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中说一句，太清圣母仅余的面孔上，血色便褪去一分。
赵淮中的眼睛得到外挂加持，看穿了她最大的依仗和秘密。
更让她骇然的是诛仙剑一直被抓在一只龙爪内，剑体震颤，却无法挣脱。
那可是诛仙剑！
“要是朕告诉你，被源熄龙焰焚烧，你的四道神魂会一起湮灭，包括你藏在妖墟，当做底牌的神魂也会被波及消亡。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蠢？！”
太清圣母突然道：“你可知我为何能以妖族之身被截教之主收为门徒，被多宝道人传承掌教之位！
你以为我是用阴谋诡计算计得来的？
原因就是我的身份，我有特殊血脉，你敢杀我，整个人族都要随之承担后果！”
“你说这些，会随着你的死亡变得毫无价值，朕不感兴趣！”
太清圣母身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源熄龙焰！
“……主身救我！”
她的声音兀然变成惨叫。
赵淮中手上发力，将她的脑袋，颈骨，脊骨，从身体里抽了出来。
脑袋连着脊骨，而身体变成了一滩烂泥。
下一刻，她的脑袋，脊骨，残破不堪的身躯，全都被黑色的源熄龙焰覆盖，焚烧。
就在太清圣母脸上的骇然定格，生机尽失，被彻底焚杀的同时，赵淮中霍然抬头，看向更上方的高空！
第582章 娲皇石，核心
空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降临，在接近。
赵淮中抬头，视线穿透距离，恍惚间像是看见了一双邪戾，阴鸷的眼睛，在遥远距离外注视自己。
他抬手祭出一缕流光，在顷刻间取出九兽弓，弯弓搭箭，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穿云逐日，足以射落星辰。
远处的虚空崩灭，倏然坍塌。
那股注视自己的气息消失了。
赵淮中轻哂一声，回头时，太清圣母已经被烧的点滴不剩，祖龙的一根触须卷住了其身体被焚化后，体内残留的一团妖光。
那是太清圣母的神魂。
她的神魂分四色，前所未见。
祖龙将其一口吞掉。
赵淮中闭目片刻，祖龙从太清圣母的神魂里，吸收获知了一些零散的记忆。
“有意思……”赵淮中在其神魂记忆里，有了些意外的发现。
————
幽荧妖主化作一缕暗流，返回了妖墟主殿。
此刻的妖墟内外，妖光瑰丽，闪烁变化。
片刻后，整个妖墟便消失在虚空深处，开始往某个区域移动。
“太清死了！”
幽荧妖主看向王座上，一身淡金仙袍的混沌妖主：“她在返回的路上，去了匈奴，我生出感应，远眺到她在和人皇交手。
人皇的法力增长太快了，太清掌持诛仙剑也不是他对手。”
妖主脸上毫无变化：“太清被杀，诛仙剑和诛仙阵图也落在了人皇手里？”
“嗯，太清留在墟内的那部分神魂本源在何处？”
“已经来不及了。”
妖墟深处，某处秘境。
太清圣母分化的部分神魂本源，就藏在这里。
确切的说，它是太清圣母的一部分，放在妖墟深处，作为底牌，护持其神魂不灭。
但此刻，这部分藏在妖墟深处，经年不动的神魂本源内，突然多出一层火焰。
祖龙的龙息之火，循着神魂气息，隔空烧了过来。
火焰转瞬便将其神魂覆盖包裹！
那神魂仿佛忽然从沉睡中苏醒，厉声惨叫：“不！
人皇你杀了我，必有大祸……”
赵淮中的声音通过源熄龙焰响起，揶揄道：“别瞎操心了，安心去死吧。”
太清圣母的神魂本源，化作流光，离开存身之地，出现在妖墟主殿：“主身…救我！”
话音未落，她残存的神魂就在火焰中坍塌，一点点消失。
神魂中浮现出太清圣母的面容，在火焰里扭曲，最终成为虚无，什么都没剩下。
妖墟大殿重归安静。
幽荧妖主沉默了片刻，道：
“人皇能隔空以火焰焚烧太清的神魂，会不会追到妖墟，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墟内的核心妖阵已经启动，人皇不可能找到这里。”妖主笃定道。
幽荧妖主叹道：“想不到我妖族此番出世，妖皇陛下和数位大妖神，会被同一个人类所杀，现在连太清也被烧死。”
