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王宇一身浓浓的书生卷气,也知他便是周济的弟子,因此心里并不厌恶,便道,“来得正好,便一齐用饭吧。你也来吧。”他对女人也笑了笑。
她倒是有些犹豫,看了看已然先行一步的王宇,也只好跟了上去。
一路走到后院,玉儿正在准备午饭,由于加了二个人,米饭却要多蒸一些的。女人没有跟着二个男人走进书房,便只在厨下帮着玉儿弄饭。这举止倒让王宇不由诧异,不禁猜测起二人的关系。
王宇跟着苏三走进书房,玉儿忙里偷闲,泡了二杯清茶过来,只是王宇的目光倒被他的那些涂鸦之作给吸引了过去。光顾着看那墙上挂着的诗词,根本没有功夫喝茶。
他也并不管他,倒是自己上课上得口渴,把茶喝了个精光。
不一会儿,玉儿与女人弄好了饭菜,俱都端到书房里来,他也就笑道,“家常便饭,酒就没有,饭就管够,大家随意。”
引着二人坐下,又叫玉儿也在一边坐着,倒先端起饭来吃,吃相并不好看,可能也是饿着了。
“见笑了,前世一定是个饱死鬼,所以该着这世受饿,一餐没有接上点,就饿的急了……”他已然吃完了一碗,王少游却只吃了一半,而女人才刚刚开动。
他挟了一块炸鱼块儿放到女人的碗里。
女人的脸微微一红,侧眼看了王宇一眼。王宇只装着没有看见,闷头吃饭。
“这便是你要学的手艺,先吃吃看,好不好吃。”他对女人说道。
“喔。”女人收起心思,看了看碗里的鱼块。焦焦酥酥的,原本白色的鱼肉,此刻却是金黄金黄的。看起来很好看的样子。
轻轻地挟起来,咬了一小块。虽只一小块,但滋味却非常地足,忍不住,又咬了一块儿,竟是口感绝佳。
玉儿在一边,端过来几只小碟道,“这是辣味的,这是酸味的,这是香蒜的。按自己喜欢的口味沾着吃,抹着吃,味道会更好呢。”
说完玉儿得意地用手抓起一块炸鱼儿,很老道地用酸酱抹了一下,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王宇看着炸鱼块儿笑道,“好似没有看到外面有卖这样的吃食。”
“是我家少爷亲手做的……”
“喔。”王宇倒没有想到苏宁远竟然会做这些。什么时候,君子也下得厨房了。
“你也尝尝?”他挟了一块给王宇。
王宇咬了一口,竟是满嘴生香,“好吃。”一眨眼功夫,就把鱼块给吃了下去,眼睛却看向了盘子里的鱼块。
“尽管吃,炸鱼块儿也管够。”他小小地得意了一回,“只是周老那里,少游兄可得帮我兜着一点。这可是有赌约的。”
“喔!”王宇嘴里塞了鱼块儿,却突然回过神来,“苏兄认识恩师?”
“算是吧。”
王少游回想起诗会的那天晚上,恩师严厉的训斥,这会儿他才明白,原来恩师并不是无的放矢。竟是认识的人,难怪那么有底气。
饭后,由于任盈盈在,王少游并没有多留,便起身告辞了。
他心里明知王少游此番前来,是来求证他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堪,却也并不点破。就像周老所说的一样,自己本就是只狐狸,再藏也还是只狐狸,既然碰上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第027章 这事其实很简单
“小女子,任盈盈,给苏公子行礼……”这个礼行的郑重其事,倒有点拜师的味道。
他便摆了摆手,从书丛中翻出几张纸头来,递给任盈盈道,“新鲜的鱼是要腌制才能入味的;腌制好的鱼,要配上秘制的酱料,风味才更加独特。这些俱是配方,不可以外传,记住后,就烧毁。明白吗?”
