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李敬在席间,也公布了李展获得了赵司马的青睐,过完年节之后,推荐李展前去兰县县衙之中,补一个令吏的差事,这就等于是让李展出仕了,这种事情在李家也是大事,多少年来,李家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了,于是大家少不了要去给李展敬酒恭贺一下。
李展在家族之中,属于偏枝,而且父亲早亡,并不给族人重视,但是这一次却走了狗屎运,居然被引荐给了赵司马,得到了这么一个出仕的机会,其他子弟无不感到眼红,但是也只能自叹运气不佳。
其中有几个自认为才高八斗的子弟,更是气的要死,嫉妒的想把李展一脚踹死,换了他们去干这差事。
就在众人喝的正酣的时候,只见一个年级大概有十八、九岁样子的李家子弟,突然间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李敬所在的桌子前面,对李敬施了一礼,大声说道:“家主大人!侄儿心中不平!有事想请家主大人给小侄说说理!”
李敬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这个怒气冲冲来找他的小子,认出这个小子,乃是族中同辈在叔伯兄弟之中排行老六的李牟家的大儿子,年纪在他们这一辈之中,算是较大的一个,名叫李威,于是点了点头道:“李威呀!你又何事心中不平,不妨当众道来便是!”
李威这会儿面色通红,既有气的缘故,也有酒喝得有点多的缘故,这会儿如同一只斗鸡一般,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李敬,对着四周的族人一抱拳道:“李威今天在这里冒犯家主大人了!
李威不才,虽然不敢说熟读诗书,不敢和李霖贤弟相比,但是自认为在学识上却并不比李展差!
这一次家主去徐州,为何不带侄儿,却要把李展带去?将其引荐给了赵司马赵大人,得了如此机缘!
李威不服,这么多年来,侄儿也刻苦攻读,不敢有些许懈怠,但是为何族中有这样的机会,却不先给侄儿,却要给一个偏枝的李展?
而且侄儿年纪比李展大,不管说道哪儿,都该是先紧着侄儿安排,故此今日侄儿心中愤愤不平。
难道是因为李展和李霖的关系走得近,才获得了这样的机缘?而侄儿平日和李霖贤弟走动不多,便无这等机会?
还有!侄儿认为,刚才七叔虽然说话过激,在卖掉李家的闻香醉一事上对家主你们父子有所误会,而且他贪墨家财,被处置也罪有应得,可是侄儿却以为,他有些话并未说错!
李霖贤弟虽然才情甚高,但是做事却太过乖张!李成当初有错不假,对他做的事情也确实可恶,可是作为弟弟却不思给其留任何后路,生生将其逼的被逐出家门,丧命于鬼类之手!这说明李霖贤弟心胸狭隘。
还有,这一次李霖贤弟和余家商谈卖掉闻香醉,虽然卖了六百贯不假,可是据传当初李家提出的可是要一千贯钱,才卖掉闻香醉的方子。
有人在外传言,说余家管事私下里贿赂了李霖贤弟一个玉佩,还贿赂了李霖贤弟二十两银子,李霖于是擅作主张,生生降了四百贯的价钱,把闻香醉卖给了余家。
这岂不是也是中饱私囊吗?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还请三叔公秉公处置!李霖贤弟如此行事,生生让李家少赚了四百贯钱,比之七叔贪墨的一百多贯钱,还要可恶!
再之,李霖这段时日,不思进取,整日里呆在他的院子之中,只顾着摆弄美食之物,亵玩贴身丫鬟,不思为族里做事,骄奢淫、逸并未冤枉于他!
侄儿也知道今日说出这些话,定会得罪家主和李敬,但是这些话乃是代表了我们这些子弟的心声,不吐不快,就算是为了我们这一辈子弟,侄儿也不能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还请三叔公一定要给我们这些子弟做主!”说罢之后,便跪在地上,重重的对三叔公磕了几个响头,做出了一副要死谏的架势。
李威的这番慷慨陈词,顿时在大厅之中又掀起了一场波澜,所有人都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李敬父子,眼神中颇有玩味之意,等着看这一次李敬父子又该怎么应付!
李敬的脸色顿时又一次沉了下来,但是当着所有族人的面,现在李威指摘的是他和他的儿子,他当场发作就显得太没气度了,于是轻咳一声,对一旁的三叔公苦笑了一下,抱拳说道:“看来我们父子这是惹了众怒呀!既然如此,我当避嫌,一切都由三叔来评判好了!”
