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斗士 (敖凯)

陈瑞说到这里时已泪流满面，江水生有所触动，十分小心地问道：“那个男人就是你？”

陈瑞默默地点点头，抽泣地说：“我一个人休养了好久，才决定来这里。对不起，我不应该引你们过来……起初，我可以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谈笑自若，直到后来营地出现了黑影……他终于来了，我等了一年多，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装不下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瑞连说对不起，众人只是沉默不语，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陈瑞，为报仇而活着不是解脱的方法，我觉得你应该重新振作，好好地活着，为了你死去的爱人……”小胖哥十分认真地说。

“谢谢，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陈瑞擦掉了眼泪，停止了抽泣，猛地站起来，说：“谢谢你们的陪伴与谅解，你们快去找同伴吧，生死我早已不在乎，我想守在这里，等那个怪物。”

“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们几个去找，你待在这里，万事小心！”

小胖哥带头，刚迈出几步，就被龙哥用带伤的手拦住，“你似乎忘记归还什么东西了？”

“不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归还你？你可知道，私藏枪支是违法行为。”

“有什么好怕的？我们连金铺都……”

“瞎说什么？”

龙哥一声厉呵，蛇仔立刻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山高皇帝远，警察管不着这里，把枪给我，有个杀人怪物在，我需要枪护身。”

“你会开枪吗？你连保护栓都没打开……”小胖哥一声冷笑，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检查保护栓是否已关上。

“我还真不会开枪，你教教我，刚才你开了……哎，枪在你手上，你走了，我俩怎么办？”

“龙哥，我们还要寻找东西呢？”蛇仔把龙哥拉到一边，十分小声地说。龙哥如梦初醒，立刻放行。

枪是意外得到的。惯偷阿星一个月前偷到一个黑色提包，他正私下查看有什么收获时，龙哥带着蛇仔出现，抢了阿星的劳动成果。只是这次他们没想到，阿星居然会反抗，当他掏出提包里的手枪，颤抖地指着眼前这两人时，龙哥和蛇仔没有惧怕，相反他们笑阿星幼稚，拿一把玩具枪吓唬人。可笑的是，他们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把高仿枪而已。

结果，阿星被两人殴打，黑色提包连同手枪被一起抢走。几天后，跟另一个混混斗狠，那混混平时根本没把龙哥和蛇仔放眼里，那天当龙哥亮出手枪时，那混混以为是真枪，顿时脸色煞白，整个人变得低声下气，活像清宫里伺候主子的太监。

没想到这把玩具枪这么好用，他们把手中的钱挥霍完之后，就开始筹谋上哪弄点钱。正逢阿山爷爷病重急需用钱，龙哥苦口婆心地诱导阿山，终于三人有了一个共同目标——市里最大的金铺店。经过几天的蹲点，阿山设计了一套周密的抢劫计划，当龙哥亮出那把手枪时，拿电棍的保安立刻傻了眼，抢得十分顺利，连金铺里的镇店之宝——纯净度达到fl的宝石级钻石，也轻而易举地到手了。

“小胖哥，你到底是什么人？”见小胖哥一脸茫然的模样，江水生笑着说道，“你绝不是普通人，从你刚才的身手和处理危机的方式上就能看出。”

“我当然是普通人，只是懂得多一点，我是个军事迷，爱好各种武器，对枪械有一定的了解。我当过兵，经历过很多危机，很明白处理危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持冷静。”

“没想到陈瑞遇到这种事，你们每个人不会再藏着故事吧？有太多故事了，我可受不了，会崩溃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经历这样的事？”任性皱着眉，胡思乱想。

“但愿他们没事，他们选择突然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了，龙哥他们说找东西，他们到底在找什么？会不会和小光头、李锑，还有莫离有关？”

“有可能。龙哥和蛇仔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大家提防点，小心为妙。为什么出走，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最重要的是找到他们。不用担心，村子不大，我们耐心找，总会找到点蛛丝马迹的。”

(本章完)


第85章 87.身在何方


目送龙哥和蛇仔离开营地后，陈瑞决定找个藏身之地，伏击野人。可是周围地形开阔，除了石屋，基本没什么藏身的地方。陈瑞决定登上一间石屋，居高临下，查看周边的动静。四周一片死寂，突然传来“张杰，张杰……”的呼声，阿瑞听得很清楚，这是人发出的声音，不像是那野人和怪物的声音。只是很奇怪，听到声音的怪物，好像找到救星似的，高兴地围着树木转圈圈，那声音既苍老又沧桑，穿透力十足。

