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仗义有些失落,从上个学期在杨丹的帮助下,自己的成绩一直都是六百以上,可是,这次,有些意外,有些失落,徒子远又看了看各科的成绩,语文110,英语123,理综250,数学84,少数民族加分20,擦,数学才84,徒子远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按说自己只是最后一道题没有做啊,怎么会怎么差,对了,一定是机读卡出的问题,徒子远突然想起那日自己的滴了两滴鼻血滴在机读卡上,正好盖住了好几个选择题,顿时郁闷死。
分数线的划分今年有些低,一本线480,二本线380,三本线300;徒子远这分数早已经上了一本线,也达到了国防生的招生条件,几个老师大都在初中的时候或多或少的教过他,都鼓励他,说很不错了……
高考成绩出来了,徒子远查了自己的成绩,开始一个挨一个的打电话问大家的成绩,刘杰还是老样子,三百八十多,刚刚上二本线,陆航那家伙很不错,上了六百,他填的是军校,应该是有望了;尚志英语一直很烂,托了后腿,四百四十多,好一点的二本了,章阳跟徒子远在一个分数段,看来都是国防生了;胡林跟尚志是一个分数段;李伍477,竟然查一本线三分,他有些失望,有些沮丧,决心补习。王双是452,准备填东北的大学,他喜欢雪景,东北一直是他的目标。夏兵发挥很不好,才420,他也决心从新复读。
还是败给了理二班,以平均分少了五分的悬殊输给了二班,二班班主任也是一班的化学老师小明挺高兴的。
当给唐嫣打电话的时候,徒子远的心一下就落了下来,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才530分,虽然上了一本线,但是却发挥失常,这个难度的题目平时她上六百分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但是……
徒子远跟老妈说要出去玩两天,安慰了唐嫣半天,她的父母要她填中央民大,而她,想填跟徒子远在同一个城市的江东大学,所以一直跟父亲吵,徒子远在县城住了两天,陪了唐嫣两天。
秦怡的分数也不错,568。
填报自愿是一件蛋疼很纠结的事情,天下大学那么多,竟然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徒子远和章阳自然不担心,因为国防生招生办的已经跟自己的打过电话了,八月中旬的时候就要到省大学报到。
等录取更是一件纠结的事情,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录取了,心那个纠结啊,胡林刘杰就是这样的。
尚志被省师大物理系录取,陆航军校梦成真了,七月底就要去中原省军大报到;唐嫣被第二自愿录取,在川大,很美的大学,但她似乎不高兴,哭着说要分开了,王双如愿所偿的进了黑龙江一个二本大学,终于可以看雪了;李伍已经在补习班开始复习了;胡林和刘杰的录取信息是最后出来的,在市里的一所二本大学,很野鸡,胡林在沈阳一所二本大学,胡林在市里的一所大学,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问世间,几家灯火几家愁。
各自有各自的事忙,各自有各自的烦恼,龙阳县有摆谢师宴的习俗,只要上二本的同学都摆谢师宴,然后邀请同学们去她(他)家玩,当然,离别前的聚聚,机会大家都不会错过的,只是,有一个人,什么都没参加,考好试便不见了踪迹,那个叫岳语的假男生,听说,她去昆明跟父母相聚了。
……
那日,武婵考取的是广西大学,在武婵的老家吃武婵的谢师酒的时候,唐嫣将徒子远带到屋子旁的竹林边,“徒子远。”
“嗯?”
