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蛮人脸色慢慢地变紫,恶恨恨地盯着周围的人群,“那我向你挑战,你若输了,这弓箭便还给我。”
云昭冷笑着道:“你若输了呢?是不是将你身上这柄铁弓赔给我?”
“英勇的乞颜家族勇士是不会输的!”那蒙人怒道。
“死了那个所谓勇士也是这么讲的!”云昭大笑。
“云大哥!”柔娘胆怯地拉住云昭的衣袖,脸色煞白。
“不要紧的,看你云大哥怎么教训这个蛮子!”云昭小声安慰着柔娘。
“你是一个人来,还是一齐上?”云昭豪气干云地看着对手,除了这个络缌胡子,对方还有三个人。
“对付你,我一个人足够了!”络腮胡子也是不甘在气势之上落了下风,大叫道。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围观的人群都大声叫了起来,几个蒙人脸色不由都白了起来,与大越对敌多年,在这卢城之中,他们现在可算是羊入虎口。
人群自动地向后退去,围成一个大圈子,几个蒙人也自觉地退开,他们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害怕一旦一起动手,对方一涌而上,一人一口唾沫,那也将他们几个淹死了。
两人拔刀对峙片刻,那蒙人呀的一声大叫,猛地扑了上来,面目狰狞,圆瞪双眼,一边的柔娘不由花容失色,掩脸惊叫出来。
云昭也在同时扑了上去,猎惯了猛兽的他那里将眼前这个蒙人看在眼里,未必他还比那头豹子更凶猛么,两人撞在一起,刀光起落,叮当之声响个不绝,看得一边的人群目眩神驰,这个蒙人当真凶猛,但自家这边这个汉子也是英雄了得。
一边观战的三个蒙人中却都是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比旁边的那些看热闹的卢城人,都是打惯了仗的老手,看着场中生死相搏的两人,便知同伴不妙了,对面那汉子更年轻,更强壮,而且格斗的经验极其丰富,现在倒似在挑逗对手一般,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几个回合,自家同伴可就要气力不济了。但这是众上睽睽之下的邀约决斗,他们也无法插手。
果然再斗得几个回头,伴随着云昭的一身大喝,两刀交击,络腮胡子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不容他有第二反应,云昭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的人大声叫了起来。
云昭却是收刀后退了一步,如果这是在无人的地方,刚刚这一刀早就削了对手的脖子去了,但他不愿柔娘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你输了,拿你的弓来!”云昭笑着伸出手去。
那络腮胡子面如土色。显然极是不甘。
“且慢!”看到络腮胡子缓缓地解开身上的铁弓,另一个蒙人站了出来。
“我们再比一场!”
“你们已经输了,还想再比什么?”云昭笑道。
“你身背铁弓,显然也是会射术了,我们这一次比箭!”
“你又拿什么彩头来赌?”云昭这一下却是正中下怀,比起刀法,他对自己的箭术更是有信心。
“我们赌他的弓,如果你输了,便不能要他的弓箭!”那蒙人指着络腮胡子道。
“你若输了呢,是不是将你的弓也给我?”云昭笑道。
“我不赌我的弓箭!”那蒙人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金子,“如果我输了,这金子便是你的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叫,这一锭金子怕不有十多两,折合成银子,那就是一百多两了,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一两年了。
“好,赌了!”云昭大喜,正愁没银子花,就有人送上门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怎么赌,这里人多,不好施展,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云昭道。
“没有必要!”那个蒙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这里有十枚铜钱,我们找人扔向空中,谁`射得多,谁便算赢,怎么样?”
