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我清楚,类似官印一样的东西。”
“呵呵,的确是类似。但是又有族徽的含义在里面。”康诗兴点点头,“女公爵的纹章里有白槿花——这个是欧瑞的皇族才能用的东西,某些时候也会赏赐贡献卓著的功臣。可能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要去东陆。女公爵只说自己是黑塔公爵,沿途的官吏也没敢多问。但依我看来——他们是了解她的身份的。也了解那位大公爵的身份。但是都没敢说。”
康诗兴意味深长地看着船长:“至于排场,贾兄,这种西陆的小国,即便是王爵一类的大贵族,又怎么能同我们帝国比?一百多年前他们的侯爵伯爵之流在自家的时候还穿着布衣,你能指望他们讲究什么排场?”
船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是有些道理的。看起来那个大公爵。当真是大人物了?”
“也许是皇族呢?但我一直没见他的纹章。可要是想想咱们帝国的那些个王爷——你我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一辈子能见着几次?”
“我可不比康兄你啊……呵呵呵。前些年你捐了个伯吧?在西陆人这里也是有一方封地的雄主啊。”
康诗兴低声笑了起来:“玩笑话、玩笑话,什么雄主,回去了还不是个有名无实的。呵呵呵……”
接着这两人就相互吹捧起来。而我略微有些诧异——这区区一个翻译官,在东陆竟有伯爵的爵位么?
于是我看了看瑟琳娜。她向我微微摇头,笑了笑。然后说出一段精灵语——想来也是担心隔墙有耳。
“我倒是了解一点。东陆人的封爵很混乱,不像我们有爵位就有封地……他们那个更相当于某种荣誉头衔——就像我们的方旗爵士。而且最近这些年……似乎他们是可以用钱来买爵位了。实际上这样的现象现在在欧瑞也存在。只是你没关心。”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食物来。
味道倒是不错,然而餐具真让人没法儿忍受。他们把这两根木棍叫做筷子……我就只能一手握一根。当成刀叉来用。打算去东陆的时候曾经做了周密的准备工作,却唯独忘记带上了餐具。
可当我看到瑟琳娜——美丽优雅的瑟琳娜也笨拙地只用着这种陌生餐具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好了些。
船长走了过来,怪模怪样地向我们行了一个觐见礼——我不由得微微一愣。
一来这礼节太隆重——眼下又不是在正式场合。
二来……这是女士们使用的礼节。
但我看着他别扭扭地把双脚拧在一起之后,还是强忍着没笑出声,倒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感谢您的船和食物。都相当不错。”
船长微微一愣,也笑起来:“您的东陆话说得也真好,殿下。”
我再次点头,微微一笑——看起来这动作倒是在两片大陆都通用。船长知趣地道了声晚安,然后走出餐厅。
“他们可一点都不怕你——你现在真成了一个大贵族了。”瑟琳娜打趣我。
“不过往后他们可就笑不出来了。”我看着不远处的康斯星,哼了一声。
用过一顿令人痛苦不堪的晚饭,我们两个人慢慢逛到甲板上。夜幕已经降临了,漫天星斗灼灼。海风夹带这腥气扑面而来,令我感受到略微的凉意。
我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大洋之上——放眼望去,不见大地,不见远山。只有无尽的海水、深蓝色、蓝得发黑的海水。据说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但仍可见海面之上波涛汹涌,浪头在拍打着船体,溅起大片白色的水花来。
我们还要在这样的汪洋之上航行将近两个月。
代瑟雷特洋……东陆人称之为浩瀚洋。
我终于见到了它的真面目。
只是不知道当我们航行至某处的时候,奥利弗对我所说的“异像”,会不会如约出现。
前段时间写得又少、又渣。所以我在今天月初缓一缓。今天更2000,明天更一万一。
第三十八章海战
海上航行第八日。我想我已经了解了这艘货轮。
之前我就对她的名字感到惊奇——倘若这仅仅是一艘民用船的话,怎么敢使用“帝国公主”这个名字?
