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找了那么久,原来阿莲在这里。
几乎是没有犹豫,我直接点了阿莲。
看得出来,阿莲起先还没认出我来,一等进了房间,她也跟着傻了,看着我张嘴结舌,话都不会说了。
我问她:“阿莲,还记得我吗?”
她立即摇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莲。”
我一把将她推倒,指着她身上的印记问:“天底下哪有一模一样的印记?还是同一个位置?”
阿莲闻言很尴尬,转而笑,道:“世界好小。”
我摇头,“世界若是小,也不会让我苦找你两个月。”
她便愣了,一如两个月前那般清纯,随后又笑,“找我做什么啊?”
是啊,找她做什么?
我不知要怎么回答。
我费尽心思,找她做什么?
我在床上坐下,慢慢地道:“我不知道,没找到你之前,我只想着如果找到你,一句话不说就先做,要你两重天。”
阿莲笑,“那,那就来啊。”
我摇头,“可是找到你,我又不想了,我只想跟你聊聊天。”
阿莲又笑,“那就聊啊。”
我便仔细看她,她比两个月前更加瘦了,皮肤也变的不好,眼睛里竟然有血丝,就对她道:“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阿莲还是笑,笑的不那么自然,“没有啊,要不我给你做个冰火?”说着伸手过来,我急忙推开,“不,不,阿莲,你就躺着,我看看你就好,你的眼睛里都有血丝,你很累了,跟我讲话就好。”
阿莲一时间很尴尬,“没什么好聊的。”
我说,“没什么好聊你就睡觉,休息一个钟。”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我心里想的是,她既然做桑拿,应该每天有很多客人,她每天接客当然会累,所以既然是我点到了,就应该让她休息一下。
如果我和其他客人一样对她,那跟其他客人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对话冷场,气氛也尴尬。
阿莲想了想道:“要不我换个妹仔给你。”说着起身就走,我急忙从背后抱住她,喃喃地道:“别走别走,我就要你。”
讲完我怔住,我这是怎么了?喜欢一只鸡?
阿莲重新坐下来,目光灼灼,忽然问,“你买手机啦?”
我连忙掏出手机,点头,“是啊。”
“混的不错嘛。”
“瞎混。”
阿莲伸手拿过我的手机,熟练地点开通讯录,大概翻了翻,“你的朋友好少。”
我说:“我交往少。”
阿莲又问,“阿妹是谁?”
我答:“我未婚妻。”
阿莲就把手机给我,面带微笑,“我还是给你做个两重天吧。”
我摇头,“不需要,你休息下就好。”
阿莲静静地看着我,双腿有节奏地摆动,“你都有未婚妻了。”
我想了想,道:“晚上你几点下班,我请你吃宵夜。”
阿莲抓了抓头发,笑了笑,那你存上我的号码吧。
接下来就是死一样的寂静,我就那样静静看着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阿莲调皮地道:“一个钟快到咯,你确定你什么都不做?”
我起身,直视着她,“如果可以,我想吻你。”
阿莲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唇,警惕地看着我。
现在的我早已是风月场熟客,我自然知道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客人要怎么样都好,唯独不能吻技师唇,她们也不会给客人吻。
一说是技师要把吻留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一说是为了防止艾滋病传染,毕竟其他地方都安全,唾液却无法防范。
此刻而言,我更愿意相信第一条,技师的吻,是留给那个心目中独一无二的男人。
我见阿莲警惕,就摊手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晚上见。”
我从里面出来,继续在池子里泡澡,但心境已经不同了。
等晚上回去,德叔得意满满,在餐桌上道:“阿水今天跟我讲,阿荣过两天摆酒给我们道歉,要跟我们重新和好,你们看怎么样啊?”
