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出击 (一叶烟尘)

邻里有看到叶老栓的情况，大气不敢出，有上心的人，从后院出去直接到了孙老财家。

孙老财本名孙道，据村里人所讲，孙老财主上乃是名人，三国孙权之后，这一支是在明清之际从江东迁徙过来的，有的时候更是吹嘘国父孙中山先生就是他的远亲。

不过孙老财这一家人还是蛮好的，除了家财不菲之外，家里也有着十几杆枪，就是当初顺天王想要灭了孙家，都没有灭成，至于里面的原因，外人并不清楚。

等到孙老财来到叶老栓家的时候，顿时脸便黑了，看着眼前的一个陌生的穿着黑色警备服的人道：“这人的腿是你这龟孙子打得，乖乖的自己给自己一枪，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孙老财年方六十五，人老心不老，一双虎目在周围的一把把火把的映衬下，显得炯炯有神，嘴角里那邪异的笑容，让刚才开枪的那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俺是县警备队的二大队队长赵亮，缉拿巨匪梁生环，这老小子帮助匪首逃跑，俺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大发善心了。怎么就凭你身后的这几条枪还敢和警备队干？”

砰！

孙老财身后的一名中年人，吹了吹枪口，赵亮大叫一声，接着倒在了地上，刚想反击，却不料被一人身后一人拦住道对着孙老财道：“孙爷，千不该万不该，要怪就怪兄弟们的这张嘴，就当卖小子张德一个面子，赔，俺们赔，这是一个银元，够了。”

“够了，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留下！”

那中年人吹了吹枪口，连看都不看这群人一眼，那张德疑惑的看了孙家人一眼，然后道：“兄弟们，凑钱，给孙爷赔罪！”

五十余人，凑下来也有不少钱，但是也不多，总共也就值十个银元的数，看到张德毕恭毕敬的样子，赵亮心里就来气，捂着自己的左腿，这老头子到底是谁，但是他却不敢发作，因为他真的害怕，自己把小命搁在这里。

“滚吧，下次敢再来村子里撒野，小心你们的狗命，回去之后帮我向县长大人捎个好。”

张德陪着笑脸连声应是，哪里还敢有半点停留，赶紧令人搀扶着赵亮，由村东赶回羊山集驻地。

孙老财看着离去的警备队，心里也是送了一口气道：“来几个人把老栓兄弟扶进屋，狗子，去把府内的金创药拿来，快点。”

“好嘞！”

叶老栓望着离去的狗子笑着对孙老财道：“这点伤，没事，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可惜了小黑。”

孙老财冷哼一声道：“都多大的人了，这一枪怎么没有要了你的老命。”

叶老栓笑道：“都入土半截子的人了，怕啥，咦，酸秀才了？”


第四章 救治巨匪

警备队的离去，村民们也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但是也有的人是辗转不安，生怕那个警备队杀一个回马枪，这群人都是牲口，喂不饱。

孙老财带着自己的家丁，路过叶春雷的家的时候，鼻子嗅了嗅，向里面望了一眼，黑灯瞎火的，便没做停留，直接走了。

“这孙老财的鼻子还是这么尖，简直就是哮天犬转世。”

叶老爷子从窗户缝里看着离去的孙老财，嘀咕着走向西间的房屋，不知道打开了一个什么东西，里面都是破旧的布料。

从这布料的缝隙间露出微弱的光芒，显然是一处暗室，走了进去。

“走了！”

“走了！”

“没发现什么？”

“他鼻子那么灵，你说了？”

叶春雷在一旁听着两老的对话，懵懵懂懂的，看着旁边已经昏过去的血人，小心肝现在还是不受控制的一个劲的在跳。

“咦，这小子，丢死老叶家的人了，还上阵杀敌，勇撞吉野号，这还没到海上了，自己倒是先体验了一把海上的感觉，怎么样，没吓到吧！”

叶春雷被自己的爷爷数落了一番，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此刻的他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弱点，恐惧，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

“爷爷，俺没事，不过他好像有事！”

叶春雷说着望向了满身是血的中年人，这家伙在受伤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可以说是全村力气最大的了，但是虽然吓得尿了裤子，但是自己也曾努力反抗过，只是没有结果而已。

