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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鼠猫之朝野绮年 (若不问)


  “若不是我当日用毒煞功拷问东方吉,也不会导致流风岛遭此惨祸,盼儿如何恨我我都认了。”于枭向展昭恳切道,“只是展大哥,请你劝盼儿不要为那老贼伤心,但别告诉她这位义父大人就是杀害她父母的仇人,也别告诉她父母的身份,她一个小姑娘承受不住这些。”
  “呃……她是很难过,但还挺坚强的……”展昭第二次踟蹰着不忍心说话。
  “她已经知道了?”于枭颓然问道,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忧郁的神色看起来几乎有点楚楚可怜。这一对身世极为辗转周折的师兄妹倒是彼此回护得紧。
  “流风岛密室里发现的婴儿掌印和姓名,不单有赵离的,也有盼儿的。他们兄妹当场就相认了,一起拜了父母坟茔。”展昭答他的话,却看向赵祯,看他听到赵离作何反应。
  “展护卫,父皇母后近日似乎在商议此事,可我实在拿不准他们是何想法。”赵祯知道展昭与赵奕赵离有交情,也屡次目睹他千方百计为他们兄弟打点求情,闻弦歌知雅意,“奕哥是我最敬服的堂兄,而离哥纵然不是赵家血脉,从小待我的情分也假不了。他是我最喜欢的哥哥,不可能谋反也不可能害我,这我是知道的。”
  展昭听他言辞恳切,心下不由感动,但也意识到赵祯剖白了真心却不敢向他保证些什么,毕竟帝后若要赵奕兄弟的命,他这个未成年的小太子也无法阻止。
  夜色已深,窗外月照中天,寝殿之中银霜炭默默氤氲出热气,间或发出噼啪的微响。
  赵祯再不睡觉明日上课肯定起不来,这沓奏章是学不成了。展昭感觉怪愧疚的,提议由他和于枭将要点摘出来誊写好了明日拿给赵祯应急,说完又觉得有些造次。赵祯却知他是心不藏私才作如此提议,且已大致翻阅过一遍知道没什么不妥的,遂欣然答允,笑说辛苦了便召值夜的内侍伺候了盥洗安歇。
  于是展昭和于枭相对而坐忙活了一宿的文案活儿。皇上给赵祯挑出学习的奏章,都是有关各地大大小小民生政务的,展昭细细阅读之下,发现行文条理明畅,批示意见大多显露出皇上仁慈宽和的风格,却也有些流露出明显不同的杀伐决断之气。
  奏章字迹也是有异的,那些隽秀而有些失于后劲的字大概属于久病的皇上,大部分柔中带刚的字则必属于皇后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配角主场,五爷下章搞事√

