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解决他的时机成熟了。邓健“出局”是早晚的事,凌子刚明白,聂政同样也明白。谁来接替邓健的角色,吴韧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起决定性的作用,聂政明白,凌子刚同样也明白。看不见的“较量”早就在他们之间悄然拉开了序幕。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聂政通过关系找到彤彤的父亲,也就是吴韧的老“泰山”肖少林。中国姓氏五千年,都是炎黄子孙,风马牛不相关的人一论族籍还真说不准五百年前是一家。聂政通过盘查肖少林的关系,还真让他给查出了端倪,他与肖家有瓜棚搭柳叶的亲戚关系,按辈份聂政得称呼肖老爷子一声舅姥爷、吴韧一声表姑丈。吴韧陪老爷子过端午,聂政也来了,美其名曰给舅姥爷、表姑、表姑丈拜端午。他娘的,这小子对老爷子曲意奉承,哄他开心,一家人不说二家话,聊着聊着肖少林就关心起他这个小辈的仕途来,肥水不落外人田嘛。他有意对吴韧说能考虑得到的话不妨照顾一个这个小辈,年轻人追求上进总是好事。吴韧淡然一笑:“少年叔侄为弟兄,还是以兄弟相称吧,总支的工作还得倚重他和凌子刚。”精明强干,明察秋毫之如吴韧,最厌恶的是别人当面给他演戏,这戏未必也演得太弊足了。人最要紧的是姿势好看,如果“恶形恶状”地追求一件事,那么,赢了也等于输了。
☆、逄四十九章 虚拟世界(2)
外界关于邓健的流言蜚语传得纷纷扬扬,他的债主一看形势不对,也上总支要债来了,可人不在呀,他们有的就闹到了镇纪委那里,冯书记指示一定要彻查。真金不怕烈火炼,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经镇纪委初步调查核实,邓健在担任国土所副所长和虹桥总支主任期内私吞罚没收入3万元、用白条收取计划生育罚款2。5万元一直不曾入帐,大头小尾侵吞非税收入近5万元,以各种名义下欠所属行政村1。5万元。这些对一个乡镇小官僚来说,已经足够砸碎他的饭碗、断送他的政治生命并按律移交司法部门立案侦查了,何况纪委表示此案还在进一步深挖之中……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邓健一下从大家眼里风光一时的“大款”沦落为洪水猛兽,猜测和议论纷起。他也终于在调查结果下来前一天神秘失踪了,没有人确切地知道他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外界传言他和那个女“法师”衣袂飘飘,双双投身茫茫江湖去了。从纪委调查邓健开始到其仓皇出逃的那十几天,凌子刚几乎寸步不离地“追随”吴韧,吴韧口中不说,心里却十分感动,患难之际见真情,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就更坚定了他的决心,至于到底谁是幕后主谋、谁又是傀儡,已经并不十分重要了,用人就得有容人之量,有他那片心就够了,更何况自己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就去怀疑人家。
镇纪委意欲将邓健案作为当年典型案例上报县纪委,党委开会研究决定之前,冯梦兰找吴韧想听听他的意见,对于自己的这位爱将,她总有些爱屋及乌。吴韧并不主张一棍子打死,他认为应该给一时迷糊,犯了错误的年轻干部一个回头的机会,十年寒窗,挑灯苦读,实在不易,一朝撒手岂不令人惋惜。吴韧恳请冯梦兰出面说服几位党委,尽量从轻处理,争取能做个“桃子里头熟”内部处理,责令邓健吐出赃款,开除其党籍,保住其工作籍。冯梦兰答应试试看,可关键的是邓健本人“畏罪潜逃”了,如果他不回来,一切都是徒劳。吴韧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一再要求冯梦兰安排组织委员(党委成员)和他一道亲自去邓健家里做其家人的工作,想方设法联系邓健,尽量劝其“归案”。
在南方某乡村小学吴韧他们找到了邓健多年从事小学教育工作的父亲,那是一个典型的农村老知识分子形象,鼻梁上架着厚厚的老式胶框眼镜,花白的头发,瘦削的身材却很硬朗,一身洗得有点发白的中山装穿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一如他所教授的数学一样严谨。听说是儿子单位上的领导,老教师在自己简易的办公室里接待了吴韧一行,进去时吴韧有意将门轻轻地带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毕竟不光彩,也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给人留面子就是给自己留面子。老教师给吴韧他们敬过烟、沏过茶后,组织委员简要地说明了来意,谈话便从老教师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开始……
☆、第五十章 威胁