陈瑞站在屋上，警惕地望着四周，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呼声嘎然而止，周边回归寂静，陈瑞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有人会过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因为他感觉那人正在向自己靠近。

感觉没错，没过多久，陈瑞就听到一阵踩碎枯叶的脚步声，这让他确信，来这里的是一个正常的人，因为那野人无论在什么环境，行走时总是悄无气息的，像幽灵一样，你不转过身，永远不知道他已经站在你身后。

动静越来越大，陈瑞瞅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朝石楼这边缓缓而行。他利索地跑下楼，踩得木梯“吱呀”作响。他守在那怪物身边，握紧了蒙古刀，警惕地看着来访者。

走过来的竟然是一位老人，陈瑞想起他了，他正是当初在台前村遇到的老人，他们曾经还向他打听过封绝村，他普通话不好，但非常友善。老人越走越近，陈瑞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把老式的自制弓弩，来者不善，陈瑞心中一惊，掏出了蒙古刀。

“张杰，张杰……”老人看见被捆在树下的怪物，眼睛发亮，叫得更加大声。那怪物看见老人，像狗见到主人似地，兴奋地往前爬，只因绳索有限，把他固定在原地，无法前行。

“张杰……”老人径自走向那怪物，若不是陈瑞上前阻挡，他可能真会忽略陈瑞的存在。

“老人家，您来这里干嘛？”陈瑞虽然轻声细语，但手中还是紧握着蒙古刀，生怕突然发生什么变动。

“放开他，快点放开他……”老人摆弄着手中的弓弩，想胁迫陈瑞就犯。

“你快放开他，不要逼我出手……”老人握弓弩的手在颤抖，显然他也不想这么做。

陈瑞抽出蒙古刀，使劲摇摇头，说：“杀妻之仇不可不报，我要等那野人出来报仇。”

“你快放了他……”老人似乎没听见陈瑞的话，他丢下弓弩，突然跪在地上，边说边流泪，“之前，见你们进山，我故意说闹鬼，就是为了我儿子啊。他叫张杰，是我最小的一个儿子。小时候犯病，脑子坏了，成了神经病。我大儿子和二儿子全搬出山了，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照顾这个小儿子。他虽然是神经病，但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他只会在晚上吓唬宿营的人，偷吃他们的东西。我求求你，放了他吧，我给你磕头！”

老人的话虽带有极为浓重的当地口音，但陈瑞已听懂了大半，他紧握蒙古刀的手并未松开，他还是摇摇头，看见老人给自己下跪磕头，他摇头的决心已不如刚才那么坚定了。

“您快起来吧！不管他是谁，我是不会……”

陈瑞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他的额头已穿出一截带血的尖竹箭，箭是从他后脑勺射入的。陈瑞不甘心这样倒下，但是身体不听使唤，他迫不得已向前倒去，他想起自己刚才总结的话：那野人无论在什么环境，行走时总是悄无气息的，像幽灵一样，你不转过身，永远不知道他已经站在你身后。

看见陈瑞倒下，带面具的野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他放下弓箭，静静看着老人和那怪物。老人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很欣喜地解开了儿子身上的绳索。那怪物并没有对老人有任何亲昵的表示，相反他转过身，飞快地向那野人爬去。

老人有些失落，但很快习以为常，他对着儿子和野人挥手，说：“二弟，你要好好照顾你侄子，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

野人点点头，带着爬行怪物往前走，渐渐走出了老人的视线。老人爬到陈瑞面前，见陈瑞死不瞑目，他轻轻抚摸了一下陈瑞的脸颊，让陈瑞闭上了眼睛，然后跪地磕头，十分自责地说：“罪过！罪过！”

那野人正是这位老人的二弟，因为相貌奇丑，从小就被村里人视为怪物。他因被人歧视而心理扭曲，性格孤僻，喜好杀戮。加上他臂力过人，又擅长制造弓箭，于是成为了山里的捕猎高手。他从杀野兽开始，只因有一次把一村民误当成野兽而射死，他从这一过程中获得了巨大的满足感。从此，他的目标不再是野兽，还包括活生生的人。为了避开责任，老人让二弟隐居深山，帮忙照顾小儿子。

看见倒下的陈瑞，老人已明白这场杀戮已经开始，他只是希望能够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