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正在一颗一颗地,往布囊里装弹弓石子,见七庆抛钢洋的举动,便一脚踢到了七庆屁股上,“庆,马上干仗了,你狗日的耍钱玩呢?”七庆冷不丁被黑蛋一踢,差点啃一嘴泥,拧过头不屑地说,“耍啥钱?老子这在算卦呢……”面瓜接话说,“庆,算出啥了,你以后娶几个老婆,能生几个娃娃?”
顺娃拿着一把长刀,在裤子上蹭了蹭,似乎嫌不锋利,又在洞壁上“呲咣呲咣”地磨了起来……大个子也拿着刀,见顺娃在磨刀,左右看了看,也在岩壁上磨起了刀……
二虎屁股上的箭伤一直没好利索,便将裤腰带解开了,将裤子又朝上提了提,重新将裤腰带扎紧了些,大头正在一圈圈地朝肘子上套绳索,看见二虎系裤腰带,便笑说,“咋地二虎,睡一觉起来家伙硬,裤子都兜不住了?”鹏云拍拍大头脊背,朝瘫婆那边努努嘴,示意大头说话不要太难听……
泥瓦岭的乡亲们,或抬或扛,已经在洞外将水虬船和火龙车,全都弄到了身上,民团兄弟将枪在肩膀上挎好,用袖子一下下地擦拭着枪管……
东方木匠站在山洞口,冲姚秉儒说,“我留在这儿守着你娘,放心吧!天亮后,孟老兄会派人来接应的……”
陈叫山见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便掏出打火机,将自己手里的火把点燃了,将火把又朝鹏飞伸去,鹏飞的火把也点燃了,兄弟们逐个传递着,将手里的火把全都点着了……
陈叫山走在最前头,“呼”地将火把一挥动,划出了一只火凤凰,大喊一句,“兄弟们,下山……”
第一百二十三章阵营
一条火龙,蜿蜒在山岭间,时隐时现,时断时联,七折八拐,缓缓下山……
下到山湾,陈叫山将火把一挥,蹲下来,将火把在一块巨石上拍打着,将其熄灭了,并回身喊,“兄弟们,火把熄了,摸黑前进……你们换着抬家伙,让乡亲们歇一歇……”
走到四道湾的官道前,陈叫山看见一棵老树上,还贴着悬赏告示,凑近去看,告示已被人撕了一半,告示旁边的树皮上,却有人用小刀刻了“混天王”三个字,又在其上划了一把大叉……陈叫山将姚秉儒叫过来,“兄弟,你来看,民心所向啊!”姚秉儒点点头,“这老贼早就不得人心了……”
经过姚秉儒家的老房时,一群夜鸟“扑棱棱”从瓦砾上飞了起来,姚秉儒看见废墟上,已经长出了新草,姚秉儒走过去,捡起一片残瓦,在手里掂了掂,用劲一甩,瓦片飞了出去,撞在前面的小山包上,碎飞一片渣……
虚水河的水声渐渐大了起来,远远望过去,星星在河浪里跳跃着,浅湾处的小水潭里,星星则静止不动,泛起一片迷离星光,乍明乍暗,愈发衬出夜的黑……
再近一些了,尽管河对岸一片乌黑,姚秉儒还是蹲下身子,对陈叫山说,“就从这里散开吧……再走,恐怕就太近了……”陈叫山皱着眉,看了看前方,点了点头……
陈叫山和姚秉儒,开始进行人员划分——
第一阵营,大头、二虎、顺娃、大个子、面瓜五人,正对吊桥,操控五辆火龙车,向吊桥后面的太极湾主城门开火!
