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栋强辞夺理的理由,张须陀傻了,罗士信傻了,殿上的群臣都傻了。只有魏征和太子李制心里明白,李栋这是事出有因。
“左右!还不给我拿下!摘下他们的官帽,剥下他们的官服,给我轰出大殿!朕从此再也不要见到他们!真是气死孤了!”李栋指着傻在当场的张须陀和罗士信,对殿前亲兵大吼,暴跳如雷。
亲兵可只听命于李栋一个人,管你是丞相还是将军,当即闯过去就要剥夺二人的爵位。
罗士信傻头傻脑的,岂会轻易让人接近他的身体?双手轻轻一按大殿地面,身体像一个弹簧,嗖地从地上弹起来,摆出一个可攻可守的姿势,气得怒目圆睁,一声大吼:“谁敢!谁敢再上前一步,我撕碎了他!”
亲兵们哪个不知道罗士信天生神力,威风八面?他若是出手,别说殿前的亲兵,就是再来三五十个,也不是他的敌手。于是只得迅速形成一个圆圈,把他包围在正中,生怕他夺路而逃。
李栋气得全身发颤,走下龙椅,捋一捋袖子,冷冷说道:“三弟,难道今天你我兄弟要动手不成?”看那阵势,殿前无人是罗士信的对手,李栋竟然要亲手拿下他的结拜兄弟了。
张须陀这时心都碎了!
秦琼、李栋、罗士信三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李栋夺取大唐天下之后,以莫须有的罪名,把秦琼圈禁,张须陀便觉得对不起秦琼。但为了维护李栋的统治,为了来之不易的安定,只得劝秦琼暂时忍耐。兴许过一段时间,李栋就会放松对他的惩罚。
哪知到了现在,不仅不解除圈禁,还要对自己和罗士信对手。亲如骨肉兄弟的两个人啊!竟然在大殿上动起手来。他难不心如镜碎?
“住手!”张须陀对罗士信大吼,眼睛瞪着罗士信道:“难道你还想反了不成?”
罗士信听了以后,全身电抖,忍不住跪在殿前,俯身大哭:“二哥,罗士信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要臣弟死,臣弟毫无怨言。只求你能放了叔宝兄!”
张须陀也说道:“你是君,我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来吧!朝这里开刀,让张某死一个痛快!皱一皱眉头,不是一条好汉!”张须陀把自己的胸口拍得啪啪山响,对李栋冷冷喝道。
李栋听到罗士信说临死还要替秦琼求情,心也是碎了,又听到张须陀也误会了自己,只得在心里默默念叨:恩师,大哥,三弟,朕对不住你们啊!朕的时间不多了,不得不给太子将来登基留一条后路。你们与我最亲近,朕一直视你们为肱股之臣,朕走了以后也只有靠你们了。请你们原谅朕犯下的过错吧!要不了多久,你们会明白,朕对你们是一片苦心孤诣啊!
李栋一狠心,对把罗士信包围住的亲兵喝道:“左右,还不于我拿下!”
亲兵一听,立刻闯上前去,把罗士信和张须陀的朝冠朝袍全部强行掳掉,然后押下朝堂。
殿前的百官吓傻了!这两个人,可是与圣上李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说血浓于水也不过份。连他们都受到了惩罚,这大唐的天下难道是要大变了么?
李栋胸口急剧起伏,大步流星回到龙椅上,双目如电,从众朝臣脸上一扫而过。众人被李栋凶狠的目光逼视得都低下头来,不敢与他直视。
过了好久,李栋才缓缓说道:“众人为何不说话啊?还有谁替他们求情的?一并站出来!”
恩师都被逮走了,义弟也被逮走了,谁还敢替他们求情?没有一个人敢于说话的。
李栋看了半晌,目光最终落到李世民身上,冷冷说道:“李丞相,张须陀作为你的同僚,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难道不想替他说几句好话么?”
李世民中电似的一颤,往前站了几步,说道:“臣以为,今天圣上演这出戏,非常精彩!臣无话可说,静观其变。”
李栋心里也一咯噔,心说自己演得难道不到位?为何被他给看穿了?不管你看穿还是看不穿,今天也要把你给贬了出去。新旧皇帝交接之时,往往是一个朝代动荡之时。留你呆在洛阳,怎么都是个祸害。你也受点委屈吧!
