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也并非是人家不理自己,昨天下午东乡长还亲自打电话找自己,谈村里的工作,谈揭去公开信的事,只因为自己受到恐吓,也因家皮醉酒一事,才向东乡长告了假。
沈丹华突然想起东方朔是乡长,是管那些抓家皮的警察的。她两手一拍大腿:哎呀嘞,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因而,她急匆匆的走过吊桥,到办公楼前寻找东方朔,她认为这东方朔必在此地。因为这封顶要请客,这是早就订下的事。这办公楼是他东乡长一手操办的,他能不在这里?
瞅了一会儿,东方朔不在。她却瞧见了有点垂头丧气的殷欣瑶——难怪殷欣瑶垂头丧气,到屋顶之后,崭新的还没下一水的裙子上沾满了像麻子一样的水泥砂浆。沾满麻子般水泥砂浆的,还有鞋子和一双白腿。
沈丹华尚未开口,先是笑了两下。殷欣瑶心里不爽,自己那脸色也不好看。沈丹华一见,这什么人哎?平时都是在一起处不错的村干部,现在耍脸子给谁看的?
你不理我拉倒!心情郁闷的沈丹华愤愤的想。
于是,她又开始寻觅起东方朔的身影……哦,他站在那北边呢。
因而,她又匆匆向他走去。
面对办公楼的竣工,东方朔却高兴不起来,今天早上要不是阴差阳错的起了内讧,也许今天连封顶都难。此时的他,同样没有心事搭理沈丹华。
沈丹华没想到副村长和乡长无不对自己脸不脸、腚不腚的,心里一下凉了半截。
不过,要求人家东乡长放了黄家皮,脸太薄了肯定不行。“东……东乡长。”她的两只手放在胸前,手指间不停的交叉旋转。
东方朔望着涧水,道:“你不服侍你家小姨的吗,怎么又回来啦?”
“这不……这不我家小家皮惹了祸,我送钱给人家……我还想求你叫人把我家小家皮给放了!”沈丹华感觉眼前同样是那个东方朔,而现在自己和他说话与以前完全有两种感觉。以前是亲近,现在是疏远。
“你不知有没有想过,那姓汪的女人要是死了,你家的家皮会怎样?要是放了,她家会让吗?我能有那么大的权利叫人把他给放了?”
“那,那不糟了吗……”沈丹华听他这么一说,愈加感到事态严重。
“我也不明白,家皮怎么想要和我作对?”
沈丹华和东方朔谈这几句,有了新的感触:以前他每两句话,都要称呼句“沈主任”,而时至此时,却连句称呼也没有。“唉……那死小纠子,从小就不省心!”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
“小家皮惹这么大的祸,我还得跑前跑后的。还有,红红她妈查出子宫肌瘤,我还要去服侍一个阶段……”
“那村里的工作?”
“嗯……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识个字,要不……找个其他人干呗……”沈丹华这句话说的很是伤心。这个把月的妇女主任,当得是意气风发,却因眼前的事,搞得自己像是丢了魂一般。
她望着那办公楼,不禁潸然泪下:这办公楼里,今后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那坐在那里优雅的妇女主任,也将不再会是自己。
东方朔见她伤感,便道:“暂不提这事儿……办公楼封顶了,走一起去吃饭呗!”
沈丹华眼泪未干,心里又是一酸:自己都没了位置,哪还好意思去吃这饭?喝这酒?再说那小家皮现在还不知怎样,自己这做娘的,就是龙肉吃着也不香呀!
自己今后不当这妇女主任了,和这东乡长接触的机会就少了。正像张大菊所说,现在重要的是和汪家这事儿,理能抓多少是多少。抓到的理多了,才能少花些钱:“东乡长,这饭我就不去吃了……不过,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东方朔估计她又是说那不建水坝之事,便皱起了眉头。
沈丹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而是专注于自己的说辞:“东乡长,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那汪女人张口骂我老比,儿子见妈被骂能不动气吗?今天我已经送五千块钱给她嘞。如果再要钱的话,我要好好的和她理论理论,问她为什么要骂我老比。”
东方朔听她左一个老比右一个老比,虽然听着难受,但见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以和她理论,怎么能无缘无故的骂人呢?”
沈丹华得到东方朔的赞同,对那汪玲娣更加义愤填膺:“今早我要在场,就是我家家皮不打她,我也把她个小比的嘴撕烂不可!我白天不得空,我夜里还把她谋刺得嘞!”
