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德勒区的深处,魏德林将军的参谋们完全失去了白天和黑夜的概念,他们靠喝咖啡和抽烟来保持清醒。还好,这儿有发电机,因而任何时候都有照明,不过空气却是湿冷混浊。他们还要处理来自各防御区司令部的日趋频繁的紧急求援要求,不过他们手中已没有后备力量了。
那天晚上,魏德林向希特勒汇报了撤退计划,要求从柏林进行大规模突围以避免柏林进一步受损和更多的伤亡。根据计划,作为希特勒警卫队的卫戍部队将向西突围与维斯图拉河集团军群的残部会合。剩下的近四十辆仍有作战能力的坦克和作战师的大部分部队将组成先头部队,紧跟其后的就是“元首之队”,包括希特勒和帝国总理府工作人员以及“要员们”。单独一个加强师将留在最后断后。突围行动计划于4月28日晚开始实施。当魏德林汇报完计划后,希特勒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计划完美无缺。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打算在森林中打游击,我要留在这儿,与我的部队共存亡。至于你,继续实施城市防御任务吧。”
魏德林的一切努力全都是徒劳了,涂在墙上的“柏林与德国同在”的标语也说明了一切。
红军不止是进驻到了柏林。它早就建立了临时政府以使一些重要的机构开始重新运作了。目前还不知道贝利亚早已计划让“锄奸团”组织来负责管理平民事务的朱可夫,刚刚任命了第5突击集团军司令别尔扎林上将担任柏林指挥官。
苏联的苏沃洛夫元帅在18世纪曾主张,攻入一个城市的第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应当担任该城的指挥官,红军延续了这一传统。崔可夫对竞争对手的嫉妒是无以复加的。
安娜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着,竟然会跑到苏联朱可夫的指挥部采访了别尔扎林上将。事实上苏联对于盟军的记者采访,是相当防备的,并且这些记者所有的新闻稿,必须要给政治部门审核之后,才能发表,否则的话。会极容易造成国际外交的冲突。另外为了避免麻烦,盟军的高层也是很少派遣记者去采访苏军。
当然安娜的采访也会被苏联的政治部门给严密监视,不过,安娜也不在乎这些监视,因为她明白,所有的资料和新闻稿,必定会受到苏联政治部的审查而且地点也是他们选中的。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写的。只不过自己的目的,也只是顺便为了离开柏林而已。
“柏林城的指挥官,”安娜在笔记本中记道。“身材肥胖,有着一双狡黠的褐色眼睛,头发过早地变白了。聪明,镇定和机智。”
苏联管理柏林只是把一些向苏军投降的原本是柏林小人物的一群人扶上了台……副主管变成了主管,地区企业负责人成了国家的要人。当然也有一些投机者也跑了来,向苏军要一些职位,如纳粹上台前的德国老**员也来了。他们也希望得到一个职位。一个老的房屋油漆匠出示了他的共¥产¥党员证件。他从1920年起就是一名党员了。但别尔扎林上将的军官反应很冷淡,他们对他说“坐下吧”。
当一名刚刚上台的市长被告知要组织一个工作小组清扫街道时,他问别尔扎林上将道:“这些人将得到多少报酬?”
