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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奸臣 (府天)


  即便到了这时候,徐勋仍然是有意伪装声线。然而,余浩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是一把又一把狠狠揉搓着那些稻草,良久才终于重重一拳捶在地上:“说吧,你有什么爷们的法子?”
  这时候,徐勋却没有说话,只径直走到窗边,突然推开了那破破烂烂的支摘窗。那窗户不禁他的大力,竟是一下子裂成了好几片,就这么掉了下去,随即就只听低低的哎哟一声。见小丫头狼狈不堪地拍打着脑袋,想要站起身又不敢,他便没好气地做了个赶人的手势。小丫头还咬牙切齿不想走,徐良却从后头伸出手,二话不说一把拎着她往远处退去,李庆娘连忙也猫腰跟了上去。这时候,他扭头唤了瑞生上来,让其在窗口看着,这才转身再次走到了余浩身前,又一次蹲下了身,却没有立刻开口。
  他自然可以耐心等待慧通办好了前一件事回来,让这位前西厂的行家出面,一定能把这档子事办得漂亮利索不留一点痕迹。然而,这事情要做好,必定不能全瞒着傅容,而且还得靠陈禄收场,若是他真的让慧通设法,事后必然会被人探知端倪。与其如此,还不如他冒险亲自现身出面,如此一来,别人大约会觉得他虽鬼点子多,却没有自己的班底,做事考虑也没那么周全,于是就算肯提携他,也不会因此而心生警觉。
  这一招虽险,可所谓人生,原本就是一场赌博,赢面只要能大于七成,那就大可投下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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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鸡鸣寺竹林精舍。
  沈悦和李庆娘匆匆抄小道进了这片精舍,见四周一如既往的安静,主仆俩不禁齐齐松了一口气。然而,当沈悦走到居中那间屋子的前头推开门,一脚迈进门槛之后,一认出那正中竹椅上坐着的人,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你还知道回来?”沈光冷冷看着一身男子装扮的女儿,又瞟了一眼后头低头不敢看她的李庆娘,他突然重重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随即霍然站起身来,“还有你,小姐胡闹你就应该劝,劝不听就应该禀报,你居然由着她的性子,还跟着她一块胡闹!我沈家养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来人,把李氏给我捆了!”
  见里屋闪出了两条大汉来,沈悦情急之下,忍不住张开双手挡在了李庆娘面前,大声嚷嚷道:“都是我的主意,和妈妈无关,爹你要罚就罚我!”
  “罚你?”沈光盯着紧咬牙关的女儿,一时满脸的失望,“你知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还居然有心女扮男装去外头闲逛?我告诉你,赵家已经定下了婚期,明日下定,月中就迎娶,你给我安安心心在家备嫁,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事情办成的欣喜原本冲淡了奔波一整天的旅途辛劳,然而,此时的沈悦却只觉得一头凉水从头浇到底,脱口而出叫了一声爹后,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光见女儿和李庆娘都是大惊失色,他这才缓缓坐下,面色晦暗地说:“今天赵家邀了我过去,赵大人正好接待了一位京城贵客。那是大理寺右寺丞费铠,据说是奉旨来查南京守备傅公公。呵,幸好我没因为徐家那败家子的一时得意而昏了头,傅公公若是倒了台,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
  
第八十四章 折服(上)

