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围观之下,嘈杂吵嚷之中,账房先生似乎演练过千百遍,丝毫不怵,言词清晰而有条理,响亮的回荡于周遭,账房先生徐徐说道:“启禀知府大人,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我们家少爷摔下马车,重伤昏迷之前说起。”
“等等,你等等,不对啊,我听说那不是一场意外吗?怎么又从那时说起?”洪安通假装问道,不是为难,而是为了帮账房先生强调这件事情。
“不是的~老爷,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账房先生大声喊道,周围人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全场一时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接着吵嚷议论声再次响起,此起彼伏。
“安静,安静,不要影响本府的问话,打断本官的审讯!”
等到人群安静下来之后,洪安通这才继续问道:“你这样说有何根据?证明你说的不是妄然?不是在胡说八道,满嘴胡诌?”
“大人,请看,这人就是少爷的马夫,那日负责赶马车之人。”账房先生一指被捆绑之人,继续说道:
“大人,他的名字叫张三,出身于贫苦人家。前些日子,我家少爷出事之前,少爷看其可怜,就收留他作为府中的奴仆,专门负责赶马车。可是,就在我家少爷出事那天之后,这家伙突然拥有一笔横财,经常出入赌场酒楼和妓院,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我家的下人现,感觉很不正常,就向我禀报了。”
“大老爷,这个人就是一个马夫,还是刚来杨府不到一个月,哪来的这么多银钱供其花销,可以让随意进出那些地方?下人回禀我后,我也觉得有些异常,联想到他马车夫的身份,小人就又检查了一下保存至今的那辆破坏马车,现被人动了手脚。”
“想到这些,草民对马夫进行突然审讯,并晓以利害,他就全都招了,说出了事情的始末原委。草民这才知道,我家少爷的坠车事件不是意味,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谋杀,还望大人明见,为我家少爷做主。”
接着,账房先生从怀中取出一个状子,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大人,事情的经过,细微之处,谋杀动机,所告之人,前因后果,张三都一一招认了,全都在状子里,请大人一览!”
在洪安通的示意下,一个差人上前,接过状子,呈给了上去。
洪安通开始细细的品读,看着状子里面的陈述。
此时,围观的人群再次议论纷纷,讨论着这件谋杀案。猜测着,若是杨麟死了,最终的受益者将是何人?
一旁的杨承志等人都不老实起来,缓缓挪着步子,移向洪安通的身后,偷瞄着状子里面的内容。
看到的那一刹那,杨承志整个人蒙了,感觉天旋地转,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蜡白,全无血色。其他人或幸灾乐祸,或面部笑意连连,也有面无表情者,全然不复攻守同盟、马是瞻的姿态。。
突然,杨承志猛地跪了下去,喊道:“知府大人,冤枉啊,没有这事,绝不可能!”
台下再次哗然,暗道怎么回事儿?难道是一族之长,杨承志想要谋害本族之人?这可是大忌,为人所不齿。
同时,洪安通一声令下,内容与众人想的截然相反,出乎台下人群的意料,只见洪安通喊道:“来人呐,将杨继志捉拿归案,交给本官审理,查明案由,快去快回,不得有误!”
顿时,两个衙役跪拜上前,双手抱拳领命,可是两名衙役刚站起身就要走,却又停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挫其威、乱其心(下)
此时,一个声音突兀传来,只能听到大致的方位,不知是谁人所出,就是这个声音阻止了两名衙役的动作,牵引众人的注意力。
“大人,杨继志就在这里,他就在礼台旁边!”
声音是那么的洪亮,在寂静的礼台附近,显得是那么明显,好像每个人都能听到。
人群不禁应声望去,无论是台上,或是台下,不管是认识杨继志的,还是不认识的,伴随着唏嘘之声,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回荡于虚空之中,众人全都看向一个地方。
只见杨继志已经瘫坐在地上,两眼愣愣无神,面色犹如土灰。没有经历过如此场面的他,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谋害他人之命,一个公子哥能如何承受的住?一时慌乱了心神,不知如何应对?
