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这些大官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他们的大名响彻整个大丰帝国,有几个人不知。
赵一毛看了王肃观一眼,插口道:“老爷,其实……太子太保王世鸿王大人,就是东州人。”
王肃观早就知道他是东州人,不过一直忙着起兵的事情,也没有如贝昭玥所说的一样去找王世鸿报仇雪恨,为母亲讨回公道。
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对王世鸿动手的。
王肃观想了想,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显出疲惫之色,道:“你们谁认识口才好,善于舌辩之人?”
西门庆竟大言不惭的道:“口才好的,那自然是本……要说我了。”
王肃观差点又笑出来,心想这西门庆还有幽默细胞,懂得搞幽默。
西门庆被大家忍笑的表情看的脸上一红,忙跳开话题道:“王爷,你要找舌辩之人,莫非是要将这些政坛泰斗重新请回来?”
王肃观颔首一笑,点头道:“本来这些政坛泰斗,应该是朕亲自去请的,只是朕必须在此坐镇,方能放心,所以,朕写好书信,让舌辩之士带去,将这些人重新请回来,到时候,朕打下来的江山才能千秋永固。”
赵一毛对王肃观与王世鸿之间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不禁看了王肃观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真打算将王世鸿请回来?”
王肃观作为一个重生者,对王世鸿没有太多的仇恨,毕竟他暗中了解过,王世鸿可是家大业大,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少一个女儿,不算什么,可是少了面子,对王世鸿这种人来说,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王肃观对王世鸿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强。
哪知,名叫王麟阁的黄脸将军从人群中怯怯的走了出来。
“启……启禀王爷,王……大人,正是家……家叔。”王麟阁颤声说道,明显是知道王肃观与王世鸿之间的恩恩怨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也不知道王肃观是个什么想法。
王肃观心头一跳,王麟阁这人生的三十岁上下,虽然是个将军,但身上有一股子文弱之气,王肃观也没有重用过,没想到竟然是个亲戚,辈分还不小,比王肃观高一辈。
他刚才说话又结结巴巴,王肃观实在是看不起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你是王世鸿的侄儿,那就请你代朕走一遭,告诉他,朕的天下,要靠他来支持,如果你能将他请来,记你大功一件。”
王肃观之所以非得将这些泰斗请来,其实这些泰斗都是政坛鸿儒,每一位都是门生遍布天下,且口碑极佳,表面上是请三个人,可这三个人等于支撑一个国家的三根柱子,自然要请回来了。
王麟阁为难的看了王肃观一眼,道:“家叔很久不问世事,去了老家种地,只怕请不回来了。”
王肃观瞥了一眼王麟阁,不愿与他再说话,便冷冷的道:“能请来则好,请不来军法处置。至于杨士舫和林启吉,朕再想办法去请吧,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丰州攻下来,诸位将军有何意见,尽管说来听听。”
西门庆精神一振,立刻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众将士也都踊跃发言,不过大都围绕着王肃观的阎罗炮轰开一角,然后趁势冲进城中来说的,并没有什么新奇的见解。
第四百九十四章 :婉怡怀孕了?
商量了一会儿,也没有多少收获,王肃观只能让众将士回去歇息了。
回到自己的狗窝里,刚要休息,从东州五百里加急的文书传来了。
当王肃观看到送信人的时候,下巴差点掉下来。
原来是同儿亲自跑来送信了。
只怕小丫头在东州过的不如意,有机会离开,便以送信为名来找他的。
同儿身着铠甲,一身劲装,显得英姿飒爽,倒像个小白脸似的。
她气喘吁吁的扑到王肃观的怀中,叫道:“大哥,我好想你啊。”
王肃观治军严谨,忙将其他人遣走,亲自给同儿倒了杯水,笑道:“怎么东州呆不下去,跑到这儿来了?”
同儿嘟了嘟嘴,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委屈的道:“哼,婉怡姐姐的父母对我有成见,我呆着也是自讨没趣,就跑来看看打仗是怎么打的了。”
王肃观笑了笑,正色道:“打仗不是儿戏的,你见过之后,只怕睡不着觉了,今晚就姑且让你在朕身边睡一晚,明天朕让人护送你回去吧。”
同儿立刻像拨浪鼓一样摇头,拉着王肃观的手臂,腻声求道:“大哥,就让我看看吧,最好再分给我一路大军,我带着他们去攻城。”
王肃观吓了一跳,也学着同儿像拨浪鼓一般摇了摇头,跳开话题道:“你不是来向朕送文书的吗,文书呢?”
同儿吐了吐舌头,道:“哪有文书,是婉怡姐姐给你写的家书,派人给你送来,我一瞧见,立刻威胁那几个小兵带我一块儿来,然后就带着婉怡姐姐的家书来了。”
“那你是偷偷跑出来的?”王肃观皱着眉头道。
同儿也知道给婉怡姐姐添麻烦了,不敢说话。
王肃观叹了口气,在同儿的琼鼻之上抓了一下,伸手要道:“婉怡给朕写了什么信?”
