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向敏忠等人也足以高登科试,但这些人似乎无心庙堂,整rì以书卷为伍,以笔墨为乐,常出惊为天人之作,在士林名声颇佳。”
听着温仲舒的话,张谦暗自的深吸了口气,而杨延昭则是低着头,不做言语,夜幕之下,也瞧不见脸上是何神情。
到了巷口之后,别了温仲舒,杨延昭与张谦二人往着小院走去,“秋白,你对这云青榜有兴趣?”
“恩,延昭兄,你我之间也无须隐瞒,我的确是想登上这云青榜,朝廷取弟虽说是科举而上,但举荐和恩荫也频而不断,张秋白穷孑一身,扬名于世人之间,也许对科试有些益处。”
没有遮掩,张谦将心中所想如实道来,杨延昭听后不禁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朝中有人好办事,朝中有人也好做官,贫寒子弟,靠的只有自己了。
想到这,对张谦伸出了拳头,“秋白兄,皇天不负有心人,你我定会风云直上!”
张谦迟了片刻,知道杨延昭骨子中有着武夫之气的他也不会计较什么,伸出拳头,两人碰到了一起。
院子门口,张谦望着左侧走去,虽然三间小院已被打通,但毕竟天sè已晚,他还是习惯走旁侧,怕扰了杨延昭院中罗氏女她们。
看着张谦的背影,杨延昭笑了笑,轻轻敲了敲门,不多时,排风便探出身子来,而一边,张谦也是进了屋中,正在开门的碧月转过脸,望着杨延昭。
“碧月小娘子,回来晚了,倒是劳烦你了。”
闻言,那碧月微微低了低头,“杨大哥客气了。”
“夜深寒凉,碧月小娘子和秋白兄还是早些回屋吧。”
说完,拉着排风往屋中走去,碧月对正在致谢的张谦低声回了两句,让过身子给他进院子,便不出声的看着杨延昭与排风进屋的身影。
“六哥,你总算回来了,今个儿我和排风、罗家姐姐一道出去逛集市了,一路走来,不少的摇头晃脑的读书人对罗家姐姐登直了眼睛,要不是萧大哥他们在,估计都要蜂拥而来了。”
不顾罗氏女投来的嗔怨的眼神,躲到那杨延昭的身后,“看来还真是古人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幸好六哥你下手快,否则罗家姐姐可就不是你的咯!”
“八妹,不要胡言乱语!”
罗氏女羞得面sè绯红,站起身来便yù抓住八妹,后者则是飞快的抓起一旁的排风,对着罗氏女吐了吐舌头,飞快的推门离去了。
八妹逃走,屋中便剩下了两人,罗氏女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六郎,八妹她都是胡编乱造之言,你不可信得小孩家的话。”
“童言无忌,却又童言无假,清儿,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一番,或者去找个庙,烧柱香,保佑菩萨让你留在我身边呢?”
杨延昭笑着打趣着,那罗氏女听了却是着急了,刚yù出口解释,却被杨延昭给拥入了怀中。
顿时心头一荡,身子骨也软了下来。
感觉那越来越近的呼吸,罗氏女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闭上眼,手也下意识的拽起了衣角。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嘴唇上传来一阵温润,顿时,脑子一片的空白,只觉得牙齿被杨延昭的舌尖抵开。
“六郎,天sè已晚,奴家先回房了,不然八妹她们会笑话的。”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罗氏女将杨延昭给推开,说完,也不等他说话,便捂着脸转身离去了。
屋中,杨延昭舌尖舔过嘴唇,仍有余香萦绕,不由得再次想起刚才那恍惚的感觉,好一会才收回神智,“算算年纪,也有二十了,差不多是该成亲了。”
又回味了会儿,杨延昭便去了书房,张谦说得不错,云青榜他也是志在必得,不扬名,怎么能立万?
还未鱼跃龙门,登上龙虎榜之时,挑灯夜读,自然是少不了的。
因为有了宴请,韩国华与杨延昭三人倒是近了几分,中午也不回去用膳了,跟着温仲舒一道前往杨延昭的院子中蹭着一顿饭食。
至于冬试的事情,倒也未曾听到张师提及,不过看着书院周边多了不少的书生打扮的模样,就连一些衣着光鲜之人也跑来了,看来也不远了。
这天,吃过午膳,正和张谦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着书院走去,往常热闹非凡的云庆楼显得有些喧嚣震天,甚至还有着争吵之音。
“这是出了何事?”