第二阵营,七庆,黑蛋二人,略略退后一些,分列第一阵营的两翼,操控两辆火龙车,主攻吊桥,不让太极湾的人,有放桥过河的机会。s。好看在线>
第三阵营,由大果带领六个泥瓦岭乡亲,为第一、二阵营的火龙车,负责搬运火龙丸,并伺机处理突发情况。
第四阵营,罗明宽带领民团五位兄弟,放六艘水虬船,于吊桥下游五、六丈处,佯装拼船搭桥,佯渡虚水河。每艘水虬船上放两个草人。民团兄弟搭好浮桥后,一边以缆绳放船,一边趴在河岸上,以枪火攻击对岸,吸引太极湾的人,朝水虬船上开火……
第五阵营,泥瓦岭乡亲分划出十个人,守在第一阵营和第四阵营之间的区域,手执弓箭,半蹲在地,朝吊桥和佯攻渡河登岸处之间,拼命射箭骚扰,迷惑对岸的人,使其顾此失彼,患得患失……
第六阵营,由四位熟练操控火龙车的泥瓦岭乡亲,架四辆火龙车,两两配对,卡在第一阵营、第四阵营、第五阵营三个攻击点的连接过度区段,自由发射火龙丸,协助第一、第四阵营,主要掩护第五阵营。
第七阵营,陈叫山带领饶家三兄弟、满仓,于第四阵营的下游处,散开五艘水虬船,强渡过河。岸上留三位执枪的民团兄弟,用枪火掩护……
第八阵营,姚秉儒带领另外几位民团兄弟,散开五艘水虬船,在第七阵营的下游,强渡过河……
第九阵营,三旺一个人操控一辆火龙车,架在第七、第八阵营之间,掩护两个阵营强渡过河,其余的几位泥瓦岭乡亲,负责控制水虬船的牵绳,并为三旺搬运火龙丸木箱……
其具体战术是,只要第七、第八阵营没有放枪,其余阵营便都悄悄地各自为阵。倘若第七、第八阵营的枪声响起,其余阵营,便立即投入战斗;倘若第七、第八阵营,在没有放枪的情况下,已经渡过了河,到达了对岸,由陈叫山或姚秉儒,发射火箭为信号,其余阵营便开始火力全开,用以掩护攻城;倘若第七、第八阵营的人,到达了第四阵营的正对岸区域,第四阵营便由佯渡改为真渡……其后,所有阵营且战且渡,取湫队兄弟和民团兄弟,全部设法渡过河去,泥瓦岭的乡亲们,则不用渡过河去,在大果的指挥下,用火龙车连续攻击太极湾主城门,直到打完所有火龙丸……
这些战略部署,其实早在山上的时候,众人已经很清楚了,但一直没有来河边,进行过实地的查看演习。因此,陈叫山又对所有人,结合实地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遍,而后说,“大家记清楚没有?没有问题的,举手——”说着,陈叫山率先将右臂高高伸直,其余人,也都伸起了手臂,呼啦啦一大片,似一片手掌组合成的小树林……
“好——现在各阵营进入自己位置……”陈叫山扛着一艘水虬船,朝上一送,“各自待命,等待信号——开始……”
陈叫山扛着水虬船,领着饶家三兄弟,满仓,以及三位有枪的民团兄弟,一直朝下游走。其中一位民团兄弟,虽然肩上挎着枪,但总是担心什么似的,总是藏身在满仓的身侧。满仓扛着水虬船一步步朝前走,由于肚子上肉太多,腰便弯得不舒服,脑袋卡在水虬船里,偏着脑袋走,眼睛瞅不清脚底下,被一块鹅卵石一绊,一个趔趄,水虬船的尖尖,便扫到了那位民团兄弟的胳膊上,吓得那位民团兄弟跳了一下……
陈叫山一看,便对那位兄弟说,“兄弟,你想啥呢?”那位民团兄弟不好意思了,揉揉眼睛,“没看清道……”陈叫山便说,“你走我这边来,没事儿……”鹏天便揶揄那位民团兄弟,“我说,你老躲满仓旁边干啥?是不是看他屁股上的肉扇子大,能挡子弹啊?”其余的两位民团兄弟全都笑了,那位走在陈叫山身侧的兄弟,更不好意思了,将头低着,加快了脚步……
吊桥一处的河岸,是相对较窄的,但下游越来越宽了些,且河中多有大石头,横七竖八地摆列着……陈叫山将水虬船的牵绳盘好,一甩,绑缚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用力拉了拉,将水虬船朝前一蹬,水虬船便下了河,陈叫山朝上一跳,饶家三兄弟和满仓,也如法炮制,纷纷跳上了水虬船……
牵绳一圈圈地散开,水虬船逐渐到了河中心,陈叫山见几块大石头一并排罗列,距离并不远,便斜身一扑,趴到了一块大石上,观察河对岸……鹏云的牵绳和满仓的牵绳,绞缠在了一起,陈叫山伸出脚,套进绳结里,一拨,两艘船散开,又悠悠地朝前滑着……
对岸依旧静悄悄……
陈叫山如一只灵猿,从这块石头,一下跃到那块石头上,脖子上的玉佛甩动着,冰凉凉的,一下下击打着喉结……
突然,对岸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了一只大狼犬,“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起先那位胆怯的民团兄弟,听到狗叫声,后退了一步,拉开枪栓,朝着对岸,便是一枪……
“呯——”
第一百二十四章交火
这一枪,显然没有打中狼犬,反倒令狼犬叫得更凶了……
“汪——”,“汪汪……”
陈叫山趴在一块尖棱岩石上,身体平铺着,肚子被尖棱垫得很难受,岩石又矮,河水被阻隔,跳溅起来,已经打湿了陈叫山的裤腿……
陈叫山原本想着再跳跃几块石头,便可以登到对岸,用刀,去解决了那只大狼犬,一切悄无声息……忽听一声枪响,子弹打得又高又飘,不但没打中狼犬,反让狼犬叫得更凶,一下跳出草丛,直接跃到了水边边,与陈叫山隔着不足两丈,狂吠不止……
陈叫山左手扶着岩石尖棱,右手从后腰摸出一把短刀来,定定看着狼犬,“嗖”地一刀飞出……
由于身体处于平铺状态,左臂要维持身体平衡,不致于跌入河中,双腿又蜷着,陈叫山这一刀飞出,狼犬机警地一躲,短刀扎在了一块大石上,“叮啷”一声,反弹回来,跌入滚滚河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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