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云忙着替秦木说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北平大学生,说什么都有理,我说不过你,可你也不能死心眼,抓着理不放呀。”
“周团长,我可不是抓着理不放,是就事论事。”赵救国标志性地用食指顶下镜框,带着严肃地口气回应,“我们是八路,是部队是组织,我们最重要的是服从纪律,纪律是铁打的,不是随便能撼动的。岳家军之所以能战无不胜,就是铁如山的纪律,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听着一连窜的引经据典的话,周子云不耐烦地挠着头皮,心中不经暗想:北平大学不愧是有名的地方,连教出来的学生说话都能把人给堵死。
“对了,赵指导员啊,我突然想起件事。”周子云把手搭在赵救国肩膀上,“你也知道,我们没人会搞宣传,教育百姓,你不是指导员又有文化,要不你再给村民们指导指导,也好提高下觉悟。”
“这不昨天刚才给村民作了宣传。”赵救国纳闷。
“宣传哪是一天能完成的事,我们要树立长期目标,你说对不对。”好说歹说,终于将话题岔开,将赵救国带离院子。
第一二一章:纪律严明
秦木躺在床上,休养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四天又过去,而秦木也能稍下床活动起来。
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严三,秦木不知这小子在折腾什么鬼,整天神神秘秘的,没事就趴下屋外偷窥几眼,也就离开。
机灵的秦木早看到严三的到来,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
这不,刚起床动了动,严三听到秦木已经能下床活动活动的消息,高兴地先冲了过去。
“老大,你醒啦。”严三一路狂奔着过来,面带七分笑,心有万分甜。
“你小子现在才来看来,前几天怎么看你偷偷摸摸,不吭不声躲在屋外,还当我不晓得啊。”秦木观察出严三一处细节,他突然笑了笑,“严三,几日不见,要刮目相看,身体素质提高不少嘛,从外边急奔而来,呼吸却还很平稳,体力比以前大好。是不是最近都有在抓紧训练?”
严三得瑟地挺起胸膛,说道:“老大,我就是要给你个惊喜的。”
他拉着秦木到院子里,栅栏里的野味到是番了个倍数,足有三四十只,多数是野兔还有些不知名的动物。
“你那么严重的伤,团里也没什么补品,山上的野味对身体好,我就带领弟兄们每天上山去抓。不过可不好抓,我时不时要追着这些动物狂跑个几里地才逮住,不知不觉,体能也给上去。”
“我早听团长说了,你抓野味的事了。”
团长们并着营长指导员等人,也随后就赶来,看到已经能活动的秦木,也是更为开心。
“秦木,你的伤已经可以正常动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要动及伤口。”张立明关心说道。
“老张,这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你别不分主次,是我的兵,可不是你的,丑话得说在前面,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周子云在听完张立明的话,危机感倍加巨大。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的地盘,我才是主,你别离间我和秦兄弟的关系。”张立明轻拍秦木的肩头,“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好在我们七团这里养伤,一切放心就好。”
二营长说道:“康复是好事,今晚要不就办个宴,也给弟兄们庆祝庆祝。”
“二营造提议好,我举双手赞成。”严三指着栅栏里的一群野味,“我给老大抓了这么多只野味,够他天天吃个够了。”
赵指导员听到脸色并不开心,他板起脸,惯以严肃而正经的态度批评道严三:“严三同志,你的行为和作风不对了。”
众人还没恍过神来,都不明白,严三好端端地做错什么事,连严三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指导员,我哪里做错了?”