看到杨继志如此的反应,众人觉得,所告之人,幕后主使之人应该就是他,不会有错。不然,他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事情何况还没有判决,只是提审而已,就有如此的反应,杨继志心里一定有鬼。
两个衙役很高兴,不用跑腿拿人,兴奋地屁急似的迅下到高台,将杨承志提到高台之上,等待洪安通的落。
至始至终,杨麟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表明他的态度。众人也好像是将他遗忘了,忘记了今天是他杨麟成人礼的日子,忘记了他才是今天的主角,万众瞩目的对象。
洪安通站起身,突然转而说道:“这里不是审案的地方,本官先行回衙门,随后再审。”
洪安通指着另两名衙役,命令道:“你们两个听着,随从这个账房,一起去杨府,将那辆马车带回衙门,让仵作检验一下。至于个他们两个,就先押回大牢,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探看!”
杨承志还跪在那里,没有人理会。他也不再喊冤,嘴巴无力地开合着。看见儿子表现的那一刻,他心里就跟明镜似的,事情是真的。
此时,杨承志心里有一丝悔意,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阻止自己的儿子?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警告自己儿子,这样做的后果?
之所以这样想,因为杨承志曾经听到过儿子流露出这方面的意思,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的后悔。
杨承志是一个明白人,知道虽然整个事件没害死人,但也实施了,一定会被判刑。此时,杨承志的心里很乱,很糟糕。但还是强制的平复情绪,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想想对策,度过这个关口。
洪安通走下台之时,被押着的杨继志突然大喊道:“父亲,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一定要救我!”声音夹杂着混乱而凄厉,透露着最后一丝挣扎。
杨承志的心仿佛瞬间被狠狠揪了一把,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慌乱不已,一时没有了主心骨,只能一只手无力地伸了伸,似乎想要拉住自己的儿子,保住他。但是,动作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人群散去,高台之上只有杨麟主仆三人,还有那十三人。
此刻,慢慢品味,细细思索,回想整个成人礼的前前后后,十三人怎么会感觉不到?怎么会感觉不到,整个成人礼的过程中,事情的一件件,生的是那么合乎时机,生的是那么前后连贯,步步紧扣。一切事情的生和演变,根本由不得众人多做反应,有何应对,仿佛自己等人一直处于别人的算计之中。
十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杨麟,只见杨麟的面部波澜不惊,坦然以对,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变化。
众人不禁思索过往,想起了杨麟过去的种种表现,让众人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一切是出于这个毛头小子之手。他们心里一致认为,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参与,在暗暗推动,操纵着这一切。
不久,杨麟不再沉默,转而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各位族中长辈,现在是不是可以带我去接手家里的生意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可是允诺我今天就办完手续的。”
众人神情一滞,纷纷看向坐在地上的杨承志,一副马是瞻的意思。杨承志面色难看,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话:“主导计划这一切的是谁?背后的那人是谁?”
没有言语,更不会回答,杨麟乐的这些人将对手想成其他人。但是,杨麟转念一想,自己何不杜撰一个人出来?让所有人的注意力放在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
杨麟想通这一切之后,于是很有深意的说道:“族长,咱们还是赶紧办理锦绣山庄的手续吧,办完之后,你老好去看一下继志堂兄,上下打点一下,免得他在牢中吃苦!”
杨麟的答非所问,话语刺痛了杨承志的内心,又无法作为。杨麟的最后一句话,使得杨承志身体一震,再也没有了那份好奇心,完全被儿子的锒铛入狱所羁绊。
此时,杨承志的全身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有些心力交瘁。想起儿子的处境,想起整件事情都在这个毛头小子背后之人的掌控之下,为了儿子的安危,杨承志不得不交出锦绣山庄。
于是,杨承志的双眼有些无神而呆滞,声音冰冷的说道:“我就不去了,我让管家陪你去,去办理锦绣山庄的一干交接事宜。”
接着,又对着台下喊道:“管家,你去陪着杨麟去,传达我的意思。”
见族长杨承志都这样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虽然心中很是不甘,有诸多的不愿。但在全城的人见证之下,又有过承诺。不能反悔,也不好明着对耍赖。而且看情形,知府大人洪安通似乎有意帮着杨麟,其他十二人也就陪着杨麟离去,一一交接手中所掌控的生意,身影有些落寞,有些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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