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面通红地瞪着两只水秀溜圆的眼睛,那么的惊羞与愕然,然后咬着唇儿地慢慢低下头。
陈雨城如释重负地一笑:“好了,对你的改造完毕,希望你今后不要变坏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本小人书,但记住,这本小人书,只能你一个人看,千万别给别人看到,包括你的父母,所以,你最好是记熟后尽快把它烧了!”
说着,陈雨城的手上又如同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本小册子,当然这小册子,不是老道留下的那本,而是陈雨城专门给她写的,适合女孩子的修炼的基础手册。
虽然说他并不足以为师,但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么,而且从世俗的观念来说,他又足以当她的老师,这就看站在哪个角度去看。
赵幼馨惊奇地接过,翻了翻:“这是什么呀?”
“有可能让你像我一样,变得神神怪怪的东西。”
她娇羞地看着他,又忽然说:“如果我不要呢?”
……
陈雨城敏感地捕捉到了她那眼中一抹狡黠挑逗的神彩,摇摇头地没说话,但心里说了一句:“来了!”
也是从此之后,他不知道赵幼馨会变成什么样的女孩,或许她将是一个妖孽,迷倒众生,或许她像是一朵奇芭,但只是静静的开放,而不去伤害任何人,除了他陈雨城……
但愿她的倾城,真只为自己一个人绽放,因为不那样的话,真的可能引发非常大的后果,因为一般人是受不了那种玄门异道的,日后她或许只要微微地一笑,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地患上相思病,甚至有可能坠入痴症、魔症……也就是患上精神病。
第十五章(上)
十月二十三号,赵向北终于赶了回来,回到了青石街公社。
但一回来的赵向北,带着满身的疲倦、无奈和阴霾,胡子拉茬的,双眼中尽是血丝。
把方怡和赵幼馨都吓了一大跳。
方怡说他:“你这个样子,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赵向北点头道:“差一点就是了,我差点回不来了。”
当然,赵向北一回来,就马上跟陈雨城碰头。
“四处碰壁,处处被骂个狗血淋头……你可能想不到,一大半的阻力非公,而是因为私人原因,其他的,正像你说的那样,碰到的都是一些老顽固,而且你还不能说他们不对,而且我们的新华夏,也正是因为老一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他们从来不缺正气,但思维模式已经固定。”
原来赵向北也有一个不幸的家庭,或许那不叫不幸,只能说是命运就是那样,一个后妈生了几个儿子,他做老大的只好出来,以避免家庭气氛的紧张,家里面的相框之中,甚至找不到赵向北的相片。
陈雨城听得无语,忽然也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与赵向北这么投缘的原因,在电影电视中,后妈往往都是出奇伟大与宽容的,但在现实中,要找到那样后妈的机率,恐惧也跟买彩票中大奖一样的可笑。
顿了顿后赵向北又重燃一丝希望:“我已经跟北都那边写了信,并通了电话,那边说,让你去试试……”
这就是他们的第二方案了,省里的路走不通,那么就直接把目光投向北都,但是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虽然说那家人的家主是赵向北的舅公,但是就像陈雨城的两个在国外的舅公一样,他甚至弄不清舅公是啥概念。
就说陈雨城有一次跟外婆去到外婆的最小妹妹,在青武邻县的水秀县一院当主任医生的姨婆家时,感觉到的是格外清冷的气氛,陈雨城真的宁愿去一个陌生人家往一晚,都不愿意跑到姨婆家去。
这亲戚一旦隔远了,而你家的地位又远不如他们家的时候,真的是很受歧视的,除了脸皮特别厚,或感觉特迟钝的人外,谁愿意去受那种歧视啊?
或许赵向北比陈雨城的情况好一点,毕竟是算是尚存的较完好的家族,而尚健全的家族的凝聚力当然好于四分五裂的小家族,陈雨城的父系和母系,其实曾经也是有家族的,只不过已经烟消云散了,死者已死,活着的都是各奔东西,人人都有自己的家庭,为生活而拼命地操劳,站在公正的立场说,人家也真的不欠你什么,有必要对你那么热情?
只是好也好不了多少,只从赵向北不敢自己跑去求助,就是一个明证。
而陈雨城又为什么可以跑去,第一因为他是一个小孩,碰壁了无所谓,难道真把他抓起来?看过一个初中生政治犯吗?
