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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1909 (绝壁滑沥沥)



叶开缓缓从身后拿出了一封信,搁到了紧靠韩春儿的桌子上,随即开门见山的吩咐道:“给你三天时间,把这封信交给一个叫伊集院彦吉的人。”

看着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韩春儿一时间有些呆住了,一连串的疑问让他顿时脸上露出浓浓的窘色。

“不要问我这封信写的什么,也不要问我送信的地址在哪,甚至不要问我伊集院彦吉是谁,名字在信封上,想知道什么一切自己打听。”

叶开的话让韩春儿所有的断念一扫而空,结束语的末尾,叶开露出一个似乎极为昂贵的微笑,“事情办成了,你就可以留下,三个月后,你就是我的贴身秘书官,如果没出什么纰漏,一年后你将成为良府的管家。”

叶开从来不会说“你替我卖命吧”之类直白愚蠢的话,去笼络和培植人心,他给出的永远是最实际的利益,以及他所能带给的最现实的未来,古往今来,被底下人背叛的凄惨流离的倒霉蛋还少么,要么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中,要么就用利益牢牢捆绑,毫无疑问,前者更为有效,同时,这句话也意思鲜明的告诉这位初次见面的年轻人,想要在我这混得好,不需要用喉咙和嘴巴,行动会证明一切。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办一件事。”叶开含了一口茶水,顺下喉咙后接着说道:“明天早上跟着我出去一趟。”

“明天?”有些惊诧的发出疑问,不过很快韩春儿就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不再深究下去:“是,老爷。”

叶开满意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测试结束了,但还远远没有下结论的时候,韩春儿的第一次表现虽然不错,但别忘了他还有一个同样机灵聪明的姐姐,姐弟之间的交流极有可能涉及到叶开的脾气秉性等等关键信息,不过即便是也没什么,指望在叶开这个伪装大师面前不露出马脚,实在有些过分乐观,日后见识了叶开的手段,韩春儿只能惊叹小巫见大巫,我还有的学之类的。

韩春儿走后大厅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厅外的飞檐在地上投出一个巨大的影子,占据了半个厅室的面积,叶开苦笑地看着这一切,难得的一天假期就此接近了尾声,果然还是难逃操心的命。

叶开摇了摇头,慵懒的神情逐渐被眼中透出的一股子锐利取代,韩春儿的确就是一副好马鞍,但马鞍的作用只能让自己保持的更平稳,要想给他的对手造成足够大的麻烦,就要用爪子和利齿去撕咬,现在马鞍的问题解决好了,接下来该是饲养一群合适的鹰犬。

对于叶开来说,此时此刻,他手中正有一件最诱人的投喂饲料。

...

良宅的深处,一间靠里的屋子还亮着灯,房门的玻璃上投射出橘黄色的光,看到这些光时,经过此处的丫鬟佣人都会刻意踮起脚步,生怕打扰里面人思索,对他们来时,这已经是良府的禁区。

晚饭过后,叶开早早的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这间略显杂乱的房间,几个月里,几乎成了叶开的机密室,办公室,兼卧室。除了韩翠儿以外,在得到叶开的允许前,没有人敢走进这间常年房门紧缩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

面前的案头上,摆开着几本很厚的花名册,这些都是从军学司的档案处调出来的,叶开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奥如烟海的资料中,他只取了特定的几本。

叶开的目光快速的在上面翻看着,勾勾圈圈中,一旁的白纸上,不断誊写出几个名字。

进入工作状态的叶开,注意力几乎达到一种令人可畏的地步,眼皮都是一眨不眨,在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疾驰如飞的笔头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花名册上的姓名以及后面紧跟着的注解,叶开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喜悦,有些兴奋盎然的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份名单的末尾补上了一个三个字:蒋志清

这位保定武备学堂第一期的炮兵毕业生,从简历上看来的确有些默默无闻,不过,在中国的教科书上他还有一个更著名的名字。

蒋中正!

当然,若是将这份名单补充完整的话,还会有不少的名字令人吃惊,孙传芳,蒋百里,梁忠甲,张钫,张希骞,吕公望,童保暄,林绍棠....