云昭道:“这法子倒新奇,好,就这么办。”
“那位愿意出来扔铜钱?”这个蒙人看向周围的人群,围观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法子是这个蒙人提出来的,显而易见他很有把握,大家可都不愿上前。
云昭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就让你的同伴来扔,省得你输得不服气。”
蒙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昭,显然很出乎意料之外。
“我来!”刚刚输掉的络腮胡子爬了起来,一把接过铜钱,周围立刻嘘声四起。涨红了脸,络腮胡子也顾不得这么多,为了自己的弓不被输掉,一点脸皮算什么。
两人一手持弓,一手扣箭,紧紧地盯着正中央的络腮胡子。
“开始!”那络腮胡子一声暴喝,一枚铜钱高高飞起。
抬手,嗖的一声,一枚羽箭穿透铜钱,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落下地来,扎在地上,那是云昭射出去的,而那蒙人,弓箭刚好抬起来。
云昭笑嘻嘻地看着那个蒙人,那个蒙人也看着他,显然,云昭的箭法如此出色让他极为震惊,骑射那可是他们蒙人的强项啊。
向那络腮胡子使了一个眼色,络腮胡子会意地点点头,猛地一扬手,手中剩下的九枚铜钱同时飞上了半空,嗖嗖嗖羽箭之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已分不清谁是谁的箭,只看到空中羽箭纵横,接着便是叮当的落地之声。
“你输了!”云昭得意地看着对方,十枚铜钱之中,有五枚被他射下来,算上先前一枚,自己一共射下了六枚,这还是对面这家伙小小地占了一个便宜,云昭还以为是一个个的射,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全抛了出来,如果双方事先讲明,云昭有把握能射下七枚铜板。
“你赢了,弓,金子都是你的了!”那蒙人看了一眼云昭,“不敢请教大名。在下蒙族勃尔只斤。札木合。”
“卢城,云昭!”云昭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金元宝,眼睛又看向那络腮胡子,络腮胡子一顿足,取下背上弓箭,向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围观的人群传来震天的欢呼声。
第十四章:祸起
窗外阵阵的喧闹声传上太白楼,司马瑞不由皱皱眉头,拍拍手,候在门外的卫兵应声而入,“去瞧瞧出了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是,将军!”卫兵躬身而去。
邬思远笑道:“这卢城倒是热闹,我来了这几天,倒是仔细瞧了瞧,这里民风骠悍,现在又因为榷场设立,蒙人亦可公开进入,两家打了这许多年,想必冲突是少不了的。好勇斗狠,你这将军衙门想来是有的忙。”
司马瑞笑道:“邬先生明鉴,的确是这样,刚开始时,每天总有流血事件发生,不过现在好多了,蒙人单兵能力出色,每每冲突,总是占尽上风,吃亏的倒是我们卢城人多些,为了处理好这些事情,衙门里的官员们也是颇费心思,总不能让卢城人觉得我们偏帮外人,但对蒙人狠了,他们在这里的首领便又会抗议。不过这些日子冲突少了些,因为单打独斗占不了便宜,卢城人也不大再去惹这些蒙人了。”
邬思道点点头,“是啊,蒙人武勇,所幸他们长在苦寒地带,人丁不旺,否则倒还真是我们大越的大患,不过嘛,就现在而言,他们也只能在这上面逞逞威风了,我大越带甲百万,真打起来,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了他们。”
两人都是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先前那个卫兵兴冲冲地跑了回来,“将军将军,是蒙人闹事,与一个猎户赌斗。”
“他们又赢了?”司马瑞道,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卢城的主人,自家人老输,面子上也不好看。
“不是,赢了,赢得干净利落,先是斗刀,那个猎户击败了一个蒙人,最为精彩的斗箭,两人比赛射铜钱,这个猎户居然也是完胜!”当下绘声绘色地将打听来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他也是二道贩子,所听来的自然也是添油加醋的版本,只将云昭说得是天神下凡一般。
司马瑞与邬思远两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但这个猎户有这样的手段,倒也让两人颇为欣赏,“司马将军,看来这卢城地面上倒也是藏头卧虎的地方啊,斗刀是不必说了,这最后的连珠箭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呢!”
说着话,窗外的欢呼声愈来愈大,卫兵走到窗户前一看,笑道:“二位大人,那个猎户过来了。”
邬思远笑着站了起来,“我们也来瞧瞧这个英雄的模样!”
两人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向着街道下望去,数百群众正簇拥着一男一女向这边走来,“怎么还有一个女的?”司马瑞问道。
“哦,听说这个猎户是带着自己的老婆来做首饰的,碰上了蒙人挑衅,便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下。”卫兵道。
这时两人走得近了,看着云昭的模样,司马瑞笑道:“想不到还这样年轻,如此本领,实在难得,你去打听一下这个人是哪里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将他招到我们边军来,人才难得呢!”
“是,将军!”卫兵又一溜烟地跑下了楼去。
回头正想与邬思远说话,却是大吃了一惊,邬思远脸色潮红,嘴唇哆嗦,手紧紧地抓着窗户,嘴一开一阖,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邬先生,邬先生!”司马瑞吃了一惊,连叫了数声,邬思远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司马瑞,“太像了,太像了,要不是这里远离京城,我还真以为死人还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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