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吴老四安排好了工作，跟着周延一起出了门卫室。
两人开始在学校内部四周查看有没有学生翻围墙逃出的可能。
但学校最初建造的时候，就已经有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学校围墙外都没有高大的树木。
而且围墙的高度不适合人攀爬和从上面跳下去，一旦摔下，非伤即残。
吴老四指着高高的围墙说道：“你看，这么高的围墙，我们还从没见人爬上去过，所以人是不可能从这离开的。”
两人走了一整圈，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让人悄无声息遁出校园的地方。
吴老四眯着眼睛望向天空：“围墙出不去，难道是天上？难不成还是地下？”
周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下水道！
“吴队长，学校的下水道多久清理一次？”
吴老四愣了愣，但还是回答道：“基本上如果没有堵的话，最多半年就会清理一次。”
“你不会怀疑人是从下水道爬走的吧？”
周延笑了：“那倒没有，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干净，应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做出从肮脏污浊的下水道遁走的举动。”
吴老四闻言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怎么觉得你年龄比我还大似的，说得好像你不是年轻人一样。”
周延：“……”
吴老四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总感觉，如果你是我朋友，我们会很聊得来……对，就是这种感觉，没有说你老的意思。再说了，你本来就才20来岁嘛。就算说你老，也还能真老？”
周延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吴队长是个爽利人，我自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觉得吴队长如果是我的朋友，那我们也会很聊得来的。”
吴老四微微一愣，顿时有些感慨，不知怎么地，就开始手痒……
想打架了……
可惜，学校里都是孩子，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痛快打一架了，想想真的挺遗憾的。
周延看着他的神情，大概猜到了些许。
但是现在的他还不宜暴露太多功夫，所以他只能暂时假装看不懂。
吴老四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被一个孩子三言两语就说得热血沸腾起来。
就好像对方和他是同一种人，一种随时能够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一样。
正纳闷间，吴老四的对讲机响了。
“老大，有人要出门，说有急事！看起来是挺着急的，那咱们放人嘛？”
“是哪个班的，怎么我们刚刚禁止，就有人顶风作案！”
对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老大，是个女孩，哭得挺惨的，说她妈妈出事了，要赶回去看看。”
对讲机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女孩子的啜泣声。
周延微微顿了顿，对吴老四说道：“吴队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行！”吴老四按了对讲：“等我过来再说！”
两人回到门卫室的时候，里面守着的小门卫一脸为难的样子，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了救星似的。
“老大，就是这个小女孩，我这正为难呢。”
吴老四先一步进了屋内：“说说什么情况？”
“我……我妈妈她……她好像想不开自杀了，我……我好怕，我想回去看看。”
周延听到了女孩的声音，心里一惊，等进来时，就看到了正在哭的那个女孩的模样。
郑理……
第82章
冯倩自杀
“郑理？怎么回事？你妈妈怎么了？”周延上前问道。
郑理一看是周延，就直接扑到了周延怀里，哭诉道：
“周延哥哥，我好怕，我想回去看看妈妈，你帮我跟他们讲讲好不好？”
周延想推开她，但是郑理此刻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他也不好再在一个可能即将失去母亲的女孩的伤口上撒盐，便只能任由她了。
“我跟你一起去吧！”
“真的吗？”郑理扬起带着泪痕的脸问道。
周延对吴老四说道：“吴队长，可以吗？”
吴老四想了想，既然是周延来告诉他，学校要封禁，那么周延应该不会走丢的。
而且，如果是钱校长在这里，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于是他点点头：“行，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嗯……”
周延和郑理出了校园，刚好在道路尽头拐弯时，一辆豪华商务车停在了校门口。
时清从车上下来，看着不远处周延的身影发呆。
“看什么呢？来搭把手！”时年喊他。
“哦！感觉那个人好面熟。”时清嘀咕着，和时年一起将姐姐放到了轮椅上。
跟着郑理没走多远，周延就见她在一处民房前停了下来。
“到了。周延哥哥。”郑理回头说道，率先上了楼。
上次周延问的时候，郑理还说冯倩没有来H市，难道是最近来的吗？
打开门的时候，周延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煤气味。
“妈！”郑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只见客厅中央，冯倩竟然穿着家居服躺在了地上，看样子已经人事不省。
郑理将她扶了起来，一直喊着她。
过了好久，冯倩才有了一点意识。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了四周，神情呆滞。
周延已经去将家里的窗户全都打开来透气，这才走向了冯倩。
“周延？你怎么来了？”
“姐，这是怎么了？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说着打算将冯倩抱起来。
冯倩笑着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没救了，听我说。”
郑理开始大哭：“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
冯倩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异常，但很快就苦笑道：“我只是为了赎罪啊，对不起！”
冯倩眼神空洞，像是在和对面的周延说，又像是对着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在说。
“周延……”冯倩突然叫过周延：“我有话跟你说。”
“妈？你……”郑理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冯倩乞求的眼神，就将她放下靠在了沙发边缘处，去了卧室。
周延上前，眉头紧锁，问道：“姐，你要说的是不是和郑理有关？”
冯倩突然落下泪来：“你是不是都猜到了？”
周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说道：“差不多吧。”
冯倩凄凉地笑了：“都怪我……不过，周延，我有一事相求……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有些过分，但这是姐的临终遗言，你能不能答应我……”
“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能不顾其他人，甚至是……华国人！”
冯倩神色黯淡下来：“我知道我不该开这个口的。但是……她爸爸去的早，我又忙于工作，这才……我的请求不多，只有一个……”
周延上前了些，听到了冯倩的话：“麻烦留个全尸！”
冯倩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周延和郑理正打算将她往医院送时，她就已经没了气息。
郑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始终没吭声。
周延给展小超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可能会晚些回去。
郑理还在一个人默默哭泣，周延也不好就这么离开。
便问她有没有什么亲戚在这边，帮忙处理一下后事。
郑理摇摇头：“没有，妈妈是个孤儿，自从爸爸没了之后，一直都是她一个人，从没见她和别人有过接触。”
周延叹了口气：冯倩的身份目前还不能暴露，所以她的后事就只能由郑理一人操持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尽管开口吧，我一定尽力。”
郑理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周延一直往返学校和郑理家之间，忙得脚不沾地。
学校里自从篮球社和计算机系各失踪一个后，暂时归于了平静。
失踪孩子的家长已经报了警，在等消息。
刚打算去校长办公室时，周延被一个男孩子叫住了。
“学长！”
周延看了看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你是？”
男孩子扶了扶眼镜，说道：“学长，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之前咱们一起去过一个地方，那里可以卖血，我手头有点紧。所以，想问问学长，最近有消息吗？”
周延顿时就警觉了起来，但对方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我不太记得这些，所以也没办法知道你说的消息！”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之前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男孩子摇摇头：“他们神秘得很，每次都要把我们眼睛蒙起来，所以我不知道在哪。”
男孩子疑惑道：“学长，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
“确实想不起来了，不过你之前有听我说过一些关于那里的事情吗？”
“那倒没有……唉，看来大家都一样，最近手头紧，如果再不去卖点血，恐怕下个星期连生活费都没有了。”
周延问道：“这不是才刚开学吗？你家里给的生活费呢？”
男孩子更加惊奇了：“学长，你……咱们可是一样的，都是自己养活自己，所以哪来的家长，也没有人给生活费的。我看学长这学期似乎有了积蓄，难道是有了别的门路挣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