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怪只怪你生了一副祸水的姿色。”郑滦扬了扬手中利剑。
陵光知道此时言语无用,便小声问公孙钤:“你能斗得过他吗?”
公孙钤自觉对上郑滦应该有几分胜算,只是他们这边只有寥寥数人,而郑滦手下十几人,俱是刀口舔血之徒,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想来也不好对付。
怕陵光担心,当下只对他说:“一会儿我与他对上,尽量寻机会逃脱。你不要慌乱,听我的吩咐,在马上坐稳了。”
陵光拉紧了缰绳,强自安下心神点点头。
第55章 情关难破40
郑滦本是武将之后,自小习武。公孙钤却也是世家子弟,自小研习六艺,只是没有郑滦这般精通。但这郑滦吃喝嫖赌,恶习累累,早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会儿与公孙钤对上,竟也没能讨得巧。
公孙钤寻了一个破绽,虚晃一剑,郑滦一喜,便纵身向前,公孙钤却贴着他的攻势一转,马蹄跃起,倒是给郑滦背上又刺了一剑。只是角度不利,刺得不深,只伤了皮肉。但郑滦终是一惊,露出空隙,马匹便从侧面飞驰而过,向前方飞奔而去。
郑滦两次被刺,他刚愎自用,哪里能忍?当下呼喊众人,也不顾背上伤口,追着公孙钤绝尘而去。
陵光只觉得眼前景物急速后退,铺面而来的寒风刮得他脸上生疼。不过眼下是夺路逃命,他纵使心里怕的要死,也强忍着不敢说话,暗暗祈祷着这次能够顺利逃脱。
只是他们二人共乘一马,马匹吃力,哪里能比得过郑滦他们?
于是很快二人就被追上,陵光只觉得身后的公孙钤身子一顿,同时听得身后众人喊声。
原来是郑滦一箭射中了公孙钤的后背。
陵光花容失色,抬头看向公孙钤,只见他额上青筋暴露,面容扭曲,显然是强忍着钻心痛楚。
郑滦哈哈大笑;“公孙钤,你砍我两剑,我只射了你一箭,你倒还欠我一剑。”说罢举着手中剑靠近。
公孙钤勉力支撑,郑滦步步相逼,他受伤体力不支,郑滦便像对待猎物一般逗弄,不一会儿,公孙钤后背几乎湿透,身上又多了几处剑伤。
陵光已是泪流满面,喊道:“你别打了,我和你走,你放了公孙钤好不好?”
公孙钤一把握了他的手,道:“陵光,你乱说什么!”
郑滦冷笑:“陵光公子,你,我是势在必得,只是这公孙钤,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罢,一剑向公孙钤脖子砍过来,手上是下了杀招。
正在此危急关头,公孙钤却忽然感觉身子腾空,原来是身下马匹受惊跃起,郑滦一剑砍在马颈上,他这一剑用了全力,骏马痛的四下乱窜,倒唬的人一时不敢靠近。
原来是陵光用簪子扎了这马一下,这马受惊,倒为公孙钤挡了致命一剑。
只是此时公孙钤伤痕累累,无力控制,陵光也不善马术,这马疼痛难当,疯了一般又跳又跃。
郑滦等只能远着一段距离跟着,转眼间这马窜出好一段,竟然来到了深谷边缘。
“陵光,你快些从马上跳下去,这马是失控了。”公孙钤捂着伤口,费力道。
陵光见他伤势颇重,眼前又有郑滦相逼,这下子是断然逃不了了,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崖,再抬头时,已是存了死志。
只对公孙钤柔声说:“今天是我带累了你,你舍命救我,这个恩情我今生不报,来世一定还你。”便用全力一扯缰绳,骏马顺势一跃,竟然就这样跌下山崖去了。
“少爷!”被人拽住的紫芸撕心裂肺的大叫,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忽然挣脱了束缚,竟也跟着跳下崖去。
余下众人面面相觑,奔到崖边,只见脚下云雾缭绕,深渊百丈,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郑滦本想着此行手到擒来,捉了陵光好享齐人之福,却没想到这个天璇第一美人竟如此烈性,当下心中竟然有些唏嘘。这会儿人都死了,倒觉得后背疼的不行,吩咐手下把捉到的两家家丁全杀了,才悻悻回转不提。
话说孟家家主莫名其妙的接了圣旨,是把他最小的嫡子指给了上大夫仲堃仪,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圣旨却不得不接。
孟章是他最为得意的坤性儿子,样貌礼仪都是出众的,他费了好大劲才搭上苏家这条线,盼着能将孟章嫁进苏家,为家族寻得靠山。可是这哪里来的仲堃仪,竟然还刚刚被官封上大夫?
