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武大郎也已经闻讯赶来,本来慑于潘金莲雌威,还犹豫着不敢上前,但到西门庆在潘金莲的唇枪舌剑之下,不敢有还手之力,更缺乏招架之功,整个人狼狈不堪,是个束手待毙、听天由命的架式,不由得动了义气心肠,心道:“我这三弟威镇山东,恁大一条好汉,无论如何,也不能受妇道人家这般羞辱啊!”
当下便上前,轻轻一拉潘金莲的袖子,那力道比没拉还轻,软声道:“大嫂,四泉兄弟如今是一山之望,他低头受你的教,兄弟对嫂子的情份上,也尽到了十二万分!人敬咱一尺,咱敬人一丈,你不可再说得那么难听!”
“我说的难听?”潘金莲火冒三丈,向武大郎吼道,“他西门四泉所做所为,就不怕难了?!”
武大郎不露痕迹地向后移形换位了三尺,嗫嚅着道:“那也不能当着恁多人,就这么一指头戳到鼻子尖儿上去呀……”
潘金莲双峨眉一竖,狠道:“我是他长嫂,自古有言长嫂比母,他敢辜负我月娘妹妹,我就要排喧他!”
自从上了梁山,潘金莲以自家泼辣的作风、无敌的美貌、jing妙的裁剪、灵动的心机,早已拿下了娘子军头把金交椅的宝座,此时见她大雌威,收拾得清河县两个星主贴然无辞,娘子军里的好事之辈无不叫好儿。
西门庆正做没理会处,却听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定睛时,却是自己的女儿西门小凤把头从门缝里向外一伸,然后吐了吐小舌头,嘻嘻地笑道:“这么热闹哇?”
见了西门小凤,潘金莲的火气便降了几分,眉开眼笑地伸手向小凤一招:“乖女儿,到干娘这里来!”
小凤直橛橛地从西门庆眼前过去,也不向他这个做爹的打声招呼,来小丫头心里也怨气着呢!来到潘金莲身边,小凤翘起脚尖,贴在潘金莲耳边,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潘金莲听完了小凤的话,含笑向屋中掠了一眼,便拉了小凤的手,向西门庆狠声狠气地道:“哼哼!在我月娘妹妹的份儿上,今天暂且便宜了你!你若敢再辜负她,犯到我手中,却须仔细你的皮!”
西门庆如得大赦,连连作揖道:“不敢!不敢!”
“谅你也不敢!”潘金莲挟大获全胜之余威,哼了一声后,拉了小凤的手说道,“乖女儿,今天跟干娘睡——咱们这便解围了!”说着,拉着小凤当先走开,一群婆子马子也都嘻笑着散了。
西门庆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头道:“这张脸皮,现在方是我的了!”这正是:
俊杰世外啸傲处,红粉山中振威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一章 家之牵挂
书着就是爽!
潘金莲一去,众人也都知趣地散了,渐渐地,这里只剩下了西门庆一人,
慢慢地推开院门,着屋中昏黄温暖的灯光,西门庆心中温馨一片,,这是家的感觉,
站到屋门前时,西门庆竟是一阵踌躇,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应该推门而入,还是应该先敲敲门,以这种委婉的方式來表达远游游子迟回的歉意,
正在西门庆心中反复推敲的时候,却听门内月娘的声音细细地吟诵起來:“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常守夜灯孤,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斟怕空壶,知心几见曾來往,水隔山遥望眼枯,”
其声低徊婉转,但却充满了无尽的缠绵之意,
西门庆轻叹一声,亦漫声长吟道:“枯眼望遥山隔水,往來曾见几心知,壶空怕斟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孤灯夜守常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诗声吟毕,“吱呀”一响,屋门已经开了,灯光纱一般的从屋中飘飞到门外來,在屋门口剪出了一个曼妙的美丽人影,
月娘背对着灯光,但眼中仍有盈盈的波光流动,在西门庆面上顾盼间yu语还休,最终千言万语终究归结成了一个动作,,她轻轻向夫婿裣衽行礼,轻轻地道:“月娘恭迎夫君回家,”
西门庆一时间只觉得心口一酸,月娘此时的大度,比之潘金莲的泼辣,更加令自己无地自容,着似乎有些清减的花容月貌,西门庆胸中怜惜之意大起,
当下深深一揖:“辛苦娘子倚门而待了,”想要再多说些甚么甜言蜜语,但被朦胧的灯光直扑上身來,心底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就象有一层轻纱若有若无地笼罩了上去,带來的只余一阵阵**蚀骨的温柔,
在月娘的服侍下,西门庆洗脸净面,桌上接风的酒菜也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在聚义厅中已经吃喝了个七七八八,但此时情景,又怎让人说得出一个“不”字,西门庆和月娘相对而坐,夫妻二人互敬三杯,彼此叙述一些别后之事,灯光笼罩下一片淡淡的温馨甜蜜,
月娘身在山上,ri常经历倒也沒甚么惊心动魄之处,到后來都是西门庆一个人在说,西门庆言语之中,半是叙事,半是辩解,似乎要借机为自己的迟归寻找个合适的借口,