 江南的春日原本就是最让人惬意的,有钱人家的花园里姹紫嫣红各争春,百姓家的院子里,冬天凋零枯萎的花花草草也都恢复了活力,就连杂草也在石头缝隙中坚韧地探出头来。因而,在这种春暖花开的时节,人也往往不乐意憋闷在昏暗的屋子里,但使能够就一定会多在外头呆呆,吹吹风喝喝茶闻闻花香听听鸟语,这却不光是读书人的享受。
  眼下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山,阴气渐重,就是白天再有闲情雅致的也多半屋子里坐着等吃饭。然而,徐家那宽敞的前院里,就赫然摆着三张凳子,三个人各守一方,却是谁都没吭声说话。陶泓从二门出来,见三人这般光景,当即无可奈何地到一边拎了茶壶,每个人斟了一杯,到厨房去续水时,忍不住冲着金六嫂问了一句。
  “六嫂,那两个是客人,金六哥既然和他们坐在一块,可怎么也不待待客说说话?”
  “谁知道那天杀的发什么疯!”金六嫂一想到金六这两天那神经兮兮的样子就来气,没好气地提起铜壶往大灶上一顿,拿手往围裙上一抹,这才回头睨视了陶泓一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就这么转身走了过来,“话说回来,陶泓小哥你跟着六老爷好端端的,却被突然送到了咱们这来,难道就不挂念留在那边的家人亲戚?”
  “当然有点惦记老爷和少爷。”陶泓憨厚地笑了笑,接过金六嫂递过来的一个蜜饯盒子,临走时方才头也不回地说,“不过,我当年是老爷从外头买来的,没有什么亲戚。”
  见陶泓就这么打起门帘走了,金六嫂这才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六老爷好歹是个官,咱们少爷这前程还八字没一撇呢。傅公公那等样儿的人,怎会轻轻巧巧看中了他一个年轻后生?”
  前院中金六如同看门神似的大马金刀坐在背对二门的位置;慧通一身油腻腻的僧袍,坐在左下首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仿佛丝毫没发现金六那刀子般的眼神;吴守正则是坐在右下手,他却根本没心思坐着品茗,一次又一次地探头往门外张望。几乎等到花也谢了,锲而不舍的他终于听到门前有动静,当下一个激灵跳起身,撩起袍子下摆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七公子!”
  低头正下车的徐勋乍然听见外头这有意拖长了的声音,忍不住乍然抬头,见吴守正那脸上笑得如同开了花似的,他险些一脚踩空。亏得瑞生扶了一把,他才总算是站稳了,因见对方深深一揖到地,他赶紧伸手拉了一把,又笑道:“吴员外几日不见,怎生这么客气了?”
  什么几日,分明是一月有余!你住在镇守太监府里过好日子,当然不会记着时间!
  吴守正腹谤归腹谤,脸上却还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七公子这是哪里话,您是指日就要飞黄腾达的人,我算什么牌名上的人?话说我一连来了好多次都扑了个空,昨儿个听说您回来巴巴赶来,谁知道您又不在,幸好今天又有心再跑了一趟……”
  没等吴守正把话说完,见陶泓金六也都迎出了门来,徐勋便打断了他道:“也是我之前忙昏头疏忽了。那些天前前后后劳动吴员外许久,连借了你的钱都是一直拖着没还,这一回我既然回来了,咱们这帐也得清一清。”
  吴守正闻言一愣,随即赶紧推辞道:“不急不急……”
  “陶泓,去房里用戥子秤三十两银子来。”
  见那自己今天才刚见过的小厮应了一声就径直转身去了,吴守正再一琢磨徐勋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暗想上次还要自己暂时借钱救急,如今三十两竟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当下越发心中敬畏,少不得更是竭力推辞。然而,他却根本没发现,徐勋一进院子看到那大喇喇坐在那儿的慧通和尚,刚刚那漫不经心似的表情微微一变。
  金六刚刚急急忙忙赶出去,虽徐勋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吩咐什么,但他仍然是觉得心头暗松,这会儿见慧通竟是这般托大,他有心给人上上眼药,立时瞅准了空子凑近徐勋低声说道:“少爷,这和尚午后回来的,拿自己当主人似的,一声招呼不打就进房睡觉,醒了之后又是要热水又是要茶点,好不骄狂。这吴员外一来原本小的让陶小哥带他进房等着的,可也是和尚拿话堵我,吴员外就索性等在了外面。是不是,吴员外?”
  吴守正活了大半辈子,立时听出了金六这话头意思不好。然而,他自己还是个有求于人的外人,哪里敢搭这腔,当即立时装成没听见这话,只笑容可掬地和瑞生搭讪,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把瑞生折腾得莫名其妙。而徐勋虽明白金六的小肚鸡肠,可眼见慧通这大马金刀的架势,他心中一动,当下也只微微一颔首,随即就扭头看着金六。
  “少嚼这些舌头。今晚我留吴员外用饭,让你家媳妇好好展展手艺,多弄两个好菜。还有跟吴员外的人,也别让人在马车上吹风,都叫进来招待着,大门也该关了。”
  “是是是……”
  见徐勋招呼了受宠若惊的吴守正就这么进了屋子,落在最后头的徐良忍不住瞅了瞅坐在那儿直皱眉头的慧通。思量了片刻,他也就先不理会和尚,就这么追着前头几人进了二门。直到金六也径直冲进了厨房,孤零零被撂在那儿的慧通一下子搁下了翘起的二郎腿,随即拍拍袍角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今天突然摆这架子,却是因为今天回城之后得知的国子监风波。他自忖已经领教了徐勋那胆大妄为,即便如此,他从几个探子眼线汇总来的情报分析出来的事实,却是着实让他大惊失色。为了一个傅恒安,凭徐勋那脑子,大可找出更稳妥的法子,可这小子愣是闹得满城风雨,把傅容徐俌和国子监一众学官全部拉下了水!显然傅容是因此震怒,否则徐良和徐勋瑞生怎会突然在这当口搬回了家住?他那许多水磨功夫空费不说,想就此翻身更是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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