“魏征拟诏——”李栋冷冷吩咐道。
魏征赶忙上前,拿过文房四宝,右手执笔,左手挽着右手的袖子,等着李栋下诏书。
第347:弥天大骗局
魏征准备好笔墨纸砚,只等圣上发话,书写诏书。
李栋说道:“李世民身为百官之长,不恤同僚,坐山观火,有失为政之德,革去丞相之职,贬为益州刺史。自此以后,后继历代子孙,不得再设丞相之职位。”
李栋一边说,魏征一边写,李栋说完,魏征也写完。拿起诏书,墨迹还没有干,魏征吹了一会儿墨水才干掉。魏征来到李世民面前,把诏书递到他手里。
李世民就站在大殿上,李栋下旨意的时候,他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只得跪下接诏书。明明遭受贬斥,人生一大挫折,还不能不跪下来叩谢皇恩浩荡。
这个时候,大殿上的百官才稍为明白一些,圣上今天为何大动肝火。原来,他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在为后继帝王铺平前进的道路。
这个时候心情最为矛盾复杂的人,要数太子李制。他已做近二十年的太子,这时刚刚成年,血气方刚,浑身是劲,正准备大干一场。可父王李栋选择这时为他铺平道路,使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栋才四十岁左右,年富力强,为何选择逊位呢?太子李制心情非常复杂,有惊喜,有激动,有怀疑,有迷惘,还有点点担心。担心这是父王在试探他的心,是否有早些继承大统的野心。他也担心自己太年轻,压不住阵角。要知道这满朝文武,哪个不是鼎鼎大名,战功赫赫?他们吃过的盐。比他喝的水都多,他们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多。他们见过的死亡,比他认识的人多都,他们遭受的挫折,比他的胡子都多。在这样的人面前,一个小小的年轻儿郎,纵然身为皇帝,那龙椅恐怕也坐不安稳。
李栋瞟了一眼太子李制。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没有理会他,对李世民说道:“你是聪明人。孤就不多说了。你退了下去吧。”
李世民叩首,从乾阳殿退下。
李栋扫视一圈,朗声问道:“众爱卿还有何事要奏?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大殿之上。百官济济。却鸦雀无声。
从乾阳殿退下以后,李栋在莫言等一行人的带领下,来到颜青玉的宫中。这些年以来,颜青玉时好时坏,始终没有从失神中全然醒来,这一直是李栋心中最大的伤痛。如今李栋知道自己时间无多,临走之时,来和她告个别。
颜青玉生了一个女儿。十分乖巧,李栋也很喜欢她。就给她起个名字叫作“李纤”。如今李纤已经十一岁,模样像极了颜青玉,而且十分懂事。
李栋到了宫中,李纤正陪着颜青玉解闷。见到李栋到了,李纤立刻起身,惊喜说道:“父皇来了!”说话的声音十分动听,像一泓秋水从山涧倾泄而下。李栋张开胳膊,作出拥抱的姿势,笑嘻嘻说道:“哟,朕的乖女儿真懂事!”
那李纤扑在李栋怀里,李栋爱怜地抚着她的头顶说:“陪你娘亲聊什么呢?父皇一到,你们就不吱声了。”
颜青玉木木然然起身,向李栋福了一福,没等李栋回答,她自己就又坐下了。
李栋知道她身上有病,也不和她计较,这些年以来,李栋对她十分迁就宽容,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一律分一部分送到她的宫里来。她心灵上已经受了那么大的挫折,绝不能再让她有生之年,受到任何委屈和不公。
李纤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李栋说道:“父皇今天怎么有空?这早就下了朝?”
李栋慈爱的一笑,说:“你啊,先出宫玩会去,父皇和你娘亲有几句话要说。”
“不嘛,我就不出去!为何父皇来了,我就得和娘亲分开?难道我们一家人,不能好好聚一聚嘛?”李纤撒娇地说道。
李栋看着女儿的小模样,心都碎了。时间不多了啊,能和她们多呆一会儿,就多呆一会儿吧!李栋便说:“好好好,纤儿说得对,父皇犯了错,该罚!”
“好啊,好啊,怎么罚呢?”李纤犯难了,小眉头皱着,在想鬼点子。
李栋笑说道:“罚纤儿以后要对娘亲好,就是出嫁了也要把娘亲带上,这样可好?”
“哎哎哎!这可是罚父皇的,不是罚纤儿的,搞错了吧?”李纤一时还没能理解李栋话里的真正含义,仍然撒娇说。
“呵呵……”李栋笑了,轻轻把她从怀里扶起来,说道:“作为父皇的女儿,连这一点责任感也没有?还怎么做父皇的乖女儿?”
“好吧,谁让你即是人家的父亲,又是人家的圣上,想不听,嘿——还不行!”李纤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李栋笑着,拥着女儿的后背,走到颜青玉身边,说道:“朕最近繁忙,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你呆在宫里,要好生照顾好你娘亲!过一段时间,朕回来了,你娘亲若是瘦了,受委屈了,我可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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