  ☆、闯宫题诗

  展昭忆及包拯曾提起过皇上病时让皇后批阅奏折的事,又想起赵祯说话间透露出过帝后遇事常一块商量着办的意思,不禁猜测这些奏章大半是皇后替皇上执笔批阅,甚至有些是皇上没心力看的,便由她自行定夺。
  天亮后护送赵祯去了书斋,展昭告别哈欠连天的于枭回到开封府自己房间里补眠,感觉困倦之至,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有很多个日夜他与白玉堂一起为破获真相而奔走,有很多次他们抵足而眠讨论着未解之事渐渐入睡,可如今他和于枭开诚布公解开了盘绕已久的疑团,却独自躺在这里没法告诉白玉堂知道。
  纵使他知道白玉堂行事放纵不羁,也没想到许久不见之后,得到白玉堂的消息会是以如此张狂的形式。
  这日又降了一场雪,小院红梅含苞半放,被新雪坠在枝头而有些湿重,倒显得格外鲜妍昳丽。展昭巡完街回来看得心中欢喜,趁着天光未暗伏在窗边案上画起了红梅含苞映雪。
  夕阳在山,他点起灯待要捡句应景的词句题上,下笔写出来的却是“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不由得对着烛台有些愣怔,不知自己为何冒出这全然挨不着边的一句诗经。
  晚间他照例待在全府最暖和的地方,也就是公孙策的书房,因为可以帮包拯公孙策整理公文卷宗,还可以省自己屋里的炭。三人正如往日一般边干活儿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叙着,忽见皇上身边的亲信小太监熟门熟路地小跑进来,急召展昭入宫。
  展昭尚未换下官服,理了理仪容便随小太监入宫见驾。包拯待他走远了才跟公孙策笑道:“大晚上的这么急,莫不是宫里闹耗子了?”
  可还真是闹了飞檐走避的大耗子了。
  展昭被小太监带至皇上寝宫延庆宫,远远看到殿外山墙处那里围着不少内侍宫人仰头指点着,见他过来忙纷纷行礼。展昭回了礼仰头看去,见西山墙上字迹挥洒淋漓,字体极大看得真切,却是一首五言绝句诗,写的是:
  阋墙青锋冷,御外壮心寒。幽窗剪烛处,无以济长安。
  看见这诗句,展昭心头如被猛地揉了一下,竟说不出是惊是喜是忧是气。这手字刚则铁画、媚若银钩,赫然正是白玉堂的笔迹。
  进到寝宫书房,皇上正在暖阁中软榻上歪着,似乎又犯了旧疾,见他到来问了句:“可看到了?”
  展昭不动声色地称是,脑中急速思索着皇上是否猜出是白玉堂的手笔,他又该如何将那妄为的耗子摘出去。
  “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皇上一派平静地说道,喜怒难辨,“此诗是讽朕兄弟相斗祸及有志子弟,致使剑冷心寒无以御外么?”
  “不知何人如此放肆,此诗却不是没有道理。”展昭硬着头皮温言进谏道,“贤才志士确实不应该苦守幽窗,报效无门。”
  “展护卫,你知道朕为何召你前来?”皇上和和煦煦地问道,却让展昭手心发冷,“在朕寝宫附近自由来去,在这高高山墙上题诗,非胆大桀骜者再不能做出,非有出奇本领之人再不能做到。”
  展昭竭力做出坦然的样子,行礼道:“臣实在愚钝不知。写这么高确实不好擦,可需要臣帮忙粉刷?”
  这下皇上气笑了,说道:“不忙,字挺好看的,先留着吧。”展昭见他不似含怒,倒真透出赞赏的意味来。
  那厢皇上又沉吟片刻,对展昭道:“去提奕儿来见朕。”
  展昭一听说他要见赵奕,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不知结果导向何处,至少白玉堂此举对皇上不是没有触动。
  “等等,”他正要退下却被皇上唤住,“不提奕儿,带离儿过来。”
  展昭领了皇上口谕,顺利进入幽禁赵奕兄弟的小院,见兄弟两人形容憔悴消瘦得几乎脱相,不由眼眶一酸。宫院内外重重把守,他强忍着酸楚问候几句赵奕寒暄,便匆匆带赵离而去。
  一别几月,他有许多问题想问赵离,比如白玉堂和殷鸿盼儿去了何处,比如赵奕夫妇是否安康,比如他能帮他们做些什么。但一路上他只来得及告诉赵离白玉堂题诗讽谏之事,而赵离则告诉他,白玉堂日前曾潜入小院要救他们走,赵奕不肯。大嫂狄婧有了身孕,前些日子抄家时受了惊动险些保不住,如今正是不稳的时候再经不起颠沛。
  就知道白玉堂肯定要忍不住出手的。展昭虽连连叹他妄为,其实并不如何惊异。只可怜大嫂将门贵女得配佳偶,如今横遭此劫难,怀着身孕陪大师兄受苦。对于赵奕兄弟拒绝随白玉堂逃离,他则不知是喜是忧。若是就这样逃走,恐怕要隐姓埋名四处流亡,事到临头时这个决定并不似当初想的那样简单。可若皇上真的不肯放过赵奕兄弟,他们真的就这样幽窗残烛捱过余生吗?
  不一时来到皇上书房,赵离向其深深叩首。展昭本要退出去,却被皇上叫住了,只得站立门口替他们看守。
  任由赵离沉默地伏地良久,皇上才叫了起,和颜问道:“你大哥可还好?”
  “回禀圣上,大哥不好。”赵离起身垂首道,“大哥为人子不能劝阻父过,为人臣不能报效朝廷,为人夫不能保妻儿安康,是以万般煎熬。”
  闻言展昭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是不是皇上想听到的答案。皇上并未显露不虞,只轻声问:“这都是朕的过错了?”
  “赵离不敢。”榻前的人又恭谨地伏下身去,“唯有圣上能让大哥好起来,又何必动问呢?大哥余生如何,全在圣上一念。”
  展昭忽想起赵离本和白玉堂一般年纪,比他亲和爱笑许多,当初在雄州初识时是何等潇洒华美、少年意气。想来他自小在心中压了这许多隐秘长大,愈是沉重愈是要用豁朗轻快样子削减这种沉重,只是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逼得他再也维持不住。
  皇上这次没有叫起他,却阖了眼养神,淡淡地道:“朕还真没有想好。不如你帮朕掂量掂量,如何定夺这一念。”
  这一念为何难定,展昭心中有几分计较,也因此才不曾贸然出手,而仍然寄希望于皇上的决定。赵奕其人颇有雄才大略,行事沉稳持重而不失果断,确实可堪大用。他入朝堂不过半载有余,却已暗地里激起不小波澜,倒不是因为兴风作浪,而是其韬略气度令百官惊异之余起了不少别样心思。当年他以世子之尊被送入江湖,帮雍王消除了不少人的警戒,而今长大成人忽然回到朝堂赢得一席之地,且远比京里养尊处优的皇室宗亲们更加英武出众,一时间实在亮眼。
  他确为栋梁之才,奈何皇上不一定放心他做这个栋梁。皇上已是风中残烛,太子却十分幼弱,而此前雍王熬到了厚积薄发的时候,几乎不再掩饰蓄势多年的野心。在许多朝臣宗室眼里,雍王世子赵奕文武双全又风华正茂,怎么看都比小小的赵祯更像一国储君。此时雍王已除,若任由赵奕在朝堂站稳脚跟,以后事态如何发展实在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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