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红岔开步,拉开随时准备打斗架势,冲灌木丛中说:“出来吧,朋友,看你功夫不赖,你干嘛躲躲藏藏的?展手脚,这里不如‘长峰小操场’。但功效,比那儿优越——谁把谁灭了,不用挖坑儿,抱两抱树叶子一掩就完事了。”
干红为什么提“长峰小操场”?她是想到只有那次在“长峰小操场”把尖鼻子找来的人搓那一掌,才能使人很没面子,产生报复的心理。别人,没得罪那么重,再说,别人也没能力实施报复。
这人是往自己家里走,想在我家里报复我,没想到半路上碰到了,这才把我往山上引,想在这山顶无人处和我展拳脚。这个时候不能怕,谁怕谁败;再说,怕也没用。不管咋说,这是白天,打啊斗啊也得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怎么说,他要去我家,我二娘和我爸要遇上这样的主儿,不就一点儿咒没念了(一点办法没有了)?亏得是我。
对方不言语。
干红调侃他:“你还挺‘尼泊尔’(腼腆。调侃说“腼腆”说成“缅甸”。说“缅甸”太直接,就说“尼泊尔”。)的呢?有啥不好意思的,‘丑媳妇也难免见公婆’。出来吧,一脸抹不开的肉,咋出来混?”
对方还是纹丝不动。
干红又说:“你这叫啥?‘矜持’?可你有点儿‘矜持’大发劲儿了吧?出来吧,叫我一声‘哥’,我备不住(可能)饶过你。”
对方仍然“保持沉默”。
干红感到有点不对劲儿。她提防着,向前蹭了两步。再想往前走,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树的枝叶刮动的声音。她急回头,看不到树的枝叶晃动。现在她的角度是由下而上,那晃动有可能被更近的树枝叶挡住了,但仍在动,而且逐渐远去。干红心中大叫不好!被那斯使个“金蝉脱壳”计,蒙骗过去了!干红赶到前边灌木丛中,扒拉几下,哪里有人?低头一看,见一头部大的石块被一灌木丛的根部挡住了——刚才的响动,就是这石块的滚动造成的!
这人有功夫!
在灌木丛中,把这石块推下来,让它至少滚动二三十步远,一,得准——尽量避开灌木丛的根部,要不,就被挡住了;二,得狠,用大力,甚至使出内力推这石块。不然,虽然是由上至下滚落,但山上地形崎岖,到处是小枝小桠的,力量不够,即便是隔年的草本枝条,也能把那块石头挡住!
这人有勇有谋,不是等闲之辈!佩服佩服!
想到这里,干红不由自主地捻出一个响指。
令干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身后那人逃遁的方向,传来两声响指!
——这是回应干红的“你真棒”(一声响指)。
好像说,“你真棒”,对方说,“谢谢夸奖”!
谁?!干红头“嗡”的一下,头发茬子都竖起来了!
干红知道,这个“行话”是出于他们班,严格说是出于她干红。
干红看到什么,表示极为赞许的时候,好打一个响指,被她表扬的同学就回两下响指,表示“谢谢夸奖”。久而久之,就约定俗成,成为一句“行话”了。
这人是我的同学?!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同学来到海卫不能不给我打电话!不仅不打电话,见到我还躲?我哪有这样的同学?虽然我干红不是那种特别能联人的人,但也不至于来到海卫不给我打电话,见到面就跑吧?再说,谁来海卫干啥呀?而且,来海卫,还到这树木狼林(荒山野岭)的地方?
不!这不是我的同学。
兴许是我的哪一个同学把这“行话”传到社会上了,被社会的人学了去,今番和我对上“话”了,也未可知。
一定的,一定是这么回事!
可是,这个人还认识我!
认识我并不难。谁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拍我一张照片,把这张照片给这人一看,不就认识了?这么说,这人还真是奔我而来的呀?
来吧,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干红不再追了。追来的时候,离得那么近,都没追上,现在,比前次远多了,上哪儿追去?再说,这人有勇有谋,还有追逃的技巧。追不上。追上能咋地?人家站住了,说,你追我干啥呀?你咋回答?
拉倒吧,下山吧。就当练一回体能了。哎,用追着什么的速度上山,真练呐!
