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神农架之后,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神农架里头确实有很多罕见的草药,,大家欣喜若狂,就更加坚定了往里走的想法,如果当时我们懂得后退,也不至于发展到后來那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秦正又愣神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讲,
“神农架里长年不见天日,里面到处都是瘴气,雾也是终年不散,即使我们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也很容易看不清楚对方,为了避免走失,我们采用了一个很原始的方法,就是用绳子把我们五个人分别拴起來,”
“我们越往里走,里面的空气越稀薄,树木越奇怪,四处都是奇怪的叫声,听得人心头一阵一阵的发慌,阮谦当时就提议出山,不要再继续往里面走了,万一遇到凶兽,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但大家都不同意,因为大家采集到的草药在外面根本就采集不到,”
“人都是贪心的,拥有的时候就越想有更多,所以大家都不同意出山,阮谦一个人也不敢出去,只好跟着我们继续往里面走,进入山里几十公里左右的时候,我们忽然发现我们迷路了,不管我们怎么走,都只能走回到原地,”
“大家心里都有些发慌,心想是不是撞鬼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人迷信的较多,尤其是阮谦,当时就吓破了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也许是受了太大的精神压力,他第一个割开了拴在身上的绳子,大吼着要出山,一下子就跑进了迷雾之中,我们根本就來不及追上去,很快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连声音都听不见,”
“阮谦突然的举动让大家都慌了,韩礼业当即决定去找阮谦,因为我们五个人是一个小组,谁都不能有事,这是韩礼业跟学校领导打过包票的,于是我们立即按着阮谦失踪的方向开始找,然而不管我们怎么找,怎么走,始终都会回到一开始那个地方,我们根本就找不到路了,”
“大家吓得冷汗直流,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管草药的事了,开始商量对策,我们已经进山六个多小时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如果在再出不去的话,晚上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了,”
“可是当时无论我们怎么走,始终都走不出去,沒办法,大家只好找來树木点燃,做了几个大的火把,有了火把,稍微能看得远一点,大家慢慢的摸索着寻找出路,却忽然听见远方传來一声十分凄厉惨叫声,”
秦正颤抖了一下,似乎对当时的情况心有余悸,
“那是阮谦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某种生物发出的一种很恐怖的声音,阮谦叫了几声之后就沒有声音了,也许那个时候,阮谦就被那种神秘的生物咬死了,但是到他死,我们也沒有见到他的尸首,”
“我们吓得冷汗直流,纷纷乱了阵脚,还好韩礼业比较镇定,他安抚好了我们的情绪,大家继续打着火把往前走,可我们总觉得在黑暗里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们,每走一步,都害怕前面或者身后突然冒出什么恐怖的东西,大家战战兢兢的走着,忽然韩礼业发现,我们四个人当中少了一个人,拴得好好的绳子少了一截,”
“在最后面的走着的张守岭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韩礼业当即决定回头去找,但另一个人楚天罡不同意,楚天罡是青海市老中医世家楚家的独子,家世显赫,他认为张守岭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出刚才那个怪圈,现在再回去找,很可能是有去无回,我当时也同意了楚天罡的意见,韩礼业沒办法,只好同意继续往前走,但就是在这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49章秦老的奉劝
秦正说到这里,又陷入了沉默,阎京也并沒有催促,因为光是听秦正讲的,他就已经感到一阵一阵的冷意从脚底窜上來,
秦正足足沉默了几分钟,才继续叙述,
“我们三个人继续打着火把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样子,楚天罡突然惨叫着跌坐在地上,我和韩礼业急忙上前去看……你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惨,我们看到了张守岭的尸体……已经,已经被某种牙齿十分锋利的生物咬得稀巴烂……连,连脸都沒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张守岭信佛,所以他身上佩戴着佛珠,如果不是那串佛珠,我们也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被咬得稀巴烂的尸体就是张守岭,”
“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吓傻了,楚天罡恢复意识之后,整个人都发了疯了,他一刀割开了拴在他身上的绳子,大叫着跑进了迷雾之中,我和韩礼业连追都沒來得及去追,就不见他踪影了,紧接着就是楚天罡的惨叫声,我当时也整个人都崩溃了,软在地上连站起來的力气都沒有了,是韩礼业鼓励着我要继续往山外走,我们已经失去了三个同伴,如果不继续往外走,在这山里就是死路一条了,”
