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奇怪?我觉得很奇怪!”小漓正色说道。
“你想太多!”
作为小漓的青梅竹马和内定的未来夫君,丘少冲义不容辞,决定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解开小漓的奇怪心结,疏通小漓的心理障碍,为小漓的起飞、为小漓不久后的强势逆天之路,打下坚实的思想基础。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资质差,比如我,有的人资质好,比如你。这是天生的,是上天安排的,谁也无法改变,所以,一点都不奇怪。”他微笑着,感觉自己像是散发光芒的神,正引导着迷茫彷徨的人。
小漓问道:“上天为什么这么安排?”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亲自去问。”丘少冲保持着微笑,这种难度的问题还难不倒他。
“问谁啊?问天?天在哪呢?”小漓皱眉。
“在天上啊!等你修炼到极致,便可飞上天与天肩并肩,然后你问天。”丘少冲仿佛在哄小孩。
小漓凑近了脸,盯着丘少冲的眼睛,轻声问道:“少冲哥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不是。”丘少冲断然否认。
两人的脸孔靠得很近,大约一拳距离,互相呼吸着对方的呼吸,四只眼睛对视着不说话。
“唉!”
小漓叹口气,坐直了娇躯,伸了个懒腰,很无趣的说道:“最近好无聊,没什么好玩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过两天就要跟王八蛋阮布决斗了,少冲哥哥你……”她有些担心。
“阮布啊……”丘少冲笑了笑,成竹在胸,“我会赢的。”
“嗯!打扁王八蛋阮布!”小漓语气强硬,心中想着,如果少冲哥哥不敌,她就出手帮忙。
……
三月之约已至。
早晨,像往常一样,小漓为丘少冲梳头束发。
夏天了,丘少冲穿着单衣,握着长剑,与小漓一起,走向决斗地。
天气晴朗。
阮家外族有块空地,外族子弟修炼专用,此时聚集了一大帮人,等待好戏开场。
丘少冲和阮布的决斗,经过三个月的时间,慢慢传遍了外族每一个角落,族人几乎全知道了。
众人翘首以盼,只因这场决斗,看点多多。
首先,决斗双方地位悬殊,一个是外族总管之子,一个是奴仆,哦不对,是前奴仆,现为外姓子弟。单看身份,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也不为过。
其次,决斗的理由,竟然是为了女人!而且是美丽的女人!那句话怎么说的?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简单来说,这是富公子与穷小子因为女人而引发的战斗!
古往今来,类似题材的戏曲小说数不胜数,结局都是穷小子赢了,即便赢不了战斗,也赢得了女人,即便得不到女人,也得到了女人的心……不过,多数结局是,穷小子打败富公子,抱得美人归,从此开始幸福的生活。
这次决斗,会不会跟那些小说一样呢?前奴仆究竟能不能以弱胜强、击败不可一世的总管之子?总管之子是否可以摆脱小说魔咒、打得前奴仆一世翻不了身?战斗导火索——那个美人最后选择了谁?
欲知答案如何,请来观看决斗。于是族人来了,能来的都来了。
丘少冲和小漓一来就愣住了,这人太多了!里三层外三层,上千?
众人回头,很多不认识丘少冲,但认识小漓。正主抵达现场,众人纷纷散开。
丘少冲昂首阔步,穿过人群,走到场地中央,跳上了擂台。小漓则站在擂台旁,为少冲哥哥打气。
有些人只听过小漓的名字,没见过真人,今日一见,均暗自点头,“祸水”级别的容颜,小漓当之无愧!
没一会,阮布也来了,他纵身一跃,跃过众人的头顶,轻巧落于擂台上,引来众人一阵喝彩声。
姿态保持着一贯的从容,他微笑说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看来阮布的伤好了!丘少冲淡然回道:“是吗?希望你能一直高兴下去。”
“哈哈!”
阮布放声大笑,说道:“借你吉言。”
这场比试,阮家外族高度重视,总管、刑管等一众高层纷纷到场,在擂台旁十米外的观战台上落座。
总管阮公台站在台边,发表讲话:“今天,吾儿阮布,与外姓丘少冲,切磋比斗,纯是以武会友。我再次重申,只分胜负,不决生死,双方点到即止。你们俩听明白了吗?”