看着云庆楼前聚集着不少的学子,张谦不禁低声说了一句,便yù上前一探究竟。
“看来又是争开了。”
温仲舒与韩国华对视了一眼,嘟囔了一句,杨延昭虽听清了,但仍是不理解其中之意,遂跟着张谦走了过去。
从人群中挤进去,恰好看到云庆楼前有两拨人正在对峙着,左边之人,杨延昭倒是见过,是睢阳书院的学生,彭宇,来自汾州。
曾经在书院也见过几次面,因为都是北方之人,再加上杨延昭的才学横溢与为人谦和有礼,彭宇对他也颇为的推崇。
相对于彭宇的面红耳赤,右边之人杨延昭倒是有些眼生,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是睢阳书院的学子。
在那些人的一侧的云庆楼门柱上,贴着一副红底黑字的长联,字写的龙飞凤舞,墨迹还未干去,待看完,那张谦已是双眼冒出火花来。
“南兽北走兔亦虎,翻为云,覆为雨,百兽为低头。”
原来是这样,这时,杨延昭似乎想起记忆中模糊的南北之争,文人自古便相轻,在地域上显得更加的明显。
江南得天独厚,因而学子也怀才有余,而北方地贫物乏,免不了会被生出鄙夷之心。
见张谦如此,温仲舒与韩国华二人低着头,并未多语,论起来,河南并不是江南地区,但却是正统的中原地带,所以这种地域之争,他们是不会哗众取宠而为之。
当然,也不会抱打不平,否则即便获得了北方士子的情谊,但也同时得罪了中原与江南两处的文人墨客。
就在这争执产生的对面,茶楼之上,临窗的雅间中,坐着一名白袍俊朗的青年书生,他的对面,是个青袄的少年郎。
“师兄,祖言也太过嚣张了,岳麓书院难道就放任他这般了么?”
青袄少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杯,脸sè铁青,对面的白袍书生倒是神sè安然,“默合师弟,稍安勿躁,祖言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钱子成那家伙也肯定是在附近,甚至石鼓书院的向敏中,也在看着热闹。”
“话是这么说,可是师兄,这向常之毕竟是开封人,不是咱们北方的士子,如今这祖言又欺负到头上来了,总不能坐视不理才是。”
轻轻的倒着壶中的茶水,白之前依旧娴静的举杯轻酌,“默合师弟,你还是沉不住气,以后怎能做得了大事?”
在白之前说话之时,杨延昭拉住了只身上前的张谦,走到了涨红脸,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彭宇的手边。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禽兽无争
(终于将昨天的还上了,心也落下了,接下来得熬夜干活了,各位朋友早点休息哈,呵呵,睡好才吃嘛嘛香。)
“延昭兄,秋白兄!”
见到杨延昭二人,那已被祖言气的大口喘着粗气的彭宇突然惊叫了出来,如同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延昭兄,秋白兄,你们可要为我们北方士子讨回这颜面才是!”. .
本有着许多的话语,可一时间彭宇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道出这么一句,一旁有睢阳书院认识杨延昭与张谦的北方之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看着对面祖言与身后一群人脸上的不屑之情,yīn沉着脸的杨延昭并未多言,对着张谦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笔墨和尚未填字的红底长联。
“秋白,你去让他见识见识。”
站在身后的张谦虽然在气头之上,但听到杨延昭这般说,还是微楞了片刻,稍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往前走去。
冷眼扫过祖言等人,走到长联处,拿起镌刻青莲吐芯的小毫,挥笔一蹴而就,不多时,将笔扔到桌上,冷哼一声。
见他写完,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去,有嘴快之人更是读了出来,“北雀南栖凤凰枝,游龙舞,百鸟朝,翩舞遮山河。”. .
这句话被念出之后,彭宇第一个大声叫好,之后,喊好的声音从在场北方士子口中传出。
即便之前他们也曾相互轻视,但面对同仇时,还是会抛弃旧怨,声讨着气势夺人而不可一世的祖言等人。
见情形瞬间逆转,剩下的南方之人当然将都将目光投向了祖言,后者当然也察觉到了,心中明白是出现了高人,但颜面不能有损,遂往前挺了挺身子,“野雀儿而已,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齐身修xìng,焉有不羽化而成凤之rì?若是华而不实,初识得孔圣之道便趾高气扬,华而不实,怎会不成弱兔,被狮虎所食!”
对祖言的出言不逊,张谦立刻沉声回应,而此话一出,又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顿时让后者气恼起来。
“龙乃九五之尊,焉能伴野雀而舞,你这是大逆不道,我这就去给你报了官,看你还如何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