同儿讪讪一笑,摸出信来向王肃观递过来,道:“是一朵花,我看不懂。”
王肃观的眉毛又拧了起来,敢情同儿已经在路上偷看过了。
他将信打开,果然是一幅画,画着一朵奇怪的花。
“这是什么花?”王肃观皱着眉头道,婉怡总是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真让他王肃观头疼啊。
同儿借着珠火光仔细瞧了瞧,道:“好像是你们窗户上放的那盆花吧。”
王肃观也想了起来,精神一振,讶然叫道:“莫非婉怡怀孕了?”
同儿“啊”一声惊叫,酸溜溜的拉着王肃观的手臂:“大哥,你坏死了,婉怡姐姐都要有宝宝了,却不让我有。”
王肃观挠了挠头,无奈的道:“这……朕也没办法啊。”言语之中,激动的无以复加,嘿嘿一笑,在同儿的香唇之上啄了一下,道:“朕现在要交给你一个任务,明天早起回东州去,等朕凯旋而归的时候,你要多少,朕就给你多少。”
同儿苦着脸,低沉的应了一声。
王肃观在她的小鼻子上抓了一下,笑道:“不过,回去之后想办法跟婉怡的父母要好好相处,哄人开心,还不是你的长处吗?”
同儿嫣然一笑,骄傲的道:“那是当然了。”可又跟着叹了口气,道:“大哥,难道你担心我给你拖后腿吗,非得将我赶走?”
王肃观将同儿的小手掴在自己的手心之中,郑重的道:“朕跟你说,这是战争,不是玩,朕不想让你看到那鲜血淋漓,胳膊腿乱飞的场面,况且,朕是军中主帅,该当以身作则,如何能够将你留在身边呢?你一个女子,留在这儿也不方便,你说大哥考虑的对不?”
同儿哦了一声,搂住王肃观的脖子,温柔的道:“那好的,大哥你多多小心,打不过就骑着白龙马逃,他们追不上的。”
王肃观苦笑一声,心道:“如果朕打不过便逃,那朕这丰州还怎么打下来。”
当夜,王肃观便留宿同儿在自己身边,可是到处都是将士,他们也本本分分的,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迷迷糊糊的睡着,王肃观忽然梦到了那盆在窗台上盛开的花。
花开了,一个男婴从花瓣中走出,爬到王肃观的怀中,直接开口叫王肃观“爸爸”。
正当王肃观享受这种亲切而又熟悉的感觉时,窗户后面,闪过一道人影。
王肃观凝目一看,顿时呆住了。
那是一个身着铠甲,女扮男装之人,王肃观一眼便认出了她,喉头有些哽咽,想放声大叫,可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音。
欣儿,你还好吗?
王肃观喃喃自语,说着梦话,可梦中的景象又是陡然一变。
史忆深身在云里雾里,坐在高台之上,一副蔑视天下的表情,那冷厉的目光从王肃观脸上扫过,王肃观心虚之下,大叫一声,顿时惊醒过来。
天已经亮了,同儿也早已起来,酸溜溜的在王肃观身边道:“你说了一宿的梦话,叫了一宿的欣儿,现在你就算留我,我也不待了,哼。”
王肃观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奇怪的看了同儿一眼,想起昨夜那奇怪的梦,叹了口气,道:“欣儿如今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你跟她吃什么醋。吃过饭之后就快回去吧,朕派人保护你,算是让你尝尝威风八面的感觉,只要不带着他们打家劫舍就成。”
同儿美目一闪,乐得笑开了花,主动跑过来将王肃观抱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匆匆忙忙的吃完了军中早饭,带着王肃观派给她的二十几号人,威风八面的离开了。
王肃观才送走同儿,忽听得探子探到消息,北凉王的铁骑已经突破了丰州咽喉簸箕关,簸箕关一失,北凉王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捣丰州。
王肃观心头大骇,没想到北凉王的铁骑战斗力这么强,连簸箕关都被拿下来了。
北凉的大军长期在大阳帝国边界镇守,又对景泰忠心耿耿,他们打着报仇雪恨的旗号长驱直入,简直所向无敌,确实非同凡响。
西门庆等将军也闻讯跑来,神色惶急的道:“王爷,咱们不能再等了,如果等北凉王的铁骑直逼丰州城下,到时候势必会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面。咱们是叛军,是打着‘伐丰’的旗号,可是北凉王是打着‘保丰’的旗号,为了替先帝报仇,为了扫除叛乱,联合起来攻打丰州的可能性是不大了。况且,就算联盟打下了丰州,事后必定反目成仇,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将丰州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