就这么一会儿,我就有点儿出汗了。干红由此想到今天晚上她答应她徒弟到海边去练体能。小伙子要能到这样的山上练体能,那运动量才能够。算了,让他和我干哥哥两口子练吧,有个伴儿,有个照应。
干红就这么东一头西一头胡乱想着走下了山。干红是顺着一条小路走出了林子,抬眼一看,是“乾珑电子厂”后院,干红心想,正好,进里头看看韩亚玲。就往前边绕。到她快绕到“乾珑电子厂”前院的时候,有个身影一闪,隐在厂区绿化林里,干红追去,一忽儿,那人不见了!干红心想,好快的动作!
(嫱子说:“承不承认是写我?”我说:“是,是你提供的素材。不过,素材不涉及到个人*,写上去,没问题吧?”嫱子说:“我没说不行。写得不够好,不生动。”我说:“嘁,谁纵有生花妙笔,也难描摹你身临其境啊!”)
第119章 姐,我还小吧……
周周围围地找找,也不见踪影。干红算计着,他除非进厂子里,不然,他跑不走。可是他往人家厂子里跑,人家那个看门的老头也不能让啊——别看那看门的老头闭目哈眼的(不是那种很精神的样子),但机灵着呢,有人在他面前一晃,他就知道了。还记人,她去找一次韩亚玲,再去,他就知道她去找谁去了。随随便便外边人往厂子里钻?没那种可能。
干红又四下里看看,确定没有藏那人的地方,就打消了再找下去的念头。心想,随他去吧,愿意跟我藏猫猫(捉迷藏),就藏吧,管他呢!
干红往厂子里走,让那收发的老头叨着个影儿,他立即一扬手,和干红打招呼。干红走进去,他开开他那屋的门,对干红说:“找韩亚玲?她在车间里。”
干红说:“我自己去找吧,大爷。”
老头应了一声。要关自己门的时候,干红问了一句,说:“大爷,刚才有没有外人进来?”
老头说:“外人?没有。”
干红也就随便一问,没有指望有什么结果。就对老头说:“那我进去了,大爷。”
老头说:“你进去呗。”
说完,老头把他收发室的门关上了。
干红就往车间里走。
也赶巧,干红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大门上右边那个小便门打开了,韩亚玲走了出来,她看到干红,大叫一声就扑了过来:“姐!姐姐!”
没有人不被韩亚玲的热情感动的,尤其当她双手有些颤抖地抓住你的时候。
干红捋着韩亚玲的袖管抓住了她的两只手,打量着她说:“来看看你。老妹儿,你好像瘦了。”
韩亚玲说:“是吗?!那赶情好了!我就怕胖呢!姐,你……你气色真好!”
干红说:“一天天的,傻吃苶睡的,还能气色不好?你今天是白班?”
韩亚玲说:“是。上个周是夜班,这个周就是白班。哎,姐,小玲(林亚玲)去韩国了,你知道吗?”
干红心下一惊,诧异地问:“她去韩国了?去韩国干啥去了?”
韩亚玲说:“我们厂子——实际上别的韩国电子厂也有——就是隔一段时间就把厂子里的人,送到韩国去进修,叫‘研修生’。小玲就是。”
干红说:“‘研修生’,挺像‘研究生’的啊。”
韩亚玲嘻嘻笑,说:“都那么说。刚听到这个词,都以为是‘研究生’呢。其实就是学怎么更好地看机台。”
干红说:“不是说林亚玲不是看机台的吗?是统计吗?”
韩亚玲说:“我们大伙还说呢,统计在哪儿学不了,非得上韩国去学?谁知道咋回事,让她去学啥,不是统计?”
干红问:“是轮(流)着去呀,还是选着去?”
韩亚玲说:“选着去。老板看谁有发展,就让谁去。老板说了算。”
干红一笑说:“我靠,老板嘴上会气儿(咋说咋有理)呀。老板心眼儿要歪歪了,别人也没招儿呗?”
韩亚玲说:“那是,老板的企业,往出送人,老板花钱,当然是他说了算。不过,我们没人挣,没人眼气(嫉妒)。去韩国有啥好?也不是去访问,有人接有人送,还放二十一声礼炮——咱是去干活去了,往好听了说是‘研修’,说白了,就是和韩国人一块干活,说话也听不懂,叽了哇啦的,骂你一句你都不知道。吃饭也吃不惯,除了大米饭就是大米饭,还很少有炒菜,除了小干巴鱼,就是辣白菜,顶多上一碗‘大酱汤’!去年我们厂子去一个,回来说‘再叫我祖奶奶,我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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