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的防御面积本就很大,看样子根本防不住多久。安排人进行身后的防御,带着几百牙兵和跌跌撞撞的李煴,朱玫登上宫城的城墙,随后沿着城墙到了紧挨着太极宫的芳林门前。
气势磅礴的战鼓响彻城外,旌旗在招展,密密麻麻的人正在齐声呐喊。
这种给自己进攻将士的助威让朱玫和他的手下阵阵揪心,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人多的吓人,朱玫一阵头皮发麻,这个位置没有精兵要突出去绝无可能。
“去城西看看。”
心中很乱,但朱玫还是很清楚局面的不利,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城西的声响要小上很多,估计城外的人较少,好像还没受到攻击,西侧军队不少,朱玫决定选择西侧。
朱玫和手下人顺着城墙往西,当拐到西侧城墙的时候,和北城墙的战斗不同,他发现自己城西的士兵已经完全乱了。
很多士兵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绳索,正在顺着城墙逃往城外,而逃到城外,左睿的人就会在护城河对岸接受他们的投降。这一幕让朱玫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军队士兵的人心散了,他已经无法掌控。
“刘承业呢?让刘承业过来!”朱玫火了,士兵成了这个样子,西城的守将刘承业在干什么?
朱玫的牙将刚要去寻找刘承业,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这属于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它超出了时代,也颠覆了大部分人的认知。唐代是一个华夏史上神鬼之说最盛行的时代,这是一声远远超过天雷的声音,随着长安城的一次微微震颤,朱玫抬起头看向天空。
“天意吗?”
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空只有丝丝白云像一条条洁白的丝带挂在天空。
朱玫就是找到刘承业也没用,因为刘承业已经死了,他的手下将领们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做为朱玫最信任的将领之一刘承业不死,谁也别想活,只有牺牲了他,长安西侧的城门才能顺利打开。位于西城的宣威将军陈崮一直都有压力,在他的想象中,没有被攻击的西城有些危险。百姓占据多数,加上收拢的人太多,他手下士兵只有万余人,如果朱玫选择集中兵力在这个位置突破,陈崮并没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守得住。
而之后,却完全出乎意料,城内不断有百姓和逃亡的士兵出现在护城河与壕沟边,这让陈崮终于有了些信心。
一个命令和好消息紧跟着传来,长安东城内的守将倒戈了,左睿给陈崮的命令是让他争取劝降城西城头上的守军,即使不投降也要善待那些逃出来的士兵。
城内的战斗开始,随着城东和城北的呐喊声,顺着城墙逃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随着的一声巨响传出,让陈崮的心放了下来。田夏动手了,陈崮知道没有人会是田夏的对手,他的爆破队无坚不摧,长安城的城墙不可能阻挡田夏的脚步,胜利已无悬念。
一个更大的惊喜紧跟着到来,城门突然间打开。
“飞桥!搭起飞桥!”
长时间的压力让城内的人蜂拥而出,这些人出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了武器,这是胜利的标志,陈崮兴奋的喊了起来
壕沟第一时间被填平,飞桥推上,在跑出城的降军帮助下,整个西城顷刻沦陷。
一杆将旗在西城升起,欢呼声响彻在长安城。
长安城陷入了暂时的混乱,这种混乱是由朱玫的士兵带来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建制。城南和城西差不多,当然也不完全一样,因为没有等手下有动作,朱玫南城的守将张翰就下达命令,打开城门,投降。
唯一没有失去抵抗的是北城,一直被压制的拓跋司彦没有放弃,他的血性依旧,士兵牢牢占据着兴安门到芳林们的一段城墙。面对被包围的状况,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血性和勇敢。
“交给我吧!”
成功爆破的田夏上来了,这种血拼没什么意义,徒增伤亡,勇敢与无畏让人敬佩,可敌人终究是敌人,和敬佩无关,田夏决定用手雷解决问题。
这一段城墙完全被围住了,手雷扔进去就会解决问题,勇敢作战的士兵们接到命令停止了进攻。
“田参军还是保留一下,由我来吧!”这时候古子锐也到了。
古子锐和田夏都记得陈墨说过,要保存实力,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手雷的存在,古子锐一句话就让田夏无话可说。
“那就请古将军动手吧!”尽管不甘心,田夏还是要尊重古子锐,同时陈墨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没必要,田喜就不能暴露手雷的威力。
“所有人听好了!放下武器!朱玫已经授首,最后的机会,否则一个不留!”