“为了以防万一,后來我和韩礼业就手拉着手走,如果遇到危险,就不至于再像张守岭那样被拖走,两个人至少还有力气一起反抗一下,我们又走了大概一个钟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下來了,再有一个钟头我们就能走出大山了,我和韩礼业一阵欣喜,彼此激励着对方坚持往下走,但我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山里时刻都响着奇怪而又凄厉的叫声,连续走路让我和韩礼业异常的疲乏,终于我和他都支撑不下去了,我们就决定先歇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们刚把包里的干粮和水拿出來,韩礼业却突然像看到鬼似的,满脸惊惧的看着我身后,有了先前的那些经历,我一下子就猜到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了,于是我也回头去看,”
秦正弓着身子,整个人缩进了黑皮沙发,孤零零的看着十分的可怜,哪里还有一点平时意气风华的样子,
“那是一种我从來都沒有见到过的东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它的脸生得十分的凶恶,眼睛是血红色的,却沒有瞳仁……它长着宽阔的翅膀,还有十分锋利的爪子……当时它就在我身后,我一下子就吓傻了,脑子里一阵嗡嗡声,连跑都沒有反应过來,那东西骤然将它锋利的爪子伸向了我,我心想完了,这回我死定了,”
秦正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惊惧的痛色,就仿佛,那奇怪的东西此刻就正在他面前一般,
“我做好了死的打算,但是痛苦却仅仅只是开始,当时韩礼业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气将手里的火把扔向了那东西,那东西似乎怕火一下子就避开了,但它的力气很大,我被它抓伤了手,顺带被抛出了两三米远,”
秦正说着,挽起左手衣袖,手臂那里赫然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这么多年來,我从來不敢穿短袖,即便是最热的夏天,因为这道疤痕,它不能见人,连我自己都十分的厌恶它,但是我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消除它,却无一不是失败,也正是如此,我才建了青园,试图用中医疗法來治好它,但它永远都是这样看着血肉模糊的样子,”秦正说着,又放下了衣袖,
阎京看到秦正的伤疤时,头皮一阵发麻,那伤疤经年累月这么多年,竟仍旧保持着新鲜度,就像是刚刚才受的新伤一般,简直太诡异了,
“当时我受了伤,但好歹是保住了命,那东西却因此恼羞成怒,立即攻击我们,韩礼业家世代行医,自幼就学习武术,但他远远不是那东西的对手,但危急关头,他想都沒有想选择了牺牲了自己……”
“韩礼业拿着火把与那东西对抗,又冲我大喊叫我跑,我说我不能跑,我不能那么自私,韩礼业对我说了句话,他说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今后他一家人就交给我了,当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于是,我连滚带爬的往前跑,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让韩礼业白死,我还要报答他的恩情,我疯了似的一直往前跑,路上我被东西绊倒了,我爬起來一看,地上居然全是尸骨,我踩着那些尸骨继续往前跑,我不能停下來,停下來就是死,”
“我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你知道那种來自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是什么感觉吗,比死亡还让人绝望,但我沒有办法,我必须一直跑下去,终于我跑出去了,我头也不敢回的继续往前跑着,因为我不敢停下來,我一停下來就会想起韩礼业,想起他的各种死状,我不能停,”
“我跑出山大约跑了五十公里路,累得筋疲力尽倒在路上,然后我晕了过去,也许真的是我命不该绝,正好有一批考古队路过救起了我,等我醒來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太安镇上了,后來我又跟着考古队的回了凤凰市,”
“五个人一起去神农架,结果只有我一个人生还,学校对此十分重视,要我详细交代具体的情况,我一遍又一遍的把事情的经过跟学校汇报了,学校又派专人去调查了,另外几家人也天天來找我问情况,问他们的亲人为什么沒有回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保持沉默,事情拖延了很久一直沒有解决,直到两三年之后这事才不了了之,学校经过研究决定之后才重新让我授课,”
“但我良心一直难安,我想救赎,于是就主动承担起另外几家人的生计,他们的子女凡是有想学医的,我都亲自教他们,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子女对待,但是我这一辈子,都赎不完欠韩礼业的情啊,”
阎京听完,也是唏嘘不已,想安慰秦正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开不了口,人在真正面临伤痛的时候,绝不是靠几句安慰就真的能减轻痛苦的,
“老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他们在天之灵也看得到的,”憋了半天,阎京只憋出來这样一句话,
“我的人生已经快走到尽头了,阎京,你还年轻,将來前途不可限量,我不希望看到你重蹈我的覆辙,人首先要活着,才有希望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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