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贲出击 (一叶烟尘)

“奶奶，俺回来了，俺喂吧！”

叶春雷十分利索的翻过了用枝条编成的大门，向不远处的奶奶奔去。

“你说你，又逃课是吧，你今年都十二了，比那学堂的孩子大了个四五岁，咋就一点事都不懂了，真想气死那老不死的啊？”

这个老婆婆便是叶春雷的奶奶，jy县人氏，姓王名月，为人和善，十分得邻里尊敬，岁月虽然抹去了青春，但是依然在这位老婆婆的身上留下了青春的美丽，但从那脸上的轮廓来看，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大美女。

叶春雷笑着接过小盆，一把一把的洒着麦糠道：“奶奶，俺想学武？”

叶老夫人看着大手大脚的叶春雷，脸色有点紧张了起来，然后随即放松了下来道：“不行，俺当初教你练基本功，耳朵边都快让老头子给磨平了，你还想学武，俺教你的那些基本功和拳法练好不就行了，强身健体就可以了，乖，好孙子！”

叶春雷一听，自己软磨硬泡了奶奶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是没有让奶奶同意，心里很是不爽，放下小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叶老夫人看着自己生闷气的孙子，摇了摇头，看了看去向南方的小路，说了声：“学武不好！”

日落西山，当夜幕来临的时候，叶春雷才在睡梦中被一道温柔的声音唤醒。

“你这臭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会生闷气，这一生闷气可好，俺自己烧锅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的孙子就像没有了似的，俺害怕，你知道吗，俺的乖孙子哟。”

叶老夫人说着说着眼里居然流出了泪水，这一下可把叶春雷吓坏了，叶春雷从来没有见过奶奶这样过，自己本来要帮着奶奶烧锅做饭了，这下可好，自己一赌气，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奶奶，你别哭啊，俺错了，还不行吗，俺给你背《蒹葭》啊，你听，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叶春雷的声音大晚上的传出了老远，院子中的叶老爷子听到声音，眉毛一挑，暗道，难道这小子转性了不成，大晚上的还在用工，看来老头子还是没有老婆子管用啊。

而周围的邻里听到叶春雷的背诵声，更是对着自己的孩子一通教训，纷纷拿叶春雷和自己的孩子作比较，顿时让村里的孩子暗地里都恨死了叶春雷。

叶春雷不知道今夜居然树立了这么多的敌人，扶着奶奶来到堂屋吃饭，叶老爷子抽着大烟秆慢吞吞的走了过来，哪里还有学堂里那种步履蹒跚的迹象。

“吃完饭，去站桩！”

叶老爷子放出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叶春雷蔫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奶，幽怨的道：“还不如去学武了。”

“哼！”叶老爷子冷哼一声又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把院子里的磨盘给举起来一刻钟，俺就放你去学武。”

叶春雷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白说，两百斤的磨盘让自己举一刻钟，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叶春雷三下五除二的吃晚饭，就到院子里去站桩去了，叶老爷子虽然一直抵触自己学武，但是却一直让自己站桩，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叶老爷子的藏书颇丰，除了四书五经等文学典籍之外，还有杂家传记，武林拳谱之类的书籍，其中叶春雷就看到过一本八极拳的拳谱。

“看来是自己功夫不够深啊，这爷爷肯定是一个世外高人，不然怎么会有八极拳拳谱，不过这八极拳有少林拳还有那太极拳厉害吗？”

叶春雷站着桩，慢慢的陷入了自己天马行空的世界里。

堂屋中，叶老夫人看着叶轩道：“老头子，要不随了孙子的愿吧，一直这样压抑着，不好？”

叶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容我再想想？”

叶老夫人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院中的叶春雷笑道：“要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走自己的路的！”

叶老爷子笑了笑道：“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的。”

砰！砰！砰！

随着一阵枪响，村落里的土狗都叫了起来。

叶轩夫妇两人猛地站了起来，走到院中，听这枪声，似乎还有三四里地。

“孙子，给俺进来，今天不安生，俺出去一趟，照顾好你奶奶。”

叶老爷子说完就龙行虎步的向村东头走去。

“爷爷，你小心点！”叶春雷说完看了一眼奶奶道：“奶奶，爷爷到底是不是隐士，像诸葛孔明的那种，或者江湖上的隐世大侠，你看平时就知道装，现在怎么这么麻利。”