这使在场的其他俄国人大吃一惊。苏联平民在德国遭受奴隶式的劳工待遇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毫无分毫。德国这个显然看上去有一个强烈的权利观念,彻底被苏军给摧毁了。新任的柏林市长由于给平民无报酬的缘故,德国平民按照原本的习惯根本无动于衷。
不过,德国平民的心理在第二天即4月27日受到了冲击。苏军在南部郊区集合了两千名德国妇女并将她们赶到了腾珀霍尔夫机场以清除跑道上被毁坏的机器,苏军航空兵希望能在24小时内使用该机场作为一个基地。
拿我给林伯纳的话讲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自己人可以给你讲道理,可是侵略者却不会给你讲理由,如果不听,直接从身体上抹杀你。”
在德军向柏林市中心“z”区撤退的过程中,双方的战斗愈加激烈了。每当德国人成功地使用一枚反装甲手雷消灭掉一辆苏军坦克,当地的苏军指挥官总是会利用“喀秋莎”火箭进行报复。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这样一种区域目标攻击武器实施报复行动无异于德国人以前在苏联遭受游击队攻击后杀戮人质的行径。
4月27日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预示第三帝国必定灭亡的典型闹剧。
里特尔?冯?格赖姆将军被用担架抬进了总理府地下避弹所前厅,他是根据希特勒命令的从慕尼黑赶来接替戈林担任德国空军司令的。
格赖姆将军因被苏军炮火击中而腿上受了伤,陪他一块儿来的是他的情妇汉娜?赖奇——一名试飞飞行员也是元首的忠实追随者。在他们驾驶一架“白鹳”型飞机通过最后一段极为危险的航程时,在格吕讷瓦尔德上空被苏军炮火击中。汉娜?赖奇搂着受伤的格赖姆将军的肩膀成功将飞机降落在了勃兰登堡门。这一行为需要天大的勇气和高超的技巧,不过它几乎于事无补。尽管德国空军已不复存在,不过希特勒仍坚持进行象征性的司令官交接仪式,随后由于和希特勒谈及空军无法参战的原因,格赖姆差一点被希特勒杀掉。
第二天,也就是4月28日,克莱勃斯将军开始效仿纳粹领导人欺骗下属部队。尽管对与盟国谈判问题遮遮掩掩,他仍然鼓吹“美国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从易北河行军90公里来到柏林,那时局势会有所好转”。
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柏林城中的德**队不管还剩下多少人,也不管目前战斗力如何,都是极力希望获得增援。
蒙克欣喜若狂地告诉克鲁肯伯格将军说:“一个连的海军人员已到达柏林并在威廉街外事机构的花园占据了有利地形。”
当克鲁肯伯格将军听说这一切后,更是信心大增,其他增援力量包括一小队党卫军拉脱维亚志愿者,这促使克鲁肯伯格对手下的参谋宣称道:“我的柏林防御区已代表了整个欧洲!”
克鲁肯伯格将军设在施塔特米托地铁站附近的师指挥所只是一节地铁车厢。这儿没有电灯,也没有电话。他的部下能维持下去,是因为他们抢劫了柏林广场附近的一家杂货店。他们现在之所有还有战斗力,是因为可以从帝国总理府地下避弹所临时军火库获得大量的反装甲手雷。和其他部队一样缺乏其他武器和弹药的法国党卫军志愿者,在使用反装甲手雷时,不仅发挥了它们的基本的反坦克效用,而且还用其进行近距离房屋作战。
党卫军一级突击队中队长佩尔松来到了该防区,并带来了从红军手中缴获的四辆装甲运兵车和“诺德兰”师配备的原本用来防御帝国总理府的两辆半履带车辆。其他车辆在从新卡伦向柏林市区撤退的途程中由于燃油耗尽或是发生故障被炸毁了。
在柏林“z”防御区,受伤的士兵被遣送到了德军设在阿德隆旅馆地下室的救护站。党卫军伤员则被送到了设在帝国总理府地下室的另一处救护站,这个救护站配备有党卫军外科和内科医生,战斗结束时挤满了近五百名伤员。另一家更大的托马斯凯勒传染病院成了“屠宰场”。
不提苏军与德国守军的交战,在达勒姆,苏军的一些军官访问了豪斯?达勒姆修道院的院长库尼贡德修女。豪斯?达勒姆修道院此刻是一家妇女诊所和孤儿院,库尼贡德修女告诉苏军军官说,这儿没有藏匿任何德军士兵。
苏军这些军官和部下的举止简直无可挑剔,实际上,他们甚至提醒库尼贡德院长注意后面还会来第二批部队。他们的预言后来证明是绝对准确的,不过她们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修女、年轻姑娘、老妇人、怀孕的妇女以及刚生过孩子的母亲都被残暴地强奸了。一名妇女将达勒姆发生的事件比作“中世纪的恐怖事件”,其他人想到了三十年战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