叶老爷子蹲下身子解开了梁生环的上衣，腹部两弹，左肩一弹，九死一生的主啊，幸亏没有命中要害，嗯了一声道：“失血过多而已，没什么事情，孙子，把俺的猎刀还有老酒拿来，老婆子，把俺的创伤药还有你缝补的针线拿来，明天俺再去山上采摘点仙鹤草啥的，煎点药给他服下，后天就送他走，这里不是常住的地。”

叶春雷看着自己的爷爷连这人是谁都不问，就直接施救，疑问道：“爷爷，你可知道他是谁？”

叶春雷听老一辈讲过金山义匪的事情，那可是如雷贯耳，再加上这自报家门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怎么说，也要留几天，到时候，传授自己一招半式的，那可是受用无穷。

叶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子眼里希冀的目光，哼了一声道：“俺救他已经是仁至义尽，等他伤好一些就送他离开，至于你，俺已经决定了让你去四合春茶社去当伙计。”

叶春雷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愣住了，睁得大大的眼睛，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扑闪扑闪的。

“什么，奶奶，爷爷让俺去给四合春的当伙计，给人家端茶倒水，奶奶俺不去，俺宁愿在家种地也不去。”

叶老夫人看了一眼叶轩然后对着叶春雷说道：“其实挺好，说不定还正如了你的愿了。”

叶老夫人说完就直接离开了离开暗室，把叶春雷气嘟嘟的晾在那里，叶春雷不情不愿的在叶老爷子的催促下才出去把猎刀和老酒拿来，然后狠狠的打开了那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口下去，狠狠的盯了叶老爷子一眼，看的旁边的叶老夫人走摇头，过来摸了摸叶春雷的头道：“爷爷是为你好！”

叶春雷白了一眼道：“谁信！”

叶老爷子看了一眼叶春雷道：“好了别怄气了，四合春茶社，听说有很多武术大师在那喝茶了，每天都有，好了不说了，爱去不去，你不是力气大吗，赶紧过来按住他的身子，老婆子你按住他的腿。”

看叶老爷子的意思，这梁生环已经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叶春雷的力气大是出的名的，十里八乡也就他能和牛角力，力大无穷，人送雅号“赛牛郎”。

叶春雷一听叶老爷子的意思，顿时来了精气神，这叶老爷子什么时候开的窍啊，听到爷爷的吩咐，赶紧拿出一百个精神头来。

可从从来没有见过这架势，一时不知道如何去做，最后按照叶老爷子的意思按住梁生环的一个未受伤的肩膀和受伤的胳膊，看着那血哧呼啦的伤口，腥气扑鼻而来，一股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赶紧闭上了眼睛。

“按好喽，俺要动刀了。”

叶老爷子说完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叶春雷笑了笑，然后把烧烤过的猎刀剥开了梁生环的中弹的肚皮，叶春雷明显感觉到了那梁生环的手臂猛地一抽搐，力气似乎很大，要不是自己按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同时，叶春雷的好奇心也被这一动给勾了起来，自己的头不断的向后挪着，但是眼睛时而睁开时而闭着看着那梁生环腹部血淋淋的场面，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

就这样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叶老爷子才把梁生环腹部的两颗子弹给取了出来，此刻的叶老爷子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嘴里还嘀咕着自己老了之类的，让叶春雷不由得一阵鄙视，自家的爷爷居然还有这本事，真不知道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来头，或许奶奶说的那公车上书或许是真的，对于奶奶此刻面不改色的表情，这对老夫老妻，再一次让叶春雷感觉不简单。

叶老爷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拿起针线，把两处伤口给缝合上之后，涂抹了他自己独创的金创药，这东西叶春雷平常擦伤之类的，都是用的这东西，别说还真的十分管用。

“腹部的这一颗，孙子，你可要按好了，虽然不能致命，但是如果他轻轻那么一动，被俺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他可就真的没救了。”

叶春雷看着缝合完的爷爷，似乎很注重这一处。心里也有点小紧张，甚至有点退缩了，如果自己一个不注意，把自己心目中的绿林好汉给害死了，那自己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叶老夫人看到孙子如此这般，摸着叶春雷的头道：“俺来就行啦，你按着他的腿不要让他乱动，不然伤口在出血就不好办了。”

叶春雷经过激烈的心里斗争，最终还是失败给了自己的不自信，和奶奶交换了一下位置。

就这样，腹部的那颗子弹也在叶老爷子小心翼翼下安然取了出来，叶老爷子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哪里还有一个私塾先生的形象，不过这一刻叶老爷子的形象在叶春雷的心目中又有了一次新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