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讲了事情全过程后,张木青道:“看来这个黄老师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太少见了。”
小于道:“是啊,我和吴小莉都这么说。哎呀,这罗山命就是好,遇到这样知冷知热的好老婆,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不知道我小于几时能遇上帮我还债的好女人啊?”
张木青冷笑道:“你等下辈子吧,像你这么好赌,那个女孩子肯帮你还债?”
小于道:“男人吗,吃喝嫖赌总有一样,我就只是赌而已。听说女孩子就喜欢男人这样,以为有风度,那些标准的好男人据说是没出息的表现。”
张木青道:“看你这样子还像一个警察吗?别忘了,咱们抓得就是吃喝嫖赌。你小子小心了,到时别洞房没进就进了班房。”
小于伸了伸舌头道:“咱们只说说话,用不着那么认真吧?”
张木青道:“还有件事我问你,你有没有问黄 菊秀,罗山死了一个月了,她怎么毫不知情,这是一个恩爱夫妻的表现吗?”
小于嘴张得像死干鱼道:“这……这我忘了问了,不过,小莉也没问。”
张木青道:“这次你是头嘛,还怪小莉?”
小于立即学着他的话道:“这次你是头嘛,还怪小莉。你怎么这么包庇她?”
正说着,张木青的手机响了。
第七章 酒吧探案
张木青拿起手机,一看是马程打来的,便接通了。只听马程在那头说道:“张组长,晚上有空么?”
张木青下班时就听人说,他这次办的案子很头痛,涉及的疑点很多,他自己很难处理,有可能约张木青出去谈谈。但正好张木青也想了解一下这个案子,他总是对那些大案、迷案有种疯狂的追求,便道:“晚上没事,你有事吗?”
马程“哦”了一声道:“我有个市政府的朋友邱轮约了我去东源酒吧吃饭。我想一个人去没意思,不如咱哥俩一道去聊聊,顺便认识我的朋友嘛。”
张木青知道所谓的聊聊是什么意思,便一口答应道:“行,几点到?”
马程道:“你七点半在门口就行了。”
张木青挂了电话,小于看看四周没人,便道:“马组长这次约你,可得提防点。”
张木青心里清楚得很,哪里要小于提醒,便道:“你放心吧,我虽然和他政见不同,但对案子的分析还是能谈得来的。”
小于还是道:“我不是怕你们斗嘴。他这次办的案子,死的是副市长肖旅,市政府又限期破案,而案情既诡异又复杂。我怕这次叫你去,必有所图。”
张木青笑道:“我就怕他不图,这样的诡异大案,一生中能有几次碰见。就算他有心交给我做,我也愿意。”
小于张大了嘴,好久才道:“别人都说你是疯子,看来疯劲还不小。我和你在一组,不知是祸还是福啊?”
张木青动身走的时候,小于唱着庐剧调子似乎在警告着张木青道:“有道是宴无好宴,酒无好酒啊呀呀……”
张木青也没有理他,就直接到了东源酒吧门口。到了门口就见马程在等了,一见他过来,笑道:“张组长最近福星高照,都满面红光了,想必有什么好事在等着咯?”
张木青的皮肤有一点泛红,总有人这么说,但今天马程的话似乎有深意,便道:“马组长相请,自然是福星高照了,哪还有好事等着我?”
二人说着,进了酒吧,里面灯光闪烁,高朋满座。马程引着张木青进了一间幽雅的小房间里。其时里面已坐了一位四十岁左右胖乎乎的男人,面皮上泛着油光,头发稀少,有点秃顶的样子。
二人进了房间,这个胖子就站起来。马程道:“这就是我的朋友邱轮,是市政府的办事员,常跟市长后面做事的。”
张木青对市政府的人一向反感,认为他们光喝酒吃饭不干事。但这邱轮看上去面善,不似市政那些奸猾之辈。于是就和这个邱轮握手打招呼。
邱轮道:“早就听了张组长的大名了,无缘拜会,今日相见,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张木青道:“什么年轻有为啊,我们这种人不过是给警察局打打工而已。”
马程笑道:“张组长真是谦虚,谁不知道警局的后起之秀那就是你了。”
邱轮忙道:“他说得也是大实话,这年头谁不是打工啊,像我们也是给市政打工,性质不同而已。”
张木青问道:“那不一样,你在市政的工作肯定不一般。”
邱轮摇头道:“屁不一般,我只是一个办事员。刚才马组长没介绍清楚,我是跟在副市长陈宏身边的。你们也知道,陈副市长是负责刑侦的,所以我帮他打理案件上报、审批、年度考核和评估。你张组长当年办的同仁小区连环杀人案的上报、审批、结案以及任命你为组长这一系列的程序和材料,那都是我办的。”
这一说,张木青对他倒有点亲切感,原来也算是同行了。但同时又有点不安,虽然在这种非正式场合,但突然提及此事寓意并不只是套近乎那么简单。
张木青道:“哎呀,这么说来,你是我的领导了。你看,你和马组长是朋友。到时候喝酒可不能欺负我啊!”
