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翻亮出半块玉米饼,笑道:“我这倒是有半块,可惜你们有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分了。”
武婴惊喜道:“老大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别废话了,你俩快吃吧,少是少了点,意思意思总比没有强。”那是我吃晚饭的时候特意给他俩留的。
武婴看着,咽着口水道:“曼丽,还是你吃吧,你个大经不起饿。”
余曼丽道:“那怎么能成,还是一起吃。”
武婴不耐烦道:“半块饼再一分,吃了跟没吃一样,你把它吃了好赖还能顶一会。”
余曼丽憨憨一笑道:“咱哥俩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跟着你监狱都进了,半块饼怎么就不能分着吃了?”
武婴听完再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就要分饼,齐小环忽道:“等等!”
武婴道:“你怎么了?”
齐小环也自背后摸出半块饼来笑道:“我这有给你们留了半块,这样你们就不用分了。”他刚说完,旁边又有人道:“我也给你们留了。”“唉,巧了,我这也有半块。”一时间竟有好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拿出自己藏的干粮来,原来众人想到一块去了。
武婴愣怔了一下,梗咽道:“以前我有得罪的地方大家别往心里去,以后你们就都是我和曼丽的亲兄弟!”
我笑道:“你也别废话了,快吃吧!”
武婴和余曼丽急忙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抹眼泪,我看的又有点好笑又有点雷—这俩人,一个形似绿巨人,一个凸眉三角眼,做派却一点也不像个爷们。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干的事儿是越来越像男人了!
等两个人吃完我问:“吃饱了吗?”
余曼丽捂着肚子道:“比平时吃的还饱呢。”众人都笑。
他们都睡下后,耿翎因为怕别人碰触伤口就在左墙角躺着,忍着剧痛翻来覆去,过了好一会我估摸别人都睡着了这才轻轻下床,拉了拉他,耿翎随即起来,我们来到屋子当中,他小声问:“什么事儿龙兄弟?”
“忍着点,我这有药。”屋里几乎没有一丝光亮,我把那纸包打开,摸索着都按在他伤口上,耿翎不住吸气,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我暗暗佩服,这哥们就算放在别的地方,那也是真男人!
“你哪来的药?”
我小声道:“那个刘司牢给的,我还想问你呢,她为什么帮你?”
耿翎楞了一下道:“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
沉默了片刻,我变给他上药边开门见山的说:“耿哥,咱俩再在这待下去可没好果子吃啊。:
耿翎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直截了当的说:“逃出去!”
“你是说越狱?”
“嘘,小声。”
黑暗中我感觉耿翎脖子动了动,似乎是回头看了一张床上,这才压低声音道:“你有计划吗?”
“越狱就是计划!”
耿翎歪着头忽然问了我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这么想出去为什么还救我?听他们说司营找过你,你只要让我死了你不就出去了?”
我嘿嘿一笑:“自己逃出去和别人放出去是两种感觉,我说句话你先忍住别生气,我救你是因为你像个真正的男人—女儿国外头那种那种男人。”
耿翎诧异道:“你是男人国来的?为什么到女儿国?”
我叹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先说眼前的事吧——”
“好,那你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具体计划我也没有,但是我观察了,监狱两堵墙,内墙只要你我合作就能爬过去,外墙有些棘手,就算我们有钥匙,那个木门也得四个人才能推开。”
耿翎微微摇头道:如果我没受伤的话或许能帮的上你,但我现在伤势严重,而且还戴着脚镣,恐怕连第一道墙也怕不上去。“
我摸了下巴道:“这倒是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你脚镣的钥匙被谁拿走了?“
耿翎道:“不知道,但一定在那些守卫某个人身上。”
“看来目前最先要解决的就是把你脚铐上的钥匙偷来。”
“怎么偷?”
我苦恼道:“你容我想想。”
这时有一个人幽幽的在我们脑袋旁边道:“还想什么呀,偷鸡摸狗本来就是我们兄弟的强项!”
我和耿翎同时大吃一惊:“谁!”
