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将来是要取罗氏女的,而且只是这医术部分,想来小师叔也不会怪罪,想起当rì薛玉玦嘱咐的不可外传之话,杨延昭不禁在心中给自己开脱着。
并未伸手来接,罗氏女红着脸,一副扭捏的模样,而八妹则是拍手欢呼着,“六哥,你刚才叫罗家姐姐为何?”
被这小丫头一打趣,杨延昭这时才察觉到,女孩儿家的闺名是不能随意叫的,当即将心得放在桌上,道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我得上书院去了’,之后匆匆的去书房拿了布袋便离去。
杨延昭一走,八妹将小脸对准了红晕还未褪去的罗氏女,拉长了声音重复着‘清儿’二字,顿时让罗氏女羞得佯装生气的对八妹瞪了一眼。
哪只后者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着,罗氏女只能拿起桌上的那本心得,掩着面,莲步生风的跑回了她的房间。
“太好了,六哥终于和罗家姐姐走到一起了,以后罗家姐姐再也不是个苦相思的泪人儿了,排风,我好高兴!”
这时,八妹才发现,排风不知何时失了神,当即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满是关切的问道,“排风,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姐,我这就将桌子收拾了。”
中午,杨延昭回来吃了个饭,两边的院墙被砸开了,也收拾干净了,如今三间院子合到一处,顿时有了大户人家的感觉。
看着坐满两桌的人,杨延昭考虑起是不是该买几个仆役了,但是想到不久后便要去汴梁,也就将这念头给打消了,只是再三的嘱咐排风不要亲自做饭,以后直接到巷口处的云庆楼订些饭菜。
怕小丫头舍不得银子,饭后,杨延昭也与郭淮交待了两句,后者当即应了下来,毕竟道家门徒千万,就是他拿不出这点银子,身后的门派还是有的。
休息了片刻,杨延昭与张谦继续往书院走去,半路上将昨天韩国华的邀请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张谦有些吃惊,虽然他来睢阳书院也不过月旬有余,但韩国华的事情还是知晓的,xìng情孤傲得很,况且也从未与对方打过交道,怎么会突然宴请自己?
“韩·光弼有才,若是可以,倒是值得一交。”
杨延昭如此说,张谦也觉得有些道理,文人虽会相轻,但更多的却是相惜,于是应承了下来。
张谦答应了,恰好也到了藏书阁,杨延昭便让他转告给温仲舒,随后到了个别,进藏书阁继续研读书卷。
“延昭兄……”
正看着兴起,突然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这才看到坐在他对面的韩国华走了过来,当即放下手中的书,“光弼兄怎么了?”
“延昭兄,这时辰也快到了散学之时,我们是不是该……?”
转眼看了看窗外,果真是太阳快要落山了,当即笑着道,“不知不觉竟是rì落了,光弼兄,我们走吧。”
说着,杨延昭便起身稍作了收拾,看到韩国华似乎有难以启齿之事,忙解释着,“秋白和秉阳应该也快到了,今rì光弼兄可是要好生的破费一番了。”
听到这,韩国华脸上的纠结之sè才散去,竟有笑意生出,待两人出了藏书阁,也正好看到张谦与温仲舒迎面走来。
“秋白兄,秉阳兄。”
韩国华率先的对着他二人招呼着,这让本就有些不太相信的温仲舒又暗自吃惊了一把,忙还起礼来。
他在书院已有四五个年华,何时瞧见过韩国华如此的亲近过?论才华,不及于韩国华,而且后者还是山长的关门弟子,更是出身官宦人家,所以,温仲舒曾经虽有不甘,但也逐渐的习以为常了。
直到今rì,被以礼相待,顿时又燃起了内心的那些许的清高,也感激的望了望面带微笑的杨延昭。
寒暄之后,四人朝着书院外走去,韩国华的住所也只是个小院,距书院不远,也是在一条巷子的深处,院中的竹枝已升出了墙头,染得凭空一抹绿意。
推开门,韩国华解释着,“韩·光??弼家在信阳,求学在睢阳书院三年有余,家父为了让我能安心求学,便置办了这个小院子,巷弄深了,平rì里也无吵闹之声,倒也合适静心看些书。”
院中,几位家仆见韩国华回来了,见了礼之后,便开始忙活起来了,没多久,一桌子sè香味俱全的菜肴便摆了上来。
“真是羡慕光弼兄,能每天吃得上如此美味之物。”
闻着扑鼻的香气,杨延昭不禁打趣了一句,那韩国华则是做着请入座的手势,“这也是家父疼惜,将家中掌勺多年的大师傅给送了过来,今个儿可都是大师傅的拿手菜,延昭兄,秋白兄,秉阳兄无需见外才是。”
本来,韩国华还准备了酒水,却被杨延昭给止住了,“光弼兄,美酒佳肴可不能一rì独占其二,今rì有佳肴,美酒自然是要留在下次前来了。”
于是乎,四人以茶代酒,也是吃的酣畅淋漓。
当然,闲谈中,说着诗词歌赋,不时的引经据典,甚至还有高唱之声从宴桌上传开,好不热闹的场景。
此时,韩国华才发现一直未留意的温仲舒也是满腹经纶,而张谦与杨延昭,更是才华横溢,顿时心中更加的欢喜起来。
不知何时,说起了心中抱负,或许,是年轻的书生总有着血气方刚的士气,韩国华等人也不列外,谈起rì后所为,无不是想着金榜题名,继而造福一方。
“延昭兄,为何不听你说一说rì后的打算呢?”
