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看了剩下的几首诗,发现与先前之意大同小异,便徐徐放下,转身又查验别处。看到地上一条绸布,秦轩稍作思考,便走去捡了起来,询问道:“这条绸布应该就是歹人勒住你脖颈之物吧?”
彩云抬头一看,点了点头。
秦轩使劲抻了抻,笑道:“得亏此物有些弹性,若不然你八成丧于此物!”
一旁的卢承庆见秦轩不是翻看人家女子贴身之物,便是追究一些艳俗之诗,不耐烦道:“行了,你也莫在此装腔作势,稍后本官会命衙役前来!”
秦轩闻言,抬头瞥了卢承庆一眼,心道: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大关系,哥哥我还不愿意费这劲呢。
离开环采阁,卢承庆便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
御书房,太宗正在与长孙无忌、房玄龄说道崔文亮命案。内侍太监冯志忠迈着碎步进来,脆声道:“陛下,雍州长史卢承庆求见!”
太宗闻言,摆手急道:“速速叫他进来!”
卢承庆战战兢兢而进,方欲施礼,太宗直接出言询问道:“好了,直接说说案件调查的如何?”
卢承庆低垂着头,轻声回道:“禀陛下,尚无头绪!”
太宗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天子脚下,京都之中。朝廷大员,莫名被害!半日过去,竟毫无头绪,朕养你这般蠢材有何用?”
卢承庆见太宗发怒,急忙跪地诉道:“陛下,实在是此案涉及甚广,臣无法详查!”
太宗蹙眉瞪了卢承庆一眼,沉声道:“甚广?你且详细说说你这半日所查!”
卢承庆颤颤巍巍回道:“自臣听闻崔大人意外身死,便火速前往崔府,着人封锁现场……”
太宗脱口而道:“说重点!”
卢承庆略微一想,轻声道:“与莱国公有关!”
太宗三人闻言,无不惊讶地看着卢承庆。太宗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详细道来!”
卢承庆伸手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抿了一下嘴唇。“崔大人死于昨夜丑时至寅时之间,乃是敷有剧毒鹤顶红的匕首自背而入,直入心脏而死!”
微微抬头看到太宗正在盯着自己,又低下头,怯声道:“崔大人右手边写有两个血字,乃是莱国公的名讳!”
房玄龄听到此处,出言道:“仅以此尚不能确定与莱国公有关,许是凶手陷害,刻意而为!”
太宗闻言,微微点头。“不错!”
卢承庆赶紧又道:“臣当时也不敢妄加猜测,遂前往杜府求证,得知莱国公昨夜确实不在府中,乃是在平康里坊环采阁宿夜。况且……”
太宗见卢承庆欲言又止,脱口问道:“况且如何?”
“况且据环采阁老鸨所言,好像期间曾离开过环采阁,时间乃是子时!而且臣赶到环采阁之时,彩云,也就是昨夜与莱国公在一起的歌妓,险些被害。从她口中得知,欲加害她之人乃是莱国公所遣!”卢承庆不寒而栗,战战兢兢地说道。
卢承庆方才说完,太宗惊愕道:“还有此事?”
长孙无忌急忙上前,拱手施礼道:“陛下,即便如此,也不能确定莱国公便是此案凶手。尚有三点可疑之处,其一,莱国公并无加害崔大人的理由;其二,彩云之言有待商酌,歹人若是欲加害她,又怎会告知幕后指使人;其三,老鸨之言,也不见得便是真!”
看见长孙无忌盯着自己,卢承庆急忙解释道:“莱国公与崔大人,三日前曾因彩云而发生过争执!至于歹人为何告诉彩云,据彩云所言,乃是歹人欲轻薄彩云,得意忘形而言。老鸨之言是否属实,臣亦无法确认!”
太宗闭目沉思:御史大夫被害,竟然与另一位御史大夫有关,更可笑的竟然仅仅因为一个青楼歌妓,真是丢人!
房玄龄心中暗自腹诽:秦轩贤侄此刻便是平康坊正,平康出事,想来他应该会出现,不知他有没有什么看法。想及于此,出言询问道:“卢大人,不知平康坊正可曾随你调查,可有何看法?”
卢承庆此刻只想撇开自己,听到房玄龄之言,眼珠一转,脱口道:“颇有智慧,臣今日调查多亏有他在场!”
太宗闻言,不免有些好奇,遂问道:“哦?说说看!”
卢承庆见太宗对秦轩有兴趣,心中十分高兴,为了使自己撇开,索性一股脑将所有事都推到秦轩身上,道:“先是询问崔府下人,得知昨夜崔府一如往常,又以匕首在背,得出结论,凶手应该与崔大人有旧!随后随臣前往杜府,不卑不亢,询问出莱国公昨夜在环采阁宿夜。之后还施救彩云,使其苏醒,关于歹人和莱国公昨夜有可能中途离开,也是此子发现、并询问所得!”
