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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 (四贝勒)


  胤祥虽然此时既急且怒,却不曾失了清明,先是闻听康熙言中所称“他们”,后大阿哥明面上似是说情,可暗里却是直指胤禛胤祥与胤礽一党,自然知道胤禔打的是什么算盘,当即道:“皇阿玛,您不必如此动怒,不就是让儿子认罪么?儿子认了就是。”冷冷扫了一眼胤禔,接而道:“所有的事,都是儿子做的,与四哥扯不到丁点儿关系。儿子没求着什么爵位,儿子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儿子是不是忠孝,儿子相信,明眼人必定看得见。”康熙被胤祥顶得一噎,半晌,才开口道:“好好好,看来朕确是眼瞎了,这些年,居然没看见你这么个忠孝两全的儿子。”厉声叫来侍卫,吩咐道:“将胤祥即刻索拿,单独囚禁,非有朕命,任何人不得见他!”侍卫们正要去架胤祥,却被胤祥甩开,眉头一挑,道:“我自己走。”深深看了一眼康熙,躬身一揖,方转身出帐而去。
  胤禔在一旁,低声提醒道:“皇阿玛,四阿哥……?”康熙像是全身脱力一般,颓然倒于座椅之上,胤禔本想去扶,却被康熙用目光止了,好一会,康熙才道:“让胤祉去,先将胤禛索拿,带来此地。”说罢,又补了一句,道:“十四阿哥一体索拿。”
  说不上来是不是因着胤衸殁了的这事,胤禛总觉着心里头郁滞难抒。其实也不单是这个,这么些日子以来,总有什么东西一直沉沉地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儿来。在这年份上,十八阿哥又去了,难不成真到了要废太子的光景?若是如此,后路该怎么走?一晚上辗转反侧,竟是一点囫囵睡意都无,天色才初初见了光亮,他便寻了那喇嘛庙去静静心,这一上午,胤禛默诵经课的时辰较往日延后了不少。看看时辰已交午正,胤禛才从喇嘛庙回转。这头御帐里的事儿他全然不知,以致到了帐外,远远见着那满面肃容手不离鞘的侍卫,他着实是吃了一惊。
  “胤禛!”里头话音刚落,胤祉挑帘出帐,待见着胤禛讶然的神容,面无表情地补了句道:“奉旨,索拿四阿哥胤禛见驾!”言罢一个手势,旁列的侍卫已将胤禛围住,许是因着四阿哥素来的威严,并未着缚。
  平静谢过恩,在随胤祉一道回返行营御帐的路上,胤禛都是深锁着眉头,只是当黄幔宫城映入眼帘时,心底蓦地抽动了一下,自己这一关尚且不论,不知胤祥此刻如何了?
  “这个时候儿进去,你活够了?还不快滚!”帐侧,顾问行正冲一小太监扯着脖子低喝道。那小太监眼见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儿,听了这总管太监的训斥,耷拉着脑袋应了声,忙拎起茶盘子拔腿就走,忽地大帐里传出“啪”的一声击案,险些一个趔趄。顾问行那扯长了的脖子,也被吓得缩回去半截,心里倒是大为庆幸。
  正瞄着自个儿脚尖,却又见侍卫五哥引着马齐、陈廷敬一道过来了,喉间一咽,立马迎了上去:“奴才给二位大人请安。”正要见礼,却被马齐抬手止了,见马齐探寻的目光投来时,顾问行一个会意,垂着眼睑,小声低低道:“主子这会子正召见四阿哥呢。”见马齐、陈廷敬二人皆一脸凝重的相觑,又无其他的表示,顾问行才略抬抬眼,躬身打了个拱:“请二位大人稍候,奴才这就去通传。”。
  顾问行入帐时,除武丹在帐角侍立外,里头只康熙与胤褆、胤禛三人,康熙显见的怒意横生,胤禛的情形似不大好,而胤褆面上,却像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还求皇阿玛息怒,龙体为重。”胤禛俯首于地,额上也有些发青:“儿臣接旨前后,再无擅见私会什么人,儿臣断不敢有半点欺瞒,还求皇阿玛明鉴。”康熙冷哼一声:“朕只问你,既无与太子胤祥私弊,为何他二人独独在你的帐中潜谋?”胤禛才要回话,又听康熙道:“助胤礽窥视朕躬、图谋不轨在先,为其掩人耳目、讳饰罪行于后,胤祥供认不讳,朕倒听听,你这儿还有什么新鲜说辞?”听及此问,胤禛早已是惊的脊上冷汗涔涔,窥视御幄已有谋逆之嫌,胤祥怎么就能认了这样的罪过?照皇父今日这阵势,怕是心中早已有了认定,自己如今已经撇不清了,还能再为十三做辩解么?
