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羽一把揪住红衣女子的手，扣住她的另一手，让红衣女子在他怀中挣扎也挣脱不了，随后轻轻摘下她的面纱。
红衣女子双眼依旧充满杀气，但这张软萌萌的脸蛋儿，是萧玄羽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你终于回来了……”
“小咸鱼！”
萧玄羽忽然泪崩，憋久了，实在憋不住。
除了这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徐若娇没有其他明显的变化。
萧玄羽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回不来了，也害怕你回来以后，会不记得我……”
徐若娇一身红衣，宛如千尾狐。
“小咸鱼，对不起。我已经……不再是徐若娇了！”
萧玄羽没有理解徐若娇话里的意思，问道：“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徐若娇微微一笑，她轻抚着萧玄羽的脸庞，为他拭去泪痕，轻声说道：“我恢复了数千年的记忆，也重塑了真身。对不起，小咸鱼，我是欧冶云鸾，是千尾狐，也是你的徐若娇。但是，绝尘为我牺牲太多，我不能……再弃他不顾。”
“什么？”萧玄羽越听，越迷糊，“姬绝尘他……”
徐若娇解释道：“我原本就不是凡人，确切来说，我只是器灵和半仙的合体，于万界难有容身之所，绝尘并非真的无情。
数千年前，他刚得道成神，尚无能力留住我的气息，这才让欧冶云峰有机会把我炼化成傀儡。
为此，他一直很自责，默默寻求道法，试图让我重获真身，奈何机会渺茫，可他不曾放弃过。”
萧玄羽很是难过，他紧紧抓着徐若娇的手，不肯放下。
徐若娇接着说，“绝尘没有忘记云鸾，但云鸾忘记了他，他很伤心，只是从来不说，他的难过，都在酒坛子里化了。
小咸鱼，徐若娇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为了万界生灵，她不惜和纸片魔王同归于尽，徐若娇不在了，我只是拥有了她的记忆，所以想回来看看你。”
“你不要说了！”萧玄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紧紧抱住徐若娇，尽管她已然不是萧玄羽的徐若娇，在萧玄羽眼里，心里，他认为徐若娇还活着。
“绝尘，他所剩时日不多了！”
话音一落，萧玄羽感到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他是神，是仙，是剑道至尊，怎么会……”
“小咸鱼！”
其实，萧玄羽早就察觉出来，只是，他不愿意面对。
萧玄羽冷静下来，问道：“他是为了你吗？”
徐若娇轻叹，“应该说，他是为了心中那一份愧疚，是对云鸾的愧疚。我同时拥有了徐若娇和欧冶云鸾的记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谁，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小咸鱼……”
萧玄羽捂住徐若娇的红唇，说道：“我明白，我不会为难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急着拒绝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徐若娇一脸迷惑地望着萧玄羽。
“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姬绝尘活着？”
徐若娇无奈地摇摇头，“我也在想办法。”
萧玄羽感到十分难过，他抬头望着天空，问道：“老姬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绝尘在无心殿闭关，暂时不能与你相见，但你放心，待他稍稍好转，会回来找你的。”
萧玄羽凝视着徐若娇，问道：“我还能……叫你一声「娇娇」吗？”
眼前的徐若娇有了数千年的记忆，十分成熟，再也无法变成娇滴滴的徐若娇，听到这一声「娇娇」，徐若娇感到浑身难受，但她还是应允了。
“娇娇……”
“小咸鱼……”
萧玄羽笑得有些苦涩，问道：“你和我……一起回去吧，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徐若娇摇摇头，温柔地说道：“小咸鱼，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
“万界乱序，绝尘闭关，魔族藏身于南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得去完成。小咸鱼，我已经有了真身，是半仙之躯，有我该尽的职责。”
“我等你！”
这一眼，能抵万年。
第157章 欧冶云鸾重生
遥远的天边，有一座无心殿。
那儿空空如也，适合闭关，以修身养性。