古子锐掌握着大量长弓手,一阵吊射就能解决问题。尽管这些朱玫的手下给己方带来很大伤亡,但战争就是战争,不能因为对方的强力反击否定这些勇士的勇敢,古子锐希望让左睿得到这些勇士的效忠。
没有人回应,血战让这些勇敢的士兵血还处在作战的昂奋中。
“淑妃谕令,大将军令...所有人等,放下武器...”古子锐在等待中继续劝降:“本将军佩服你们的勇敢,但朱玫是一个叛贼,已然伏诛,诸位有是什么理由白白为他送命。本将军是京畿制置使,校检太尉,冠军大将军,华州刺史兼任潼关防御使左大将军手下大将古子锐,本将军用我的名誉保证,放下武器之后绝不妄杀一人,有违此誓,天地可鉴......”
其实古子锐根本不知道朱玫现在的情况,至于孟淑妃的谕令也纯属编造,不过这个时候必须这样说,能够不再战斗是最好的结果。
173流星
四面皆敌,被围的严严实实,拓跋司彦血红的眼睛终于露出悲伤。
“将军,太尉是不是真的......”太尉是对朱玫的旧称,一旁的一名军官看向拓跋司彦。
“是不是都一样,估计太尉很难逃出去,让儿郎们...扔掉武器吧!”
说完,拓跋司彦眼中瞬间失去了神采。
当沸腾的血冷下去,拓跋司彦不得不为自己这些忠心的手下考虑了,周围的弓手已经虎视眈眈,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他怎么忍心让这些随自己多年的将士这样白白送死。
拓跋司彦放弃了抵抗,这让整个城北陷入一片欢腾之声。
城西的陈崮也入城了,因为他抓住了皇帝。
一切还处在混乱中,乱兵在城内到处都是,要彻底清理恐怕一天时间都无法完成,何况朱玫还没找到。被朱玫立为皇帝的襄王李煴穿着一身冕冠被朱玫扔在了城墙上,这也便宜了陈崮,他直接立了一功。无论是不是伪皇帝,但襄王李煴身份特殊,陈崮不敢为难,稳固城门和城墙的同时赶紧通知左睿来处理。
听说俘获襄王李煴,正在宫城内的左睿看向陈墨:“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襄王安置在皇城内让人看好,另外让淑妃入城安定民心。”陈墨想了想:“朱玫一定混在乱兵中,应该就在陈崮那里,我们去看看。”左睿明白了陈墨的意思,软禁襄王李煴给皇帝陛下处理,作为臣子,皇族内部问题不参与最好。
“这次捞着了,最少两万人啊!”左睿没有想到拿下长安这样容易,还得到不下两万士兵,他兴奋的无以言表。
“不仅是人,关键是邠州,这些士兵可都是邠州人!”陈墨边走边得意的咧嘴微笑。
“现在就去取了邠州?”左睿看向陈墨。
沉默继续笑,笑的意味深长:“暂时不取邠州,我们去五丈原恭候圣驾。”
“截击王行瑜?”
“王行瑜一定会撤兵,这个消息他很快会得到。王行瑜还是很能战,如果敢来京师,就利用五丈原的地利优势给他沉重的一击,若他直接借道凤翔回邠州我们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京师更重要,只能就势而动了。”
左睿点头,陈墨说的很对,直接取邠州会有麻烦。因为取邠州就要分兵,京师不能有失,需要重兵把守,这样就会让兵力分散。王行瑜在邠州占据地利人和,他一旦回邠州,就是左睿在他之前取了邠州也会和王行瑜在邠州形成血拼的局面,并不是很有利。
“如果在五丈原设重兵,然后取邠州怎么样?”左睿想了想问道。
胜利让左睿已经蜕变,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统帅,这个作战计划陈墨想到过,不过他还是有顾虑:“这样京师就会极度空虚,兄长决定要这样做吗?”
“我知道二弟的考虑,那些降兵不可靠,不能大量使用,去留都不放心。让韩叔驻守京师估计你也不太放心,五丈原那里还要设重兵,再派大军进入邠州,这的确...很难。”左睿明白陈墨的想法,降兵无法信任,陈墨一直在防着韩建,这个作战计划的确有很大风险。
陈墨立刻回应:“我还是认为守住五丈原更合适,京师已经收复,王行瑜最近吃的败仗不少。无论朱玫的结果如何,王行瑜必定要回邠州稳固自己的老巢,就是万一朱玫逃回邠州王行瑜也会干掉他。所以五丈原激战的可能性并不大,我们现在取邠州等于两线作战,加上内部问题,还不如等陛下回京后光明正大,集中兵力把邠州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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