  胤褆见状,瞟了一眼胤禛,也跪了康熙身侧,叩首呈辞:“儿臣也有所请,皇阿玛圣明烛照,于这等阴私之事自是明鉴万里,而今暗昧党恶俱已明晰,万望皇阿玛保重龙体才是。”
  “儿臣与太子敬君臣之份,与十三弟亲手足之厚,可儿臣绝无结党之情弊!”胤禛猛然一高声,旋又重重地叩了下去,肩上也带了颤抖。他知道大阿哥这话的份量,这事他本就撇不清,若是康熙再认定了他和十三与太子一党做下的谋逆之行,那就恐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第二百十七章 惊变 (十三)
更新时间2010-3-7 21:05:44 字数:2065

 康熙一眼扫过,“朕看,许还不只你一人!”接着,却也未再说什么,冷峻的目光回扫了一圈,落在默默立于御帐门口的顾问行身上,冷冷道:“什么事?”顾问行一个激灵,忙躬下身子,小心翼翼回道:“回主子的话,马齐、陈廷敬二位大人到了帐外,主子是否传见?”
  康熙看了眼一脸跃跃欲试的胤禔,终是转向武丹,沉声道:“你去,与马齐,陈廷敬一道,传谕诸随扈阿哥,即刻前来御帐,一个随从也不准带,外头跪侯朕命。”武丹心内‘咯噔’一声,深深望了康熙一眼,“嗻”的应了一声,便匆匆寻那两人而去。胤禔见少了自己的风头,多少有些遗憾,正筹措着说辞,只听康熙又道:“朕想稍许眯噔一会,不需人伺候。你不是还担着领侍卫的差使?该做什么便去做,不必在朕这里立着规矩,跪安罢。”胤禔只得怏怏退去,到了外厢,他望着右首关着太子的帐子,扯过当值的侍卫五哥低声嘱咐道:“皇上歇着,万不可让人给搅了,否则…。”他在头颈之处比了个手势,轻哼了一声:“别看你是新晋的一等侍卫,大约莫觉得自己是圣眷正隆。你要晓得,主子今儿是雷霆之怒,你此刻万万要体得轻重,嗯?”五哥忙陪了笑,亦是压下了声气回道:“大爷,奴才省得了。奴才有几个脑袋,敢让人搅了主子爷的清净?”待胤禔出帐,五哥才恨恨虚唾了一口,自言自语道:“也不自己撒泡尿照照,主子爷跟前,怕还轮不到你来当这个家!”
  御帐之外,跪着的十五十六十七三位阿哥正面面相觑,胤禄轻轻捅了一下胤禑,道:“十五哥,十四哥怎么就被绑了,还一个人跪在那边?皇阿玛着人传了我们来,又不让带随从,这是要做什么?这事,这事…。”胤禄嗫嚅着,终问道:“和晨间十五哥说的那热闹,应该,应该,没…关系吧?”胤禑稍侧过头,眸色寒得吓人,道:“噤声!满口就知道胡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话了?”胤禄从未见过胤禑如此模样,当即吓得不敢再言。胤礼时年还小,看着两位哥哥如此,嘴一瘪,险些就要放声。
  胤祯跪得离着众人远些,他现下里自是一脑门的官司,本来在自己帐中好好地待着,却不由分说便被侍卫们锁了来,莫名其妙之余,丁点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又被严令跪于此地。看着周遭众人惶惶之色,又晓得不能在这个哏结之上发作,当真是被憋得够呛,双膝已是生疼,仍是不见圣命,只得盯着面前地上发恨。
  这群人中,胤祉居长,跪在最前面,亦是满腹的心事,内里也像是有团火在拱着。眼见就是大变在前,自己总也得拿定个主意才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好容易这嫡位就在眼前,总不致生生放跑了去?眼下光看着胤禔前后忙活的得瑟形状,仿佛储君非他莫属一般,直看得胤祉眼中冒冷。正想着,胤禔此时又走了过来,望着跪在当地的三阿哥,似笑非笑道:“三弟,今儿着实是辛苦你了。”胤祉满不是滋味,面上却淡淡一笑,双手一抱拳,答道:“小弟哪敢当这辛苦二字,此地还不是大哥‘掌总’?”听这两个字,胤禔不由眉开眼笑,道:“三弟这话客气了。经历这档子事,皇阿玛心绪不宁,众兄弟间,又是我居长,自然少不得比别人要多操一份心。”话音之间刻意低了声儿,又道:“三弟啊,想当初你和八弟去审索额图,这过节,老二可是从来都放在心上…。”听胤禔掀起这一篇来,胤祉勉强应道:“小弟与八弟是奉着皇阿玛的圣命,只能论公,焉得论私?再者,小弟自问心里坦荡的很,太子要怪罪,也得有个正经罪名不是?”胤禔唇角一扬,带过几分神秘,道:“话是如此。哥哥我倒是听说了些别的。当时,索额图在宗人府里还算有所优遇,未加锁链,不是三弟你将此事奏禀了皇阿玛?后来三弟奉旨将索额图上了重枷,又生生熬了索额图三天三宿。索额图苦求三弟八弟,说什么‘奴才已无言可供,求主子怜悯,饶奴才一命’。说句实话,哥哥我还真是没想到,三弟看着面上文弱,实际却比四弟这个冷面之人更……,听了这话竟能丝毫不以为意,又索问了两日,这才有索额图的供状,不是么?”胤祉登时面色一凛,当日情状,未料胤禔像是亲见了一般,这若是传到了太子耳中,怕自己便再无宁日,当即直盯着胤禔,道:“大哥此时说起这些,不会是全无由头吧?”胤禔呵呵笑道:“我不过是想起些旧事而已,三弟不必挂怀。”言罢,便扬长而去。胤祉看着胤禔背影,阴着面孔,心中急急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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