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吧,喊破喉咙,这里也没人会帮你的。”曾清怡一脸清纯的笑,说出的话却是让那些围观的年轻书生都脸色一红。
徐明远看了一眼众人,果然脸上都差不多要写上不会帮你四字的众人,不禁脸色一垮,看着快步走来的曾清怡,一咬牙,便是直接开口大声叫道:“谋杀亲夫了!”
“哇!……”徐明远这一叫,那些围观着不明就里的书院学生顿时一片哗然,一些学生看向徐明远的目光变得羡慕和怨恨交加,一小部分则是敬佩不已。当下便是低声谈论起来:
“这年轻道士难道真是小师妹的夫婿,难怪师妹上个月会拒绝了王师兄的提亲,要知道连曾院长都说王师兄今年科举很有机会能够进士及第,说不定还能入头榜,争那状元郎呢,怎么就败给了他。”
“我看不像,这道士就是个泼皮无赖,见曾师姐貌美占她便宜,现在想要寻机会逃跑呢。再说了,他和王师兄哪能比呢,完全就是天鹅和癞蛤蟆嘛。”
“不管怎么说,这道士胆子倒是不小,书院里根本没人敢招惹小师妹,不过这道士做法着实有辱斯文,要是我,肯定不跑。”反正那些书院学生低声交谈着,脸色绝对精彩。
曾清怡听此,脸上也是出现一抹羞红,一咬银牙,恨恨的冲着徐明远叫道:“徐明远,我要杀了你。”说完身体已是掠出,长剑直指徐明远,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
徐明远叫完那话,立马转身便跑了,那些学生的谈论他倒是听到了一些,没想到曾清怡在书院中也是凶名赫赫。不过让徐明远敢兴趣的还是那什么王公子提亲之事,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敢娶这么个凶丫头,有机会倒是真的要认识一下。徐明远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既然武功不占上风,那嘴上总是要先讨点利息回来,徐明远可是不喜欢做亏本生意的。
曾清怡的轻功明显比徐明远那自创的轻功好了不少,只是几个点地,已是追近了徐明远,手中细竹笔直向着徐明远的后背刺去,不过在最后快要触到之时,却向左偏了偏,变成了抽下。
就在这时,徐明远的身体诡异的向前弯曲成一个弧度,同时右手绷直,手刀笔直的斩向那根细竹。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徐明远踉跄着向前扑去,手刀和细竹之间的接触只有一瞬间,之后便是被徐明远闪电般的收了回来,让那细竹抽在了背上。徐明远感觉后背像是被烈火突然灼烧了一般,接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不禁有些庆幸那疯丫头保持了一点理智,还有之前在齐凰宫学来的一式身形变化,和那一记手刀,不然估计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曾清怡抽了徐明远一鞭,还不解恨,举起细竹又向着徐明远抽去。她虽然生气,却也没真想过杀了徐明远。徐明远嘴贱可不止这一次,只是以往都只有他们二人,她也就当没听见好了,今天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样的话,真是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了,清怡,不要胡闹了。”就在这时,一道有些苍老而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一袭青衫,两鬓霜白的老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正是他开口说的话。
第三章 拦路的驼背先生
曾清怡握着细竹的手有些不甘的停在半空中,徐明远则是像听到了天籁一般,转过身来还冲着曾清怡得意的眨了眨眼。
“院长,夫子……”那些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学生看见那老人,纷纷上前执弟子礼问好。这老头便是崇州书院的主院曾宽,也是曾清怡的爷爷。
曾清怡狠狠的瞪了徐明远一眼,慢慢走到徐明远的面前,然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用力的踩了踩,压着声音阴沉的说道:“散学后别走!”这才哼了一声扭头而去,走到曾宽身旁还冲他隐秘的吐了吐舌头。
曾宽无奈的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学生进书院,这才向徐明远招了招手。
徐明远被曾清怡这一脚踩的那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比后背那一鞭还来的难忍,见曾宽招手,连忙快速吐了两口气,瘸着腿向着曾宽走去。一个体型颇大的胖子走过他身边时,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一脸敬佩之情。
徐明远看着那个肥的流油的胖子勉强挤出了点笑容,今天在这书院门口,因为曾清怡的搅局,那些学生对他的观感一看便知。现在有个胖子对他表现出了一些善意,也算是聊胜于无吧。看来他那个骗遍崇州书院富家子的计划,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了。