走上前指着栅栏说道:“这些野味是部队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将它占为已有,应该分配给炊事班统一处理,而不是单独给秦木一个人。”
“不是的,指导员,我老大大病初愈,得吃些补的调养身体,万一鬼子来,他连跑都没办法,赶紧养伤才行。野味你可以拿一部分分给全团的战士,那就留下几只吧。”
“绝对不行。”赵救国的态度非常强硬,说一不二。
周子云也搭上话:“救国啊,不就是几只野味的事,全团兄弟可不会在意,大伙都盼着秦木早点康复。他往战场上一站,能杀死不少鬼子,换取的是更多兄弟的生命,你说这理对不对。”
赵救国没有理会团长的话,再次搬出一堆的道理:“团长,你这样说可就不对。我们是一支人民的部队,要严格遵守纪律,哪怕是单独留下一只野味也不行,这是资本主义,与我们的主义是背道而驰的。要是汇报军区,可是大罪。”
连七团长张立明也看不下去,不得不说上几句:“我说赵指导员,不就是战士受重伤,补几个野味,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军人,不会计较那些,什么资什么本,我没听过。况且也犯不上罪,言重了吧。”
赵救国加重了态度和语气:“说什么我也不同意,我们是八路军,不是资本主义。”
秦木也插上话:“我们应该听赵指导员的,他说的对,野味是大家的,应该统一交给炊事班处理。”
“可是----”严三有点不甘心,看到秦木的眼色,也只好咽回话,赵指导员方才罢休此话题。
原本相安无事的大伙以为争论就此结束,赵救国又上前对秦木说道:“秦木同志,你的伤既然也好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说明白,毕竟我是上级调派来进行协助你们的指导员,我不能放任部队不管,这样有失我的职责,更别谈救国了。”
“是,是,是,指导员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仔细听着。”
周子云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他往张立明使了个眼色,俩人会意起来,似乎知道赵救国该又要提那个事了吧。
“你受伤昏迷被送进来不到两天的功夫,我也从军区那边调派过来,当时二旅长还在,我也从他那里了解了些部队的情况。”赵救国平稳的语气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你这段时间都在养伤,周团长也几次拉开我,现在你伤好了,我觉得是时候应该跟你说下。”
“请指导员说,我一定听取。”
“赵指导员啊,不就是点小事,都过去多久啦,旅长也不没说啥,你怎么还钻着牛角不放。”二营长已经不满赵救国这样的死理,他说得毫不客气。
话语反倒是激起赵救国更加不平的情绪,他激动地高谈阔论讲理道:“二营长,这哪是多久的是,十天前左右刚发生的,纪律还是要严明的,不然以后部队还得了。”
“赵指导员,你说话也别扯那些我们带兵打仗的大老粗听不明的话,要怎样你就直接说吧,省得我们的心被你直纠着,怪难受。”二营长直率地说。
赵救国以一种庄严的姿态站直了腰身,右手白细的手指推下镜框,像是宣传一则极其重要严肃的事件,对秦木说道:“秦木同志,我代表团部和组织的名义,正式地以违背纪律的原因,对你进行处罚。”
第一二二章:厚重葬礼
赵救国的宣布让除了团长外的人都有所愣住。秦木带着迷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赵指导员,能告诉我,我哪里违反了纪律吗?你这么突然提起,我还真有点不明白。”周子云叹口气,冲着张立明小声抱怨道:“都说了不要派什么指导员,不如一挺机枪来得实力,书生误国,这话一点错也没有。”“打退鬼子扫荡后,你再未得到任何审批甚至是告知团长的情况下,私自离开部队,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单是这一条,就违反部队铁打的纪律;再者,擅离部队者,我完全有理由以奸细的名义就地枪决。”赵救国话一出口,耐不住性子的二营长已经要和他杠上了,幸亏被人给拉住。“什么指导员,居然要枪毙我们团的英雄,人家秦木可是军区重点关的人物,哪能是什么奸细,胡扯。”二营长张九说得唾沫横飞,赵救国显然有些尴尬。他刚来部队,确实还没听说过秦木有受过军区的关,一下子的头衔让他有点接不上话。