任盈盈接过纸头,点了点头。
“若还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问玉儿,她会教你。学会后,再来找我,还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好了,你去吧。”
“哦。”任盈盈倒没想到事情的开始和结束,就只是这样。
难道此前自己想的,都是多余的?此前倒是有诸多设想。
总觉得,未必他的手艺就好,不一定要跟他学这手艺的;也想过一旦他提出条件,自己要怎么应付,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最多能接受怎样的条件。
可是这些都没有,手艺好到让她立刻就想学。虽然她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但也足够她想到,这炸鱼块儿,要是一经面市,一定是比她买馒头强百倍。
她并没有想到,他根本没有提什么条件,就把手艺最关键的部份,拿了出来。
勉强可以算是条件的,就只是那个不能把配方外传的要求。可这个要求,怎么看,都像是在为自己着想的。
有一点,是她比较诧异的,就是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熟识多年的好友,又好像是自家的哥哥。话语里,没有商量的语气,就只是把事情很自然地交待一下,你只需要照着做就行了。
让人感觉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根本不需要操心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他的话,从头到尾,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可却又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直到走出了他的书房,走到了厨房,她都感觉象似做梦一般。
他可没有任盈盈那么多心思,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并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因此,安排完任盈盈的事情后,他便拿着竿子去钓鱼儿。最近二个老头儿,都喜欢上了到东湖边来喝茶,一到湖边,便围在石桌边喝茶聊天,鱼倒没见到二人正经地钓上几回。
他来的时候,二个老头儿已经就一个话题讨论了有些时候了,似乎是关于武陵郡守林海录的,他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只是独自往湖边坐好,钓起鱼来。
周老喝完茶,也不钓鱼了,领着小仆们,回去了,胜老倒是余兴未了,陪着他在湖边钓鱼。
一直到日头偏西,二人才一齐收竿,胜老却不急着走,看着他道,“听说,城里有些税项要调整,特别是针对布匹与丝绸的税项。”
胜老所谓地听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如果是那样,城内最大的布商,无疑将受到巨大的打击,而苏家,就是武陵城最大的布商。
尽管苏家的生意,不仅仅在武陵城,但如果因为突然增加的税收,而减少对武陵城布匹的掌控力度,那其后果也将是严重的。
如果一个商人,连自己的后花园都不能保持稳定,那是很难向外进行扩张的。武陵城是苏家的基础,也是苏家人才培育的基地,失去了这个基础,就像是参天大树,没有了根,虽然看上去,仍然枝繁叶茂,但离死已然不远。
前一世,他经历过许多这样的事情,自然就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虽然苏家的事情,用不着他来操心,但是他现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却来源于苏家,保护好苏家,当然也就是保护好自己。
不过在他看来,问题未必就像自己所想的那么严重。问题的关键在于二个方面,首先这次增税,是不是封朝的一次统一动作?还只是武陵城郡守的一家之言。其次,若是武陵城的一家之言,那林郡守此举是有意针对整个布业,还是有意针对苏家?
了解清楚了这里面的真实情况,苏家才可能有正确的对策。
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不过是一闪而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来不及阻止。因此胜老的话音刚落,他便看清了这件事情,可以会带来的影响。
哎,看来人的思考模式,就算是穿越这种奇异力量,也无法抹杀啊。
胜老看到他一脸微笑的样子,不由地问道,“记得宁远小友家,便是做布匹生意的吧?”
“喔,是的。看来这次增税,恐怕是有些影响的,倒不知这一次,是武陵城一城调整,还是举国调整?”
“恐怕只是武陵城一地。”
“喔,也不知道会比以往高出多少?”
“算下来,估计能占到买价的二成。比之原来,涨了二番不止。”
这倒是吓了他一跳,税收占了买价的二成,这与抢劫有什么分别?虽然封朝重农轻商,对商人一贯是用重税的,但是布匹原本就是民用物资,并不是厚利的物品,扣出了买价的二成当税收,还要扣出商家的运输成本,经营成本,人力成本。商家做买卖,劳心费力,还要适当地赚上一点儿。这一加税,那直接的后果,可就是逼着布价往上涨啊。
他虽然没有参与家族的经营,但是这些生意经,他却了然于胸。官家提高税点,那商家势必要在市场上消化这些税点,可在自然经济的氛围下,日常用的东西,有时十年都不会涨一次价,如果布价一夜之间,就上涨百分之二十,官家势必要出手干涉,来压制布价。
又要抽重税,又要压制布价,布商只能亏本经营,或者退出这个市场。除非官家,看着布价涨上去,而不管。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因为此次,武陵城郡守林海录,只怕就是冲苏家而来的。
单单就是一个武陵城才有这样增税的举动,而且增税的主要对象就是布匹丝绸生意。要让人相信,这不是针对苏家,傻子才会信吧。只有那些不经世事的人,才会相信那些唬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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