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贤弟啊!此地是县太爷开发的募捐善举之地,便是拯救本县男子与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你看看,这些衣不蔽体的女子,多可怜哪!这些男子每天都来施舍,多么有善心啊!这说明县太爷教化有方!都说他光风霁月,两袖清风,我看不假!”兴儿大义凛然:这是本县的赋税来源之一,不能灭绝了。
“原来如此!县太爷真是个好人!”香菱低着头,心里却暗笑:还哄我呢,我从小被人贩子养大,挨着人贩子叫爹,哪里不知这是什么,不过他对我可真好,谁见过这么拿婢女当人看的?冯渊已经错失,哪儿再找一个这样的归所呢?
路旁进进出出的秀才们,原本是打点行李,预备转道去乡试的,突然听见这两位仁兄一本正经,一秀才低声道:“这二位真是无耻啊!小弟望尘莫及!”
“对对!你说来嫖就来嫖呗!还要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这脸皮可真厚啊!”
“不过本县县太爷的摊丁入亩,这法子可真是好,难为他不是一个正统出身的人也想得出来,原本我们为这个出身看不起他,可这的确是万民之福,说不得改日我等共写一篇颂赋。咱们秀才遇到知县不必下跪,免除徭役,理应周旋与百姓与官吏之间,委身于孔孟之道。”
“对对!如今天下难得的便是好官!”
听到事情穿帮了,兴儿那比城墙还厚的脸上,依旧若无其事,香菱却为他脸红,哎呀,这不是打了老爷的脸?只好走到他面前,语气如涓涓细流:“兴儿,那天你说要送我走,我思来想去,决定留下,你还要赶我走么?”
那些客人又见这两位仁兄如此亲昵,纷纷摇头叹气,看这二位,应该是有龙阳之兴,短袖之癖,您说您二位跑来这里干什么啊?兴儿可不知那些人的龌龊思想,闻言看了看这袅娜的丫鬟:“你是认真的?”
“嗯!”香菱点了点头,眼神坚定,面容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养眼:“我这样的身份,本就是随遇而安的,你处处维护我,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可惜这些话我一直不敢说出口。”
“好!”兴儿在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是不会唯唯诺诺的,瑞珠的那段情缘,是她冲破不了束缚。他拉住了香菱软若无骨的手,摘下斗笠奔跑着:“那我也不管了!什么未来!什么担忧!都去他娘的!”
香菱满足的跟在后边,只看见兴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我要这天,再遮不了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漫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她万万料不到,这个主子多年后果然实现了这番话,今天这一幕,成为了她永生难忘的回忆。
回到小院,拿青盐皂角洗漱完毕,香菱心有所感,对着窗外的明月,提笔在雪浪纸上题了一首七律:“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兴儿,你看看这首怎么样?”香菱期待他的品评,就像一名应试者期待座师的答复。
“真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兴儿放下擦水珠的毛巾,感叹连连,精华欲掩料应难,说的何尝不是香菱自己呢?纵使对比大观园的女儿,万花丛中,她也绝不会黯然失色,她原本就应该在姑苏做一个富家小姐啊,无奈造化弄人,兴儿正色道:“这首平声入韵,作得太好了!”
香菱登时心里美滋滋的,可是这东西也帮不到他,正在那里想,兴儿却抱起了她放在膝盖上,毫无龌龊痕迹的道:“香菱,相比诗词歌赋,你不觉得我们更应该研究研究宇宙和人生这种深奥的问题么?”
“啊……”香菱粉脸羞了个飞红,但她一个女儿家不好说什么,低低的靠在他怀里,口不由心:“那个……薛大爷一家采办完了,你明儿是不是要摆水酒辞一下?”