思前想后未果,当即决定启程赶往钧天城看个究竟。
而仲堃仪的母父黄氏,接到仲堃仪的信后,也立即赶赴京城。这一路风尘仆仆,今日终于抵达了仲府。
看着高大巍峨的上大夫府邸,黄氏饱经风霜的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神色。他夫君早亡,只和这个儿子相依为命,现在他有这么大的出息,自己怎能不激动?
仲堃仪得知黄氏今日要到,也早早就侯在府中。
正等的心焦,忽然小侍来报:“大人,老夫人到了。”
仲堃仪面露喜色,忙站起来迎出去。见到黄氏,便跪下行礼。
黄氏许久未见儿子,也是想念不已,看到自己儿子锦衣华服,连气势也是增加了,心下大慰,一把搂在怀里,口里道:“我的儿,现如今,你是出息了!”一边说着,流下泪水来。
仲堃仪忙命人搀扶了黄氏进入正堂,父子坐在座上,想着这些年来心酸不易,这会子终于苦尽甘来,不由又哭了一场。
待到吃了午饭,黄氏休息了一阵,才缓过神来。叫了仲堃仪到房中,问道:“你信上说的那个孟氏,还得早些带来给我看看。”
提到孟章,仲堃仪不由面露喜色,道:“儿子已经知会他了,明日便会来拜见阿爹。”
黄氏点点头,说:“你既然喜欢,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这孟氏你是怎么结识,又怎么非他不娶了?”
仲堃仪便把自认识孟章以来的事情说给黄氏听了。黄氏不禁皱起了眉头:“听你话中,这孟氏整日里抛头露面的,也是个不太安分的。”
仲堃仪忙道:“章儿性子活泼,天真烂漫,儿子独爱他这点,阿爹只是没见着,如果见了,也会喜欢的。”
黄氏叹道:“你表弟知道我要来,还特意托我给你带了些亲手做的吃食。你们自小一处儿长大,他性子温和,孝顺识礼,我本想让他嫁给你,只是你这先斩后奏,倒弄得我乱了阵脚。”
仲堃仪一听,忙跪下道:“阿爹,是儿子不对。不过儿子爱惨了章儿,若是不能娶章儿,便是要剜儿子的心了。”
卷三 荣华易逝
第56章 荣华易逝1
黄氏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不悦:“我是怎么教你的,大丈夫顶天立地,怎能拘泥个人私情?这孟氏是有什么手段,勾的你神思恍惚的?”
仲堃仪苦道:“母父,章儿他真是极好的,您不要这样说他。”
黄氏一拍桌子,就要发怒,不过转念一想,儿子现在已经是上大夫,断不可再随意训斥,又想到儿子身居高位,光宗耀祖,不由面上柔和下来,扶了仲堃仪起来,道:“堃儿,你还年轻,不知道世间险恶,罢了,母父也不说他,明天见了自有分晓。”
仲堃仪方才稍稍安心,道:“阿爹,断不可再说这话,这亲事是陛下御赐的,若是被人听去了,还要诬陷你对陛下不满。”
黄氏唬了一跳,他没想到竟然是皇帝御赐的婚,这下子这孟章不论怎样,都必须要进他仲家的门了。一面觉得与有荣焉,一面又觉得这新夫郎日后拿捏起来实在棘手,不禁叹道:“这倒是要迎进来一个祖宗啊!”
元月已过,之后便是新岁之月。钧天大学也放了假,天寒地冻,大家都在屋内猫冬。
此时室内火盆烧的旺圌盛,倒也暖意融融。幔帐内传来一阵阵勾人的呻圌吟,只见大床上两条人影交叠起伏。一大片如墨的青丝散落在铺着红色被褥的大床上,两条雪白的臂膀紧紧攀住上方那人的脊背,修长的腿蜷在他腰侧随着他的发力不住摆动。
齐之侃多日未碰蹇宾,今日难得有空,便拉了他早早回房。一进屋,就将他压在床上。
此刻,蹇宾承受着身上人的猛烈冲击,快圌感一波接着一波,从头到脚都不禁一阵阵痉圌挛。
齐之侃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在他身上不知疲倦的耕耘。蹇宾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了一样,整个人好像快要被劈成两半。
“夫君···轻点···要···不行了。”出口已是语不成调。
齐之侃却置若罔闻,反而越发凶猛,直冲了几百下,才尽数泄在蹇宾体内。
蹇宾脑中一片空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转头看到正起身穿衣的齐之侃。肌肉结实,脊背宽阔,身材雄健,无一丝赘肉,浓浓的乾性气势扑面而来。想着刚才这人还在他身上驰骋,他不禁红了脸,不顾身上酸痛,坐起来从后面揽住了齐之侃,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背上,口中呢喃:“夫君···”
齐之侃身子一震,成亲以来,他只与这人亲热过几次,好像例行公事一般,每次结束了也并无多余言语,今日蹇宾这般动作,是什么意思?