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鼬的底线就像是大海一般神秘莫测而又具有包容力,好像随时都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也许是忍者的思维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缘故?
像满浴缸热水的情况,普通人是束手无策,但鼬却很轻松就解决了,他随手捏了几个手印,结了个小型水遁术,滚烫的热水升起和凉水很快就混合出了适宜的水温。
——所以,天才眼中的世界和我们都是不同的。普通人在这个年龄都还在学习投掷手里剑的初级手法,鼬却能单手结印灵活运用水遁。
看到我的表情,鼬笑着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佐助想学吗?明天教你,多练习就好了。不过现在,不是要给我洗澡吗?”
“嗯,那哥哥你赶紧坐下。”我不再纠结于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推了推鼬。
虽然鼬现在只是个要啥没啥的小屁孩一个,也不存在身材这种东西,但不得不说,明明只有十岁,鼬却肌理紧致,完全没有小孩子应该有的肥肉,不说手臂和腿上练就的肌肉,就连腹肌都微微成型,虽然还带着些许小孩的青涩与柔软,但已经非常接近成年男子的体型了。
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鼬一番,再低头看看自己圆滚滚的五短身材,捏捏自己小肚子上的肉肉,不由得有点沮丧。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羡慕嫉妒恨,火影中的小孩都像打了激素一样疯长,不满十岁就上战场的也大有人在,可他们这样完全违反了自然生长规律!好多人都因此哭晕在厕所里你造吗?
我这才是正常情况。
我在心里反复安慰着自己,虽然很努力地这么想了,手上还是把毛巾“啪”地一下甩到水面上,溅起一串水珠。
我突然的举动引起鼬的侧目,我看着直愣愣站在一旁的鼬,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发现这家伙其实已经洗的差不多了,细小的水珠正顺着发梢滴下,然后沿着肌理滚动。
鼬在我的注视下很不自在,浑身肌肉都不易察觉地紧绷了起来,不过大概是碍于身为兄长的威严,所以没有直白地拿东西挡一挡——他为什么不挡呢?这让我失去了一个嘲笑他的大好机会。
“坐下啦!”我重复了一遍,把鼬按到水龙头下,问道:“你洗头了吗?”
鼬乖乖顺着我的动作坐在小凳上,低下头,长发从肩上垂下,露出一小段脖颈。
“没、没有。”他小声回答。
明明洗过了吧?
不过明知道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我也没资格说他,我把他的发绳解开,不放心地咕哝:“闭上眼睛,不要让洗发露流进眼睛了。”
倒上洗发露,搓啊搓啊搓~
我努力把自己短短的手指插进鼬的头发里,轻轻刮过他的头皮。
他什么时候从妹妹头把头发留长了来着?
不过倒是比以前好看多了……唔,更加娘气了。
这真的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在此之前,我从未给别人洗过头。其实倒不如说是从未与别人这样接触过。
鼬很乖,很配合。他个子比我高多了,但为了让我不把手举得那么费力,他努力蜷缩着,低着头,把身为忍者最致命的后颈露出来。
真像一只狗狗。
我心里这样想着,忍不住摸了摸鼬的脖子。然后忽然意识到,咦?这可是小爷我第一次伺候别人!说好的给鼬捣乱呢?怎么想其实都是我吃亏了吧!
我心里憋气,但看到鼬认真闭着眼睛的侧脸,全然一副信任而又甜蜜的样子,手下的力道还是不自觉地放松了。
我早晚被他气死!
我闷闷不乐地给他冲头,他还带着一脸天真的傻笑,直到抬起头后,睁开眼。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望着我,嘴角有些羞涩地勾起。
见鬼!这家伙这么开心吗?
于是,那天晚上,本来是要给鼬捣乱。
但莫名其妙的,我竟然和鼬一起泡在了浴缸里。浴缸很宽敞,水温正合适,我坐在鼬的身上,完全不用担心过大的浴缸会把淹死。
人肉垫子很舒服,而且鼬还手法专业地帮我按摩,不一会儿,我就昏昏欲睡。
真奇怪,我为什么会跟鼬这个家伙共浴啊?不是一直觉得很恶心吗?
真奇怪,明明我做了那样的梦,本来做好了一宿不睡的打算,但怎么就莫名睡了过去?
真奇怪,我向来都是身边有人就睡不着的。
真奇怪,心里压着那么多沉甸甸的事,但后来却不知不觉就忘记了。
这一定是鼬的妖法!