第二这个赵向北的舅公家的长房独苗(唯一男孩),就在今年初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忽然间全身肌肉萎缩,从一个极调皮活泼的孩子,变得痴痴呆呆的,不停地流口水,见人就傻笑,他舅公家已经拼尽了全力,四处求医,甚至都请来为核心首长治病的专家为他们这根独苗进行诊治,仍然找不到病因。
是的,就是找不到病因,任此时全国最先进的医学仪器,检验设备、各种诊断手法,都对那根独苗的怪病束手无策……
其实这个痴呆症多了,全国各地,动不动可以看到某个大龄儿童,被母亲牵着一拐一拐地走在某条小路上,而且往往这种病不论花多少钱,都无法确诊,所以治疗起来就更加地困难,往往都是死马当活马医地来医治,在后期也几乎都被迫地求神拜佛,不信都得信一回了。
当然,痴呆症也分很多种,有些是可以治的,只不过难以治愈的机率大,像赵向北舅公家的独苗那种突发性的痴呆、加上肌肉萎缩症,其实是非常凶险的,有很大可能性是神经系统、脑部或新陈代谢出现了问题,病因一般比较复杂,不要说是八十年代的华夏,就是后世的美国,都拿这种病头痛,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出现痴呆儿童学校什么的,那就是为了长期抗争而准备的,医疗外社会人道措施。
在信里与电话中,赵向北是这样对舅公大人形容陈雨城的:“少年武术家,少年神医,民间少年针灸大师,专治各种奇病怪病,而且一般人还请不动。”
他舅公现在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了,但脑子还不糊涂:“有这样的事吗?向北啊,你不要骗我啊,你有什么事求我就直说吧。”
赵向北忍泪望青天:“真的,我真的只是一心为了‘红兵’的病,才跟您找了那么一个少年大师,当然我对这个少年大师很熟悉,曾经跟他一起打过猎,经常在一起……绝不是信口胡说啊。”
最终,他说动了舅公,答应给陈雨城一个机会。
而此时,赵的舅公家的长房独苗吕红兵,病情已经恶化到大小便都拉到床上,令家人万分的忧急和头痛,更别说面对邻里异样目光时的那种尴尬与憋屈。
但陈雨城却是更加感到万分的郁闷,事到临头,还是这么老套的要用这一手来曲线上书,他这是何苦,又何必呢?
而且从陈雨城的内心来说,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替一个无关的人治什么病,他这个观念可能有点不对,但是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别人的死活关他什么事?虽然另一方面他一手插到国家大事之上,看起来那么的对世人充满怜悯和慈悲心肠。
矛盾吧,看起来是非常矛盾的,但对于陈雨城来说,他觉的一点都不矛盾,虽然他讨厌佛家的因果说,可是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任何事都多少有些因果的,他不能也不敢轻易插手,某些被注定的报应,虽然表面上一些人看起来是很无辜的。
这也是陈雨城对于自己的父系、母系家族四分五裂,而没有什么怨恨的原因,因为那是大势,在大势之下,被牺牲的不仅仅是他陈家与黄家,那也没有对与错可言,一切只能说命运如此,夫复何求?当年他太公老人家当大地主的时候,就应该有到时家破人亡的觉悟啊。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过两天陈雨城就只身去北都。
为什么要过两天,是陈雨城要求的,这两天里他要安排一些事。
首先就是在赵向北面前,为舅舅黄建国求了个情:“他在供销社受排齐,现在都被挤到山角落里去了,我希望你能帮他一下,把他调到公社的街上来,当然他不是当官的料,我不求你给他什么官当,只求你在青石街的时候,帮我盯住他、压住他,最后他还是要走个体经营这条路的,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赵向北直皱眉头,这是要他去插手供销社的事务?虽然只是小小地调动个地方,但要知道有多少个人盯住那几个街上的岗位?
当然,这事对于赵向北来说,真的不难,一句话的事情,供销社的主任还敢不听不成?
他指头指着陈雨城的鼻子道:“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好像那个事情是你弄出来的,不是我好吧?”
“但如果成,最后得利的肯定是你而不是我。”陈雨城笑嬉嬉地一点都不怕赵书记的横眉瞪眼。
“什么得利不得利的,好像我为公做点事,就是为了得利?”
“拉倒吧书记大人,什么叫当仁不让你懂吗?该不谦虚的时候,你就不能谦虚,当然,你本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