姬绝尘被命盘星君送至此处，吸收天地之灵气，暂且能保住仙躯。
霸天神剑立在结界之前，忠心护主。
姬绝尘担心萧玄羽在凡尘扛不住魔族的攻击，心神不宁，险些走火入魔。
萧玄羽再见到徐若娇，喜忧参半。
裴书见到萧玄羽安然回到无剑书苑，一脸迷糊。
萧玄羽离开的时候，神色紧张，可一回来，不但步履轻盈，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裴书猜想，那位红衣女子许是萧玄羽曾经朝思暮想的徐若娇，不禁感慨道：“不是吧，那江姑娘怎么办？这萧兄果真风流啊！”
萧玄羽经过江惊雪的房间，却没有驻足，这让裴书惊呆了，“天呐，这……”
徐若娇回到无心殿，默默陪在姬绝尘的身边。
但姬绝尘却不想见到徐若娇，始终闭着双眼，连霸天神剑都看不下去，使劲儿晃着，提醒姬绝尘怜取眼前人。
姬绝尘冷言说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被打扰！”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安好，足矣，你不必在意。”
“我……”姬绝尘也有语塞的时候，万界之中，能让姬绝尘如此烦心的，除了萧玄羽，便是她了。
徐若娇心烦意乱，她既是姬绝尘的千尾狐欧冶云鸾，又是萧玄羽的徐若娇，恨不得把心分成两半。
姬绝尘有心成全萧玄羽和徐若娇，总是板着一张脸，不愿意让徐若娇陪着自己走完最后一段路。
但徐若娇从不曾如此执着，她就想留在无心殿，默默陪伴姬绝尘。
“你这又是何苦？半仙之躯于你，应有重担，何必在我身上，浪费了你的时光。”
徐若娇不爱听，怼道：“那你又何苦，在我身上耗费了你数千年的修为？”
“我……”姬绝尘不忍怼回去。
“别你啊，我的！我就要在无心殿陪着你，别说什么成全之类的话，你忘了吗？徐若娇后来可是选择了你的，是你自己推给了萧玄羽。再说，你推给萧玄羽的时候，不也考虑到欧冶云鸾么？”
姬绝尘语塞。
徐若娇说道：“不许解释，不许否认！”
姬绝尘紧闭双眼，一语不发，假装不理会徐若娇，心里却偷着乐，霸天神剑都看不下去，「嗖」一声飞上云霄，暂时躲一躲，也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
徐若娇望着姬绝尘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气鼓鼓的，硬把他的脸儿轻轻地扭向自己，“你再不看我，我就亲下去了啊！”
姬绝尘不受威胁。
徐若娇猛地靠近姬绝尘，像一阵清爽的微风吹向姬绝尘，吓得姬绝尘骤然睁眼，“你要干嘛！”
“亲你啊！”
徐若娇如此胆大妄为，吓坏食古不化的姬绝尘。
姬绝尘弱弱地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女子就要矜持。何况，你还是半仙的身份，活了数千年了，怎么能这么……任性呢！”
还真是食古不化！
徐若娇忍不住笑出声，“我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活了数千年，连你都搞不定！”
姬绝尘慌了，“你，你，你……说话怎么不害臊的！”
“我，我，我就是这样了！”徐若娇逼近姬绝尘，吓得姬绝尘连忙起身，不停往后躲着。
徐若娇刻意迈出大步伐，不断逼近姬绝尘，逼到姬绝尘无路可退。
慌乱中，姬绝尘颤颤巍巍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君……君子！”
“我，不，是！”徐若娇故意逗姬绝尘，惹得姬绝尘心乱。
可当徐若娇靠近姬绝尘的时候，姬绝尘反而没有推开她。
徐若娇说道：“口是心非。”
姬绝尘闻言，才假装推开徐若娇，其实一点力气都没使出来，徐若娇乐坏了，更显美艳动人。
徐若娇贴近姬绝尘，轻声说道：“我见过萧玄羽了。”
这时，姬绝尘路感到心酸，轻轻推开徐若娇，而后说道：“那你还回来干嘛！”
徐若娇看出姬绝尘的酸，刻意说道：“萧玄羽见到我，可比你热情多了！”
“那当然，他那么喜欢你！”
“你呢？”徐若娇忽然问得这么直接，让姬绝尘语塞了。
姬绝尘愣半天都没能回答徐若娇，她感到有些失望。
看到徐若娇失望的表情，姬绝尘才缓缓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留在萧玄羽的身边啊？”
“我和萧玄羽表明心迹了！”
姬绝尘误会徐若娇，狠狠推开了她。
但徐若娇还是一步又一步地靠近姬绝尘，笑着说道：“我告诉萧玄羽，我是欧冶云鸾，也是徐若娇。但是，我没有留在他身边。”
姬绝尘只是淡然地回应了一声：哦！
徐若娇接着说道：“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哦！”忽然，姬绝尘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徐若娇认真地说道：“你不要再把我推开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