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镇长低头望着画案:“这个……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也无法阻止改革的lang潮……”
“改革?你们就会拿着改革跟我们老百姓讲话,那你说说,什么是改革?你们的改革是什么目标?你们把任何计划都冠以‘改革’的命名,仿佛,只要加上这两个字,任何毁坏都是合理的、合法的,我们老百姓就只能洗耳恭听,拭目而待,知道吗?我们县目前只有这一座古城遗址,知道吗——”楚江童大喊起来,啪——地一声,一只杯子被摔得粉碎。
楚江童正说着,突然闭口,情绪由激动骤然变为冷漠和淡然:“啊!对不起,我怎么跟你说这么多?对不起!”
田镇长的两个司机走进院子,小张和小陈。
张司机的脸上依然残留着清晰的淤青。
楚江童转过话题:“张师傅,开车可不能喝酒啊,你的脸可真会摔,摔得这么均匀!”
张司机为田镇长端着杯子,透明的双层玻璃杯子底部,傲立着几片明前茶叶儿,叶尖纤细如鹤咀。淡黄色的茶汁通透澄明,仔细观赏杯子,它好像女人穿着肉丝袜的**。
张司机感到异常尴尬,忙别过脸去,不太好意思再与楚江童对视。
陈司机身形细高,曲线娇媚,双手插在牛仔裤衣兜里。
楚江童重又操起画笔,继续《岁月提问》的创作。
田镇长和楚仁贵道别,并且似乎为楚仁贵准备好了一个大大的任务包。
楚江童望着低头不语的爸爸,低低地说:“爸爸,他利用不了你,我不想再见到他!”
爸爸叹一声:“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支持你,只是——”
楚江童将茶杯捧给爸爸:“我只会竭力去做,成功与否,已不重要。”
爸爸才欲离开,楚江童喊住他:“爸,你们今天徒步去山坡上找我,你在旋风中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爸爸四下里看看,然后摇头不解地说:“真奇怪,我在大脑迷糊前,怎么突然看到两个人?一个女的,好像是古代妆束,没大看清脸面,男的——却是田之行!不对啊!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是吗?女的一身古代服饰,男的是田之行?没看错吗?”
楚江童虽然疑虑重重,却似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难道,小岁岁也是被他们掳去了?
那个女鬼,是郑袖吗?
阴世的消息被阻遏之后,楚江童便料到眉月儿和佳勃定是出事了。
电视上时常播放,孩童神秘失踪,难道,除了人贩子之外,还有郑袖之流在搞鬼?
不行!我必须制止她们。
楚江童去山坡上砍了几根桃树干,回家锯成木剑,分别挂在爸妈的卧室里,然后自己的枕边放了一柄,虽说这些东西不一定真能起作用,就试试吧!
这几天,楚江童依然如往日般练功,院子里的木桩,砂袋、梅花桩,天天习练,这些练功器械已经在院子里好多年了。
楚江童在省城流lang时,曾无意间遇到了一个云游老道,云游老道慧眼识英雄,将一套八段锦气功传授给了他,并且还教了他武当太极拳、五禽戏等等。
一别数载,楚江童再没见到过云游老道。
云游老道叮嘱过楚江童:功夫不可一日傲长,却不可一日中辍,日日研习领悟,循序渐进,日积年增,必会有所提高。
若干年来,楚江童谨遵师导,日日必然练习八段锦、五禽戏、武当太极,几年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长进,可感觉身体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纳着刚卓之阳气。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领悟到云游老道的话,只是再也无缘见到那位恩师。
隐隐中,他却将那位云游老道与某个古人联系起来。
这天,楚江童正在作画,一个陌生的手机号让他放下画笔。
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人,他说相约见一面。
楚江童问他是哪一位,他也没说,只说是一个绘画**好者。
楚江童听后,感觉此人言辞恳切,而且并无恶意,虽说并未对楚江童的绘画作任何奉承评价,但肯定是较喜欢他的绘画风格和他的人品,尤其是后者。
楚江童甚为疑惑:“这个人是谁?约见于市人民医院病房?”
