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爬起几步他又被人拉下,张克恩刚要破口大骂就听拉他那人喊道:“连长,退兵了。”
“草。”张克恩转头一看大骂一声,赶紧跑下来扶起伤兵跟人一块儿后退。城墙上爆发出欢呼声,他心里啐了一口,就听无数“啾啾”的声音向城头飞去,瞬间在城墙上形成一道火墙。
云梯这会儿自是不能要了,一群人跑的飞快,张克恩眼尖看到团副梁介中一瘸一拐的被人架着向后跑,看样是腿部被击中。
跑出没多远一声巨大的响声从城门处传来,他清楚那是工兵把**全堆上了,好不容易把**运上前自不会再拿回来。
“够他们长长记性了。”王子柱吐掉嘴里的野草恶狠狠对参谋长说道,城墙上的南军士兵太多,这一轮炮火袭击足以让他们损失惨重。至于退兵,一是不想伤亡太大,双方搅和到一块儿己方的炮火优势就会被削弱;二是经过打探,南京城四周的军队除了张勋的人马一门心思往前冲余者都是出工不出力,攻上一阵便与之对射,既如此他也用不着多卖命,反正来时王子安告诉他以减少伤亡为主,这又不是给自家打得。
进攻部队很快撤了回来,梁介中气呼呼拖着伤腿找到团长王彦官,浑不管后面医护兵吊着他跑。王大团长此时正跟王子柱磨着嘴皮子,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儿不禁关心道:“伤口处理好没有?”
梁介中没回答他的问题大声问道:“为什么撤退?咱只要再加把劲就上去了。”
“我的命令。”王子柱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道,顿时让梁介中卡了壳:“伤亡太大,需要调整下进攻部署,否则咱手中火力得不到充分发挥,拿人命填可不是咱的风格。”
“再给我一个营,保证拿下……”
“好了。”王子柱突然提高声音叫道:“友军都tm不急咱急个屁,回去好好养伤,感染了有你哭的。”话是如此,可由于王子安偷摸的在军中使用磺胺,所以士兵受伤后感染率并不高,他在民国元年将这种药物与青霉素差不多时间提纯出来,只是为保密青霉素资料封存,磺胺则在近期进行了小规模试产。
王子柱作为高层虽知道此事,但并不清楚此种药的效果与作用,军中医护兵使用时有严格的报备,而且王子安还嫌不保险给这药加上了中药的包装。
梁介中给训了几句顿时焉掉,闷着头被医护兵架着朝战地医院走去,后面王彦官看着他若有所思,这人营长的位子干很长时间,估计近期扩兵要挪下屁股了。
这一天南北双方打得还算热闹,除张勋人马一如既往的狂攻外余者攻一阵就往后退,然后攻守两方隔着护城河放冷枪,只是由于战事时间长城内弹药不足,被压制的很惨。虽然南京有金陵厂存在,可他们的原料却由外界输送而来,现在全城被困自是开工不足。
晚上一到双方又打起了夜战,最激烈者在太平门与朝阳门两处。白天的攻城给攻守双方都造成不小损失,不过北军四面围城优势逐渐扩大。南军为打破对方优势不得不干起夜战,只是在张勋处他们双方打得难解难分,到朝阳门这儿就成了一面倒。受白天击退北军的行为鼓舞,城门处南军曾发起排山倒海的攻击,结果遭到炮火大量杀伤,遗尸战场近两百余具。
二十八日城内曾发生大事,何海鸣离开他的卫戍司令部十八个小时后返回,只是他的行政机关已分裂,城内大权落到第八师官兵手中,何海鸣仅剩自个的亲信还能信任。而且城内官兵守城达半月之久,神经紧绷下军纪开始败坏,劫杀强奸之事日渐增多。城内居民因恐生命财产毁于战火,又惑于张军宽赦城内南兵,保护居民生命财产之约言,恳求何海鸣停战,愿解款解散其军队,而不甘捐饷以求亡。
何海鸣对此不屑一顾,批示云:宁为共和而死,不为*而活,各位老少爷们该捐饷的还是得捐饷,千万别存了让兄弟投降的意思。当然,这些城内发生的事儿虽有双方使者将信息带回,但总不可能事无巨细,故而王子柱是不太清楚的,否则他早率军攻城了。这可预示着城内已是各自为战。
第102章南京(三)
二十九日北军除张勋部外还是出工不出力,上前放两枪就往后退者比比皆是。王子柱怕这样打仗最后把自个的兵全变老兵油子,所以直接下令全体窝战壕里看戏,各部枪法出色者则与猎兵一起对城墙上的南兵放冷枪。
“……这里有热腾腾的饺子,白面馒头,不喜欢面食的弟兄也可以尝尝咱鲁南的稻子,口感绝不比你们南方的差……”二十五团政教处主任拿个大喇叭蹲战壕里跟对面吼着。城内南军士气低落,这几日有不少人偷跑出来投降各部,旅部的政教处适时打起心理战。
一颗子弹落在他身旁,主任赶紧把头低下,随后这边也有几声枪声响起,他知道是自家神枪手在对敌人进行点名。张石生跟他比划下手势,这代表对方那位放冷枪的士兵已被击毙。
“边去边去。”刘炳坤一把将他拉开夺过喇叭,他是旅政教处主任,对方自是不敢跟他抢:“城里那堆兵爷不缺吃的,你跟他们扯啥,这种事儿一定要对症下药,他们自称是革命士兵,所以话里要加上革命俩字。”
说完清了清嗓子,运足气拿起喇叭喊道:“城内的南军弟兄们听好了,你们的安徽都督柏烈武已经跑了,当官的没影你们还给谁卖命?出来吧,能守这么多天也算对得起军中袍泽。再守下去纯属困兽犹斗,想想双亲,想想老婆孩子,若是这样死了对得起他们吗?”