“太清的身份……被杀以后，会不会诱发其他变故？”
“她也不过是颗棋子，能有什么变故？”
妖主魔神般慑人的眸子里，没半点波动。
幽荧妖主精神稍振：“核心妖阵需要多久能发挥全部作用？”
“你随我来。”
妖主当先起身而行。
两者很快进入妖墟深处，来到一座秘境内。
这里封存着一座特殊的洞天，幽荧妖主也是第一次被允许进入。
这座洞天里承载着妖墟最核心的秘密，其内气机浩古，白色的混沌充斥每一处空间。
“天地之初，我就诞生在这片混沌里。”
妖主伟岸的身形，在洞天的混沌里凌空前行：
“这片混沌是三界生命的原点之一，另一处起源之地，是蕴育了娲皇的五色妖界。其中有三生之水和息壤母土这两件神物。
就是它们蕴育出了娲皇。
千百万年来，三生之水和息壤母土一直都被封存在五色妖界，从来未曾出世过。
但五色妖界即将被我引入妖墟。”
幽荧妖主思虑道：“三界的生命起源之地，只有三生之水，息壤母土，起源混沌这三处所在？”
妖主步履不疾不徐：“不止，生命的初始，是三界最大的秘密，没有谁能尽知所有的起源之地。”
顿了顿，又道：“或许……不朽的层次，可以勘破这三界的所有奥秘。”
他似乎谈兴颇浓：“我在浩古诞生出意识以后，很长时间都无法凝聚身体，意识沉寂在混沌当中，旁观了娲皇动用神通，加速了生命的繁衍。
看见很多混沌生灵诞生，看见妖皇率领妖族崛起，建立妖庭，而后衰败。”
“妖族开始衰败时，我发现自己有了第一种力量，可以通过推动混沌，牵引一些强大的生命，让他们死后的残魂，回归到起源之地，也就是我所在的这片混沌。
让他们成为被我吞噬的养分。”
幽荧妖主若有所悟：“我本在远古陨落，神识崩灭，又在上古时重新苏醒，得以再次出世。
我也是死后被主身牵引，才得以重聚残魂？”
混沌妖主没做回应，自顾道：“牵引强大生命的神魂归于混沌，是我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情。
漫长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搜集人、妖大战中陨落的生命和他们的神魂。
直到我被妖皇感知。
他在妖族落败后，找到了我所在的那片混沌。”
“他进入混沌，想吞噬我，吸收天地起源的力量。
但他没想到我得天地蕴育，又吸收了诸多强者死后的神魂，比他还要强上稍许，最终变成了以我为主，共存的关系。”
“从那之后，我们就开始谋划，等待时机，重新让妖族复起。”
“我们继续牵引大妖陨落的神魂碎片，太古时期，三界秩序混乱，六道不存。
没人知道我们聚集了诸多大妖的神魂，护持他们灵寐不灭。当时机到来，有了足够的精血滋养，就能让他们重新催生出身体，迎来我妖族新的盛世。”
混沌妖主脸上首次浮现出稍许波动，眼神微微亮起。
“被杀死的计蒙，太清，妖皇陛下还能重新复苏吗？”幽荧妖主问。
混沌妖主：“起源时期的混沌生灵也分等级，祖龙很可能是这三界最古老强大的起源生物。
祂……甚至还要早于娲皇。
人皇不知为何能修出祖龙，被他催动祖龙之力杀死，神魂不可能再复苏，什么都不会剩下。”
两人交谈间，走到了这方妖墟洞天的核心处。
入目的景象，让幽荧妖主颇为震撼。
眼前是一个千丈直径的球状物体，由无数妖力阵纹盘绕组成，颜色变化，明灭不定。
其中还有以千计如同星辰般的光曦在闪烁。
“那些闪烁的光芒，就是我和妖皇在漫长岁月里，搜集到的妖族死后的残魂。”妖主说。
幽荧妖主心神悸动，注视着眼前球状阵列的核心处。
那里放着一块硕大如山的青色石头，椭圆形，像一颗巨卵，气运古老至极。
“此石是娲皇在起源之初，用来推动生灵繁衍的先天灵宝，且是品级最高的先天灵宝。
我和妖皇将妖族的残魂，放在这块神石中，得其气息滋养，便能保持不灭，甚至能逐渐补全神魂的缺失。
这块娲皇石蕴含着自成轮回的神异力量。
此前我族妖兵不死，也与借此石布设的阵列有关。”
混沌妖主：“除了这块神石，我和妖皇多次谋划，直到现在，所有布置的时机都已成熟。”
可惜出了个人皇阻路……幽荧几乎下意识的在心里掠过一个念头。
此时混沌妖主在面前的虚空中，伸手一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