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啊,把你们店里所有的,有名气的菜都弄上来,我身边的这位兄弟有的是钱,赶紧的啊!”萧守仁十嚣张的吩咐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好!”小二哥点着头哈着腰把那招牌性的白毛巾搭在肩膀上面小跑着回后面的厨房了。
陈川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萧守仁的小算盘了,心里也感到好笑,这萧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是在跟谁赌气呢?
萧守仁要是知道这会儿陈川是怎么想的的话肯定得气的跳起来,还跟谁生气呢?还不就是你咯,小孩子?你见过这么有男人味的孩子?
“萧兄啊,前几天你做的那些诗句真的是绝妙啊,我念给我的一些知己好友听,他们听完之后都是惊为天人啊!”陈川开口说道。
萧守仁一听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已经是两个大了,这丫头怎么这么的让人头疼啊,自己本来已经逃过一劫了,她竟然还把这些诗句到处朗诵,自己这回不出名都难了。
本来萧守仁还准备说几句酸气冲天的来推辞一番的,说什么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但是想想还是罢了吧,这两句一说出来估计下一秒又被这西贝货拿出去吹嘘了,还是算了吧。
萧守仁懒得说话了,他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忍不住骂人了。
但是陈川哪会让他如愿呢?
“萧兄啊,小弟前两天也是偶有所得啊,自己也作了一首诗,不知道怎么样,不如念给萧兄听听,让萧兄来点评一下,怎么样?”陈川笑着对萧守仁说道。
萧守仁里都懒得理他,一个劲的瞄着窗外,已经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既然萧兄不说话,那我就当是萧兄同意了哦,萧兄听好了。”陈川一边说竟然还一边站了起来,手一摆,手中的扇子就打开了起来,手一摇一摇的扇着风开始念起了诗来,“昔昔盐垂覆金堤,蘼芜叶复齐。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采桑秦氏女,织锦窦家妻。关山别荡子,风月守空闺。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盘龙随镜隐,彩凤通帷低。飞魂同夜鹊,倦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一去无消息,那能借马蹄?”
刚开始念得时候萧守仁还没有注意,但是到后面这陈川念到飞魂同夜鹊,倦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的时候,萧守仁听出来了,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前任薛道衡的诗句啊,就是当年害死薛道衡的那首诗啊,就是杨广问的那句啊,还能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否?
这陈川根本就是直接一字不差的把人家作的诗拿过来自己用啊。
“哦?这首诗是陈兄你作的?好诗啊好诗!”萧守仁冷笑着夸奖道。
“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小弟的游戏之作,当不得萧兄你这么夸奖的,小弟刚才抛砖引玉了,砖头已经是抛开了,不知道萧兄什么时候引玉啊?”陈川手一抖,扇子就合起来了,然后很是得意的问萧守仁。
萧守仁看着陈川这骚包的样子真的是很想站起来在她头上敲个大包,但是还是忍住了,毕竟,陈川是个女孩子,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嘛,但是也不可以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她。
“陈兄啊,既然陈兄已经把砖头抛出来了,在下自然是要把砖头垒上去的,听好了哦。”萧守仁笑着说道。
“圣上豪情燕歌行,王胄庭草随意绿。今朝陈兄剽薛句,不怕来日同薛去?”
“嗯?这诗作的倒是还工整,但是却是没有前些天那些诗句的好,没有那些诗句的妙,而且我听这诗句好像是别有深意,不知道萧兄到底想说什么呢?”陈川听完之后一下子就眉头紧锁了,皱着眉头问萧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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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雷霆雨露皆皇恩(中)
“哼!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你都快害死我了,你今天竟然还拿着薛道衡的诗句来了。”萧守仁一看陈川那一脸不解的模样就火大了,这会儿还开玩笑呢,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这丫头到底是真的脑子缺根弦不知道呢还是故意想害死自己啊?
“啊?萧守仁这一讲兄弟我是更加的不解了,小弟怎么会害了萧兄呢?小弟这些天可是极力的在士子里面传播萧兄的诗句啊,让大家都知道萧兄的大才,为以后萧兄的仕途也多打开些出路来啊。”陈川有些委屈的说道。
看见陈川这副子小女儿姿态萧守仁就知道了,这陈川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刚才她念得诗句是薛道衡的,也不知道这薛道衡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什么死的,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陈川这会儿是真的感到委屈了,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头一次遇见一个让自己愿意放下身段折节下交的人,自己还帮着他在士子群里面大加传播他的才情,没想到他竟然说自己害死他了,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嘛,自己图的是什么啊?