“哼,如此看来,你这个长史还不如一个坊正?既然如此,那此案你便不用再管,给朕回家好好反省去!”太宗呵斥完卢承庆,转头对内侍太监冯志忠说道:“传朕口谕,令秦轩代朕彻查此案,京都各级官员,予以配合!限期一旬,若是不能按时查清,就不必再来见朕!”
第065章代天查案
秦轩辞别卢承庆,离开环采阁,直奔家中。虽说在他看来,本案应该与自己无关,可是禁不住心中那一份好奇。
心不在焉的秦轩,边走边想:杜构是否离开过环采阁?老鸨所见之人,到底是不是杜构?彩云险些被害,可为什么在屋内没有看见歹人的痕迹?歹人若真是杜构所派,那杜构便很有可能是杀死崔文亮之人,毕竟站在杜构的角度看,中途离开环采阁,最有可能知道之人,便是彩云……
心中有事,时间便过得很快。等秦轩回过神的时候,自己都已经走进自家宅院。
径直回到书房,秦轩忍不住又想起案情。从袖兜将彩云木柜中那本折书拿出来,趴在书桌上,聚精会神的研究起来。就连钱如玉徐徐而至,都不曾发觉。
钱如玉走到秦轩身旁,侧目凝视,片刻之后,有些发愣:轩哥哥怎得会有此物?方想出言询问,屋外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闻言,猛然抬头,瞥见钱如玉亭亭而立于身侧,有些惊讶。“咦,玉儿,你何时来此?”
钱如玉莞尔一笑,俏皮而道:“轩哥哥,你那般专注,怎会察觉我早就进来呢?”
秦轩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脑袋,憨笑道:“这不是发生命案,我在研究证据么!再者说,你一声不响地走进来,莫不是想要非礼我?”
看着秦轩一脸坏笑,钱如玉娇嗔地斜了他一眼,便嘟着樱桃小嘴,撇过头去。
屋外又传来一声。“秦轩何在,速来接旨!”
秦轩不情不愿地起身向屋外走去,嘴里嘟囔着:哼,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坊正,怎么没事还爱给我下个旨?真是莫名其妙!
走出房门,便看到冯志忠如上次那般,伫立在正房台阶处,一左一右各站着一名虎虎生威,英姿勃勃的侍卫,如哼哈二将般令人感到一股威严之气。
秦轩疾步走到正房门口,恭恭敬敬地跪地呼道:“臣秦轩接旨!”
冯志忠看见秦轩,微微一笑,脆声道:“圣人制:令秦轩代朕彻查此案,京都各级官员,予以配合!限期一旬,若是不能按时查清,就不必再来见朕!”说完,笑呵呵地看着秦轩,温和而道:“秦坊正,快快起身!似你这般未成官吏,陛下便下旨,成了坊正这般小吏,陛下又下旨之人,咱家可是从未见过啊!”
秦轩闻言,干笑几声,心道:你没有见过,我还没见过这样的皇帝呢!起身含笑回道:“冯公公,您说笑了,在下就是这么个劳碌命,幸得陛下还会使唤一二!”
冯志忠摆摆手,笑曰:“那只能说明秦坊正肚中有墨水,像咱家这种不中用之人,也就能替陛下端茶倒水,传话寻人,做些杂活!”
秦轩面色含笑,随和而道:“冯公公说得哪里话!依在下看,冯公公伺候陛下起居,也是劳苦功高啊!”
冯志忠听到秦轩之言,一朵灿烂的花朵,自心底一直开到了脸上,摆着手,脆声道:“哎呦,秦坊正真是说到咱家心坎上了,你还别说,这伺候陛下也不见得是个人便能办好!”
秦轩微微点头。“那是自然!”
冯志忠笑了几声,伸手指着右手边的侍卫,道:“这位是右千牛卫赵思远赵侍卫,最近一旬,由他协助你沟通朝中官员、衙门!”
秦轩急忙侧身拱手施礼,道:“见过赵侍卫!”
赵思远深居皇宫,不善言辞,闻听秦轩之言,双手抱拳。“卑职乃是陛下派来,协助秦坊正彻查崔大人命案!从此刻起,至案件查清,秦坊正便是卑职上司!”
秦轩见赵思远板着脸,神色异常严肃,也不好再说什么,干笑几声,没有再言。
冯志忠和秦轩寒暄几句,被秦轩左夸一句,右赞一声,心情变得愈加愉悦,都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送走冯志忠,秦轩回首,笑对赵思远。“赵侍卫,先歇息歇息,待在下整理一番案件线索,再劳烦你陪我去调查!”
“卑职遵命!”依旧一副庄严之色,语气凉如秋夜,让秦轩不由得想起初见李自征的情节。
回到书房,秦轩看见钱如玉一边看着那本折书,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不免有些好奇,笑声而道:“哟,莫非玉儿也会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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