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表面子上,当然不可以再给他丝毫的好脸色了,这已经就是她的额外开恩了,长得帅也不可能什么便宜都占了吧?
不久后,跟着吕芷青的陈雨城就看到了一辆敞篷吉普,虽然敞篷吉普也是吉普,一样的很落后,很老土,但不能不说,在这个年代,开着这样一辆车,真的好有性格啊!
陈雨城也没问她有没有驾照,会不会开车这样的傻话,他只是走到吉普边的时候,把大黑给放了出来。
吕芷青正在塞钥匙点火,猛然间就像是被定身法术定住了一般,眼珠都好悬没掉下来,她吃惊地看着陈雨城与大黑:“你,你……”
陈雨城一笑:“忘记了告诉你,其实我不仅仅是少年武术家,还是少年魔术师。”
吕芷青不由得脸色再次难甚地变幻着。
“哈哈……”陈雨城很嚣张地一笑后,带着大黑跳上了后座,可怜的吕芷青扭头看着人模人样坐在后座的大黑,然后就那么扭着头地看了足有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妈啊,太吓人了!”这是她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声。关键是大黑太大个了,如果是陈雨城冷不丁地变出个苹果什么的,她绝不会那么的惊魂,可是那是比狼狗都可怕的一条大黑狗……
“需要我来开车吗?”陈雨城好心地问了问,因为他真怕她把车开到别人的车上去。
“你还会开车?”吕芷青都差点尖叫起来,但虽然没尖叫,那声音已经老大了,她这么一叫,无数道目光都集中这对姐弟的身上,当然实际上他们不是姐弟。
然后她才低声说:“不用了,放心,姐的技术能保证你的安全,少年魔术师先生!”
“哈哈……”陈雨城又放肆地笑了一回。
但吕芷青的脸都绿了,她只觉这个乡下来的家伙,真是太不懂规矩和尊卑,真是有必要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只是她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
于是,车启动后,她一边开车,一边看似不经意地盘问着陈雨城的事,比如他的家人,他的学习情况,他的兴趣和爱好,以及诱导着陈雨城说大话,比如她这么问:“你在你们那,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陈雨城最后才回了一句:“面对居心险恶的问题,我想我有权拒绝回答。”
“……”吕芷青看似很正常地继续开着车,但实际上她的无名之火,已经在头顶之上熊熊燃烧,她恨不能立即找个跟陈雨城差不多的大的武术队的男孩,把陈雨城打得大牙直飞。
“好的,你这个不懂尊卑的乡下野小子,我会让你知道跟姐犟嘴的后果,你就等着吧。”
“我真晕了,这位姐姐,弱弱地问一声:我还算是你家的客人吗?”
吕芷青:“你觉的你是吗?想当我家的客人,你好大的脸。”
陈雨城:“我现在终于看清了……”
“看清什么?”
“……这就是红色高门的嘴脸。”
“你再说一遍。”吕芷青是真怒了,而且客观说,陈雨城这话真有点敏感。
但陈雨城根本不怕她;“我再说一万句也是那样,你不是认为我是想方设法要来你家吧?当然,现在看起来是,但最后我会给你答案,到时我就看你的脸往哪搁。”
吱!吉普车刹住了,吕芷青铁青着脸地呼喝:“下车,滚!”
这车居然就停在马路中间,虽然这时候汽车没多少,但这是国都,再少也有不少的车流。
“这就是你的心胸啊?还好意思自称姐。”说完陈雨城就带着大黑跳下车,他才懒得向她低头,没她和她的车,他一样能找到她家去。因为他不是一般小孩嘛。
吕芷青二话不说的开着车扬长而去。
但没多久,她又开回来了,停在了陈雨城站立的路边,两人那么怪异地对视了一下后,她语气微微缓和:“就冲着你叫我一声姐,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上车吧。”
陈雨城有心不再跟她斗嘴,但真的忍不住:“我好象还没承认你能做我姐姐,我好像只说过‘这位姐姐’,这跟直接叫姐是两回事。”
吕芷青一脚踩住的油门板直往下压,踩得吉普车直吼叫,当然怎么吼,都吼不出跑车的效果,另一只脚上的离合器,她忍不住地想松开。
但最终陈雨城后一句话,让她打消了念头:“如果你想走就走吧,那样才是你的性格对吧,作为**,你们一向都是不管别人的想法和看法的。”
……
吕芷青只觉自己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憋屈和生气过,她也不由反省起来:难道这就是遇上帅男孩的后果?人们常说美**水,难道男孩帅到一定程度,也是祸水?