周子团也帮忙说上话:“救国啊,秦兄弟呢,来我们团也挺长时间,上回一个人干掉鬼子中佐,现在又单独杀了一个狙击手,上级已经要嘉奖他了,不可能是什么奸细,多虑。”“那、那---”赵救国说话结巴起来,嗯咳咳,他咳嗽几声,补充道:“虽说如此,但是赏罚分明,有功就得赏,有错必须罚,团长你说是吧。”抓抓脑袋,周子云觉得这团长可不好当,在处理这样一件事上,比打阻止战还令人费脑筋。“老张,你来说几句。”张立明走上前安抚着赵救国:“指导员啊,依我看啊,功过相抵,不就得了,多大点事啊。上回我们团的营长,瞒着我溜出去,到天黑摸回来,我才知道他们趁我休息时,干掉鬼子的运输车,截回不少物资,我也没说什么。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心在部队,为部队着想,为整个国家好,不就得了,哪那么多条条框框。”听完这番话,赵救国似有顿悟,默默地点下头。“那行吧,既然七团长都这样说了,我也不能太为难秦木同志,那就先关七天禁闭吧。”张立明都不知道自己是去劝说还是帮倒忙的,反倒还要再禁闭。“啥回事啊赵指导员,好说歹说,怎么还得关个禁闭,那不等于白说了嘛。”张九没好气地抱怨道。赵救国也不给好脸色:“哼,要不是七团长说情,这样严重的情况,会有更重的处罚。我也是看在秦木同志受伤和之前表现有佳的情况,才从轻处罚的。”严三也是堵一肚子火,听着新来的指导员,听不出一句对自己士兵好的话,似乎巴不得秦木死一样。“既然赵指导员都说了,那我也就同意吧,禁闭七天,正好也当作我有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养伤。”秦木也不想再争论太多,确实他自己擅离部队在先,既然回来了,只得听命令。“我是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严三和张九表示出愤愤不平,赵救国气得脸色铁青。“那就这样吧,我现在立马打电话给军区,问下司令,不经请示,擅离部队该作何处罚,我们就按照纪律来办事。”说着夺步就要走出院外。“救国啊,你别激动,这不大伙跟你开个玩笑,没必要较真。”周子云说着就掏出根烟给他抽。赵救国推开烟,说道:“哼,玩笑?团长,不能吧,怎么看也不像是玩笑。我只是据理力争,是黑是白,问了军区不就清楚,口舌之争都是无趣的。”“你----”张九想大骂出口,却只得压抑在心底,他最恨拿着军区、上级、司令等来压人的嚣张气焰。“来人啊,把秦木关禁闭七天。”周团长喊来士兵。秦木很快被送回屋里,锁上大门,几个村民在院外也看到情况,嘴里嘟哝着不知再说些什么话。一行人不欢而散,留下看守的士兵站在屋外,大家都恨透了赵救国。“什么指导员啊,分明就是来找茬的,我倒觉得他像奸细。还北平大学生,赶不上一个拉牛的百姓强。”严三抱怨着也只得离开。--------------也就在秦木受伤昏迷之后的日子里,井藤回到清水镇里,也马上受到上级的处罚,由大佐军衔降为中佐。负责垫后掩护的酒井由于长时间未归,井藤放心不下。酒井向来**独行,打起伏击,几个昼夜未归也是常有的事,可此次撤退并非任务,酒井没有理由迟迟未回。派出几个侦察兵搜索未果,最后黑岗也知道了此事,亲自率领特别行动队前去寻找酒井的踪迹。终于在行动队的探索下,于途中的林子处发现酒井的尸体,身体多处受伤,唯一的致命伤便是颈部大动脉的一刀。尸体经过雨水的淋湿和几日的横尸荒野,已有恶臭发起,蚊蝇绕之不去。黑岗面部青筋暴出,在盯视酒井的尸体许久之后,颇口大骂:“全都该死!我一定要替酒井报仇,不管是八路哪支部队,我黑岗定要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奠你。”裹尸启程返还,井藤伤心不已,日军司令部方面也为损失一员精锐而暴怒。以厚重的葬礼举行火化,只是那杆伴随着酒井的狙击枪丢失,也成了黑岗的一大遗憾。“我和酒井同样是在日本军校呆过。”黑岗转过头对井藤说道,“我们时常争执,可我一直敬佩他是个出色且能力出众的军人、狙击手。他是不会白死的,作为军友,我要复仇!”井藤眼神一亮,他发现黑岗并非冷酷无情,同样也是热血的军人。“酒井是被八路的神枪手所杀,至今我们还未弄清此人的来历,只弄清此人所在部队的番号是八路的三团,周子云部队。”黑岗杀意四起,信心暴涨地说道:“足够了,我定会将八路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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