东方朔陡然惊出一身冷汗:这村民儿的怨气,作为一个乡干部,还真的要重视起来啊!不然,上访,或者酿成刑事案件也并非没有可能。
嗯……这样看来,村民们要求分钱这件事情,还得好好的理一理。
“东乡长……这妇女主任我真是不干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家家皮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毕竟是我儿子……看在我当这些天妇女主任的面子上,求你一定要帮我……还有……这反对建水坝和要求分钱的事,你放心,我保证不掺乎!小家皮就是出来了,我也不让他掺乎!”
东方朔听了,有些感动:多好的人啊!他一激动,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
远处的人见了,这一老一少的,干嘛呢?
第217章 关于公开信
东方朔再次叫沈丹华去喝酒,她再次婉言拒绝。家皮还在里面呢,自己又已告别那心爱的妇女主任的职位,哪还有心事喝酒?
东方朔朝她那脸上一瞧,满脸的悲悲惨惨凄凄戚戚。他的心里也有些不爽:自己到陶家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己提拔的三个村干部已有两个下水,特别是这沈丹华,虽然年纪老迈,但也为在村里冲锋陷阵了一阵子,特别那“一比一比五”的铿锵之声,更在他的耳边回荡。
东方朔见她无论如何不跟去喝酒,便一直将她送到吊桥边上,在她数句“东乡长,你去忙”的催促声中,他才停下脚步。
迷惘中的粉嫩小乡长,此时呆呆的望着滚滚的涧水。
“东方乡长。”
“嗯!”东方朔还在深思之中,也不知谁叫了她一声,他只是应了一声。
“东方乡长……”
“呃……”再次听到喊声,东方朔才抬头起头来。只见喊他之人是那被众人称为曾是周贯德垫子的张大菊。站在吊桥之上。他见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张着嘴巴依旧张着,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张大菊心想:我的脸上有花儿?抑或有屎?他怎么这样望着我?
东方朔并非是看张大菊那优雅的气质,也不是看她穿一身华贵的裙装,而是对她递过一个信封感到惊讶,信封上有“东方朔乡长亲启”的字样,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接到的第二封亲笔信。第一封信是陈楚红的,里面的内容是八个字三个惊叹号。这一次,张大菊这信里又会是什么内容?
张大菊此时已经缓缓的转过身去,东方朔仍然望着她的后影发呆。她走到吊桥中心又转过身来,见他依旧在望她,她再次转过身去。
东方朔望着洋气的张大菊的背影,不禁浮想联翩:这个周贯德的眼光还真不错,先是干了丁香香,后来,又把这么个成熟的女人作为自己的所谓垫子……这家伙!他对周贯德的这句咒骂,他也说不清是对周贯德的嫉妒还是羡慕。
东方朔撕开信封,只见不大的小字,挤满两页信纸,信的开头是:“关于致陶家庄村干部公开信”,他见后惊了一下:不都说这公开信的幕后指使人是卢二豹吗?怎么会是张大菊呢?
这张大菊胆子不小啊,竟然公开和我对抗?
此时,他对张大菊刚才那几分好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两手移到信的中心,想把它撕了,然后抛进这滚滚的涧水,以泄自己心头之恨。
刚要撕之时,突然想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的古训。心想,停一会儿再撕不迟,还是先看看再说。
“关于致陶家庄村干部公开信
东方朔乡长您好:
我冒昧的写这封信给您,如果有不当之处,请您批评;如有过分之处,还请恕罪!
我并无亵渎您之意,只是对‘公开信’谈谈我自己的看法……
我作为一个村民……”
看到这里,东方朔突然感到心里有一点儿发酸,眼里冒水,继而眼前一片模糊。
玛的,怎么搞的!难道我被这封破信给感动了……东方朔,她不是来烧香的,她是来捣蛋的,您要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东方朔用手臂擦了擦眼泪,继续看去:
“东方乡长,您……”
你不要这样称呼我……东方朔见张大菊在信中左一个您右一个您的称呼,不禁又有些感动。他知道,就是她刚才的那些字眼儿,才导致自己激动而流泪的!因而,他痛恨这种称呼!
“东方乡长,我说的可能失于偏颇,不过,虽然如此,我仍想对您说说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周贯德贪污了村里五百万块钱的土地款,是您来了,帮公安-部门破了这个案子,我想:村民都会感谢您的……”
东方朔看着看着,眼睛又有些发潮。心里怒道:我叫你不要称呼您,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称呼啊?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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