第二天上午,楚江童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他从此人的几句谈话中,感知出其较高的文化修养和中年男人特有的亲和力,应该尊敬他。
楚江童将车停在市人民医院的宽阔大院里,拥挤的车辆,在众保安的铁哨子声中,排列有序。
楚江童上了电梯,径直去了十三楼内科病房,他手里提了一篮鲜花。
他今天却微微有些紧张,因为自己即将面对的应该是一位令自己尊敬的人,至于什么职业,并不重要。
电话中交谈的几句,一直记忆犹新,尤其是他谈到古城遗址时说过这么一句:“楚先生,历史将我们放在这个时代,它没有错,有时候,我们反而做错了,因为,我们总是故意或无意去毁掉它。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来找我,面谈一下好吗?我实在不太方便去找您。”
第四十三章 小试拳脚
内科病房。
仅有一位病号,他五十岁不到,头发斑白,面容清瘦,眼神却极有力,热情地望着这个年轻人。
楚江童并不认识他,中年病号先来了一个简短的开场白:“啊!楚先生,您快请坐,您看,lang费你的时间,让你大老远的跑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提着暖瓶进来,笑吟吟地,仿佛早已料到这个年轻人是谁。她还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是楚先生吧?我们老姚早念叨过您了,来喝点水,我出去一下,你们谈吧……”
楚江童起身送了一下中年女人,然后又坐回小方凳上。
“楚先生,噢,我直接称呼你小楚,行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袖子山镇的党委书记姚傲寒……”
楚江童一愣。
记得自己曾经几次去求见过姚书记,可是终因诸多原因,未能相见,今日终于在这种地方见面了,原来姚书记身体不适,怪不得以前见不上他。
楚江童坐直了身姿,刚才的微微紧张,已荡然无存,思绪纷飞,相撞相击:难道,镇政府又更换了另一种方式,对我进行说教?田镇长见前几次的劝说无效,又采取了这个“病房计”?
楚江童本能地放松下来,望着姚书记瘦削的脸。
他所认识的为官者中,这种“瘦”还是令他印象深刻而独特的,也许这才是某种被动的“瘦”吧!不管怎样,我今天倒是愿听其详。
姚书记伸一下手,示意楚江童过来帮他一下,他要下床坐一会儿。楚江童急忙起身,扶住他并不宽阔的背,感觉到他的体重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只需稍稍用力,便轻轻松松将他“放”在靠窗的一张躺椅里。
姚书记报以感激的一笑。
姚书记说:“小楚,过去我们家很穷,兄弟们多,饭都吃不饱,上学时,我们兄弟们轮流着上的,你知道吗?啊……”
他忽然打住,好像忘了自己不该说这个话题,“呵呵,小楚啊,对不起,我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那段饥饿的历史过去了,现在的年轻人是不会知道的,噢!我怎么说起这些过去的事了?”
楚江童点点头:“姚书记,我喜欢听听父辈的回忆!”
“噢?哎呀!难得难得呀!我的感觉一向是准确的!好好好,我再说过去的事,你知道吗?小楚,我是从看到你给我买的鲜花中想到的这个主题,唉!这些在今天的人看来,礼尚往来的东西,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就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哪!”
楚江童直到现在也没预测出和锁定他要说的真正话题。
“那时上学读书,我学习虽不是最好,但我是兄弟六个中的‘小六’,当然哥几个哪里争得过我,便早早地被父亲拽回田里,他们也并非不愿意读书啊,只是,唉……”
说到这里,姚书记的眼里闪着点点泪花。
楚江童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困难的读书时光,但是在省城的流lang。却似乎填补了一笔生活空白。
他真饿过肚子,睡过大街,捡过荒,从垃圾箱里找过充饥的食物……但是,这种困境与姚书记说到的那种贫困,似乎不太相同,但又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楚江童仍然没有被他说服,他知道,贫苦的对月,曾经笼罩过整整几代人,但是这几代人中,有几个是真正的从心底去珍惜,那种只有贫困时期才会有的优良品德呢?无论是为官者还是经商者,他们有多少是曾经从贫困年代走过来,但是他们还记着自己的过去和祖训吗?
楚江童若有所思。
姚书记动情地说:“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发现,几个兄长将读书的机会留给我,其实是错误的……”
楚江童望一眼姚书记:“姚书记,何出此言呢?”
姚书记拍拍楚江童的手说:“我读了那么多书,可是今天连一件并不大的事都帮不了大家,眼看着咱们的古城消失了,小时候,我们常常自豪地讲这古城里的鬼故事,可是过不了多少年,那些故事也就彻底消失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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