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几人虽然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地痞无赖之流,但在扬州也是见过世面横行霸道惯了的人物,此时见这位军爷话说到这份上他也豁出去了,“大人,路引只是巡检司和捕快才有权查看,大人好像没有这个职责吧。”
听了这名汉子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庞刚不怒反笑:“好好......本来本官只想问问,没想到竟然看走眼了,你竟然这么有种。”说完,庞刚的脸上涌起了一股煞气,低声喝道:“来人,备战!”
“嘡啷!嘡啷!”
一片铿锵只剩传来,早就站到庞刚身后的众军士全部利刃出鞘,七八把出鞘的燕翔腰刀在大厅里散发着森森寒光。
此时,国人喜爱看热闹的天性立刻就显现出来了,大厅里正在吃饭喝酒的人立刻在附近围成了一圈。
庞刚狞笑着说中年汉子说道:“本官数到三,你若不把路引交出来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你....你.....你!”这名汉子在扬州平日也和公门里的人也打过不少交道,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的官兵,一言不合就立刻拔刀相向,一时不禁有些气结,“你竟然如此不讲道理,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庞刚脸上的煞气更浓了,冷笑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现在本官数到三,你们如果不束手就擒可就别怪本官辣手无情了!来人,等本官数到三时他们若是还不投降就把他们按通匪最论处,杀无赦!”
“是!”
旁边身后的小旗立刻就一拥而上把四名汉子团团围了起来。
“一!”
“二!”
“好,我们认栽!”泼皮毕竟是泼皮,虽然平日里敢讲几句狠话,有时为了钱财也敢杀人越货,但真让他们和官兵拼杀他们却绝没有这个勇气。没等庞刚数到三,为首的中年汉子就自觉的双手抱头自己蹲了下来。
立刻就有数名军士上前开始搜身,很快就从他们怀里搜出了三把短刀、一把匕首以及几份路引,军士把东西呈给了庞刚。庞刚把短刀匕首放在桌上,拿起路引看了看,冷笑道:“好啊,扬州的路引,来青州做生意却带着凶器,难道你们做的是无本的生意吗?这下你们还有何话好说?”
知道自己这次载了的汉子此时倒也光棍,闭上了眼睛并不答话。这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熙攘走进来了几名捕快,原来是掌柜的见事情不妙,派伙计报了官,捕快听闻有官军参与其中不敢怠慢,立即就敢了过来。
为首的捕头拱手对庞刚说道:“小人青州府捕头李一平见过大人,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庞刚淡淡的说道:“本官灵山卫所百户庞刚,适才见这几名歹人怀揣凶器,本官前来盘查,这几位却百般推脱,后才被本官制服,这里的客人都可以作证!李捕头,这个按照大明律该如何惩处啊?”
李一平见庞刚等人兵甲精良,又都是凶神恶煞样,不敢怠慢急忙道,“按大明律,平民携带凶器者杖五十,服苦役三年。大人尽管放心,小人等必然上报知府大人给予严惩。”
庞刚适才坚持要找这几位泼皮的麻烦那是因为看到他们胸怀利器,猥琐得紧,这才坚持要盘查他们,现下看到有捕快来处理了自然没有兴趣多管闲事。
“这样就有劳烦李捕头,本官就不留你喝酒了!”庞刚笑着冲李一平一拱手,把手一挥,几名军士把人交给了跟随李一平前来的捕快。
“多谢大人帮小人抓住了这些歹徒,小人先告辞了!”李一平说罢,带着几名手下压着这几名汉子走出了客栈。
庞刚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喝他的酒,毕竟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没有什么事比几两酒下肚暖身子更舒坦的事了,至于刚才那几名持刀的泼皮只能算是个意外的插曲而已。
不过他虽然喝着酒,但心里还是在不停的盘算着望海堡的发展计划。此次从魏同年以及宋兴和两人身上“借”到了两千两银子,虽然这些银子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但是对于庞刚即将开始的事业来说却只是杯水车薪。按照庞刚的估计,要向让矿山和水泥厂顺利投入生产至少需要五千两到八千两的银子,而且开春后要进行的春耕需要的银子那更是海了去了。
现在望海堡招收流民的名声已经渐渐扩大到了青州,虽然此时已经到了严冬,但在饥寒交迫的压力下依然陆陆续续有流民前往望海堡,这样原本收获的粮食可就不够用,必须要另外想办法筹措粮食才行。
此时坐在一旁想心事的庞刚并没有注意到在旁边有两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奎叔,你看,那名大人看起来并不像你说的官兵那么不堪嘛,那几名盯了咱们一路的泼皮能被捕快抓走全靠了这位大人啊。”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奎叔也很是吃惊,他也没想到那些丘八竟然会这么多管闲事,一下就把那几名歹人给抓起来了。
这名少东家继续说道:“奎叔,现在那几名歹人虽然已经被捕快带走,但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因此我认为是应该同那名军爷商议一下了,只要能说动这些军爷,我们的货就一定可以按时回到扬州!”
