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刘牢之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德舆你多虑了,前两日下邳有信使求援,南燕主慕容德屡屡犯边,又调兵遣将,似有大规模南下之意,故本将将亲率步骑五万坐镇下邳,以抵挡南燕入寇,并会向朝**表申明!”
“这....”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情迅速布上了心头,刘裕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是好,他知道刘牢之心胸狭小,却没料到狭小到如此地步,因私废公,惘顾大局!
尽管与卫风由于太原王氏已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但刘牢之身为北府主将,卫风又能如何?而南燕寇边,明眼人一看就是推托之辞,实质是带着北府主力避开朝庭罢了,要知道,北府军虽有八万精锐,但除了京口、晋陵,还有江北的广陵、淮阴、下邳等数座重镇需要驻守,光是下邳已有过万守军,实际上五万步骑是北府军的全部机动兵力,京口处在内地,常备守军只有区区三千!
“将军....”刘裕还待劝说,“咳咳~~”孙无忌已清咳两声,抢先问道:“请问将军何时出征?”
刘牢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裕,便道:“明日一早开拨,德舆你留下来,在本将回返之前,京口暂时交给你了。”
刘裕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施礼道:“末将领命!”
刘牢之点了点头,再次一挥手:“好了,都散了罢,各将速回作好准备!”
“末将告退!”众将纷纷起身离开,出了军府,孙无终只是拍了拍刘裕的肩膀便径直而去。
刘裕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是提醒自已不要过于与刘牢之顶真,免得耽误了前程,他突然理解到卫风为何要百般讨王谢夫妇的欢心了,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谁让自已二人都是位卑人轻呢?
天色已接近傍晚,刘裕也不去官牙,而是直接回家,每次进门,家里大中小三个女人的笑脸总能洗去他一天的疲乏,但遗憾的是,三十多的男人了,至今未有子嗣,元配臧爱亲今年四十有一,已至中年,显然不能再生。
这又让刘裕想起了卫风,其实挺羡慕的,卫风年纪青青,已是娇妻美妾在怀,尤其是卫风娶王蔓为妻更是一着妙棋,从表面上看是自寻苦恼,但辅国将军奈何他不得,相王父子也无暇过于理会,这使得太原王氏的金字招牌将逐渐对他的仕途产生助益。
刘裕曾无数次扪心自问,假如自已可以娶王蔓,敢不敢娶呢?这是个无解的难题,他与卫风不同,他是北府的人!
“哎~~”第二次叹了口气,刘裕推门而入,不大的院子里,飘满了饭食的香味,他的肚子禁不住的咕噜一叫!
正待去膳堂看看,堂屋却传来一声惊呼:“阿兄,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咦?你脸色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早说了军府里又不是你一个人,分派下去不就得了?整日忙的昏天黑地看你如何吃的消?来,快点进屋,让兴男替你换身衣服吧!”
刘裕转头一看,正是他的亲妹刘娇站在堂屋门口,俏面带着关心与责怪,臧爱亲与刘兴男也取了件便服在手,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已的脸色,于是快步走去。
进了屋子,个头还未长足的刘兴男蹦蹦跳跳的跑来,踮起脚脱着官服,刘裕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刘兴男的胸脯似乎鼓了一点!
这让他意识到,刘兴男不是个小女孩了,而是即将成长为一名窈窕少女,再过一两年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同时,开始发育的刘兴男也不适合帮自已脱换衣服了,作为父亲,必须要避嫌。
刘裕只一扫便把目光移开,毕竟父亲盯着女儿的胸脯看也太那个了啊,臧爱亲没留意到刘裕神色间的些许尴尬,伸手探了探刘裕额头,问道:“刘郎,你的面色的确不大好,是不是太累了?”
刘裕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没事的,今日辅国将军召集众将宣布事项,一时心有所感罢了。”
“哦?辅国将军宣布的什么?”刘兴男脱口问道,其实按理说,军国大事本轮不到她发问,只是刘氏虽然是次等士族,却缺乏家教,刘裕本人在跟了孙无终之前终日游手好闲,以编织草鞋为生,还时常赌博斗殴,很少顾及家庭,因此并不能以士族的标准来要求。
刘裕果然不以为忏,把经过和盘托出,顿时,刘娇的俏面再次布上了一层担心,忍不住发牢骚道:“辅国将军的器量太小了,纵使与卫家郎君有些龌龊,也不能因私废公啊,他以南燕蠢蠢欲动作借口,太牵强了,天下有谁会看不破这是故意为之?太让人失望了!”
刘兴男却狡黯的笑道:“姑母,恐怕不是这样吧,您该是担心那个人吧?怕他不是孙恩的敌手,兴男可有猜错?”
