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往里一扫,仨人被缚住丢在角落。
解开手后的跳蚤得意地说道:“你们要是来晚些,我就可以把绳子给脱手,到时看这俩小子怎么办。”
“瞧你们仨人够窝囊的,还被人一锅端。”秦木训话。
往外边吹声口哨,士兵们知道已经安全,抬着担架往旧庙来。
“俩小子是土匪,还说要把我们抓给鬼子领赏。”跳蚤取过自己的枪,忍不住就要放枪。
秦木手一提,解下他的枪,骂道:“混小子,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现在这种情况能开枪嘛,要是惊动到其它地方的敌人怎么办。”
心急的跳蚤只得退下,看着秦木怎么处置他们。
“先把他们绑起来,躲过今晚的风雨再说吧。”
俩人也没什么解释的,算是碰上硬茬,早知道有这么多人,他们打死也不可能犯错。看来是低估形势。
风静止住,雨下得不寻常得大,外面的雨声弥漫开来,犹如处在瀑布的下方,巨大而又嘈杂。雨只下了半个小时,又奇迹般地骤停,乌云散开不少,只留下几朵较为顽强固执地滞留在苍穹。
他们把那只剩下的羊腿肉分着吃了,严三侥幸躲过那场大得可怕的雨,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有半点淋雨。在火堆边,温度烤着他,他未感雨后的那种寒凉。
在这座山上,背山之处,火把亮着。
执勤的哨兵也很少,尤其是暴雨来时,他们更是免去站哨一说。向来这里就是偏僻的连鬼子更不会途径此处,更没有人与他们为敌。论起此处的和平,只要他们不打家劫舍,那就是个宁静的地区。
与别的山寨不同,此山寨的大当家是个女人,她彪悍性急,能力强,没人敢惹。
坐在大当家的人自有她的特别来历,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克夫命。
美貌自然是她出众的地方之一,山寨连任两任大当家,还未娶她过门甚至只是准备办婚事,就克死在外。
谁的心里都知道,只是不敢说出,自然而然,没人当去做大当家的位置,她坐上了。
“为什么痣多星他们到现在还未上山回报情报,雨不是已经停了吗?”大当家问道。
“怕是有事耽误了。”
头脑敏锐的大当家可不认为只是简单的耽误,一概守山口的人,每日定会准时回报情况,从未间断,这是第一次。
“上家伙,带上弟兄们,旧庙可能有情况。”她宁可相信自己是多疑的。
一直以来没出过事的山寨,把守自是松懈,哪有什么一丝不苟的哨兵,全都是油腔滑掉的懒人。
土匪们在大当家的带领下,往山下的旧庙靠去。
雨后的山路泥泞而又湿滑,好在是一条走过上百遍的路,从侧面绕到旧庙去。
“你们在山寨在哪里?”用过饭后,秦木对土匪开始盘问。
“在十里外的地方。”土匪们撒谎道。
“骗人!”飞毛腿一下揭穿他们的谎言,“刚才抓了我们,还说要上山汇报他们大当家的。”
土匪们面面惧到,没想到谎言一下子露馅。
秦木没有继续再问,他在结合旧庙的地点和土匪们刚才真正的话。
“不好,赶快出去把守,说不定土匪们已经来了。”秦木一下意识到危机。
土匪们却是面露阴笑,他们没能及时回去,大当家肯定会下山找他们。狼牙小队提枪出去,院子里正伫着几十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枪头已经摆好,还有两挺机枪打头阵。
第二百零四章:惩罪除恶
为首的大当家是个美艳娇饶的女子,手指正转着一支王八盒子,得意地看着旧庙里冲出来的一伙八路,看样子人不少,是块肥肉呀!
“要想活命的,统统把枪给我放下。”大当家喝令道。
想不到一个女子竟能也有如此的悍匪之气,秦木知道敌不过,放下武器,向旧庙里退去。被绑住的痣多星和花道士也松绑开,气焰嚣张地朝着八路们骂骂咧咧。一会是龟儿子,一会又是大地主,仗势欺人的角色转换得有够快。
“大当家,就是这伙不知好歹的八路绑了我们,说不定还想剿灭我们山寨。盘问我时,硬是没说出山寨的位置。”花道士赶忙贴脸上去迎合些奉承的话。
“亏你们还是八路,竟对我的手下动起手,看来注定你们是活不了走着出去。”大当家随即看到地上一个担架上的严三,“哎哟,看来还有病人,伤得怪不轻的。”
花道士怕夜长梦多,要是八路们抖露出自己的计划,可是要了命。他打开枪栓说道:“大当家和他们废什么话,一枪一个,杀了省心。”
“我做事还用你插嘴,好端端守山口反倒被人绑去,丢脸!”