“我!”那人凑过来,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就看见一个大脑袋,眉毛那块光溜溜的…
“武婴?”我暗叫一声不好,我偷着给耿翎上药就是怕屋里有哦人知道刘司牢的事,我倒不是防备武婴,这屋里其他人都不知根不打底的,万一要有人偷偷给司营报信,以后连个可以帮我们的人也没有了。
武婴抱怨道:“我道龙哥多讲义气呢,才刚说同甘共苦,没想到策划这等好事反倒将我等撂在一边。”
他话音一落,就听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纷纷道:“就是!龙哥真不够意思。”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放开喘气,我只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热力扑面,合着一屋子的人都没睡觉,在这憋着气听了半天了。
第八章 越狱理论学
原来这帮人饿了一天都睡不着,听我和耿翎商量越狱的事儿,都围上来听着,见我说到偷钥匙,武婴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我意外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还有一年就放了吗,还跟我们冒这个险干什么?”
武婴道:“那不是还有一年呢吗,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待着啊?”
我说:“那像你这种的勉强也凑合,再有刑期比这短的兄弟就别参合了,不值得。”
齐小环道:“不,龙哥刚才说得好,自己逃出去和被人放了是两码事,我还有不到一年,可我愿意跟着大伙干!”齐小环委屈道,“主要因为我是被冤枉的,我跟她连手都没拉一下,怎么能算通奸呢?”
我和耿翎对视了一眼,我问道:“那在场的有没有不愿意的,不愿意我们绝不强求。”
没人说话。
我清清嗓子道:“好,既然这样,那这事就定下来了,大家都是男人那些假惺惺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我会确保每一个人活着出去。”我数了数,加我一共是十八个人。
武婴道:“现在人多了,龙哥你就给大家安排任务吧。”
我揉着脑袋道:“让我想一想我刚才说到哪了?”
武婴道:“偷钥匙。”
“对,当务之急就是偷到耿翎脚行上的钥匙,这事你能办吗?“
武婴面有难色道:“偷是没问题,可是我得先知道钥匙在谁身上啊。”
余曼丽道:“龙哥你说我们要去问刘司牢她会告诉我们吗?”
我摆手道:“这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武婴道:“对,我看刘司牢肯送药给我们最多是同情耿翎,她这个人一向比较公正而已。“
我说:“那就更不能让她知道了。”同情绝不等于背叛,这种人往往原则性很强,是敌是友还不明确。
武婴道:“偷了钥匙以后呢?”
我说:“这件事可以缓一缓,顺便给耿翎几天养伤的时间,最主要的,还是琢磨咱们这么多人怎么逃出去。“
耿翎道:“这个也得慢慢想,一定要计划周密。“
我看看囚室的大门说:“假设我们现在就开始跑,这道门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囚室门虽然没有上锁,但犯人们每天进屋以后是要从外面插上的。
武婴走到门口观察了一会道:“这个好办,只要有一根铁丝就能把门插提起来。”
我点点头:“明天大家干活的时候多留神,但凡觉得用得上的东西都捡回来,不过要小心别让别人发现,还有,注意观察一下这里一共有多少守卫,她们的岗位位置,今天先睡觉。“
一干人因为参与到了如此绝密的事情而显得个个振奋异常,上了床还在窃窃私语。
我本来还担心第二天被人看出马脚,想不到这些家伙当着外人的面一个个没事人似的,倒是我显得有点精神恍悔……
上工的时候我脑子里把过去看过的越狱经典全过了一遍,首先是《肖申克的救赎》,主人公用一副丽塔海华丝的***海报做掩护,展开了长达若干年的挖洞计划,他用藏在里的小锤子做工具,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挖掘,每天把挖出来的土利用放风的时间均匀地撒在操场上,最后从下水通道里逃出生人……
可是这个可实施性比较弱,首先,***海报就没法搞,就耸刘司牢肯帮忙我也不知道该搞谁的,因为我不知道在女儿国谁能***到让人把他的画像挂在墙上而不引起人注意的程度,总不能挂小兰的吧?
然后,我想说的是挖洞这活儿也不好干,严格来说这属于技术活儿,要不认识两个有十年经验以上的盗墓贼根本行不通,洞可不是扛把铁锹就能挖的,挖不好容易把自己埋了,这方面我格外没天赋,记得高中那会植树节我挖树洞都挖塌了……
最后,我也没十年的时间来等再有一个月,我老爸都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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