“啪!”
甩出去的篮子以及篮子中已冻地僵硬的积雪,好死不死的甩在蜷缩在墙角的谢易的脸上,只听一声惨叫,谢易当即翻倒在地,继而一头撞上了墙,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这个被撞的七晕八素倒霉鬼正是大周谢家的庶子,未来的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也是周定乐日后最铁的哥们、兄弟。
当然了,眼下他们还未曾相识,充其量只是相互听说过名字罢了。谢易忍饥挨饿的时候,周定乐正在赵王府邸之内,受着主办宴会的赵王百般嘲讽。可想而知,此刻的周定乐,心中究竟是多么的窝火与愤怒,他只想找人打上一架,发泄发泄。
“啊!你个疯子搞什么鬼?乱扔什么呢!看不见有人啊!”
谢易一边抹着头上、脸上的积雪与污秽,一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说出了第一句话。而糟糕的是,此刻的谢安也因为赵王的事满肚子火。本来,见自己闯了祸,他也有些心虚,可一听到谢易那句充满了怒火的话语。他心中早已压抑不住的怒气,顿时被挑拨起来,破口大骂。
“你他妈才是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我就是扔你,不服啊!不服来打我啊!死乞丐!”
可不是嘛,谢易此刻蓬头垢面的,还呆在墙角这种地方,活脱脱的一个乞丐的形象啊。
“……”或许是没有预料到周定乐竟然敢反骂自己,还骂地这么狠。谢易愣住了,话说他长这么大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赖的人,满脸的呆滞之色,在足足愣了半响后,这才反应过来。说到底,他平日里也是文质彬彬的君子。方才只不过是遭遇无妄之灾,遇上了个无赖。然而,有些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周定乐,想也不想便随手团了一团雪,然后呢就狠狠的扔了过去,砸的谢易一个踉跄,又撞到了墙上。
“老子砸的就是你!”
“你!你大爷的!”
平心而论,这是谢易长这么大第一次骂人,他平日里规规矩矩在自家府邸内吟诗作画,钻研诗经,老老实实的从未惹事生非。但是今日,他忍不住了,这人谁啊!
二话不说,谢易猛的冲了过去,抬手便给了周定乐脸一拳,打得周定乐退了几步。
周定乐怒声骂道。“混蛋!”大骂一句,周定乐亦抬起右拳,在谢易脸上重重来了一下,直打得谢易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你……你竟然敢还手打我?”
“打你怎么了?只许你动手?开玩笑!”怒骂一句,周定乐猛地扑了上去,将谢易扑倒在地,骑上就打,谢易不甘示弱,抓起一把脏雪就往周定乐脸上糊。
于是乎,两个同样是满腔怒气的家伙,互相扭打在一起,翻滚在雪地上。就这样两个未来的至交好友,就在街头的雪地上互殴为方式,互相认识了彼此。
“最后谁赢了?”
沈云朝饶有兴致的问道,只见周定乐的脸瞬间就黑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耍阴招。”
原来谢易被压在身下,他旁边恰好有一个棍子,他抓起来,利落的就是一棍,结束了这场战斗。
“然后呢?你们,一伤一晕,是怎么回去的呢?”
“听说是有人给晏相递了话,我们一起被晏相带回去了。”
“是吗?”
沈云朝淡淡的低头品了一口茶,氤蕴的茶雾掩去了他眼中的笑意。
是同一个寒冬,晏平江姗姗来迟,是在距离宴会的府邸大概十几丈远的位置,在一辆装饰古朴的马车上,有一位看似四五十岁的老者正撩帘观望,清清楚楚瞧见了谢易跑出宴会那一幕的他,眼中隐隐露出了几分兴味。
这孩子的性格还真是像极了那个难搞的女人啊,算是侄子肖姑吗?
这辆马车已在这里停了许久,车上的老者,似乎也是前来赴宴的客人,但他好似并不着急去参加宴会,反而是时不时的掀起帘子往外看看,而在晏平江马车的帘子再一次撩开时,恰好有一个白衣的少年拿着一本书坐在一个刚支起来的书画摊子上看书,车内的晏平江瞥了一眼白衣少年,以及他手中的书。
《春秋》?
