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倒是挺痛快,他道:“这方法是不用服药的,那自不会加重刺史大人的病情,虽然有些失了官威,可我们只要尽到责任,接不接受,那是刺史大人的事了,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马登高和众医生犹豫了片刻,终于都同意了纪新的这个法,治病的方法由他们来想,可接不接受却是刺史大人的事了,那就再不能他们不办事儿了吧!
马登高一挥,道:“走,咱们一起见刺史大人,把此法告于他知!”他自己是不敢的,怕刺史发脾气修理他,所以要拉着同僚们一起。
众医生都不愿意,可顶头上司发话了,他们要是此时置身事外,以后的就等着天天穿小鞋儿吧,众人只好跟着马登高一起街对面的刺史衙门。
快出门时,马登高回头看向周玉晋,见他没有动地方,马登高怒道:“周大人,你是不想吗?”
周玉晋道:“我身子不适,不利于行,就不和你们了,如治好了刺史大人的病,功劳算你们的,我不争功,可要是治好不好,也与我无关。”
马登高冷笑一声,道:“与你无关,真会与你无关么!”哼了声,带着众医生,出医所了。
周玉晋在堂内又站了一小会儿,叹口气,回自家了。此后两天,他一直在家称病,闭门不出,只是派仆人出打听消息。
仆人带来的消息是,马登高他们了刺史那里,是怎么的仆人不知道,可刺史大人却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发脾气,也没有痛打马登高等人,但方法肯定是没有使用的,听刺史府里的仆人,刺史的病情没有好转,已经派人林州,请州里的名医来给看病了。
周玉晋很是失望,如果州里派来名医,那么刺史的病有可能治好,而马登高又和州里的医正关系好,自己怕是更没机会了。
他心情郁闷,便不在家里待着了,这天下午,他出门上街,想找个饭馆喝两杯,散散心,免得连rì来心情郁闷,再闷出病来,可就没这个必要了。
周玉晋出门之后,正在街上溜达,忽然听见人叫道:“少东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着刺史大人没有?”
周玉晋听这声音耳熟,转头看,见竟是那个在加饭坡镇见过的半大小子,这半大小子正站在一家客店的门口,不远处,杨泽正慢慢走了过来。
见到了杨泽,周玉晋大喜,杨泽医术高超,不定能帮他渡过眼前的难关呢!大步迎上前,周玉晋笑道:“是小杨先生啊,你也到了瓜州了,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杨泽今天刚刚到了瓜州,进城之后与向张氏分开,向张氏带着孩子寻她丈夫了,而他则寻了家客店住下,行李收拾之后,他洗把脸,换上套干净的衣服,便了刺史衙门,可却没有见到刺史大人。
忽听有人喊自己,杨泽抬头一看,见是周玉晋,他忙笑了笑,拱道:“当真是好巧,周兄,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也是住这家客店吧?”
周玉晋笑道:“为兄是地人氏,住家里就成了,怎么会住客店。我家离此不远,我出门是想找个饭馆喝两杯,正好碰到了小杨先生,不如咱们一起吧,由为兄做东,给小杨先生洗尘。”
杨泽嗯了声,道:“倒是让周兄破费了。正好,小弟有事想要求教周兄,咱们边吃边谈吧!”
“这就是更巧了,为兄也有事想要请教小杨先生呢!”周玉晋拉过杨泽的,一起往这条街上最大的酒楼走。
木根站在客店门口,见有人请杨泽吃饭,他忙道:“少东家,我和你一起吧,你喝醉了,我好背你回来。”
杨泽气道:“你这好吃懒做的家伙,想吃就跟上来吧,不要找什么借口!”
周玉晋冲着木根一笑,道:“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小杨先生家里养这么个下人,怕是很头疼吧!”
木根急道:“我不是下人,我是学徒,卖艺不卖身!”
杨泽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艺可卖,就算想卖身,也没人买你!”
三人进了大酒楼,点了酒菜,周玉晋道:“小杨先生,为兄那rì走得匆忙,却忘了问你来瓜州所为何事,刚才听你这小学徒叫喊,你见刺史大人了,那必是不会见到的,不知你有什么急事?”
杨泽道:“急事倒是没有,只是有事要求刺史大人。对了,周兄怎知我没有见到刺史?”
周玉晋苦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要请教小杨先生呢!”
