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好家伙,这一下够力,一拳狠狠就砸在孟跃进的腮帮子上面。
又是让人搞不懂,孟跃进刹那间一双牛眼瞪得血红。“呸”地吐了一下口水,其中还有一小块牙垢。
“你妈的小人!”孟跃进一骂,抡起拳头朝着王升也砸。
杨楚生又傻,而且完全变成傻大个,呆呆地看着王升,这家伙又搞什么?也怪不得孟跃进要骂他,这样子,真的是小人行径。
孟跃进那叫气啊,“扑”地一下,一拳往王升的肚子就抡。
“砰”一声,王升也叫一下,向后踉跄两步,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
这家伙也拼命了,反正都是知青,死猪要是不怕烫,孟跃进也不敢将他怎样。站起来,双手还抱着肚子,看着孟跃进抬手正在捂脸,突然又是一个出奇不意,“砰”地一下,这一拳也砸中那个倒霉的家伙的胸口。
又乱起来了,王升赚了一拳,急忙往外面后退。
孟跃进手一甩,甩开拉着他的杨楚生,这会他可是拼命了,几步就冲到王升跟前。
“砰砰砰”!这两个家伙打架,可跟杨楚生不一样,完全没有章法。月夜里,谁能知道谁打中谁。
“别打了……!”刘雪贞突然拉长声音就喊。
“快起来!”白雪也大喊。
地上的两个人,听到刘雪贞的喊声,比任何劝架的方法都管用。孟跃进手一松,干脆倒在地上喘气。
王升老早就在喘气了,真正打起来,他能跟孟跃进打才怪。这家伙也是躺在地上,一双眼睛就跟刚才的两条草鱼一样,差点翻白。
有够狼狈的,孟跃进先坐了起来,擦一下嘴角的血,看着王升还在不停地喘,这家伙突然“哈哈哈”就笑。
惨了,短路了!杨楚生吓一跳,走近这家伙还问“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老子是觉得痛快!”孟跃进说着也站起来,突然一挥拳,“扑”一下就朝着他的肚子打。
“孟跃进,你干什么?”刘雪贞一愣,又大声问。
这越来越乱了,孟跃进也不是发晕,他们跟王升打个半死有什么用。
杨楚生冷不防吃了一拳,抬手就想给这家伙的下巴一下,不过突然后退,跟他打,根本就不应该用上武功。
这下好,两位美女急得连喊带跳,刚刚停息的战斗又起。
“吧”!杨楚生一拳头,也是特别狠地往孟跃进的肚子砸。
没办法了,这姓孟的家伙刚刚累了一场,这一下又得往地上倒。
“算了,你们不睡,我们睡觉了,今晚不回去,在这里睡。你们就打,打到天亮!”刘雪贞喊完了,真的往竹寮里走。
白雪愣愣地看着杨楚生,这要怎么办?
“行,就在这里睡。”孟跃进边说边笑,这样的天气,就这样躺着睡觉才爽呢。
第41章古墓都是宝
这些知青们闹那样?一大早,社员们看着孟跃进,这家伙一边的脸还是红的。王升更惨,一边的眼眶带黑,下嘴唇就跟一根还没煮过的腊肠一样,红肿还闪烁着光泽。
这两个家伙,当然也不会说出他们真正打架的原因。还有两位女的,白雪挑着簸箕,两条辫子一甩,还问孟跃进,“很疼是不是?”
“当然疼了。”孟跃进回答完了,还歪一下嘴巴,是真的疼。然后看一下刘雪贞,心里很有想法,人家白雪好歹也关心一下,知道是嘴皮子的关心,但听了也感觉心里一热。可她这个没良心的,连吭一声都没有,他可是为她而打架的,这位一米八的爷们,一颗心就感觉拔凉。
刘雪贞才懒得管呢,谁叫他们自讨苦吃,边走边跟白雪在说着什么。
今天的晨色有些阴沉,这个季节在南滨省,时时会是阴睛不定。有时候还是晒得能让人脱层皮的艳阳天,过一会,一阵乌云飘过来,“哗哗哗”就是一阵大雨。
这时候也正是社员们就如工厂上班一样,集中往田地里走的时间。通往田野的路上,浩浩荡荡几百号人,肩膀上都是挑着或者扛着相当原始的农具,有的还推着独轮车,极少数的也有几辆破得要散架了的自行车。大清早的,这一条路,都是笑声。
别看这四个知青,有两个男的有些怪异,但瞧他们的精神,那叫容光焕发。好像是因为昨晚吃了两条草鱼的缘故,特别是两位美女,边说话边笑的样子,有如在这阴沉的天色中,突然露出一抹朝霞一样。