奎叔沉吟了半响终于同意了少东家的意见:“好吧!不过少东家,这些当兵的可从来都是蛮横的主,您过去和他们商议的时候可千万要谨慎!”
“奎叔放心,我明白!”年轻人对这名奎叔还是很尊重的,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庞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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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不敲你敲谁(求推荐、求收藏)
吃饱喝足的庞刚和众军士并没有贪杯,很快就唤来了小二让他把己方一行人带到了客房,作为首领的庞刚自然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单间,不一会勤快的伙计还为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
看着还算整洁的房间和床铺,庞刚满意的略微点头,做到床上脱下了鞋子正准备泡泡脚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什么人?”庞刚站了起来,出于警觉,他同时还抓起了身边的弯刀。
“大人,小人是一普通商贾,有事要与大人商议。”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沉闷的声音,还有几声惊呼,同时还传来了军士的问候声,原来是紧邻着庞刚房间的军士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没歇息的他们赶出来时看到一老一年轻两个站在门口,还以为有人要对自家大人不利呢,这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丘八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胖揍。
当庞刚赶出来时这两人身上已经挨了不少老拳,脸上也青了几块,不过丘八们对于那位已经两鬓斑白的老人倒是没有下什么狠手,大部分的拳头都是冲着那个年轻人去的。
“住手!”
这就是庞刚出来后看到的情景,吃惊之下他赶紧制止了军士们的动粗,并把人带进了自己房间。
“混账,谁让你们动手的,如果他们要对本官不利会派出这么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行刺吗?真是一群笨蛋!好了,别杵在这了,赶紧滚蛋。”又好气又好笑的庞刚把这群责任心过重的军士臭骂了一顿后就把他们轰了出去。
看到几名军士出去后,庞刚才回头对两人笑道:“两位,实在是不好意西是本官管教无妨,让两位受委屈了,不知两位来找本官有何要事?”
老者听到庞刚发问,连忙作了个揖,低声道:“大人,老朽是扬州聚宝斋的一名管事,人唤奎叔,这位是老朽的少东家孔林。适才见到大人在大厅内惩恶扬善之义举,心中极是佩服,因此老朽和少东家想烦劳大人帮个小忙,这个......。”说到这里,奎叔的神情颇有些尴尬。
庞刚扬了扬眉头,不动声色道:“你们是否搞错了,本官是卫所的官,能帮你什么忙。你们有什么为难之事应该找当地官府帮忙才是。”
一旁的孔林看到庞刚有拒绝之意不禁着急起来:“大人,您先被忙着推辞,请容小人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孔林情急之下,把事情的原委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这位孔林是扬州一家珠宝行“聚宝斋”的少东家,聚宝斋经过孔家数代人的经营依然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珠宝业的巨头。但是任何行业都会有竞争,就在去年,扬州忽然冒出来一家名叫“宝大祥”的珠宝行,他们的东主是一名刚从从京城致仕(退休的意思)员礼部侍郎之子,名叫孙希夷。此子心狠手辣,不断的用恶意竞争的手段和官面上的力量来打压聚宝斋。
比如说派出泼皮混混来聚宝斋捣乱,去报官吧官府又不理会,他们还不断许以重利拉拢聚宝斋的人手,最后甚至连首席大档手都被宝大祥给拉走了。
孔林的父亲一气之下卧床不起,年轻的孔林只要担起了重振聚宝斋的重任。前些时日,有一名客户在聚宝斋定了一大批的珠宝,数目之大足以让低得聚宝斋一年的利润,但是这名客户提出的要求也高,必须在十一月之前把东西送到,而且他定下的赔偿金也是非常之高,甚至高到足以让聚宝斋关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