邱轮道:“今天是我请客,你既是我的客人,又是我的朋友。咱们三人在一起那个叫什么,我也没多少文化,应该叫志趣相投。”这时服务员送来菜单,邱轮点了菜,并说迟一点上菜。张木青知道他们还请了别人。
邱轮点完了菜道:“你们警局刑侦三个组,王组长去了北京,张组长承办洛龙河沉尸案,马组长去办剑人大案,每一个人都功劳不小,陈副市长也非常关注,特地叫我来了解一下案情,看需不需要市政帮忙。那个什么,我只好硬着头皮来做。那什么,张组长,你先把你的案子简单说一说,我们也洗耳恭听啊。”
张木青看他的眼神,并不只是来听听案情那么简单。但他既然想听,就道:“洛龙河沉尸案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死者是城东中学的老师,他呢,中了一千万的彩票,结果在去洛龙河边桃源中学支教中被杀了。我们尽快在查,估计与这笔钱有关。这只是小案,与马组长办的剑人大案无法相比,不如让马组长先谈一谈他惊人动魄的办案过程,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马程的脸色微微变了道:“张组长说的轻描淡写,其实是案件高深莫测。张组长总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亮案底,实在是佩服啊。”
邱轮道:“这个案子也很离奇,一千万大奖,洛龙河沉尸,想起来案情就扑朔离奇。”
张木青道:“我也刚查,实在也没什么好讲的。唯一值得离奇的是,他在剑山上失踪,尸体却跑到洛龙河,其间找不到一点的蛛丝马迹。我想无非是凶手掩人耳目,干扰我们办案的方向罢了。”
邱轮点点头道:“分析得有道理,张组长可得小心查访,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如有需要什么仪器、探测仪尽管打报告,我们一定满足需要。”
张木青道:“需要时,这个自然向领导讨要。”
邱轮又道:“马组长,刚才张组长坦诚相告,你也别藏着了,快把案情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马程叹一口气道:“这个案子怕是要辜负领导的期望了。有人说剑人案就是‘冤魂索命,鬼魅杀人’,我起先不相信,但几天查下来,不得不脊背发寒,让人不寒而栗啊。”
邱轮和张木青同时吃惊,马程是警局a组组长,一线刑事办案人员,居然说出这种话,想必案情真是鬼蜮多变。邱轮忙道:“快快说来,让我和张组长给你参考参考!”
马程道:“我在五月初接到报案的,报案人是肖市长的司机肖文河。当时是在凌晨四点多,肖文河把电话打到警局说,肖市长死在洋河夜总会的一间豪华包间里。
“接到报案后,局长临时打电话叫我接手此案。我带人在四点四十分到达现场。当夜总会的人打开七零八房间的门时,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鼻。我仔细一看,肖市长仰面倒在莎普瑞斯落地双人宫廷式豪华床上,腰抵在床框边,头朝里,脚朝地,身上穿着外衣,手里还拿着牛皮包,眼睛瞪得特别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他的胸口有一处剑伤,伤口直达心脏,应该是一剑毙命。从伤口处流出的鲜血顺着腰和床框流到地下软红地毯上,流了一大片。我们去时,血液还没有干,似乎是刚杀的。我们看了看房间,被子整齐,桌椅未动,门窗内锁,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张木青插嘴道:“典型的密室杀人案。凶手能在密闭的洋河夜总会豪华间杀人而不留下痕迹,实在是奇迹。”
马程道:“张组长,以你的办案经验,对于这种案子该从何下手?”
张木青道:“不好说,但从你的叙述中,我觉得首先还是勘察现场,其次是问话,问夜总会的管理人,尤其是问肖文河。”
马程点点头道:“不错,首先是勘察现场,但不看还好,一看就让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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