阿荣竟然道歉?这个消息实在是出乎意料,今天我在宴席上看他的眼神,分明是记恨。
我道:“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德叔道:“不会的,摆酒都是在酒店,阿水也在,阿荣他不会明目张胆的破坏江湖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我发现德叔真的有时候很古板,我都不知道所谓的江湖规矩是什么。他反而还教训我,“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后生仔,做起事来蒙查查,如果按我们那时的做法,除非是杀父夺妻之仇,否则怎么样也不会闹出人命,哪像你们,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杀杀。”
德叔说话的同时,阿妹一直静静不语,小妹却用忽然拍筷子道:“阿爹,麻烦你以后去桑拿回来先照个镜子,不要回到家来还带着女人的口红。”
“系咩?”德叔赶紧用手捂脸,怪我,“阿发你怎么不提醒我?”
霎时阿妹小妹同时抬头,小妹还用筷子指着我,“哎呀阿爹你死啦,你仲带姐夫一起去?”
我赶紧摆手解释,“没有没有,德叔去楼上我在楼下等,未曾进去。”
然而阿妹已经放下碗筷离席,独自回房间了。
第三十四章 江湖未相忘
我一阵无语,看向德叔。德叔则将双臂一展,“看我做什么?她是你未婚妻啊。”
我一声叹,跟着阿妹过去,结果她锁了门。
我隔着门道:“阿妹,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自从上次搬走,我便再也没有在此留宿过,只是偶尔过来吃饭。实际上我也想住在这里,但是阿妹的态度让我尴尬,只要我来,她便尽可能地不和我独处,实在避不开,也不允许我做最后一步。
并且我稍微动作过火,她就又踢又咬,丝毫不给我留面子。
三番五次后,我也烦了,没事不来吃饭,来了也是吃完就走,一个人住宿舍倒也自在,想了就去发廊。
眼下她生气,又不是我的错,懒得哄她。
并且我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再生气也是转天就好,现在去劝反倒麻烦。
书上讲,残疾人多少都有点怪脾气,因为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性格怪异能理解。
出了香樟不远,我就收到阿妹信息,她说:你身上有特殊的香味,和阿爹身上的不一样。
我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心里惊出一声冷汗。
因为她口不能言,嗅觉就拼命进化,异常厉害,据小妹讲,阿妹以前走大街上,能准确地知道那个女子来月经,一说一个准,因为她能隔着三米远嗅到人身上的血腥味。
以前倒是没注意,今日才知她可怕,同时也给我长了个心眼,以后出去鬼混千万注意收拾身上的味道。
当下就回信息道:参加宴席时碰到一个女人在洒香水,可能沾了些吧。
不大会,又收到阿妹回信息:我今生只得你一个!
句子虽短,但意思却极深,甚至莫名让我有种恐惧感,原本计划去找阿莲,此刻都不敢去了。
独自骑车回工厂,晚上又看着做宵夜,脑子里乱乱的,心思在家花野花之间徘徊,终于撑到凌晨一点,冲完凉也睡不着,试着给阿莲打个电话,心道,阿莲要是接了我就去,她若不接那么此生也不再联系了。
结果手机只响两声那边就接了,声音还是那么的轻轻柔柔,惹人怜惜。
她只是喂一声便不言语,等了四五秒才试探着问:“阿发?”
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对阿莲思念,问明地点,出门上车,朝着阿莲而去。
阿莲在半山酒店下面处等候,穿一袭白裙,看得出经过细心打扮。首先发型不是先前的披肩,而是高高的马尾,脸上也不知擦了什么神奇化妆品,竟看不出一丝的疲惫和沧桑,就连眼睛,也看起来明亮了许多。
见我过来,盈盈一笑,便过来侧坐在我后座,手臂很自然地搂腰。
我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说:“你请客,我不管。”
我就载着她去了下面村子里的一家糖水店,点了同样的花生糯米粥。
她咬着勺子轻轻笑,“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我摇头,“自从上次分开,我几乎都没吃过花生糯米粥。”
她白了我一眼,“我才不信。”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好陌生,和记忆中的阿莲没有丝毫相似,就像换了个人。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般,我撩起衣服,给她看我腹部的刀疤。
她明显吓了一跳,捂着嘴睁大眼睛,不敢出声。
我说:“在我即将失去自由时,我心底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想见你一面。”
这是实话。
阿莲看着我,慢慢将手放下来,问:“能找个旅馆吗?”
我一摊手,“我身上最后的钱只够请你吃碗糖水,炒粉都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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