恰好有一个过路的人要买字画,少年抬起头,耐心的开始介绍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晏平江放下了帘子。
没过多久,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位穿着管家衣饰的老者从前方小跑了回来,与他一道回来的,竟然还有刚才卖字画的少年,此刻的他,正面带微笑的站在马车前。儒雅俊秀。
“老爷,这位公子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很重要。”老管家低声问道。
“唔,好!”马车内传个一个淡淡的声音,继而,走出一位身穿素青色长衫的老者,神态从容,隐隐有一股淡淡的的压迫,老管家弯的腰弯的更低了,而那个少年扔是笔直的站在哪里,然后,笑着,从容的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晏平江微笑着摆了摆手,继而轻笑说道“小家伙找老夫有事?”
“适才我回家取东西,路过东城区内河的时候看见刚刚从府里跑出来的小公子,他似乎是在打架,到底是大户子孙,所以特来通知一声………”
“呵!”晏平江抚须淡淡一笑,问道“如此你为何不去告诉这府院的人,而是要告诉我?”
“府里的人不会信我,但是我知道老先生是认识刚刚那个少年的,老先生平易近人,是最合适的人。我言尽于此,老先生信不信,我就管不了了。告辞。”
“十年……”
少年回望了一眼晏平江,后者高深莫测地笑了。
“不,没什么……”
晏平江看着自己写下的春秋二字微微一笑,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忽然,晏平江面色微变,惊声说道“老夫想起来了!”
“什么?”一旁磨墨的晏明德一脸疑惑,诧异问道“曾祖想起什么了?”
只见晏平江放下了笔,喃喃说道“老夫此前总觉得在何处瞧见过沈云朝那个小家伙,总觉得他面熟……方才,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冬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连连念叨两句,晏平江的脑海中,不禁又回忆起当初他在马车上所瞧见的那位少年。
安静的坐在那里,眼中一片澄明,似乎了解了世间的一切,干净却又让人看不清深浅。
第二十一章 那些往事(二)
“那您就没想着留他下来,或者是打听打听他的住处?”
晏明德了解自家曾祖的爱才之心,所以就会很奇怪晏平江竟然会全然不管不问。
只见晏平江淡淡的一笑,说道
“假如我没有看走眼,他确实有这样的本事,那么他迟早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晏平江说到这里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即而感慨道“只是我没有料到他会做的如此出色而已。”
弱冠之年便掌管天下近半的泼天富贵,从西北一路到了中原,这其中的种种艰辛只怕是常人根本难以想象的。
“听说他好像病了?”
晏平江忽然之间想起了今早听到的消息,便问了一句“可着人前去探望了?”
晏明德恭敬的回道“自然,一早就派人去了。”
正说着,就见一个下人忙不迭的赶了过来,见晏平江和晏明德在书房说话,不敢过来打扰,只在书房外央人通报一声,晏明德一眼看见了这个下人,当即一愣,便皱起了眉头。晏平江见状便问道“什么人?哪房的下人?”
“是孙儿派去看沈云朝的下人,只是他刚去不久怎么这就回来了?”
“当是有事,让他进来吧。”
说罢,晏平江换了一张宣纸,用镇纸细细的压好,便又开始写字。
晏明德随即便将那个下人唤了进来。那人一进来就立即跪了下来,给晏平江和晏明德磕了头后,便焦急的说道“老祖宗,县主,奴才无用啊!县主一早就派奴才带着厚礼去拜访那饮烟山庄的沈庄主,谁知到了半路奴才遇到了五少爷。”那个奴才说到这里,晏平江写字的动作一顿,好好的一幅字就又报废了,晏平江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晏明德知道自家五弟(其实是大哥)不是什么善茬,跟着便问道“他干什么了!”
“五少爷他,他抢了奴才的马车和车里的礼物,说是要亲自去探望沈庄主,奴才是实在是不敢跟五少爷动手啊。”
晏明修再不受自家老爹和爷爷待见,他到底还是少爷,血缘摆在那里啊,他一个下人又怎么敢和他动手,况且他是知道的,晏平江还是很待见这个不着调的五爷的,这位才是晏家真正的主子。
“他可有同你说为什么?”
晏明德可是知道自己的五弟的,一向最烦管闲事了,怎么会……
“回县主,五少爷说,你知道原因的。”
我知道?
晏明德的一头雾水,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前一段晏明修迎春祭祖的时候乱跑,结果累叶姨娘被罚,那个时候,记得好像听沈云朝提过,他是对晏明修有恩的,这样看来,晏明修是在找机会去看自己的恩人了。
想明白后,晏明德便很宽宏大量的对跪着的下人说道“行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退下吧。记住了,不许再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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