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台下霎时出现十二个小包围圈,圈内之人皆是欲走之势,要走之人。台上的杨承志也是一脸苦涩,没想到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雁啄到眼,还是着了一个刚成年的黄口小儿的道。
十三人想要离去,可是面临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台下十二人不得不走上台,和族长杨承志,一同站在台上中央之处。
杨麟的每一句每一言,他们没有感到一丝真诚,没有感到丝毫的高兴。他们觉得杨麟说的每一句话话,字字透露着讽刺,句句让人难看。作为当事人,外人也许不知其中的恩怨纠葛,他们自己还不知吗?杨麟还不知吗?
来到十三人的面前,杨麟深深三鞠躬,面带微笑,动情而强调的说道:“谢谢各位叔叔伯伯,谢谢你们这些年对我和母亲的帮扶,对我家生意的照料,晚辈不胜感激,以后一定会酬谢各位叔叔伯伯!”
十三人脸色灿灿,尴尬之意微微流露。接着,杨麟又说道:“各位长辈,小侄已经成年,举行完成人礼,不知各位叔叔伯伯们是现在将管理权交给侄儿,还是等一会儿侄儿随着长辈们去,一一验查接手?”逼迫强势之意尽显,蕴含咄咄之势。
此时,围观的台下之人已经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一股淡淡的火药味在弥漫。
众人看到杨麟刚刚还是一身谦逊恭敬之意,现在却是强势逼长辈交出自己家生意,此时的场景,唯有那些金华府上层人士,深知其中恩怨与纠葛之人,才知道缘由,明白杨麟的态度转变。但都是笑而不语,一副旁观看戏的姿态。
面对杨麟的咄咄逼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如何拒绝?不然,无论是于情于理,还是出于公共舆论,他们都处于弱势,不利地位。
此时,十三人就是想要打官司,贿赂官府,也难以堵住悠悠众口,知府大人洪安通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本着拖字诀,族长杨承志反应的很快,迅接过话头说道:“还是侄儿之后随我们一一查收,省的弄得一些账目不明,牵扯不清。”
语气那么无力,那么勉强,散着虚伪的味道。同时,杨承志的话语也透露着最后反击的意味,希望自己的儿子审时度势,能够立即离去,办理事情,那十二人心中也是如此。
可是,十三人的子弟,唯有杨继志站在台下,一脸的惊呆模样,没想到事情的展,演变成这样子,急转直下,完全出预期的预料。
其他十二人的子弟,对于今天的典礼,可没有任何兴趣观看,或喝酒于酒楼,或聚赌于赌场,或快活于妓院,无人来此。这也是杨麟提供第二种选择,如此自信的原因。
见十三人如此默契的回答,或是默认,杨麟虽然不尽知他们心中全部的想法,但也晓其大意,不点破,心中冷笑连连,面部依然带着微笑,说道:“还望叔叔伯伯稍等一二,侄儿做一下结语,就随同各位长辈,去接手家中生意。”
正中下怀,十三人巴不得杨麟在台上待得久一点,那样自己一方人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暗中的行动,将损失降到最低。可是,他们想不到,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展。
再次面对台下众人,就要出最后一番言论,感激之情时,一阵骚动声响起,推推嚷嚷声回荡。
站在高台之上众人看的清楚,只见围观人群远处,出现一对衙役,护卫着一个人挤来。待到近一些之时,那人身披官府,正是知府大人洪安通。
杨承志眼中一亮,自己可是和知府大人关系非常,没少孝敬,就连欲走、意识到情况不好的杨继志也停了下来,看着远来有着凑热闹嫌疑的知府大人,一抹笑意浮现在嘴角。
熟不知,杨继志的周围分布着几人,若隐若现的呈现合围之势,阻挡他的离去,没有任何人察觉而已。
由于围观的人群实在太多,洪安通推进的很慢。此时,杨麟喊道:“各位乡里乡亲,那边是我们的父母官,知府大人,还请各位让个道,让知府大人可以过来~!”一指洪安通的方向。
人群顿时出现一个甬道,为洪安通提供方便。
不是杨麟的话多么入情入理,而是这位知府大人威名远播,没有人不了解他的贪婪秉性,爱财如命。谁都知道,在知府大人眼里,公道是掌握在有钱或者有势之人手里。众人更不敢触他的眉头,当他的路。
很快,洪安通走到高台之上,杨氏族内长辈立即纷纷迎了上去,满脸尽是逢迎之意,响起片片讨好的声音。
可是,他却仿佛没看到众人的表情,没有理睬他们,径直的穿过那些人,走向杨麟,拍拍肩膀,说道:“金华府往日富的公子,举行成人礼,洪某怎能缺席?”