看着这些安静躺在陆军部军学司花名册的名字,叶开突然有种肆意掌控他人命运的主宰感,作为主管军事教育的部门,在陆军部内部,军学司常常被讥讽为没有任何实权和油水的影子机构,现在叶开只想在他们脸上吐上口水。

“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就是总认为别人是愚蠢的。”

略带嗤笑的轻声道,叶开将这份名单对折,用力捏成了纸团,缓缓地放在了煤油灯上,在纸团在化为灰烬的那一刻,却如同燃魂书一般,以另一种更深刻的方式印到了阴谋者的心里。

第十二章卸妆时刻

(第一更有点晚,时间被一堆破事挤占了,不说了,接着开始码第二更。)

天还黑着,略带潮湿的空气中依稀夹杂着微小的雪粒,荒草被染成了素色,和周遭凋敝的枯木混在一起,显得格外荒凉。

略带清冷的环境中,一辆马车就这样悄悄地驶出了北定门,平淡无奇的规格装饰,冰点以下的温度,似乎没有任何人有闲工夫把注意力留在这辆马车上面。当然若是有人知道坐在他里面的是大清帝国的首辅重臣,不知道眼中会迸发出什么样精彩的目光。

前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驻足,这样的结局,是坐在马车内的袁世早早预料到的,失去权力的掌权者,犹如一个危险的老鼠夹,任何联系与接触,都会是莫大的忌讳,哪怕仅仅是出于对一位垂暮之年的大臣必要的尊重。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段无声地离开,袁世凯还是考虑再三,以这种悄无声息的顺从方式退出政治博弈台,不仅可以将他的北洋系最大程度地保护于摄政王的枪口下,而且还能渲染一种“能者惨遭排挤,孤臣垂泪隐没“的舆论氛围,作为立宪派鼓吹者之一,这样做可以给大众留下一个专制集权下悲情受害者的印象,最好能以这样的醒目标题印在第二天的《京报》上。

“刘铨,停车。”

车厢内的沉闷情绪,让袁世凯长叹了一口气,颠簸的路况让他的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无奈也只好让自己的管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掀开一侧的窗帘,随之而来的冷空气让袁世凯脑袋畅快了不少,饶是经历风风雨雨,心情还是无法做到静如止水,视若无物的地步,从初出茅庐的湘军将领,到权倾天下的军机大臣,第一次被征召时,他就是一个人来,如今又是一个人走。

落寞的神情让他的脸旁显得苍老了十岁,脸上浮现出一抹抹疲惫,昨天傍晚,一道直接从乾清宫发出的上谕,让整个袁府上下都是战战兢兢,在如履薄冰地听完传旨太监宣读诏书后,一个急中应变的计划也在同一时间紧锣密鼓的开始。

首先,他通知自己的心腹赵秉钧,即刻辞去民政部右侍郎的职位,作为袁世凯一手提拔的心腹,这位警察头子的地位实在太招摇了,为了避免落人口实,他必须以退为进暂避锋芒。

其次,电告北洋军的亲信王士珍段祺瑞等人严防军中谣言散布,对于趁机毁乱军心的行为,予以坚决杜绝,一经发现严惩不贷,通过这些措施,来最大程度上稳定北洋集团赖以生存的土壤。

最后,他给远在开滦煤矿的大儿子袁克定发消息,着其立即返京,嘱咐其料理好自己离开后的善后事宜,更重要的是,在京城,他还需要一个最亲近的代言人替他紧密的注视着清廷的一举一动。

在那个的晚上,电报一封接着一封的从袁宅的机要室发出,以一种十万火急的速度,传递给整个袁氏集团的骨干网络。

做完这些事,坐在椅子上的袁世凯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心情极不踏实,那天晚上,他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直到德籍私人医生给他开了半片安眠药,才艰难地在后半夜睡下。

“刘铨,给庆亲王的话传到了?”

将车帘往下拉了拉,袁世凯扭过头去,冲外面的管家喊道。

“传到了,庆王叫老爷暂避锋芒,以待不时,他在朝中会极力庇佑咱们北洋。”

管家的消息让袁世凯冷静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他倾注半生心血的组织,他始终摆在考虑的第一位,是他一手缔造了北洋集团,也让他因此成为权势赫赫的重臣,或许,两者的关系已经不是单纯谁依赖谁,而是在纷繁复杂的利益格局下,滋长成一个畸形的共生体。

这个以练兵而起的组织,实在是庞大得有些让人瞠目结舌,以官僚为纽带,凭借宗亲关系,师生关系,姻亲关系等等这些,在短短的十年时间内,发展成一个巨大的利益集体,从权力最顶峰的皇族元老到各部重臣,从中央枢臣到封疆大吏,从官僚到商人,这个名字上还印有“北洋”二字的组织早就突破了地域和身份的局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向外蔓延,对于袁世凯来说,只要北洋不被瓦解,奕劻说的话就不会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听到这句答复时,袁世凯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纵横官场几十年,这位老庆王一向深谙臣道,与袁世凯处处强势截然不同,作为政治太极拳达到登峰造极水平的高手,看起来似乎毫无作为却又无处不在,他就是以这种近乎透明的方式扮演者北洋集团幕后最大支持者的角色,北洋集团同样有他的一半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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