“夫子。”徐明远走到曾宽面前,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曾宽两鬓泛白,两道剑眉却是威严十足。这次能不能进书院还在曾宽的身上,他师父的话十句可是只能信半句的。徐明远从小就认识曾宽,倒也不怎么拘谨。
“哈哈,那丫头的竹鞭和那一脚不好受吧。”曾宽看着徐明远笑着说道。
徐明远龇着牙点头轻声道:“岂止不好受,简直是要人命啊,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在人前她还会给我些面子,否则今天可有你好受的。”曾宽转身向着书院里走去,边走边说道。
徐明远点了点头连忙跟上,曾清怡不怕曾宽,徐明远是知道的,就像他不怎么怕他师父一样。不过曾清怡识大体,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落曾宽的面子。
那些书院学生见到曾宽行完礼都是低头快步走开,所以倒也没人听到两人的讲话。不过还是多看了徐明远几眼,虽然早上的事没有多少人当真,但是敢当众这么调戏曾清怡,现在还能与曾院长谈笑自如,他们对这个穿着半旧道袍的小道士也多了几分兴趣。
“明远,既然你要准备两个月后的解试,那入书院前我们要约法三章,你可答应?”曾宽走到一颗银杏树前停下,转身看着徐明远问道。这银杏树据说有种下有四百年了,两人环抱之粗,每年秋天满树金黄,是书院一景。
“您先说说看吧。”徐明远挠了挠头道,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曾宽不禁气笑道:“你这小子,和你师父一样滑头。”
“夫子可不能这么说,要说滑头,我便是拍马也赶不上我师父万分之一的。”徐明远嘿嘿笑道。
曾宽沉吟了一下才是说道:“这三约:第一不许惹事,第二不许缺席,第三,三日后书院的辩论你得有前十。”
徐明远想了想,点头道:“这一二肯定没问题,不过夫子,三日后的辩论又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声悠扬的钟声从书院的深处传来,曾宽摆了摆手道:“辩论你自己去问,早钟响了,你也先到秋堂去,从今日起,你就在书院好好学学该如何科考。秋闱就在八月,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曾宽说完便是转身离去,刚走出去几步,便又停了下来,扭头对徐明远说道:“对了,书院可不管你午饭,要是没地吃,你自己到桐院来,不过得你动手。”
徐明远应了一声,转身扯了扯嘴角,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自语道:“明明是自己不想吃那丫头做的焦碳拌饭……”
徐明远拦了个书院学生,问清了秋堂的位置,便是随着众学生快步走去,第一次听课,迟到总归是不好的。
崇州书院有四讲堂,分别是是春堂、夏堂、秋堂、冬堂,是平日里学院教习为众学生讲解经书和授学之地。
书院有百余间学舍,属这四间讲堂最为重要,其余的除了众教习的住所和那些远道而来求学的学生的住所,还有十余间教斋。
朝廷只许男子为官,所以崇州书院不招收女学生,所以徐明远路上见到的都是一个个长衫飘飘,手握书卷的书生,倒当真的书卷气十足。
徐明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半旧道袍,思量着要不要换身行头。不过一看那院服的质地,没个百来文通宝恐怕是买不起,便是很果断的掐断了这个念头。这身旧道袍虽然旧,不过穿着舒服啊,新衣服是好,不过一百文可是能吃好几顿好饭了,徐明远心里默念着,很快便是说服了自己。
秋堂颇为宽阔,摆了百余张矮几,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书院学生。徐明远快步走到秋堂门口时,门外已经剩他一个人了,那些盘膝坐着的书生都是抬头看向了他,一些之前在门口看到那一幕的书院学生轻声的交谈着。最前方对着众学生坐着个老先生,手里握着一本书,应该就是这次课的教习,听见声响也是扭头看向了徐明远。
这老先生有些瘦小,还有些驼背,坐着更显佝偻,头发已经灰白,颌下留着一撮山羊胡,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徐明远,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早钟已经响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现在才到讲堂门口?还有,看你打扮,应该不是书院学生吧,到此地来做什么?”
“这老头看来不是善茬啊。”徐明远心里暗自想着,憋了眼坐在最前面,一脸幸灾乐祸的曾清怡,敛了脸上的笑容,冲着那驼背先生恭敬的行了个弟子礼,开口说道:“学生今日第一次上课,不知秋堂所在,因此迟到,还望先生见谅。今日起,学生便正式入书院学习,此事已经曾院长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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