三叔公这个腻味呀,好好一场家宴,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二个的都蹦出来,要对付李敬和李霖父子,好像是今儿个不把他们父子二人干翻在地,一个个都誓不罢休一般,连带着一些偏枝,也被羞辱了。
三叔公这个气呀!但是今天既然李威蹦出来,说了这么多,如果他不当场作出评判的话,那么以后族人肯定心中不服,他以后再执掌族堂族规家法,恐怕就不能服众了。
而李霖这会儿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正在和几个同辈弟兄推杯换盏,插科打诨,聊的正投机之中,他见多识广,说话风趣,而且很会笼络人心,把前生所学,也拿了出来,一通忽悠,就把几个和他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的弟兄们,忽悠的是云里雾里,再看他的时候,已经是满眼星星,眼瞅着就要纳头便拜了。
李桐在一旁大呼小叫,不断的推波助澜,更是让他们这一桌人的气氛变得十分热烈,现在突然间李威蹦出来,唱了这么一出戏,把李霖说的是十恶不赦,好像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般。
把李桐气的当场就撸胳膊挽袖子,想要蹦出去痛打李威一顿,但是李霖一瞪眼,李桐就蔫儿了下来,乖乖的又坐在了凳子上,不敢言语了。
而李霖听了李威的话之后,感觉有点牙疼,心道老子这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了?怎么刚拍趴下一个,便又蹦出一个呀!于是心中有点恼了起来。
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丝不快,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这事儿跟他完全没有关系,说的根本不是他一般,依旧伸手拿着筷子,去扒拉着盘子,挑了一块椒盐排骨,直接拿在手中啃了起来。
三叔公扫了李霖一眼,心中暗叹,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大将风度,处惊不变,做事也滴水不漏,难得呀!
于是他点了点头,却并未让李威起身说话,冷冷的看着李威道:“这些事情你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李威梗着脖子对三叔公答道:“小子前些日子有事前往县城办事,在酒肆之中,和朋友饮酒,席间听旁边的客人所说,而且那人说这些事乃是听余家管事的所说,绝对假不了!故此才会今日当众说了出来!请三叔公明鉴!”
三叔公气的胡子直哆嗦,猛地一拍桌子,把酒杯都震得翻到在了桌子上,酒水立即撒满了桌子,酒香四溢。
第四十九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混账!李威,你仅仅是在外面,道听途说,在无明证之前,就敢拿这种风闻之事来指责你的兄弟李霖?却想过没有,这可能是余家在故意陷害李霖?
好吧,今天既然你当众说出了这件事,以此来指责李霖,如果老夫今天不把话说明白的话,那么这些脏水真的会弄脏了霖儿!
李威,你听仔细了!你以为谈生意该是怎么谈?你只要说出价钱,人家就必须接受吗?非也!咱们李家在外也有不少生意,你去问问那些管事之人,这生意该怎么谈?
有叫价自然可以还价,当初李霖确实叫出的是一千贯,但是你可知道,在派他去和余家管事谈之前,我们这些族中掌事,提前定出的价钱是多少吗?”
李威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平时在庄子里读书,还真就对怎么做生意这种事情不是很关心,做生意在他看来,就是定出价钱,人家爱买不买,对于讨价还价的事情,他还真就不在行。
于是他只得摇头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子不是很清楚!”
这时候族中在外管事的九叔李柱站起来说道:“三叔公说的极是,做生意终归是要讨价还价的,侄儿以为,霖儿这一次和余家商谈卖给他们闻香醉方子这件事上,并无不妥之处,而且这个价钱已经相当让我们李家满意了!”
三叔公点头让李柱退下,瞪着眼怒视着李威说道:“听见了吗?好好学学!以后莫要再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我今天就告诉你,当李霖去和余家谈之前,我们当初觉得能把闻香醉卖给余家二百贯钱就算是不错了,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根本不知道一千贯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我们咬死要一千贯,以余家的财力,也绝对短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财,所以这生意就绝对谈不成,还要当场闹得两家反目成仇!
六百贯已经是他们能接受的最高限度了,李霖最终能以六百贯的价钱,把这桩买卖敲定下来,早已远超过了我们原来的定价!
不是他亏了李家四百贯,而是足足替我们李家多赚了四百贯!如果让你去谈的话,恐怕连二百贯都拿不下来,居然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指责李霖让李家少赚了四百贯?”
众人一听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原来他们听说李家把闻香醉卖出了六百贯的时候,其实心疼的并不是卖的太便宜了,主要心疼的是这个闻香醉的方子乃是李家的命根,而六百贯这个价钱很多人都已经觉得着实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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