“嗯,是应该辞的。”兴儿早已熟练的解了人家腰带,入眼便是一具发育得凹凸有致的,十六七岁少女的香体。她里面穿着粉紫对襟中衣,裤子也是粉红色的,更让某人心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走的掀开蚊帐,把战场转移到了床上。
香菱用引枕埋着头不再说话了,碧玉般的肌肤显示出阵阵嫣红,兴儿在她胸前吃饱搓揉之后,便分开两腿,探入了芳草丛中。香菱觉得整个身躯都在发热,心也随着身体上下鼓荡,摇摆不停,开始有一股轻微的刺痛,慢慢便是全身的热流,仿佛凸起的锁骨、拱起的小腹也在兴奋……
第143 阴险腹黑
天将近四鼓,香菱想起身给老爷更衣去忙公事,却感觉下体隐隐作痛,双腿阵阵发酸,一点气儿也无,刚蹲起身来,便再无力气下床,只看到那四处乱丢的衣物、绣花鞋和袜子,小姑娘登时无地自容,双手掩面。
兴儿满足惬意的睁开眼,昨天晚上可是把他这两年积攒的火气和精华,一股脑儿发泄了个干干净净,人生四大喜事是什么?洞房花烛夜乃其一也!兴儿扶住那香喷喷身体,让她睡下:“天还没亮呢,唉,四更天就要当班,我们男人累点没关系,你现在身子不好,可别冷着了,多睡一会。”
“我在想,我是不是什么用都没有?一点儿也帮不到你。”香菱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害羞的拿了一层睡衣遮挡,靠在男人怀里。
“别这么说,你每天兢兢业业的服侍我,不也是很辛苦的吗?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兴儿理了理香菱的头发,双手抱住软软的背部,低声附耳,什么肉麻、毛骨悚然的话都说了一大堆。
这是什么话?香菱被气着了一下,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温顺如绵羊,至少在她眼里,自己是第一个被兴儿临幸的人,虽然她曾经感觉他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小蓉大奶奶秦可卿有点猫腻……不过早了晴雯一步是真的……香菱轻声道:“你就会拿我寻开心,但我不会也不敢生气,我在你面前说得出真话来。”
兴儿也很感动,很欢喜,乐得不知说什么好,夺了她的舌头,软语温存了几分钟,发觉自己又是一柱擎天了,赶忙熄火,他怕这小姑娘承受不住,毕竟比不上秦可卿那种热情似火的风情……拉了拉被子:“我得赶紧出去了,你别累着啊,不然我会心疼的,乌进孝那个老砍头要请客,他家富得流油,我给你讨一头鹿回来烤吃!”
香菱也不想看到他因私废公,而让自己成了红颜祸水,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疼的滋味,她一听这话,便流出了眼泪,拉紧了被子:“你别忘了,那件新烘干的貂裘放在南窗匣子里。”
“知道了。”兴儿心里乐开了花:瞧一瞧,看一看,老子找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贴心啊!这个和可儿有得一拼,唉,不知可儿在江南怎么样了?她是否孤独?是否冷了?是否病了?一时又归心似箭,惆怅起来。又想当着香菱想她,这公平吗?不不不!这是博爱!对!就是博爱!
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哪!
人逢喜事精神爽,兴儿昂首挺胸的走进焦大睡房,贾芸倪二等看他这模样,都是过来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瞧瞧大人那内八字的行动路线……哎呀我的天哪,昨晚那是有多疯狂啊?!众人目光都有些玩味……兴儿干咳几声,拿出上司的做派,满脸激动:“焦老,一听您老身子骨不行了,我真是满心愧疚,你为我立下的汗马功劳,我没齿难忘,给,这是我昨晚连夜到药铺收集的百年老参,您千万好生保养。我打算好了,乌进孝现在和咱们和缓了,又同是贾府之人,我会和他交涉,让他拿出一座院子来,让您安度,也方便照料。”
“大人,卑职感于五内,唯有日夜恭谨以侍上……老夫戎马一生,却每每遭受白眼,唯有与你私交甚厚,拿老夫当作朋友看待,老夫焉有不报之理!”焦大挣扎着起身,面容枯黄,却句句真情。
兴儿听了颇为感动,泪水险些涌出:“男子汉大丈夫,我就不和你们婆婆妈妈了,叫倪二一定多开费用,你们看得起我,我又怎能寒了你们的心,好了!晚间我再来看您!”
众人已经深深折服了,兴儿又去作别薛蟠三人,这期间薛蟠也不是闲着,有薛蝌和张德辉提点,便四处采办高贵产品,今日一辞,也唯有薛蝌知他不妙,薛宝琴毕竟年幼天真,至于薛蟠,则是呆霸王,哪里会看明白什么局势,一味在门口洒泪作别。
一班有头有脸的公干,骑马到了乌进孝庭院,在花厅摆席,早有各方业主、庄头等在内,连罗巡检也在,兴儿等被乌进孝推为首座,各种上等米、熊鹿之肉轮番抬上,珍馐美味,大饱口福,酒席未几,倪二故意落后跑来,飞也似的,帽子都被风吹丢了:“知县大人,这是账房和仓房新开的单子。”
“可以,你也就坐吧。”兴儿看了几眼:“你何故如此惊慌?”
倪二气喘吁吁的坐下:“大人,犯人柳湘莲杀了另一犯人乌海,越狱逃跑了!!”
话音刚落,王信也匆忙来了:“不好了!牢房有一处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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