反正都是他的错!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鼬那张放大的蠢脸,二话不说就糊了上去。
结果鼬根本不在乎我小胳膊小腿的攻击,大概真的很累了,把我搂进怀里继续睡。
混蛋!我不是抱枕!快把小爷我放下!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睡真的好恶心啊!
可恶!我一定要好好修行!
第10章 修行
既然决定了要修行,那就不要矫情。
我一反之前对修行避之不及的态度,开始每天早起跟着鼬往后山里跑。鼬是个很好的老师,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直接教我酷炫拽的秘籍,而是从最基础的手法教起。甚至每天还要求我跑圈来锻炼体能。——作为火影里有名的天才,鼬倒是出乎意料地注重基础。
我也没想到,原来忍者的种种厉害身法,都是从最基础最简单的跑步开始。有时候我还要跟着鼬做广播体操……没错,据说是一套基础拳法,但我跟着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吞吞地比划下来,分明就和广播体操没什么两样。
不过当鼬把那些动作连在一起,快得几乎看不见身影时,倒真有几分杀伤力。
我想要学习太刀,鼬就给我量身定做了一把木刀。那是他亲手做的,根据我的身长比例,力气大小做出来的最合适我的刀。
说起修行,鼬比我还要认真,还要高兴。他迫不及待地向我传授他所知道的一切,教我基本招式和身法,整天整天地看着我练习,为我纠正其中的每一点错误。就连他自己的修行都要往后排。
我一度以为鼬削减了自己的修行时间,不过几天之后我就发现,这家伙竟然半夜偷偷跑到后山,弥补自己损失的训练。
这家伙……是蠢蛋吗?
我当然要制止某人愚蠢的行为,和悠闲度日的我不同,鼬是要出任务的,身手退步和精力不足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最后,我只好和鼬一起把后山那片训练场地扩大了,他在那边修行,我在这边练我的刀法,虽然隔得比较远,但视野开阔,抬抬头就能看到彼此。
也许是终于能体会到兄弟一起修行的快乐,鼬的心情一直不错,笑容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而我,也在不断重复的单调的修行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左手劈刀两千下,再换右手劈刀两千,然后每个基本招式左右手各五百下,如果完成不了就绕木叶跑三圈。
这是我从洛克李那里得到的灵感,不过绝对不会喊出来的,那太丢人了。而为了不丢人地绕木叶跑圈加重白痴之名,我每一天都努力地完成了任务。
修行的成效越发显著,一开始我只挥了不到百下就气喘吁吁,到后来,我能轻松地完成两千下的任务。
而我对手中的刀也越来越熟悉,有时候握着刀,轻松自如,相比起刚开始时的僵硬死板,我现在能灵活地让长刀旋转于掌中,正握反握也不过在变换之间。
随着刀术的进步,我的体能也与日俱增。
因为改变了想要混吃等死当一个普通人的想法,所以我在努力地向一个忍者靠拢,比如出门的时候不再走正路,直接从窗户上跳下去,然后飞驰在树林中,在大树的枝桠间跳跃。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但我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什么时候我竟然真的能像个猴子一样在树枝上跳来跳去,还能飞檐走壁,像个古典剑客。
对于手里剑苦无那些忍者常用兵器,我也不再抵触。当鼬再一次有意无意地提出要教我手里剑之术时,我很自然地答应了。
鼬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大大的笑容,带着点傻气,一边问我:“真的吗?佐助想要学手里剑之术?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嗯。因为哥哥用手里剑的时候很帅嘛,我以后也想像哥哥一样厉害。”我认真地看着鼬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欢欣雀跃。——虽然搞不清鼬的脑回路,不过先夸他总是没错的。
不过这话倒也不是全然的恭维,我有时候也会真的想能像鼬一样厉害就好了,毕竟每个男人心中都藏着一只中二少年,会不可避免地希望自己是宇宙第一赛亚人。而鼬的实力非常之不科学,当年我看到官方数据中鼬的分值竟然和自来也并列第一时,简直要给这家伙跪了。自来也可是三忍之一,实力不用多说,但鼬和三忍差了多少辈,完全就是开挂一样的人生。
我不是擅长演戏的人,以鼬的洞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我话语中的虚情假意,但鼬还是很开心,笑得一脸温柔与满足。
鼬就是有这种本事,我随意说出来的敷衍他也能当真,就好像把全部的天真与傻气都挥洒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