从闹江州一直说到回梁山,不知不觉便说到了方才聚义厅上吴用的让位之事,冰雪聪明的月娘听了之后,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位吴军师,却也是个……心机深长的人物,夫君今后让着他些儿,”
西门庆着月娘的一双美眸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娘子的话,那个军师之位,我还真沒瞧在眼里,”
喝了一杯酒,忍不住好笑起來:“当年庄子适梁,魏国的相国惠施知道庄子比自己高明,唯恐庄子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就先下手为强,派人搜捕庄子,庄子知道了,主动去见惠施,给他讲了个故事,,南方有一种鸟叫鹓雏,只停息在梧桐上,而且非竹实不食,非甘泉不饮,鸱鸟(猫头鹰)找到了一只腐鼠,见鹓雏飞过,害怕它來抢食腐鼠,就冲着鹓雏发出了‘嚇’的怒叫声,,现在那吴用也和惠施一样,害怕我去图谋他那个腐鼠一般的职位,因此才冲我嚇然大叫,只不过叫得婉转好听一点罢了,”
月娘见西门庆笑意清冷如刀,心下倒有些不安起來,轻声问道:“这吴军师,在这梁山之上是很有些势力的,,你不会和他冲突起來,”
西门庆笑着摇头,悠然道:“当然不会,我的目标又不在这里,嘿嘿,鸱鸟安知鹓雏之志,哈哈,”
月娘松了口气的样子,念佛道:“阿弥陀佛,我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又何必跟别人争一时的长短,对了,我还有一件至关紧要的事,要和你说,”
西门庆见月娘面se前所未有的郑重,也不由得重视起來,点头道:“既如此,娘子请说,”
月娘道:“在梁山上的这些天里,我听阮家的妯娌她们说了,那位一清道长入云龙公孙胜,是个真正有道行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朝真降圣,伏虎降龙,乃真人仙师一流的人物,因此我便留上了心,只等你回來,就赶紧催你去寻他批一批命格,若能解了你身上的那个八年之厄,岂不是天大的造化吗,”
西门庆听了,心中感慨万千,自从來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头上就始终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个三十三岁就要横死的yin影,一直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最大梦魇,
而今年已经是政和三年,自己已经是二十八岁了,
自从自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月娘之后,月娘就无时无刻都在记挂着此事,自己和入云龙公孙胜打的交道也不算少,但从來沒思想过找公孙胜帮自己逆天改命,反倒是月娘先想到了这个主意,,她是真真正正的以自己为中心,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得妻若此,还有何憾,
想到动情处,西门庆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月娘的柔荑,双目静静地进她的秋波深处,
“月娘,多谢你,我这个游魂浪子,让你也不知牵肠挂肚了多少,恕我,”西门庆捧起了月娘的手,象烟波捧出了一轮波心明月,极尽满腔温柔,
“夫君,你莫如此说,我知你是要做大事的,身既已属义,便难以属卿,因此我从未怪你,又叫我从何恕你,”月娘温婉地说着,这一瞬间的柔情,纵然西门庆是千杯不醉,也要叫他魂醉神销,
即使是第二天身归聚义厅上,西门庆还是觉得有昨夜的万脉柔波拍击着自己的心岸,化作了一重重卷起千堆雪的大浪淘沙,
现在的他,几乎可以原谅一切的冒犯与心机,所以当吴用旧事重提,又拿让位來说事儿的时候,西门庆用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把吴用完美地安抚了下去,再加上晁盖是个念旧情的,也不会让吴用有任何难堪,因此智多星的军师之位,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吴用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他投桃报李,对黄文炳成为西门庆的直属幕僚,并进入讲武堂当了一名文教习的任命,也并沒响应宋江多说什么,
到了晚上歇息之时,吴良小哥心悦诚服地道:“万事果然都在先生算计之中,”
吴用悠然道:“吴良,你记住了,这世界上最容易走眼的东西,不是金子的成se,而是人的品xing,”
与此同时,西门庆拉了黄文炳,和自己的一帮心腹兄弟一起喝酒庆贺,而宋江却是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生闷气,他对害自己趴屎滚尿的黄文炳深恶痛绝,后來黄文炳又斥责他是伪君子,他跟黄文炳更是势不两立,若留着这么一个毒眼毒舌的小人在身旁,当真是如芒刺在背一般,但偏偏这个小人却迷惑了西门庆,弄得西门庆把义气讲到他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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