邓健在家排行老满,上头有二个姐姐,作为家里最小而又唯一的男丁,他从小备受长辈们的痛爱,尤其是他父亲,老蚌得珠,更是顶在头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得不得了。平日里二个姐姐有什么事情都让着他,久而久之俨然成了家中的“小皇帝”。他父亲当时还是教民办,母亲务农,“半边户”家庭经济状况并不宽裕,好在他那当村信用会计又兼扎纸人纸马(南方农村死人后要扎纸人纸马火化给死者)的爷爷因痛爱孙子不时予以经济援助。二个姐姐念完初中后便都南下广州打工挣钱以补贴家用,因此对于他来说家里几乎是有求必应的,他也很争气,学习成绩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名列前茅,初中毕业后又一鼓作气考上了中专,成了“公家”人,跳出了龙门,这是当时多少农家子弟梦寐以求的,让他的父亲大大地露了一把脸,给他争足了面子。但他也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大手大脚惯了,花钱如流水,在家里说要1000,家人从来不敢给800。眼看着邓健出息了,做长辈的岂能不高兴,尤其是他爷爷几乎是事事顺着他,特别是钱的事,再苦再累也从不打他的折扣,尽管如此每年他还会变着法子找在外打工的二个姐姐要钱。后来,参加工作了,每年家里还要“补贴”他3到5千不等;再后来,成家了,有了小孩,家里从来也没少支持过……俗语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事急且从宜,老教师也顾不了颜面,把问题说清楚透彻有利于事情的解决,治病救人,还得先从根源起。
随着老教师的摇头和叹息,另一个真实的邓健轮廓初现,而现在的他却又将他那一摊子烂事甩手不管丢给了父母、妻儿,毫无疑问,他是自私的,甚至残酷的,父债子还,子债父不探(管的意思),从法律的角度来说,父母没有替子女偿还债务的义务……吴韧突然觉得于心不忍,但既然来了,话就不得不说明白,其实不说吴韧也能从学校老师们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端倪,也许他们早已知道,有时候世界真的太小。吴韧也就豁出去了,只要自己是真心的,是光明正大的,就不怕别人误解,身正不怕影子斜,总有一天邓健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他说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同事执迷不悟,在人生的歧路上越走越远,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有补救措施,亡羊补牢犹未晚,只要迅速补上“亏空”还能争取主动,尽量保全工作籍。组织委员也作了相应的说明,他最后还着重强调了吴韧在邓健事件上多方斡旋所作的努力。
沉默,压抑的沉默。过了许久,老教师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恳请吴韧他们给他二天的时间筹备资金,先不要上报县纪委,他二天后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将邓健拉下的“亏空”给填上云云,说话间他仿佛骤然苍老了十岁,白发苍苍,岁月在他额头上留下的印痕愈加刀刻斧凿般脉络清晰。可怜天下父母心,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袭过吴韧的心头,鼻子一酸,眼角就有些潮。
他娘的邓健,你这个孬种!
走出老教师的办公室,吴韧努力眨巴了几下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任务”是完全了,但心情还是实在轻松不起来,临别他叮咛邓健父亲邓健一旦有消息,就叫他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他想亲自和他谈谈……
世界上的事永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武断和草率往往会断送了卿卿“性命”。
午夜十二点,吴韧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一听,是邓健。
“姓吴的,这回你得意了吧,卑鄙小人!”
“邓健,你的心情我吴某人能够理解,但也请你冷静。同时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的事我事前一概不知也与我无关,如有半句虚言,当天打雷劈,人神共戮,再说那样的下三滥手法我吴韧还不屑为之,你这是在污辱我的人格和智慧。”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那个消息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你,你尝试过中枪的滋味吗,“啪”地一声,脑袋就像个大西瓜一下炸开了,瓜瓤流了一地。”
“邓健,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吴某人从来不怕别人威胁。”
“你放心,你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幸亏“凌波仙子”(邓健在《传奇》中结识并一起私奔的女法师)及时发现并成功阻止了我们,否则还真不知要闹出什么惊天大事来。”
“兄弟,你有火可以冲我发,事后我们可以解释,不过你听我一句劝,还是回来吧。家中年迈的父母、弱幼的妻儿,倚门望归,你就真的忍心和小情人私奔了?你就不觉得太自私、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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