“我怀孕了。”唐嫣说,看着徒子远。
“什么?”徒子远吃了一惊。
“昨天我去阳光医院检查的,这是单子,你说怎么办?”唐嫣把单子递给徒子远,眼角布有血丝。
“不是每次都带套的吗?”徒子远说。
“是啊,但是你忘了,上次,上次高考好的那天晚上,我们都醉了……你说怎么办吧?”唐嫣说着,泪水掉下来,要知道,人流的话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她有些生气。
“能怎么办,人流。”
“痛,我怕。”唐嫣泪水流下来,徒子远将她揽入怀抱,安慰了好一阵。
……
第二天,两人都分别扯了理由离开,两人凑出三千块钱,徒子远向刘杰哪里拿了三千块,跟着去了县东城的阳光医院做人流。
一个星期,徒子远端茶送水,喂饭什么的,照顾的无微不至,终于唐嫣的身子慢慢的恢复了,也不敢多耽搁,怕她家里怀疑,好在她家里以为她是去同学家吃谢师宴去了,所以都没太管。
徒子远心情也有些复杂,这个女孩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自己不能负了她。
……
回家,帮忙母亲做生意,旁边的小学的小卖铺已经谈了下来,每年一万五的租金,母亲打算雇佣四个人,然后让幺姨妈帮忙管理小学。
垄断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上课的时候学校将校门一关,学生只能在学校里唯一的商铺买东西,收入很可观,每天能赚上千块钱,父母刚刚承包下山顶的小学,又开始筹划隔这里五千米远的另一个学校,反正都在不断的扩张,亲戚朋友也都来帮忙。
徒子远高考放假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做,便被母亲叫去帮忙守商铺,下课的时候生意很好,上课的时候才能休息。
世界开始静下来,联系也少了,感觉跟外界失去了联系,直到去报到的日子渐渐的临近。
购置了一些物件,老早的开始憧憬自己的大学生活,穿上帅气的军装,那是什么情景……
父亲送的自己去车站,那是一个清早,跟章阳越好的一起,他也是他老子送出来。当几人到车站的时候,从车旁边冒出了几个人,章阳和徒子远顿时愣了愣,跟着,朝前面快步走去,前面的人正是尚志、刘杰、胡林、夏兵,还有唐嫣,上次见他们,是半个月前,在车站送别陆航的时候。
“哥几个,来一杯。”刘杰端起杯子,便到上二锅头。
几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跟着扯着牛皮,车票是八点的,此时已经是7点四十。
“徒子远。”这时,唐嫣喊了一声。
“嗯。”徒子远看着她,父亲正在跟章阳他老子闲扯,也注意到这个美丽的姑娘。
“以后做事不要再冲动了,要为他人多想想。”唐嫣说。
“嗯,嫣儿。”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好好保重。”徒子远伸手搂住唐嫣,也不顾车站人来人往,也不顾身后父亲吃惊的表情。
嗯,唐嫣点点头,跟着埋下了头,泪水掉了下来。
客车开始鸣笛,要求未上车的乘客上车。
“快走吧。”众人朝章阳和徒子远摆摆手。
徒子远看了众人,纷纷抱了抱,从刘杰到夏兵,到父亲,章阳也是一样,跟着,转身,上车。
看着窗外的唐嫣,清冷的夏日清晨,她单薄的小身-子打着颤抖,看着车窗。
徒子远心情一紧,朝司机喊了一声等一下,跟又跑了下来,搂住了唐嫣,吻了上去,良久,才缓缓离去。
而她,从此,注定: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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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绘梦,鸢飞过。旧时小城香径,独徘徊。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繁花自落,晚香时候乌夜啼。妆楼深,默数胭脂泪阑干万里心。素花间意,青山湿遍,逝雪满堆山。
颓唐小城,梦良游。霜天晓角,唤春愁。风吹黄沙,吹成千年漫天的一片荒漠,独守空城,守了十年漫长的一个打坐。
明朝何夕,已成陌路。漫天星辰,划破相思。指尖流沙,漏过年华。半倚轩楼,月残影下,夜景凄凉。把酒问歌,难止泪水奔流。
苏幕蔽,琴瑟断相思,烛影摇伤。夜西风,断弦重奏,又一曲。空?雨季,掩盖繁华。北城别,回眸三生琥珀色。西城诀,转身一世琉璃白。
独自一人,倾杯扶醉。阁楼台上,小月寒窗,未语泪先流。看逝雪无痕,落花无声。雪倾寒梅,司马青衫。独守空城,心憔悴。
梦中画沙,鸢逝画。城湘缺月,挂疏桐。陌上伊芙如出水,紫萸香慢。月照梨花,暗香疏影,倾杯沽美酒,独醉西风。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漏过后,无言冬季枕上,泪纷飞。看不破的镜花水月,看指间烟云,世间千年,如昙花一瞬。为谁埋下誓言,为谁尘满面,鬓如霜。
谁把柔情,葬尽昨日花。独遗惆怅。往事依旧,情难再回。容华谢后,原是一场,山河永寂,小城永远残缺了一半。
颓唐小城,已逝芳华,残颜何人赏?一首城谣,唱不尽离愁,怎堪流年。转瞬花落新枝,散落遍野香。
紫檀熄灭,人亦远去。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一切白驹过隙成为空白。几段唏嘘几世悲欢,路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
雾散,梦醒,终于瞥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后的沉寂。独立江风暮霭沉,欲回首,雨荒来径。
尘埃落定,一曲终了,是谁为她双手倾负天下?又是谁拥得佳人,陪她并肩踏遍天涯?
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浅浅暗伤,挥墨笔上,负万丈尘寰。芳华嫣语,繁华散场后,竟是幽梦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