“你跟我老实讲,你刚才那首诗是谁告诉你的?他为什么告诉你薛道衡的诗而且还让你念给我听?”萧守仁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自己作的啊?”陈川那点子小委屈一下子就驱散不见了,这会儿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和那好奇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很是疑惑的问萧守仁。
“废话,这是薛道衡这辈子最有名的诗句了,是个人就知道啊,你还拿过来骗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萧守仁不屑的回答道。
“哦?真的吗?这是我哥中午告诉我的啊,我中午一直在想用个什么方法让你念出更多的好诗句出来,正好被我哥碰见了,他问我,我就回答咯,然后他就教了我一招抛砖引玉之计,并告诉我这首诗,让我拿过来正好用上啊。这有什么问题吗?”陈川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什么问题,回去之后帮我问你哥好,就说萧守仁谢过了。”萧守仁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这些天自己倒是成了商城的大名人了,好多双眼睛都关注这自己呢,这陈川的哥哥肯定也是听见自己的那首诗了,特意用薛道衡的诗句来提醒自己,要自己低调啊,要不然就要落得个薛道衡第二了。
“嗯?你为什么要谢他啊?你都还没有说呢,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陈川忍不住了,仿佛全世界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首诗还是自己来传达的,但是呢,自己大哥懂了,萧守仁也懂了,就是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
萧守仁却是并不理会陈川的提问,正好这时候云来客栈的小二哥已经陆陆续续的把菜给端上来了,萧守仁自顾自的在那边吃边喝,把陈川当空气似的,并不和他说话。
陈川都快憋坏了,这萧守仁不和自己说话,一个劲的在那大吃大喝,看的自己是恨得咬牙切齿啊,不过也没办法,这嘴巴是长在别人的脸上自己也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终于,陈川看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不问了,也拿起筷子在那吃饭,边吃饭的时候就边在想办法让萧守仁开口,想了会儿,眼珠子一转主意就来了。
“萧兄啊,我也不瞒你了,我身边的高才还是有几个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玄机的话,我也就不勉强了,我也不要你作诗了,我回去叫我们家的几个老秀才老学究作几首,明天我就到士子群里面说是萧兄你作的,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陈川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问道,问完之后还抿了一口小酒,悠闲自在。
萧守仁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这陈川竟然还有这么一手,高,实在是高,现在自己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风声太高,现在自己要的是低调啊。
“好,好,好,佩服,陈兄这一手玩的的确是妙啊,看来在下不跟陈兄你解释清楚的话,在下是难以脱身了,那我就给你分析分析解释解释,听完之后你就得忘记,并且不要再来问我要什么诗句了,行吗?”萧守仁想想,这事情并没有什么坏处,只要自己给她讲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她肯定是会乖乖的,不会在胡闹了。
“这个嘛,得看萧兄是怎么解释的了,如果真的是很合情合理的话,在下肯定是依萧兄的。”陈川打着哈哈说道。
萧守仁怎么会听不出来这里面的意思呢,意思是说如果你说的不在理,不能说服我的话,我还是要来的,但是萧守仁知道,自己一解释之后这丫头片子是肯定不会再问自己要什么诗句了。
“嗯,行,就这么说定了,不知道陈兄知不知道薛道衡这个人呢?”萧守仁问道。
“嗯,知道一点,你刚才不是说我念得那首诗就是薛道衡写的吗?怎么了?怎么跟他还有什么关联吗?”陈川不解地问道。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你既然知道薛道衡,那你知道薛道衡是怎么死的吗?”萧守仁孜孜不倦的问道。
“知道啊,知道一点,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吧,被陛下砍了,怎么了?”
“犯了什么事?呵呵,这就得从他的才情说起了,他曾做出飞魂同夜鹊,惓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一诗,被民间传诵,后来他恃才放旷,为太常卿高颖鸣不平,得罪了圣上,被圣上赐死。说他是笨吧,也是真够笨的,本来在陛下和前太子夺帝位的时候他和高颖就是前太子杨勇的人,现在陛下既往不咎,他竟然还为高颖求情,当然会使陛下不高兴了。但是身边的人听圣上赐死薛道衡后,陛下高兴的说过,薛道衡还能写‘空梁落燕泥’吗?你说他是怎么死的?”萧守仁把刚才虞世南给自己讲的那段话拿出来问陈川小丫头。“因文采取死的薛道衡在我朝绝对不是第一个,朝散大夫王冑也是其中地一个,当初圣上做一首燕歌行,极为得意。让大臣作和,别人都是做的寻常,偏偏王胄应了一句‘庭草无人随意绿’,众人喝彩,却是惹恼了圣上。后来不久王冑上了断头台,圣上就当面问他,还能做出‘庭草无人随意绿’否?所以我刚才才会说圣上豪情燕歌行,王胄庭草随意绿。今朝陈兄剽薛句,不怕来日同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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