秦木也适时地说道:“既然是山寨的大当家,那你就该管好手下,是他们对我的士兵动手,他们才绑了他们。难道现在你们是要和我们八路为敌不成?”
“为敌倒是不敢说,我们山寨向来安稳,没惹过人,也无与任何势力结仇。更不会去无故招惹别人,那一定是你的部下有意侵犯我们山寨,所以我们弟兄才动手的。”大当家毫不客气地说道。
从担架上的重伤员来看,这支八路部队并不像是坏人,他们是赶路的。
“我可是知道你们当中有人要与日本人勾结,用我手下士兵的命换取金银珠宝,脱离山寨,从此好快活余生,不知大当家的怎么看?”秦木冷冷地笑道。
大当家听得是面红耳赤,纤细地手紧握着的王八盒子就要把人打个穿堂风。
“都是八路胡说,我们可没有。”
花道士心虚地解释,痣多星此刻沉默下来。
“我可没说你,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当时除了你俩还能有谁当着我士兵的面说过些话呢。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丈夫,说过就是说过。”
从花道士焦急的样子和痣多星愧疚地低头不语,明眼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
“要么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要么就以山寨的规矩办事,到时再招供也晚了。”大当家把脸一甩,众人看着二人心生不屑。
他们扑嗵跪在地上,哭丧着脸求饶命。山寨的逼供他们受不了,要是不招,到时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当家,也有好长时间没油水捞,兄弟我们就想把仨个八路干他们一票,钱这东西,大家都喜欢,我也是财迷心窍。希望大当家开恩,我们从此改过自新。”
一向巧舌如簧的花道士解释自然多,却只有痣多星在一边,简简单单地说了句:“大当家,我犯错也知错了,要怎么处罚我都无怨。”
花道士叩拜求饶间不免眼角恶狠狠地看着痣多星那副自以为自己是绿林好汉,该求饶的时候不求饶,岂不是更往火坑里推,都到要命的时候,还逞什么英雄。果然胸无大痣,一点也成不了气候。
“勾结日本人?还想领赏钱?要脱离山寨?”大当家一字一词地说出,“主意是谁出的?”
二人沉默不语,痣多星刚想如实回答,花道士抢上话:“是痣多星出的,我也是待他兄弟一般,所以也就没有拒绝,都怪自己酒后糊涂。”
情急之下的花道士忘了,八路们可是亲耳听到他先开的口。
“回禀大当家,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怕死,可是主意确实不是我出的。”痣多星反驳。
“明明就是你,现在倒推给我。”花道士脸色突变,死不认账。
飞毛腿看不下去,他作为最有力的证人回答说:“我亲眼也是亲耳听到花道士说的,那是他的主意。”
“你血口喷人,认错人了吧。”
“住嘴!”大当家一吼,都安静下来。“花道士看来你是不吃点皮肉之苦,不肯招是吧。”
最终花道士沉默不语,他已经没有什么再解释的,事到如今只得认栽。
大当家转身对身后的山寨弟兄说道:“你们说,要怎么办?”
“处死!”
“按照山寨规矩来。”
“由大当家决定。”
大家都有差不多统一的看法,不管是生是死,都是土匪他们自己的事,秦木只管先等他们解决家务事。
“痣多星坦诚交待实情,倒是你花道士满口抵赖。既然如此,痣多星死罪可免,活罪也难脱,作为处罚,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大当家的口气严厉。
“谢大当家不杀之恩,我一定从今改过自新。”
痣多星说完走到火堆旁,他脱去衣服,赤着上身跪在地上,从火里取出根烧成木炭的柴火。上面炙热的火星还着忽明忽暗地闪着,冒着烟和红火花。
当花道士用手摸去从鼻尖往下流去的冷汗,他的心发麻得厉害。他不敢向痣多星那里看去,皮开肉绽被烤成死肉的视觉震撼足以让他此生难以忘怀。
把那烧火的柴火往身上一烙,吱吱地肉与高温交织作响,屋子传出痣多星硬忍着却还是忍不住的惨叫声。
大当家把脸背过去,她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山寨的规矩还得在,无规矩不成方圆。出来江湖混的,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随着肉焦黑和木炭的温度由高至低,待那根烧红的木炭再也没有能力烤下去时,痣多星丢下它,他在自己的胸前烙下一个疤。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他现在还是山寨的人,就得照着规矩办事。犯错了,就不能含糊,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自己是个胸无大痣的人,所以难成大事,现在还差点搭上性命,愧对山寨的栽培。他在胸前烙上一个印记,算是弥补没有痣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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