“杨公子,洪某虽然没见过尊父,但也是神交已久,实在佩服他的惊才艳艳,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成为金华府富,在整个浙江省也是数得着的!”
台下之人唏嘘不已,心道,你个大贪官,还不是羡慕人家的聚财之道,也想大肆敛财,成就富贵之路,为仕途多抓钱。
洪安通还要说,又一阵骚乱声响起,几个人从外围挤来,出奇的是,这几人极为顺利,快的向这边移动,好像有人故意留出通道,为这几人而准备。
随着几人的靠近,杨麟的嘴角浮现笑意,杨承志心中不解,但还是乐见其成,时间拖得越长越好,站在高台边缘的杨继志不再笑意吟吟,看到其中的一人,顿时脸色变得煞白。
第二十章 挫其威、乱其心(上)
几人渐渐走近,很快,就来到了高台之上,站在那里。≧ 此时,台上的众人这才看清突然出现的一拨人,为的正是杨府的账房先生,身后跟着三个杨府的下人,其中一人被捆绑的犹如一个粽子,押解在那里。
账房先生来到洪安通的身前,扑通的一声,双膝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大声疾呼道:“知府大老爷,还望请你给我们家少爷做主啊!”声嘶力竭,回荡于周遭,引得周围的人群疑惑连连,不知生了怎么回事儿。
族长杨承志那些人,不解的看着账房先生,他们当然认识账房先生,毕竟以前可没少接触,没少打过交道。杨麟恍若局外人,一切都与他无关,整个保持着作壁上观的姿态,没有任何的言语。
洪安通微微侧头,以旁人不易擦觉的角度,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杨麟,见对方微微点头。
这时,洪安通想起了杨麟前两天的交代和允诺,不禁嘴角浮现笑意,心中瞬时明悟,知其意,心领神会的朗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喊冤?你家公子又是何人?”
“启禀老爷,我家少爷就是杨麟,我是杨府的账房先生。”
“哦~,那你想要我怎么为你家少爷做主啊?”
台下顿时一片骚乱之声,议论纷纷。多数人很是不解,这个账房先生是怎么回事儿?今天可是他们家少爷的城里,一个值得杨府上下喜庆的日子,居然弄了这一出,来了这么一手。
众人不禁想起了刚开始的一些话题,一些流言蜚语。瞬时间,多数人都是眼神怪异的看向杨承志十三人。意思很明显,他们收买了账房,指使他大闹今天的成人礼,给杨麟一个下马威,拖延时间。
这时,账房先生就要说话,杨麟突然说道:“知府大人,你先审着账房叔叔,我还要陪着各位叔叔伯伯,去交接一下家里的生意,还望大人见谅怠慢之过,稍后再向大人请罪。”
“行,你去吧~!用你...”
凭着与知府的关系,杨承志立即插口道:“侄儿,交接店铺的事情,不用这么心急。接手生意铺面,还有的是时间,天黑之前一定能办完。况且,现在知府大人所审之人,是你们家的账房先生,虽说不是你上告,但也有些牵连,说不定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省的大人麻烦,咱们就等会儿再去吧。”
说的有理有据,又抬出了洪安通,一副不容杨麟拒绝,推辞的架势。
“是是,族长说的对,时间还很充裕~!”其他人纷纷附和道,特别是那十二人。
同时,台下响起一片的唏嘘之声,朝着杨承志十三人。可是十三人不在乎,他们此时最需要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出乎众人的意料,杨麟很淡然,很平静,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有些配合的匪夷所思,没有丝毫的争取,就连杨承志十三人也是一呆,很是不解。
杨麟云淡风轻而洒脱不羁的站在一旁,轻声说道:“行,既然族长也这样说了,又有各位叔叔伯伯的承诺,不影响等会儿接手家里的生意,我也就没什么好着急的,那就先看知府大人如何审理?是否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连同杨承志,众人又一愣,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怎么就出现了什么承诺,有一种上当的意味。但又不好反驳什么,只好依然保持着镇定的姿态,看着接下来的事情演变,能不能拖延更多的时间?
与此同时,有人搬来了一把椅子,洪安通坐在其上,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就说道:“账房,你具体的说一下,究竟怎么回事儿?你要状告什么人?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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