想着,她不由从后视镜中偷偷地打量着后面的陈雨城,就只见他跟那只大狗,都坐得那么挺直严肃。
“噗嗤!”她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地问:“喂……武术家,你真的很厉害吗?我能不能找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十五、六岁的北都男孩跟你较量一下,看看谁更厉害好吗?”
陈雨城也从车中间的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道:“我才十三岁,按周岁算的话,还没满,你看着办吧。”
开始吕芷青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她没意识那问题有多严重,但过了一阵子她终于反应过来了,猛然回身:“你才十三岁?骗人?!”因为道理很简单了,正常十三岁的男孩,有多高呢?最多一米五几,跟陈雨城这个一米六几的一比,那也差不多是大人跟小孩的差距了,特别是武术队的,往往个子都很矮,那还用比吗?
陈雨城不屑地一笑:“那你就当我十六岁好了……我就这不知你这个自称姐的脑子里想什么?就是一心想看我出丑对吗?那样你就很高兴了?”
“对!”没想到吕芷青一口承认,然后又有点小挫败地郁闷道:“谁叫表叔(赵向北)把你说的那么好,你自己的口气也那么狂妄,我那样又有什么不对?”
“……”这回轮到陈雨城有些哑口了,半天才无语地道:“那你还是看着办吧,或许真的只有我被别人打得很惨之后,才能安慰一下你那比针眼还小的心灵。”
“咯咯……”吕芷青此时的心情才大好起来,忽然发现陈雨城也挺可爱的,很妖媚地笑了一阵子后道:“那就这么定了,等你满足了我的要求之后,我会帮你的。”
说得陈雨城都脸红了,什么满足她?自己又不是做鸭的,还有,她会帮自己?帮什么呢?
忽然陈雨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还真别说,到了吕芷青的家后,那种可能性就变成了现实。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在吕家成为一个很尴尬的边缘人。
如果说陈雨城的姨婆家还是个冰窟的话,那么吕家绝对算是寒冰宫,在那么一个大院的独门院子里,没人跟他玩,也没人跟他说话,睡觉吃饭都是跟保姆在一起,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好像他被吕家遗忘了。
而此时刚好吕红兵又被送到北都的一个大军医院里,进行死马当活马的紧急医治,也就是说,吕家长房独苗住院了,陈雨城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帮他治什么病了。
他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留下,还是回老家,就是回老家,他都发现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的路费好像不够。
这样的气氛,没亲身体验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那其中的滋味和压力的,就是那个胖保姆,都不跟陈雨城说什么话,她只负责做饭、擦地、洗衣服。
不过陈雨城开始有点明白,那古时候,地方上的人来求见在京权贵时的心情和待遇,哪怕你再有本事,再在事实上对那些权贵大大有利,也是权贵们急需要的人,但你如果没有门道,那你只能候着,等待他们的招见。
假如说是要见皇上……拉倒吧你,你谁啊?!
吃吧,睡吧,等吧,等死吧……这就是陈雨城的心情。
好在他还是一个小孩,可以跟大龄保姆呆在一起,睡在一个房间里,当然是临时搭起的一张小床……不然的话,那会有什么后果呢……睡大街?
当然,事实上他也应该了解,权贵们要找什么样的神医,找不到呢?京里的地方上的山沟沟的,老的少的甚至是国外的,一抓一大把,这就是资源不对称而形成的后果,他们有那个资格显摆啊。
一连三天之后,陈雨城都在保姆的房间里,呆得眼睛发绿的时候,吕芷青才在门口探出一个天使与魔鬼相混合的笑脸;“怎么样,小神医,北都好玩吗?”
“好玩,真的很好玩!”亏得陈雨城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但笑不出来,那又怎么办?谁叫他有一颗异想天开的为公之心,那简直都像是一个改变历史的神话了,也许那都关系到一点点国运的走向,在这么大的事情面前,陈雨城觉的自己这么点牺牲绝对是值得的。
这都等于是信仰的力量了,有了这么大的力量,陈雨城当然能忍得下来,别说三天了,七天都能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