杨泽一愣,我没见着刺史,怎么反过来,变成了你请教我了,这个因果关系,大大的不对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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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小建中汤
周玉晋见杨泽露出不解的神sè,他便不再说自己的事情,毕竟涉及到了刺史的病情,他又不知杨泽到底来瓜州干嘛,所以不好直接说出来。
周玉晋道:“我的事不急,倒是小杨先生,你来瓜州所为何事,不妨说出来,我看看能否帮上忙,不管怎么说,我对瓜州的事,多数还是了解的。”
杨泽想了想,上次他和周玉晋萍水相逢,有些事不说也没关系,可现在又见了面,而且说不定以后还会共事,那么该说的话就要说出来了,以免以后周玉晋心存芥蒂,相互之间面子上不好看。
想到这里,杨泽便把他是保安县令推荐来考秀才的,又推荐他进入瓜州医所的事说了。还把那两封信取了出来,但由于信封被糊着,所以只能让周玉晋看看信封。
周玉晋听罢杨泽的话,又看了那两封信的信皮,他大喜过望,道:“小杨先生,这么说来,咱们以后就要一起共事了。以你的才学,考中秀才那是易如反掌的。”
杨泽苦笑道:“我来也是这么想的,可那rì在加饭坡时,周兄曾说过,医所里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进去一个就得出来一个,没有位置,我怎么进得去呢,要是只能混个候补医生的位份,那还不如干脆就不去医所呢!我老老实实在瓜州开个药铺,rì子岂不过得更加逍遥自在。”
周玉晋笑着,拍了拍杨泽的手,压低声音道:“就在前几天,医所里的位置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可现在就要有萝卜被拔出来了,空出来的恐怕还不止一个位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才又道:“只要小杨先生低调些,不要在这风尖浪头上招摇,等事态平息之后,那时由为兄保举,再有保安县令的书信,你进入医所,必不会有半点儿阻碍。”
这时,酒楼里的伙计把酒菜陆续端了上来,两人倒上酒,开始吃喝起来。木根坐在下手,并不听他俩说话,大吃大喝起来,年纪小就是好,心事少。
杨泽年纪虽不大,可却也不小了,他的心事岂能少得了。刚才听了周玉晋的话,他就开始琢磨起来,猜测瓜州医所里肯定出事了,可周玉晋不说,他也不好问啊!
两杯酒下肚后,杨泽问道:“我今天去见刺史大人,却没见着,我便又想求见长史大人,可也没见着,我给那几个守门的差役塞了点钱,却什么也没问出来,他们似乎都很烦躁,不愿意和我说话,这却是为何?是对我一人如此,还是那些差役向来如此?”
周玉晋笑了声,道:“现在整个衙门里的人都在烦躁,岂止那些差役,我看就连长史也是如此吧!”
“那长史可是姓向,名叫向成卫,晋安人氏?”杨泽问道。
周玉晋点了点头,道:“对,向长史就是晋安人氏。不过,这位长史大人非常的难说话,脾气大得离谱儿,整个瓜州官场没有不怕他的,就连刺史大人也对他忍让三分。咱们且不说这些,为兄有一个病案,想要请教小杨先生,还望小杨先生能指点一二。”
周玉晋要说的病案就是瓜州刺史的,可他却不打算先说是刺史得的病,怕杨泽因为紧张,又因为瓜州医所里的医生们都治不了,所以他也失去信心,这样杨泽的意见反而不能用来参考了,反而如果只当成是普通病案,那么杨泽敢给出意见,参考价值就会大得多。
他把刺名那病的各种症状说了一遍,又说了乌梅汤不好用,现在他打算按肚子里有虫子来治。
杨泽听完了周玉晋的描述,想了好半天,摇头道:“就算是吐出了虫子,可也不能说这病就是虫子引发的啊。吐蛔未必就全都是寒热错杂,乌梅汤可不能包治啊!”
周玉晋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改方子是肯定的了,但是不是虫子惹出来的祸,还需辨证。现在我想了这么个法子,乃是民间之法,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他把那个花白胡子医生的方法,当成是自己想出来的,说给了杨泽听。
杨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过后,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周兄,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方法我可不敢苟同,我劝你还是不要给病人用了,不管怎么说,你是医生,不是神棍啊!”
周玉晋嘿嘿干笑几声,又道:“那依小杨先生你看,这病该当如何用药呢?”
杨泽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我不能亲眼看到那病人,光听周兄的描述,怕说出来的法子不管用,有可能开错方子。不亲眼见病人,只凭意想就开方子,这可是医家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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