丘少冲和阮布先后点头表示明白。
“嗯。”阮公台很满意,退回了主座。
裁判登场,竟是那位负责教导初学子弟、也教导过丘少冲和小漓的青年男教头。他叫阮独寿,修为与阮布相仿,当裁判似乎不够格,实力低了点,怎么也得是通脉六层吧……
其实他是被迫来的,刑管安排的,他敢不答应?只好勉为其难了,反正外族高层都在呢,不怕出事。
擂台旁众人议论开了:
“这人,好像是初学者教头吧?”
“对,修为通脉五层。”
“弱了点。”
“这场比试,裁判就是摆设,谁来都一样。”
“何出此言?”
“你没看见总管在啊?刑管也在呢!”
“那倒是。”
众人说了一会裁判就不再说了,这次比试的看点又不是裁判。
阮独寿宣读规则:一方倒地,另一方不能继续攻击;不能使用毒药,也不能服用药物;倒地不起或摔下擂台超过十秒,就算失败,口头认输也算失败。
28 荣幸
这擂台,方形,高一米,长宽皆是二十米。
丘少冲怀抱长剑,身形笔直站立,说道:“阮布,三个月前,你我定下今日之约,谁赢了听谁的,对吗?”
“对。”另一边的阮布笑了,“怎么?你想反悔?”
“不,我是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丘少冲神情淡然。
阮布怔住,这姓丘的很自大啊!脑子坏掉了吧!他再次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啊你,丘少冲,你可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接着他冷笑道:“像个笑话!”
众人也是一顿讥笑:
“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啊?敢跟总管儿子叫板!”
“有的人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而这小子,是初生猪仔、蠢似猪!”
“哦哟!你这比喻,神了!好形象!”
“我不赞同……你这不是在侮辱猪吗?”
“哈哈哈!你更狠!”
耳听旁人的恶毒嘲笑,小漓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大声道:“少冲哥哥,我挺你!别理别人说什么,你是好样的!”
阮软奔了过来,挽着小漓的胳膊,低声安抚着后者的情绪。
小漓一声吼,使得众人安静了,什么情况?女主角已经跟穷小子建立了统一战线?那富公子还折腾什么,不怕到头来抱不得美人归,落得一场空?
“啊呀!总是要女人给你撑腰……”阮布笑得很邪恶。
丘少冲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这是我的荣幸。”
“荣幸?”
阮布又笑了,骂道:“你真无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众人重重点头,这也算男人?
“你不配评判我。”丘少冲缓声说道,“我可不像你,喜欢欺负女人,还是三个欺负一个,三个修者,欺负一个毫无修为的姑娘。”
阮布不笑了,冷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提醒你,说话要有证据,别信口雌黄,诬陷好人。”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都是同族的,或多或少听说过小漓被卖的事,但此事牵涉了总管的儿子,总管不出来主持公道、大义灭亲,谁敢多嘴?他们只好一个个装聋作哑了。
阮公台正襟危坐,两手抓着椅子扶手,不被人察觉的用力握住,随后松开,他眼睑低垂,心中长叹,布儿做事没轻没重、不识大体,也不知像谁……
总管身边坐着刑管阮本矗,他这个“黄雀”忍得很辛苦,安排阮独寿当裁判不过是他的一步棋,意为投石问路,嗯,具体的计划还未成型,很多时候需要随机应变,比如说现在。
丘少冲当众提出了阮布的丑事,实为打击总管威信的大好时机啊!至于杀子之仇,先放一放,那丘少冲也不会插翅飞了不是?
但,刑管不想做出头鸟,他急需天不怕、地不怕的开路先锋!可是,谁适合当先锋呢?谁又敢当先锋呢?稳妥起见,他继续冷眼旁观,等待更好的时机。
……
被卖给包大雷为妾,是小漓人生中最重大的转折点,从此以后,她开始修行,寻求自保之力,同时也为了不拖少冲哥哥的后腿。
这事已过去了三个月,但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如果少冲哥哥不来搭救,她……
每次一想到这些,她就恐惧,然后愤怒。
世道不公,弱者就像背负着原罪,备受欺压!唯有强者,才能追求所谓的公平,才有资格要求所谓的公正!
世事简单也不简单,若是遇到了困难却解决不了,通常只有一个原因,你太弱了,想要克服困难、再度前行,通常也只有一个办法,变得更强!
小漓明白了,褪下了天真幼稚的外衣,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这样活!她要修炼,要变强,将看不起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狠狠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