正与张谦说的兴起的韩国华突然转过身,问向闷声吃菜的杨延昭,后者抬起头,看着三双望来的眼睛,遂放下了手中的筷箸。
“我的打算有些痴人说梦,还是不听为罢。”
这一句顿时让韩国华来了兴致,而张谦似乎想起了什么,出声道,“我知道延昭兄的抱负,确实是吾等所不及。”
“秋白兄,到底是什么,赶紧说来!”
已经熟络了,韩国华倒也不拘礼了,一边的温仲舒也来了兴致,也催促着张谦,而杨延昭也猜到了他要说的话语。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一个万世之太平”,张谦沉声的说着,继而举起手中茶盏,对着杨延昭敬着,“延昭兄胸襟与气度,实乃张秋白之典范,高山仰止,难望项背!”
另一边,温秉阳与韩国华也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同举杯盏,诚恳的赞道,“延昭兄大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南北
(在努力中,一定会把昨天欠的补上)
对于三人生出的尊敬之意,杨延昭虽有些心虚,但还是自谦了两句,身在这繁文缛节的时代,要当婊子,也要立那贞节牌坊,如此,才能混的风生水起。
谈笑着,韩国华突然将筷箸停了下来,“再过几rì,便是四大书院冬试的rì子了,据说朝廷也很重视,派了卫王来主持,延昭兄,秉阳兄,秋白兄,你我得抓住这机会,好生的表现一番才是。”. .
“光弼兄,这冬试是怎么回事?”
杨延昭有些不甚明白,张谦也是初来不久,二人当然是不明白韩国华口中的冬试是指的什么。
温仲舒接过话,解释道“延昭兄,秋白兄,这冬试是四大书院之间弟子考核,当今的四大书院分别是衡州的石鼓书院,潭州的岳麓书院,庐山之下的白鹿洞书院以及我睢阳书院。
至于冬试,比试的内容则是君子六艺,礼、乐、shè、御、书、数。”
说到这,温仲舒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不过这两年,冬试我睢阳书院都未能拔得头筹,也不知道今年其它三大书院会不会有怎样的高手出现。”
闻言,韩国华的脸sè也有些低沉,作为睢阳书院的学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他还是山长的关门弟子,睢阳书院的拔尖者。. .
“秉阳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你我放手一搏,这花落谁家还很难料定!”
察觉二人的士气低落,杨延昭不禁笑着劝道,那韩国华用筷箸击着碗盘,高笑一声,“延昭兄说的对,鹿死谁手尚未定论,待看何人笑居云青榜。”
云青榜,便是那四大书院冬试所创立的排名榜,这两年,韩国华只能居于五名之间,而温秉阳已到十多名开外。
这顿饭一直吃到星垂夜空时,出韩国华的院子时,温仲舒手中提着盏灯笼,三人轻走在砖石小道上,随意的说着话儿。
“秉阳兄,这冬试的云青榜是何人排出的?”
张谦有些好奇,不过更多的却是渴望,一种被激起心中血xìng的渴望,他不过是乡野无名之辈,虽说这些rì子在睢阳书院是小有名气,但与扬名士林还是不能同rì而语。
或许登上这云青榜,倒是不错的机会。
看了眼张谦,后者则是微微的将头扭开,见他如此,温仲舒笑着道,“云青榜是四大书院的山长所设,当然是由他们所排名了,只有二十人,而每届冬试都会有新的名字出现在其中,依照秋白兄和延昭兄的才学,登榜应该是没有大碍。
只是要进入榜端,却是有些困难,即便除去石鼓书院的毕世安已经去考了进士,入朝为官,榜首位置由他师弟向敏中接替,白鹿洞的白之前,于凡,以及岳麓书院的钱林分居二三四位,然后才是光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