那些年轻的男社员们,在两位女知青还没有来的时候,个个在偷偷瞄着桂香嫂。这女人走路的后面,要是几位男知青来说那叫欣赏,这些年轻的男社员,应该叫想入非非。
也确实,这位桂香嫂高挑的身材,在后面看,后背还是微微凹进去的。有三四个家伙还在低声讨论,后面凹进去,那前面就是向前突的了。
“啧啧啧,你们瞧桂香,屁股那样晃。”后面有一位村妇开起玩笑。
那几个家伙,也跟着那位村妇的话,眼睛从桂香嫂的腰往下溜,就听“咯”一声响,有一个家伙咽下口水。这家伙有感却不敢说,就看着桂香嫂很圆很饱满的后面而着迷。
桂香也转脸往后面瞧,笑着朝那位村妇瞪一眼,然后喊“白雪,你在后面呀。”
这些年轻的社员们,也转脸。怪不得他们没有发现两位知青美女,原来是在后面。
“唰唰唰”!这些家伙的目光连同脑子,都暂时放弃前面的。看着也在笑的白雪,这美女两条垂在胸前的辫子,也让她的前面更加惹眼。不过这些家伙的眼睛还是往她的脸瞧,瞧她笑的时候,那个抿着的小嘴巴,还有那双微颦的细眉,让这班家伙的心脏“扑扑”跳快点应该会。
还有那个刘雪贞,这美女在这经济困难的年代,却是一张圆脸特别充盈,那个小嘴巴,看起来就好像在等着跟心爱的那位亲一下似的。
两位美女来一个小跑,跟桂香嫂走一起了。只是刘雪贞跟他们不是同一个生产队的,有点可惜。
前面两位美女一位美少妇,看着前面的杨楚生,禁不住都在笑,后面的社员们笑得更大声。每一次看他走在前面,吹着口琴,后面“哗啦啦”跟着一群鸭子,谁见了谁都会笑。
杨楚生看着跟他一样早的社员们,也在笑,这要是领导看见了,还可能会高兴,这叫革命乐观精神。
桂香嫂的灰色裤子膝盖上,新补了一块草绿色的布,还别说,正面瞧,这块绿色一定会让她更加吸引人。看见转过头,两眼瞧着她膝盖的杨楚生,这位美少妇的笑,小嘴巴露出刚才没有的几个洁白牙齿。
“喂,你有没有事呀?”刘雪贞还大声问。
这话别人是听不出什么,只有知青们知道,就是问他昨晚被孟跃进打了两拳的事了。
那两个边走边在摸着伤处的家伙听了,一颗心啊,反正就感觉喉咙有点苦。
杨楚生双臂一抬,还做了一个扩胸动作,表示本爷们还是照样威武的意思。
白雪虽然没说话,但是那似笑似嗔的目光,让刘雪贞看了,还翘了一下嘴唇,她得往另一边走了。
“真没事呀?”白雪走近杨楚生身边,还小声问。
“没事。”杨楚生一说,往鸭寮走,他也要拿锄头,还是那意思,人家在劳动,他在闲着不好意思。
桂香嫂看着他的背影,小声问白雪“他怎么了?”
“没什么,跟他们打架。”白雪也小声回答。
桂香嫂听了“嘻”地小声笑,她还以为是杨楚生一个打俩。回头又看一下两个也要往一边拐的男知青,怪不得他们这样狼狈,两个凑一块,能跟杨楚生打嘛。
“砰砰砰”!后面很有力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一些男社员在笑着喊“秋月嫂,双手要扶啊。”
“扶你老婆去。”秋月嫂冲着喊话的贵喜就说,不过还是低头往自己的前面瞧。也确实,她这一跑,一上一下的,起伏得太厉害了。
“秋月嫂,怕晚了?”白雪回头问。
这秋月嫂是笑着点点头,不过看着扛着锄头,走出鸭寮的杨楚生,拉了一下白雪,小声问道“昨晚你们有没有偷钓鱼?”
白雪吓得张开小嘴巴,也小声问“谁看见了?”
“我。”秋月嫂往后面看一下,又小声说“昨晚我到池塘里洗澡,然后坐在池塘边洗衣服,听到水响,也看到有人在钓鱼,不是杨同志吧?”
这杨同志还真的出名了,谁敢偷钓鱼,秋月嫂也只想到他。现在不用问了,看白雪的表情,就是他。小声又说“下次不要了,被抓到了,会被吴拥军罚分糖果。”
“分糖果?”白雪还奇怪地问,要是偷钓鱼只发糖果,那他们每晚都能钓。
秋月嫂还想说,不过已经到了。今天生产队是要将一块旱园中央的一个土堆平整掉,这也是大队的任务。
“喂,为什么都没扛锄头的!”水笋叔冲着社员们就喊。
没有人说话,反正社员们都知道,这块土堆,为什么还在,其实是一座没有石碑的坟墓。在农村里,这些老的坟墓,谁敢动。
杨楚生同志最勇敢,现在也正是大力提倡移风易俗的年代,其实这哥们也不知道,挥起锄头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