“这....”刘娇的俏面腾上了两小朵红霞,不自觉的低下脑袋摆弄起了衣角。
凭心而论,刘裕虽然不反对刘娇给卫风做正室,但做妾又是另一回事,寡妇怎么了?年龄大怎么了?至少刘娇是次等士女,温柔娴慧,貌美可人,而卫风只是庶人,娶刘娇已经高攀了,可这个妹妹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也无法可想,只得暗叹一声,劝道:“阿娇,孙恩人多势众不假,却是乌合之众,且甲胄兵仗奇缺,卫将军则是一将才,又有五千精骑在手,破去孙恩尚言之过早,稳守不失应无问题,辅国将军不予救援正是有鉴于此,会稽有能力独拒孙恩,何况朝庭岂会坐视?我北府军在与不在并不妨碍大局!”
“嗯!”刘娇勉强点了点头。
“哎呀,不好!”似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刘兴男跟着就惊叫道:“辅国将军把主力带走了,假如孙恩胆大包天来攻京口,那该如何是好?他再是乌合之众,可京口只有三千守军啊!”
一瞬间,每个人都现出了不可思议之色,臧爱亲更是责怪道:“兴男,休要胡言乱语!孙恩有几个胆子敢来京口?”
“哦~~是兴男想多了!”刘兴男也觉得自已过于危言耸听了些,讪讪应了声。
“好了!”刘裕挥挥手道:“兴男能关心军国大事,说明已经长大了,明年该满十三了罢,虽说十五方才及笄,但女子十三嫁人也不在少数,明年父亲给你说一门好人家!”
“才不要呢,姑母都没嫁,兴男急什么?”刘兴男粉面一红,嘀咕了两句。
刘娇接过来,微微笑道:“谁说姑母没嫁?姑母都嫁过一次了,兴男你可不能乱说啊,倒是你,这两年出落的越来越标致了,随着阿兄被辅国将军器重,已经有不少人家盯上了咱们兴男呢,阿兄,妹觉得你的好友诸葛长民不错,他出身于琅琊诸葛氏,当年亦是一望族,他家大郎君也该十五了罢?明年刚好娶了兴男。”
刘裕还未表态,臧爱亲已摇摇头道:“不妥,诸葛长民虽有文武才干,但品行不端,无乡曲之誉,由父及子,兴男怎也不能嫁入这样的人家,倒是刘毅家的郎君挺合适的,素有大志,严于律已,嫂嫂经观察他很久了,可为兴男良配!”
“嫂嫂,莫非你忘了同姓不婚?”刘娇立刻反驳。
刘裕一阵目瞪口呆,自已随口一提,两个女人就起了争执,他赶紧劝道:“兴男的婚事明年再说罢,回过头咱们再合计合计,对了,膳堂里煮的什么?怎么那么香?”
“糟糕!别煮糊了!”臧爱亲猛叫一声不好,撒腿向膳堂跑去,刘娇与刘兴男相互看了看,赶忙拉上刘裕匆匆跟了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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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谢琰再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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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牢之领孙无终、何无忌、刘敬宣等主要将领,率步骑五万,骑兵直接由京口过江,直奔下邳,步卒却乘船,出大江,沿海岸线北上,溯淮水至淮阴上岸,再赴下邳与刘牢之汇合,粮草辎重全部装载上船。
刘牢之的确有与南燕作战的打算,一方面可以稳固他的地位,另一方面,懂得靠抢劫为生的并不只卫风一个,《司马法》有云:顺天、阜财、怿众、利地、右兵,是谓五虑,顺天奉时,阜财因敌!上古圣贤早有明示,北府军也要捞外快啊!
而南燕力量虚弱,去年被魏国攻下都城滑台(今河南滑县),南燕主慕容德无奈举兵东向青、兖,入据广固(今山东青州西北),年初慕容德僭皇帝位,由于国土狭小,丁口稀薄,因而慕容德不得不默认当地豪强的特权,在短时间内,造成了百室合户、千丁共籍的局面,严重影响到国家的赋役征发,形成恶性循环,是以以刘牢之为首的北府众将对于寇略南燕均是信心满满!
与之相反的是,建康宫城本昊殿里,则布满了凝重的气氛,昨天夜间,王凝之的求援信送达了建康,尽管明日才是五月十五,朔望朝会的召开日,但事态紧急,大朝会不得不提前到今日举行。
大殿上首,天子司马德宗依旧面带着孩童般的纯真笑容,左顾右盼自娱自乐,皇后王神爱也挂着招牌式的淡漠表情,人前人后,她始终是一副冰山女神的模样。
下方的大臣们却议论纷纷,嗡嗡声不绝于耳。
“好了!请诸位安静!”司马道子看了看四周,突然大声道:“今日是五月十四,据叔平(王凝之表字)表述,孙逆至迟于五月九日从海岛开拨,六天过去了,会稽形式不容乐观,当务之急是发兵救援,多说又有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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