叶老夫人笑了笑道：“你猜？”

叶春雷无奈，奶奶永远就是这么一句话把自己给打发了，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爷爷似乎很神秘。

就这样枪声不断，打破了夜的安静，同时也撩拨起了叶春雷那颗不甘寂寞的心，放下书中的人物传记，瞄了一眼屋内的奶奶，看见没有注意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正想溜走，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叶春雷的希望。

“乖乖的坐在那里，别动，乖乖的看书！”

叶春雷无奈的坐了下来，看着依然在缝补衣服的奶奶。


第三章 孙老财

随着外面枪声逐渐密集起来，此刻大街上已经没有人敢走动，纷纷关上门窗，躲在家里，有的甚至直接躲到了水缸和地窖里。而叶春雷也被叶老夫人给看的死死的，屋里面一片漆黑。

叶春雷耐不住性子，趴在窗户上打开一角向外面看去，只见东方不断闪着光亮，时而还传来爆炸的声音，看样子这动静着实不小。

叶春雷蹲了下来，想起村里老人说的前些年的顺天王，那可是一个威武霸气，劫富济贫，端的是一个英雄豪杰，自从在金山立脚之后，也做过不少善事，后来响应孙中山先生的北伐大业，准备投孙，不料在这段时间被地方军阀以及地主武装联合打击之下，死在了p县不过这段时间的金山周围的区域，倒是没有怎么遭遇过匪患。

后来顺天王旧部重聚山头，人数一度达到数万人，枪三万余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了金山，率师西进，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当初有金山绿林好汉在，时常有枪声那见怪不怪，但是现下这个阶段，有的只是气压良善的地主老财，还有那作威作福的兵痞子大爷，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从来没有响过这么长时间的枪声。

噗通！

叶春雷闻声，赶紧站了起来，只见一个黑影在院墙的角落里蠕动着，看样子应该是一个人，叶春雷心里猛地一紧，同时听到奶奶的声音：“不要动，应该是有人闯进了家里？”

叶春雷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的豪言壮语，顿时有点蔫了，此刻的两腿之间竟然打着筛子，就是连动都不能动。

“俺出去看看？”

奶奶的话，让叶春雷一怔，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十二岁的娃了，在古代那可是已经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就是在前些年的时候，自己这个年龄段都被抓走做了壮丁。

叶春雷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道：“奶……奶，俺去！”

还不待叶老夫人反应过来，叶春雷拖着抖动的像筛子似的腿已经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刚要走出去，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那个黑影是蹿过来的，十分迅速的到了叶春雷的身边，一把捂住了叶春雷的嘴巴，叶春雷见状，心中一突噜，顿时一股尿骚味就传了出来，想要喊但是被捂住了嘴巴，没办法眼泪刷的一下跑了出来。

那黑影拖着叶春雷走进了屋里，刚想说话，只感觉到一阵冷意传来，赶紧道：“我是金山梁生环！”

外面的枪声逐渐变得稀疏，随后随着一片叫骂声，一群人从村西头返了回来，这群人大概有五十余人，一进村就直接踹开了村西头的一户人家，紧接着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就传来一声枪响。

嗷呜……

“啊，你们为什么杀俺们家小黑，爷爷，呜呜……”

村东头的一家是叶老栓，这小黑是他养的一只猎狗，平常没事上山打猎啥的，同时也是叶老栓的五岁的孙子圆筒的伙伴，刚才被这群人吓傻的小孩子，看到小黑被杀了之后，顿时跑了上去，争夺小黑的尸体，同时拍打着那群人。

“小兔崽子，滚！”

其中一人一脚踹向了圆筒，虽然没有使上多大的力道，但是对于小孩来说却是重了，小圆筒倒退了两步，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叶老栓赶紧抱起自己的孙子怒道：“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小黑杀了就杀了，但是你们为什么还对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们自己就没有子孙吗？”

刚才踹向圆筒的那个人一脸戏虐的走向了叶老栓，一脚踹了过去，叶老栓横手一挡，顺手一拉，接着一个肩靠撞了过去，把那人撞倒在地。

叶老栓看到被自己撞出去的那人，顿时后悔不已，自己这是冲动误了大事啊，刚想去扶那人，那人吓得往后一缩，随手拔出一把手枪，接着就是一声枪响。

“打，给我狠狠的打，居然敢袭击官府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