“这是叛乱,不是革命,革命早在辛亥年就完成了,这是一小嘬人为了心中权欲拿你们当枪使……”
心理战一直持续到晚上还未停歇,从旅部政教处主任一直到连里的指导员轮番上阵给南军士兵做思想工作,效果倒也显著,城头上不止没了放冷枪的士兵,间或有几人鬼鬼祟祟的趁人不备滑下城墙跑来投降。而他们的袍泽对这些出城士兵并未进行阻拦,手中枪支朝天开几枪算是交代过去,怎么说平日里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到晚上时政教官们的思想攻势没把南军咋样倒把自己人弄得差点精神崩溃,王子柱几次派人过来让其休息会儿都没能挡住他们的疯狂心理,看他们的意思不把城里士兵说崩溃是不会停止的。
“……孙文拿着建铁路的钱在干啥?……全中国还有多少地方没有通上铁路,身为一国之前总统把建设铁路的钱花在他处合适么?最恶劣者,以革命之名休发妻,行卑鄙之事娶少女。”这会儿是刘炳坤在喊,他有不少孙文的黑材料,都大帅给的,拉出来讲正合适,虽时间有些对不上,搁不住人爱听啊,而先前还烦的不清的士兵都窝战壕里静静听他扯。不想说完这句半天没后茬,有人抬头望去,却发现其人正张大个嘴看着朝阳门处。
小心抬头看着,朝阳门此时已大开,城里呼啦啦跑出一队队士兵,边跑边挥舞手中白旗,“降了降了,我们降了。”
“敌袭,做好战斗准备。”刘炳坤终于回过神来大吼道,对方虽喊着投降但小心无大错,这年头诈降的事儿时有发生,一个不好就得阴沟翻船。
无数士兵在战壕里快速奔跑,马克沁上好弹链严阵以待,迫击炮手也把炮弹拿好,就等命令一下塞进炮管。刘炳坤这会儿也不扯他的南军是为叛乱那套词了,将手中驳壳枪安上枪托抵在肩上。
王彦官低伏着身子快速跑来,找到正端枪瞄准的刘炳坤:“主任,赶紧到旅部,这里太危险。”
“没事儿。”刘炳坤满不在乎的道:“他们要真来投降我留这儿正合适。”
王彦官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南军士兵一队队跑过来,边跑边扔枪,口中兀自大喊着:“别开枪,阿拉来投降。”
“俺是山东滴,俺投降,老乡别开枪。”
“枪上膛,对方若是诈降给我照死里打。”王彦官大声对着身边士兵喊道,“付志平,让你的人让出条道,另外把人给老子看好,武器全部收缴,有不老实的别管他降不降,先崩了再说。”
付志平也混到了营长的位子,今晚正对朝阳门的防线由他的二营驻守,闻言赶忙跑到前面指挥人手拉开铁丝网给人让道。
为保险他在开出的道路附近蹲上一挺马克沁,杀气腾腾的样子让跑过来的南军士兵不自禁打起寒颤,付志平手里是旅政教处主任刚才拿着的喇叭,他把身子稍微压低防止让城里的冷枪击中,嘴里大声喊着:“枪械全都扔到一旁,谁也不准私自存留;士兵左边,军官从右走,千万别舍不得,既然降了就要有降兵的觉悟。”
南军士兵乱哄哄挤在一处,这会儿也不知城里还有没有守城士兵,若他们此刻开枪射击定能打死一片。
降兵很快被整队完毕,王子柱听到信后跑来观看,他本想派人趁势夺下朝阳门,可俘虏中的军官却告诉他,城墙处已有其他军队前来接防。他们在做出投降决定后便告诉了兄弟部队让其接管,两边都是仁义兵马,一个放人出城投降,另一个还知道投降时别连累自家弟兄被人拿下城墙,对此王子柱很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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