之后通过与翻译官和船长的交谈我才得知,这艘船原来真的有皇室背景。而她的主人正是帝国的长公主。
帝国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不像欧瑞、亚丁、因纳德立那样,都有自己的国名。相反的,东陆人从未赋予自己的国家一个具体的名字,而是一直以皇室家族的称号为它命名。例如这一代的皇室姓氏为孙,帝国的称号为“华”。
因而帝国叫做“华”。倘若今后有其他的家族取而代之,像德尔塔王室从前取代格尔兹皇室那样——它便会另换一个名字。这不像欧瑞,或者亚丁,无论哪个家族掌权,它仍叫欧瑞、亚丁,而不会变成因那德立或者东帝汶。
不过说到“改朝换代”这回事……无论船长还是翻译官都显得讳莫如深。因而我再一次意识到,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
也许是东陆人发达的科技带给了他们强大的国力。而这强大的国力又令他们变得深沉、傲慢、有些不善言辞。甚至在我看来,有些老气横秋的感觉。
他们固执地维护着帝国的尊严,似乎不允许自己、也不大乐意听到别人对那个古老的国家发表任何不好的评论。因而在讨论了这个话题之后,船长似乎一整天都在试着避开我——翻译官告诉我,那是因为他生气了。
我虽然对此一笑置之。然而也明白了抵达东陆之后,应当以何种态度同那里的贵族交流。
第九天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我没想到瑟琳娜竟会晕船。度过了一整个痛苦不堪的晚上,终于捱到风停云散、天朗气清。我扶着她走到已经不甚颠簸的甲板上。呼吸略带腥气的海风,终于看到她的脸色渐渐平复下来。
我们起得相当早,而似乎现在绝大多数乘客都在船舱里补充睡眠。因而甲板上只有船员在走来走去,不像以往那样,满是撑着东陆风格竹伞的妇人,或者是穿着华服的商人。
走了一会儿,竟然遇到了船长。他穿着黑色嵌白边儿的交领航海服,嘴叼了一支烟,一边吞吐烟雾一边向我们点头致意:“两位殿下。”
其实我能觉察得到。他这么叫的时候多少带着点儿轻佻的意味。然而我认为这那些东陆人特有的傲慢使然,并未往心里去。而是同样点头还礼:“日安,船长先生。”
他关切地看了看瑟琳娜——不的那是那种对于乘客、贵宾的关切,更是那种对于一个美丽女子的关切:“瑟琳娜殿下晕船?”
瑟琳娜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已经不碍事了。”
船长挺了挺腰杆,又吞吐一口云雾:“第一次远航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但远洋也有乐趣。比如今天,我们就会遇到见到一种不得了的东西。”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当然知道他在等什么,于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噢?是什么东西?”
船长看了看瑟琳娜:“是一种大鱼。”
又看看我,用手比划着:“很大、很大、很大的大鱼。”
我对于海洋里的东西知之甚少。因而对于他口中那种“很大、很大、很大的大鱼”并没有直观的印象。然而出于礼貌,也只能做出些惊讶之色来:“哦?那么什么时候见得到?”
船长眯着眼睛看了看海面:“就在今天。昨天我们就已经发现它了。今天也许肯定见得到。”
海上的日子挺无聊。因而这件平日里也许我压根不会的关心的事情也就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想了想问道:“那么我们就只是看一看?”
船长笑着看了看我:“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是见到它的时候,您就知道了……那东西根本不可能被捕获。”
实际上船长的判断也并不准确。
因为我们是又隔了一天才见到那东西的……那个带给了我无与伦比的震撼的大鱼。
当时是中午,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平静的海绵宛若一大块蓝宝石。生不起一丝涟漪。货轮两侧的巨大转轮在蒸汽机的带动下,将蓝宝石的表面犁出了两条白印,吸引着大群海鸥翩迁飞舞。鸣叫不休。
我与瑟琳娜坐在三层的小甲板上,头顶撑着遮阳伞。百无聊赖地说些早年间的奇闻异事。船长因为我俩的高级贵族身份,将这片平日里极少数人才能进入的“特权区域”留给了我们。而自己则跑到舱室里籍着望远镜向外看——似乎在寻找他所说的那条大鱼。
当我站起身来,打算松松筋骨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货轮的左侧海面出现了一道白印。那白印离我们颇远,然而即便在这样的距离看过去,也会觉得那道白印比货轮留下的尾迹还要长。
换句话说……倘若那是因为一条鱼即将浮出海面而出现的白印的话,也就意味着……它的身长是这条船的三到四倍。
我下意识地再次看了看身下这条巨大的货轮,然后忽然明白为何船长要使用三个“很大”来形容它了。
这何止是“很大”。即便是“巨大”这个词语,在它的面前也显得过于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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